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娘娘

貴妃娘娘

這是江湖中有名的生死帖:不死不休,生死無咎。

所以,官府也無權過問。

而建承王府連著折了三名劍客,也算是觸了霉頭,而且,這些劍客全都命喪與君山,細想下來也猜得出那下帖之人究竟是為了什麼。

「沒想到殺了凜東的劍客竟然是小皇帝的人。」建承王還是在庭中悠閑的擺弄著他籠里的八哥。

霍竟在一旁道:「若那劍客是陛下的人,又與盛九有什麼關係哪?」

「盛九是陛下命人押解回京的,中途逃跑,到底是生是死,還未可知,或許,陛下也同咱們一樣,借刀殺人哪。」建承王道。

「又或許,那劍客就是盛九。」霍竟也跟著猜測道。

建承王拿著竹篾挑逗著籠中的鳥兒,嘴裡間續的吹著口哨:「那劍客到底是誰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現在已經知道這小皇帝並非本王想象的無能好操縱,這就難辦了。」

「那這劍客若是再下帖挑釁哪?」霍竟詢問著,似乎不知道該如何處理接下來的局面。

「既然知道技不如人,就不要出面應敵。丟臉總比丟命來的好。」建承王道接著道:「對了,我讓你查的那女子身份,可有進展?」

霍竟道:「屬下已經查清,那女子是內閣大學士盛斯道的庶女,命喚盛澈,年十七,是這屆入選的良人。可不知為何,剛進宮就被陛下接到了交泰殿,更奇怪的是,盛澈並沒有參加這次的選妃禮。」

「奧?金屋藏嬌卻不給名分,這小皇帝唱的是哪出。」建承王也好奇了起來。

霍竟接著道:「據說那盛澈在入宮的第一晚,就和崔明逸的愛女崔芸惜起了衝突,這才被接出良人坊。」

建承王猜測:「想必小皇帝在宮外就鍾情於這盛澈,可惜她和丞相女兒有過節,這崔芸惜是太后心儀的皇後人選,陛下自然不想二人有衝突,可是現在看來,他的寶貝是藏不住了。」

「王爺的意思是?」

「接著給天樞院遞消息,讓他們向太后施壓,本王看他這次怎麼保自己心愛之人。」

「屬下遵命。」

盛澈躺了好幾天,但宮裡一直風平浪靜的,好像與君山行刺的事就這麼過去了一樣,更沒人敢議論交泰殿里到底住了什麼人,是何身份。

盛澈在風兮寒的照料下,過了不到半月就行動自如了,雖然被嚴令禁止三個月內不能動武,但也是為她背後的傷口趕快癒合,盛澈當然是聽話了。

今天終於解下那層層疊疊的繃帶,盛澈幾乎覺得自己上輩子是悶死在繭蛹里的蝴蝶,這輩子才好不容易破了繭,她松泛著自己的胳膊腿,邁著大步往外走,剛出了內殿,正塵就踉踉蹌蹌的跑了進來。

「九爺,院子里進來了好多人?」

盛澈心下一驚,不會她剛好一些大理寺就來抓人了吧,自己最近可是經不起折騰了。

她挪著步子慢騰騰的往外走,心裡盤算著好漢不吃眼前虧,在宮裡動手絕對占不到什麼便宜,先順從的讓大理寺的人把自己帶走,再讓趙傾城想辦法撈自己。

這麼想著,她就步入院中,卻忽然被眼前的景象驚的不知如何自處。

只見交泰殿里規規矩矩跪滿了宮女太監,又有一批掌案奴才托著琳琅滿目的華貴物件分站兩側,中間則是春滿,笑的跟個三月里御花園開爛了的桃花一般,手裡拿著個黃綢子。

見到盛澈出來,春滿便立刻帶著眾人跪在地上,高喊:「恭喜貴妃娘娘。賀喜貴妃娘娘。」

緊接著就是滿院山呼海嘯整齊劃一的恭賀之聲,聲音大的半個皇宮大概都聽的見。

盛澈和正塵當下被這陣仗搞的一頭霧水,趕緊跑到春滿身邊,小聲嘀咕:「春滿,你這是鬧得什麼幺蛾子?」

春滿聽了,也沒急著回答,則是站起身,一本正經的宣起旨來,那聖旨寫的比楚辭漢賦都繞,盛澈實在是聽不下去,但大體明白了自己現在被封為貴妃了。

自己竟然成貴妃了?盛澈感覺自己應該是在做夢,就伸手掐了一下身旁的正塵。

「九爺別掐了,不是做夢,你真成貴妃了。」正塵捂著自己被掐紅的胳膊,也一臉的不可置信。

盛澈不甘心的又問身邊的春滿:「你與我說實話,趙傾城這是唱的哪出?」

春滿答非所問,一臉諂媚的回道:「貴妃娘娘,您的封號陛下還沒來得及擬定,但是宮人都給您配好了,宮女十六名,太監三十二名,掌事姑姑兩名。另外,陛下還特意賜了執事女官給您,這可是中宮皇后才有的配置啊娘娘。」

盛澈看自己問了兩遍都沒問出個所以然,終於發怒了。

「統統給我滾出去,還有……」

盛澈就近扯過春滿的衣領,低聲溫怒道:「你給我把趙傾城喊來,他到底要幹什麼?」

春滿嚇得趕緊跪下,帶著十分虛假的哭腔:「娘娘,這些宮女奴才有什麼不好,奴才再命內侍省給您換,您這要平白無故的趕走他們,這些奴才可都得發配辛者司的。」

盛澈聽不來這些亂七八糟的規矩,捂著七葷八素的腦門往殿里走,又怕這些奴才真的被遷罪,只能撂下句話:

「行了行了,先留這兒吧。」

春滿見自己任務完成了,高興的伸著個脖子往殿內喊:「娘娘,陛下說下了早朝,會來看您的。」

趙傾城這些日子到底在幹嘛?他在周旋,而且是各方勢力。既然你們陷害我心愛的人,那我只好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前朝中叫囂最厲害的幾個官員,統統被監察院舉報,或貪污受賄,或監守自盜,為官幾十載權海沉浮,誰還沒點爛賬在監察院手裡攥著,只是平日里為了朝廷大局穩定,趙傾城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即使沒有把柄,那陛下一道暗旨,監察院不也得給他們捏造點什麼出來,所以,那幾個受建承王指使,上奏要求徹查與君山刺客案的人,現在都是火燒屁股自身難保,誰還有精力咬著這件事不放。

後宮中太后自然也不能隨便糊弄過去,趙傾城把早在盛澈進宮之前就準備好的身份給太后擺了出來,又捏造出那次圍獵其實是他偷偷把她帶在身邊,而盛澈不過是半夜迷路,才會被誤抓。

雖然理由牽強了點,但太后也是個明白人,再加上早就有人稟報與她,趙傾城在交泰殿藏了人,而這人既然身份清白,太后也就不多加阻攔了。

最為重要的是,楊觴殺了的那三個劍客,雖然楊觴殺人的時候只是為盛澈泄憤,但卻在無意中幫了趙傾城。

凌與楓把那三人的屍體從與君山帶回大理寺,就立刻找了獵場里的護林奴才,那幾個奴才統一口徑的指認,陛下遇刺當天,親眼看到那三人背著弓箭出現在了與君山上,而那三人身上更是好巧不巧的文有西昭國宮廷高等武士才有的紋身。

與君山的案子到這應該就能結案了。

而建承王那邊似乎更是焦頭爛額,畢竟那三名劍客都出自他府上,又被查出是西昭國武士,雖然被無名人士斬殺,但難免不會被外人覺得是他們幾個辦事不利才會被殺人滅口。這通敵的嫌疑扣下來,必然要去三司幾趟喝喝茶。

就這麼一圈下來,盛澈就從一個行刺當朝天子的嫌犯,搖身一變成了東元的貴妃,而且是唯一的貴妃。

畢竟除了盛澈,現下宮中位份最高的,不過是東宮當時的側妃,現在的賢妃,周煙雨。

太后雖然答應趙傾城不多過問他關於為何要把內閣大學士的女兒藏在交泰殿的事,但卻沒想到他會逾越祖制,不顧后妃升遷等級制度,直接把一個學士的庶女封為了貴妃,所以只能在他下朝之後立即宣來了景央宮。

「陛下,這不合規矩。」太后沉著臉規勸在側坐上意氣風發的趙傾城,不知為何,感覺今日的陛下尤為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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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想這章發糖的,可一寫權謀向就剎不住車,要不下章就是下下章,發大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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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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