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封信

一封信

奴婢們聽了,手腳麻利的給盛澈打扮換裝完,就都識趣的又退了出去。

趙傾城看著華服在身的盛澈覺得另有風情,不免又心癢難耐,伸手把她攬入懷中坐著,邊把玩她的手指邊騙她說殿外走動的奴才里有建承王的眼線,盛澈自然也是配合的。

「好幾天了,你還沒找出眼線嗎?要不要我把所有人都趕出去。」盛澈低聲道。

趙傾城下巴抵在她的肩頭,輕抬眉目慵懶回道:「趕走了又如何,他們會派別的眼線在交泰殿四周查看,所以,還不如把眼線留在眼皮子底下,方便給他們演戲。」

盛澈聽著也覺得有道理,雖說平日里要和趙傾城演的如膠似漆,但他其實也並未對自己做過分的舉動,她去粉黛苑的時候還難免會被那些個姐姐們親上一親摟腰摸腿的,自然不會覺得這些個擁抱有多出格。

盛澈點點頭,又想起來奴婢們在內殿說的話:「趙傾城,你最近去別的妃子宮裡住住吧,別老在我這了。」

趙傾城的下巴忽然從盛澈身上抬起來,滿目晦澀的看著她:「你不想讓我陪著你嗎?你讓我去找別的妃嬪?」

盛澈覺得趙傾城真是十分的入戲,用手指敲了敲他的額頭提醒道:「行了行了,別入戲太深了,那可是你自己的妃子,你不去寵幸難道要我去嗎?」

趙傾城頓時冷了臉,抱著盛澈的手卻一點也沒松:「你也是我的妃子,我在你這天經地義,誰都管不著。」

「你不能獨寵啊,這歷朝歷代受獨寵的妃子可沒一個好下場,再說了,你也該近近女色了。」盛澈對這從古貫今的妃子衰榮史,在嫣紅那沒聽一百也有八十了,說起來一套一套的。

趙傾城不知道盛澈對近女色到底理解不理解,若她真的理解,那每日趙傾城宿在她宮裡,卻只能睡軟塌,她應該能懂得自己每晚睡的有多欲/火難平,可偏偏她是真的不懂,不但不懂還老把他往別的妃嬪那裡推,也不怕推出去了,他再也不回來。

「我不走,我是皇帝,我想宿在哪就宿在哪。」趙傾城難得撒嬌一回。

盛澈卻不解風情:「你知道嗎?從你封我做貴妃的第二日,交泰殿的門庭都快給你的那些個妃子們踏破了,有來找我閑聊的,有來找你的,還有奴婢傳話讓我去她宮裡品茶賞花的,我全都回絕了,照這麼下去,我在宮裡一定樹敵無數,所以,求你去安撫一下你的後宮們,不要再來折磨我了。」

趙傾城聽了,滿肚子的不樂意,卻還是不想對盛澈顯示出半分:「我明日會去傳令後宮,不准她們來打擾你,不過澈兒,受封已有幾日,你也該去拜見一下太皇太后和母后了。」

「當貴妃還有這個流程?」盛澈滿臉的拒絕,太皇太后還好說,太后嘛,她確實不知怎麼寒暄。

趙傾城趕緊寬慰道:「這是妃子受封后的必行之禮,本來是每日晨昏定省的去請安,但我以你身體不適為由給免了,可至少要去拜見一次。」

盛澈以為裝妃子只要給外人演演戲,哪知道還要承歡膝下的去找那些個深宮怨婦們嘮嗑,那她這種能動刀就不願意動嘴的性子自然是不樂意的。

雖說她很喜歡太皇太后,但當小宮女和當妃子豈能一樣。想來明天要去請安盛澈就頭疼不已。

第二日,趙傾城上朝之前就把盛澈從被窩裡拉了起來,奴婢們又里三層外三層的給她捯飭了好久,她才頂著個滿頭金冠點翠玉簪的髮飾,晃晃悠悠的出了門,剛走了沒幾步,抬頭就看到了趙景湛。

他眼神複雜的站在盛澈的前方,一動不動。

盛澈覺得已經瞞不住了,只好硬著頭皮讓正塵扶著走了過去。

「貴妃娘娘。」

「敬王殿下。」

趙景湛眼中如化不開的秋水一般,暗潮湧動,卻狀似波瀾不驚:「多日不見,澈澈你竟成了貴妃,或者說,我該稱你為育文兄。」

盛澈似乎對趙景湛的話沒有太多驚訝,只是低聲問道:「敬王殿下是什麼時候發現的?」

「在太後宮宴的那晚。」趙景湛的眼神停留在了盛澈手腕的『踏歌』上,這顆通體耀黑的手珠實在是太特別,水育文戴過,澈澈也戴過,自然能被心思細膩的敬王識破。

盛澈看了看手腕,無奈的笑道,「原來是它啊,看來真是不該戴在顯眼處,既容易丟又容易被認出來,下次穿根繩掛脖子上。」

說著就把『踏歌』取了下來,讓正塵回宮裡換來個不起眼的。

趙景湛又問道:「你是心甘情願留在宮裡的嗎?我覺得你並不喜歡這裡,而且你的身份……」

盛澈讓敬王上奏幫助自己一把,又引他與楊觴相識,就該知道他會猜出她的身份,當然,她也相信敬王不會出賣自己,所以坦誠道:「緩兵之計而已。」

「所以?」趙景湛眼中透了一絲絲不易察覺的光亮。

盛澈看敬王問的不清不楚,也就沒回答什麼,反問道:「敬王殿下是專門來找我的,最近可有去楓林晚見過楊觴?」

趙景湛搖搖頭,盛澈接著道:「那我拜託殿下一事,把我現在的情形告知楊觴。」

趙景湛點頭應下,臨走之時,他回頭問了盛澈一句:「你有收到我的那封信嗎?」

盛澈思來想去確實是沒有收到,趙景湛無奈的笑了笑:「天意吧。」

隨後轉身離去了。

這時正塵氣喘吁吁的跑了回來,手上拿著個檀木盒子,道:「九爺戴這個吧,和『踏歌』長的差不多,還挺香的。」

盛澈從盒子里拿出珠子,邊費勁的戴著邊問道:「正塵你有沒有幫我收過一封信?」

正塵認真的想了會兒,一拍腦袋道:「收到過,就是九爺被騙去與君山不到半個時辰,一個小太監送來的,說是澈澈收。九爺當時不在,我便給你收到包袱里了,可等九爺你再回來傷成那樣,我就把這事給忘了。」

盛澈道:「你小子怎麼什麼都能忘,算了,等我拜見完太皇太后和太后,回來再看吧。」

說著,又提著個裙擺,跟出征一樣,一搖三晃的往長樂宮的方向走,她這種江湖土匪,終究是想不起來叫頂步輦,和趙傾城真是脾味相投。

太皇太后倒是好應付,無非是先賞賜一大堆珍玩珠寶,又拉著盛澈不停的絮叨著想要快點抱上重孫,盛澈了解太皇太后的喜好,三兩句就把她說高興了,沒一會便從長樂宮全身而退。

而難對付的,是景央宮。

因為此時的景央宮裡,正坐滿了趙傾城的嬪妃們,她們大概是打聽到了今天盛澈會來拜見,所以一個個的全都聚到了這裡,等著一睹奪了她們帝王寵愛的貴妃到底是個什麼狐媚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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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宣布,東元杯第一屆宮斗大賽正式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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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千里:女悍匪皇城流浪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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