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月辰是我兒子
第303章月辰是我兒子
景妡面無表情的看著溫時年和老太太交鋒,然後被迫吸收真相。
所以老太太知道那些畫是自己的,喜歡自己的畫,也是為了給溫時年製造買畫……再順便多關注自己的機會?而溫時年早就知道老太太查過當年的事,月辰的事,老太太心中一直明鏡似的?於是,所以……傻子一直都是自己?
景妡越想,臉色越難看。
母子倆也早就說完了,這會都齊刷刷地看著景妡,察覺出了景妡的情緒有些不對。
「景妡,你是不是生氣了?」
老太太有點擔心。
「伯母,我沒事。」
景妡倒沒有生老太太的氣,就算老太太不是真的欣賞喜歡自己的畫,那也沒什麼,作品本來就有人喜歡有人不喜歡,那麼多偉大的畫家,那些作品,她也有欣賞不了的呢。她生氣的是溫時年明明什麼都知道,卻不告訴自己!
「伯母,我有點事想和……溫總說,我們先出去一下。」
「……好,好,你們有什麼事,去說吧,我沒事。」
老太太秒懂。
甚至還遞給溫時年一個幸災樂禍的眼神。
叫你之前不坦白,現在,哼……我們女人是那麼好糊弄的?從小老太太就覺得溫時年辦事太過隨心所欲,也不是說這麼做辦不好事,而是太按照他自己的心情去做,根本不考慮別人的想法,就容易在處理方式上引起別人的不快。
溫時年微微皺眉,不用老太太幸災樂禍,也知道這回景妡是真生氣了。
兩人一前一後離開了書房。
景妡一口氣一直走到拐角的陽台才停下來,但看到走過來的溫時年,心裡的情緒卻根本平靜不下來,她氣呼呼地瞪著他。
「你什麼都知道。」
「但卻一點都沒告訴我,還看著我著急!」
「你是故意想要看我笑話嗎?」
「溫時年,這就是你的喜歡?」
「抱歉。」
溫時年低聲道歉。
「一直想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你。」
「什麼是合適的機會?結婚那天嗎?」
景妡沒有因為這句道歉而消氣,她眼角多了幾分水意,這還是第一次生氣的時候想哭。心裡一陣是憤怒,一陣是難過,而難過的情緒要比憤怒更深。她難過溫時年一直瞞著自己,不明白他為什麼不告訴自己,甚至有些懷疑,所謂的喜歡和愛,難道就是這樣的嗎?
「不是。」
「景妡,我不是故意瞞著你,要看你笑話。」
「只是這件事算是我這麼多年來做過的唯一一件心底有愧的事。你和月辰,其實都是受害者,尤其是對你,我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原本,我應該先追求你,在得到你的認可和喜歡后再自然而然的結婚生子,但我不僅顛倒了順序,還用的是上不了檯面的方式……」
「景妡,對不起。」
溫時年的語氣里是真的愧疚。
他一直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當真的想明白該怎麼做,用正常的戀愛的方式將人帶回自己身邊時,他就後悔了。
「二叔!」
「你和我媽說了什麼?」
「你們是想逼死她嗎?」
溫分季剛到老宅,就接到電話說溫大夫人暈過去了,家裡還堵著很多親戚,都是找溫大夫人要說法的。溫分季原本想直接趕過去處理,但車子都掉頭了,他又改變了主意。溫大夫人已經被送去醫院了,他去醫院,只會被那些親戚纏住,與其如此,還不如去問問二叔,到底在做什麼!
溫分季沒有回去,而是進了老宅,下面找了一圈沒人,這才上樓來。
結果剛上來,就看到了陽台那裡正在說話的溫時年和景妡。想到之前在公司景妡拒絕自己的事,溫分季的臉色更難看了幾分。她就這麼喜歡二叔?自己比二叔差在哪裡了?還不是覺得二叔現在是溫氏真正說了算的人!
溫時年凝眉朝他看過去。
「你來做什麼。」
「二叔,月辰的事,你應該都知道了吧,我回來就是說月辰的事,這麼多年,我給別人養兒子,作為受害者,總有權利知道到底是幫誰養的吧。」
「你養?」
溫時年不耐煩地看他。
「你怎麼養的?」
「你抱過他幾次?送他上過幾次學?你還記得他的生日是哪一天嗎?知道他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給他講過睡前故事嗎?」
「分季,你是不是忘了,月辰從醫院出來后,養他的人一直是我。不僅你沒有養過,就是連語心,也不過是每周和月辰見一面而已。」
「我——」
溫分季被問的啞聲,半天才語氣弱了半分地道。
「那又怎麼樣,就算我沒有真的照顧他,但他的身份是不是也是我兒子,陽城這個圈子,被人對他高看一眼,不就是因為他是我溫分季的兒子嗎?」
「……」
就是原本還在和溫時年置氣的景妡,聽到溫分季這不要臉的話,都有點想要翻白眼嗆他了。
她兒子一點都不稀罕溫分季的那點名聲。
溫時年直接冷了語氣:「分季,你是喝多了,還是白日做夢?」
溫時年:「月辰是我養大的,別人對他高看一眼,還用去想他是不是你兒子?」
溫分季:「……」
溫時年卻繼續給他了一記驚雷。
「你也不用忙前忙活了。」
「月辰的親生父親是我。」
溫時年的話,直接將溫分季炸暈了。
「二叔,你開什麼玩笑。」
「你和景妡……你們根本不認識,你怎麼可能……再說了,要是月辰真是你……那為什麼你這麼多年都不說,這根本不是你的風格。」
「說什麼?」溫時年淡淡地反問,「告訴你們,月辰的戶口一直在我這嗎?法律上我們也是父子關係嗎?」
「分季,當年的事,是連語心有小心思在先,如果一開始她沒做,又或者做的時候,沒有被連家的人糊弄,換了你的樣本,我也不會插手。」
「你說什麼?」
景妡比溫分季更先一步發問。
溫時年見景妡終於理會自己了,心裡稍微鬆了口氣。
他低聲和景妡解釋。
「當年是先查到連語心和你的合作,原本我是安排了人去阻止的,但沒想到剛好查到連語承暗中偷換了連語心送去的樣本。」
「原本是準備毀掉那些樣本,結束這件事的,但調查的人說,你已經配合做了前期準備,吃了不少苦頭,再加上……所以我才重新安排了後面的事。」
景妡哼了一聲,心裡算是明白了當年整件事的來龍去脈。
怪不得連語承之前就知道月辰的事,原來不是後面查的,而是當年就知道,並且一直把月辰的身世當做他們連家的一個籌碼。
「二叔,你怎麼能做這種事?」
「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耍我有意思嗎?」
「所以,那些股份,根本那就是給你親兒子的?」
「不然你以為呢?」
溫時年涼涼地看他。
「分季,我上次就告訴過你,那些股份,本來就是我自己的。」
「我自己的股份,不給你這個侄子,就天理不容嗎?」
「……」
溫分季這幾天接二連三聽到令人震驚的消息,饒是心理在強大,現在也有些面色鐵青。
他被憤怒、震驚、無語種種情緒交織折磨。
而手機卻偏偏在這時候響個不停。
「喂?」
「大少爺,我們可都是去幫你的,結果現在出了這種事,你不能不管我們吧?」
「……我現在忙著,這件事我會給你們解決的。」
溫分季面色難看地掛了電話,再抬頭看溫時年時,心底升起一股恨意,但這股恨意卻又少了點勇氣和膽量,後背反倒先是一陣發涼,莫名就想起來小時候自己有多害怕這個二叔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