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淡泊名利
治病和救人，對方辰來說是兩個完全不同意義的辭彙。
方辰雖然治療了頸椎病，但他得到的功德比起救人性命來，卻是少的可憐。
即便如此，他還是只能坐在張之民的專家診室，幫著治療疑難雜症。
沒辦法，他總不能天天指望別人出意外死掉，然後起死回生吧。
這世界就這樣，死亡雖然無處不在，但也不是三天兩頭隨隨便便能撞見的。就算是港城第一人民醫院，嚴重患者很多，可真的說是『馬上要死』的病人，也少。
一個早上，方辰幫助張之民治療了十幾個病人，可加起來也沒有『修鍊一年份靈力』的功德。
倒是自己的一身靈氣消耗的七七八八了。
不說虧吧，這賺的也著實不多，好在細水長流。
除了第一個病人差點穿幫，後面就配合的比較好了，方辰治療，然後讓張之民跟以往那樣看診開藥。
病情在不知不覺間悄然被治癒，功德到手，無人懷疑。
這個辦法屢試不爽，而且經過一早上，方辰還多了個頭銜：按摩師。
有些沒法偷偷摸摸治療的病人，張之民就可以借口按摩，讓方辰去治療。
雖說偶然有病人不爽：我明明找的專家門診，你怎麼就讓徒弟來練手？不過一聽免費按摩，就再沒有怨氣了。
在大多數人眼裡，按摩是不會把人按壞的，免費也足夠吸引人。
……
「阿辰老師，我覺得您完全沒有必要偷偷摸摸的給人治病吧？」
「出名多好啊，醫藥知道您就是神醫，肯定給您升職加薪。」
「以後名氣大了，更多的病人慕名而來。」
中午吃飯的時候，張之民提出了這個疑惑。
方辰不置可否的笑了笑。
出名對他來說百害而無一利，曾經作為醫仙，他的大名誰人不知？
他早就體驗過了。
最重要的一點，他的主要目的是功德，是修仙，而不是跟個普通凡人一樣，一輩子朝九晚五。
越是名氣大，就越是麻煩多，而他最怕的就是麻煩。
「張之民，我治病救人只看心情，我可不想把這當成全部。自私的說，我不想以後每天都有無數的人排隊等著我治病，雖說我有這個能力，但我不想為別人而活。」
「到時候，來了一大堆我無法抗拒或者比我強大的人，用我的命威脅讓我治病，你說我治還是不治？」
「或者每天門前跪著千百個可憐人，哭天搶地磕頭求我出手，你說我治還是不治？」
「治了一個十個百個，剩下的千萬個你說我治還是不治？」
張之民愣愣的看著方辰，方辰說這話的時候，張之民總有一個預感，阿辰老師是無奈之下才這麼說的。
這不像是一個少年人，更像是一個經歷滄桑看破紅塵的世外高人說的話啊。
搖了搖頭，張之民驅散了這個古怪的念頭。
事實上呢？那是方辰的親身經歷啊！
就算是曾經的醫仙，他都做不到以一人之力救治所有人，最後還不是連自己都救不了？
作為醫仙，他一輩子都為別人而活，甚至到最後都不知情愛為何，太忙也太累了。
如今作為凡人重生，他只想為自己活。
否則也不至於輕易捨棄自己醫仙名號，用方辰這個名字了。
「我明白了，阿辰老師，下午咱們還是這樣繼續吧。」
在張之民看來，方辰不為名利，那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他是真正的想要懸壺濟世啊。
除了敬佩，張之民已經不知該用什麼情緒或者辭彙來表達自己的敬仰了。
……
下午四點多，已經快到張之民的下班時間了。原本這個時間點，已經沒有病人，可今天外面還有兩個號碼的病人等著他治療。
人家領號排隊排了一整天，他當然不可能因為下班就拒絕的。
說起來，還是因為方辰，原本的治療也就是做些簡單的按摩，開藥，每個病人的治療速度都很快。現在有了方辰出手，因為多了個『治療』過程，所以反而變慢了。
張之民按了按鈕，門外響起了廣播，下一位中年男性病人推門而入。
方辰一眼就看出了，這病人的情況並不嚴重，胸悶氣短，睡覺透不過氣，其實就是生活工作的壓力太大，壓垮了身體，所以出現了病狀，只要放鬆生活節奏即可。
所以他難得的什麼都沒說，張之民見方辰不說話，也就按照自己的想法治療和開藥了。
……
「咦，最後一個病人呢？怎麼不進來？」
只要治完最後一人，張之民就可以下班了。
每天下班回家，是大部分人最高興的時候，張之民只是個凡人，也有老婆女兒，他也不例外。
「再等等吧，也許人家有什麼麻煩呢？」張之民看了一眼電腦，若有所思道：「這病人不是預約的，說明人家一大清早就來排隊了，而且也沒有放棄或者轉科室，可能吃飯去了吧？」
方辰點了點頭。
這一等，直接等到了五點。
這下張之民也坐不住了。
他已經仁至義盡，等的時間足夠長了，換其他的醫生，喊幾遍號碼不來，也不提前說一聲，就當放棄處理。
「不管了，等了半小時了，就算吃飯也吃完了。阿辰老師，咱們下班吧。」
說話間，張之民已經把號碼作廢了。
「你先回去吧，我想再等等。」
「還等？為什麼啊？」
方辰沒有解釋，難道說自己想在這裡『修個仙』，把功德轉換成靈氣修鍊完，然後再回去？
他還準備今天嘗試突破鍊氣第四層呢。
這裡的環境足夠安靜，門一鎖，誰都打擾不了他，比張之民家裡更適合修鍊。
畢竟半夜的時候，張之民夫妻總會去關心張靈熙睡得怎麼樣，這也是方辰想搬走的原因之一了。
「算了，既然阿辰老師不想說，那我就不問了。我先走了，您記得走的時候把門反鎖了。」
「好。」
……
咚咚咚。
正在修鍊的方辰睜開了眼睛，看了一眼時間，頓時皺起了眉頭。
晚上六點了，難道是那個病人來了？不可能吧。
門外是個漂亮的女醫生，方辰在之前救醫鬧父親的時候，見過她。
這美女也是醫院裡頭除了張之民唯一見識過方辰出手的了。
「林醫生，你有什麼事情嗎？」
林芸看到方辰的時候，美目猛地大亮，她好幾次跟張之民打聽，可張之民就是不肯說，還一個勁的讓她保密，這讓她憋在心裡很難受。
「小師弟，瞧你說的什麼話？我可是張老師的徒兒，見到張老師診室，這麼晚了還有人，當然要來過問一下了。」說著，她還衝著方辰嫣然一笑。
這一笑，可要比小丫頭張靈熙有魅力的多了，也讓方辰心裡猛跳了兩下。
「小師弟？」方辰對於這個稱呼很奇怪。
林芸捋了捋秀髮，笑嘻嘻道：「我是張老師的徒兒，你是他帶進醫院的學生，那你不就是我小師弟嗎？」
說著，她環視了一圈，奇怪問：「張老師呢？」
「他回家了。」
「這樣啊，那你怎麼不回？」
「還有個病人沒來，我想再等等，結果不小心等睡著了。」
林芸頓時對方辰好感大增，醫術強，責任感強，又年輕，長得也不錯，前途無量，簡直不要太吸引她。
「這種情況很多的，病人放棄了治病，又懶得退挂號費，畢竟才幾十塊錢，結果就讓我們醫生乾等著。」
方辰點了點頭。
「不如我送你回去吧？順便咱倆去吃個晚飯？這都六點多了，你肯定餓了吧！」
「你請我？還送我？」
林芸聽著方辰略顯詫異的反問，佯裝生氣的挺了挺她最為引以為傲的『36D』：「怎麼，看不起我？師姐我可是有車一族！」
方辰想了想，還是答應了，反正修鍊的差不多了。只是距離突破鍊氣第四層還差一口氣，只能等明天了。
這時候，又有一個十四五歲小男孩闖進了診室。
他表情著急，滿頭大汗，雙眼含淚。
在看到方辰和林芸的時候，大喜。
「太好了，我還以為醫生已經下班了呢！」
方辰和林芸同時轉身。
小男孩看了一眼方辰，因為他沒穿白大褂，就認為他是美女醫生的男朋友了。
「美女醫生姐姐，對不起，打擾您跟您男朋友的約會了。」
他先是壓抑著慌亂，很禮貌的道了歉，然後說出了請求。
「我奶奶剛才在醫院附近被車撞了一下，我不知道怎麼辦，只好跑來醫院裡想找人幫忙。」
「剛好看到美女醫生姐姐，就追過來了！」
被車撞？
方辰和林芸同時變了顏色。
這可是大事。
兩人對視一眼，誰也顧不得『男朋友』的誤會了。
方辰沉聲道：「小子，趕緊帶路，帶我們去看看。」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