第2章 我媽被蛇咬了
當時,剛收割后的水稻田裡,已經灌上了水,水稻的根部整整齊齊地豎著,不小心扎到腳上,就會疼得我一陣鑽心的疼痛,讓我呲牙裂嘴。
我們一起都手腳十分麻利的撿著。突然,我覺得自己的小腿後面又疼又癢。我就抬起左腿用手抓了一下。
咦,這疼癢的這麼還加重了。
我就轉過頭來朝著左腿肚子上一看,只見一個黑不溜秋的東西牢牢地叮在我的腳上,「哇」的一聲,我立即哇哇地哭叫了起來:「媽媽,爸爸。媽媽啊……」
我的哭叫聲引起了正在不遠處做著農活的大人們的注意。
「是誰家的小孩子在哭啊?」
「你沒聽見她在喊媽媽呀!那是外地來地那個小孩子啊。俺們這裡會有誰叫媽媽啊?」
「娃兒,你怎麼哭了?為什麼哭的?」這時,有一個大人走了過來問我。
「媽媽……媽媽……我的腿肚子流血了!好多好多的血……」我扯著喉嚨拚命地叫喊著,那聲音可真夠凄慘的。
這個社員就低頭看向了我的小腿肚子,他彎下腰,用手掌在我流著血的地方輕輕地拍了兩下,只見一個不停地流著血的大肚子蟲子從我的小腿肚子上滾落了來。
啊!天啊!我的血流了好大地一灘!
「娃兒,這是螞蟥,它是在吃你的血,不要怕,它吹死人的。」那社員笑著說著話,又用手輕輕地拍著我的肩膀,就又去干他的活兒了。
這時,在我的身邊圍滿了小夥伴們。
一個年齡稍大的男孩子蔣友良,用手撿起那個肥嘟嘟的。還在流著血的螞蟥,又去找來了一根細細的小木棍,從螞蟥的吸盤嘴中用力地插了進去,將螞蟥整個兒的翻了過來,還笑著大聲地狠狠地說道:「我讓你吃我們的血!我把你晒乾了,點天燈!」
說著話,那蔣友良就將那根串著螞蟥的小棍子插到地上。也就轉身去干自己的活兒了。
那個幫我拍下螞蟥的大叔李浩良正在不遠處跟我的同伴們說道:「那是一個牛螞蟥,要比一般的螞蟥大得多,可憐那小孩子的腿肚子上流了一腿肚子的血。」
「城裡的娃兒肉就是嫩,這螞蟥也會享受,它吸血還要找細皮嫩肉地呢。」這時,旁邊的一個社員嘖嘖的說道。
聽著他們的話,我驚恐無比的站在那裡,不停地抽動著肩膀,嚶嚶地輕聲哭泣著。
這螞蟥,在現在,已經上升到了三百多塊錢一公斤了。就是野生的活螞蟥的價格也是魚的價格的六倍到八倍左右。
這螞蟥是如何在短時間內能夠身家如此倍增的呢?主要的是它的藥用價值。
原來,螞蟥的嘴裡會釋放出一種水蛭素。而這種水蛭素在螞蟥的體內含量很少很少,但卻神通廣大,僅僅需要幾微克,就可以讓血液無法凝固。
此外,螞蟥的體內還含有肝素,抗血檢素等,可以治療中風,閉經,截癱,心絞痛,無名腫痛,腫瘤,頸淋巴結核等等的疾病。
在螞蟥身上提煉出來的水蛭素還能夠讓移植手術后地靜脈血管保持暢通無阻。
有關專家認為,螞蟥將成為今後幾年內中藥材市場上一顆耀眼的「長明星」。身價還有繼續抬升的餘地。
而就在這時,站位我的旁邊的高國民卻一臉微笑的看著我,臉上的那種表情,我啥也說不清楚。
那天,我放學回家后,就感覺到家裡陰森森地,氣氛不對。媽媽那種哀哀的哭泣之聲,讓我聽得心驚肉跳。
「我的兒啊,我走了你們幾個可怎麼辦啊……」住在我們家隔壁的大隊里的赤腳醫生柳建英,早就已經在我們家裡忙樂著了。
「快!快!快給我找一條結實一點的布條兒!」柳建英看著我媽媽大聲地說道。
「給。」說著話,旁邊的一個大嬸楊根美就遞過去一條十分結實地布條。
「大嬸,你別哭,快平躺下來。」那赤腳醫生柳建英望著我媽媽大聲地說道。
我看到我媽媽一邊哭泣著一邊躺了下去。
這個柳建英年齡雖然比我大,但是輩分卻比我還要小,是我媽媽的孫子輩。
媽媽怎麼了?媽媽哭得我都想哭了?我很想弄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你媽媽被蛇咬了。」終於有人看著擠到我媽媽身邊的我說道。
「啊!什麼?是什麼蛇咬的?!」我不覺就十分驚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媽媽。
「是泥蛇。」
我聽了,差點兒就要給嚇昏過去了。這種泥蛇在我們這一帶是最毒的一種蛇。我們就叫它做五步蛇。
意思就是給這種蛇咬了,處理不當,只要走五步路的時間,一個人就會喪命。
「媽媽!」我大聲地叫喊著撲進了媽媽的懷裡。
「我苦命的兒啊,以後那個來照顧我那幾個苦命的兒子啊!」媽媽見了,也就哭得更加凄慘了。
「你不要哭鬧,讓建英姐給你媽媽治病。」旁邊的一個大哥哥們和大人們扯開了我大聲地說道。
那柳建英姐姐手腳麻利地在我媽媽的大腿處,用那根布條緊緊地扎住了,我媽媽的腿又黑又粗的,腫的好嚇人的。
赤腳醫生柳建英低下頭去,仔細地尋找著,在我媽媽的腳後跟那裡,找到了一個十分不起眼的小紅包。
她用刀子將這個小紅包輕輕地,小心翼翼地劃開了一點兒,就低下頭去,用嘴在那個被劃開的地方用力地**了起來。
她吮一口就吐一口,吐一口就再吮一口。過了一會兒,柳建英抬起頭來說道:「你們快去把毛丫爹找來。只有他才能治這種蛇傷。」
我好像挺大人們說過,這個毛丫爹,在舊社會的時候,是一個要飯的頭兒,他一生沒有結過婚,是一個孤寡老人,大隊里的五保戶,住在離灣子這裡比較遠地地方。
聽到柳建英的話后,李紹根就飛快地走了開去。我站在大人們的身後,嚶嚶地,輕輕地哭泣著。
「李大啊,你不要哭,你這一哭呢,這血也就走的更快了。」旁邊的柳建英的媽媽劉曉蔓勸著我媽媽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