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離家

林凡坐在村口的大樹下，望著蔚藍的天空，右手杵著下巴，神色木呆，已經一整天了。

他父母早亡，身體孱弱。十二年前，年僅兩歲的林凡，被村民在樹林里撿到。

初見林凡時，他渾身是血，眼神空洞，一副遭受驚嚇的樣子。老村長出於同情，便將林凡撫養至今。

「小凡，回來吃飯了」不知何時，他的身後已經站了一個杵著拐杖，穿著舊粗麻衣服的老人，身材佝僂，頭髮花白，老人伸出乾瘦顫抖的手掌露出和藹的微笑，摸了摸林凡的頭說道。老人叫林允藍，這個村落的村長，腦袋裡的記憶告訴林凡，他就是收養了自己十幾年的人。

「哦，藍爺爺，我們回去吧」回神過來的林凡攙扶著老人緩緩向村落走去，昏黃的落實，參天樹影，村落稀疏的炊煙，配上一老一少逐漸模糊的背影，畫面慢慢消失……

院子里，老人坐在石凳上，手中拿著煙袋，深深吸了一口，對趴在石桌上狼吞虎咽的林凡說道：「慢點吃，鍋里還有呢」

「嗯」林凡支吾了一聲，繼續向著碗里的米飯發起持續進攻。

老人磕了磕煙袋，沉思了許久，緩緩說道：「小凡，告訴爺爺，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

「啊，想起什麼了？爺爺！」聽到老人的詢問，林凡愣了下，反問道。

「哦，也是我想太多了，你那個時候才兩歲，能記得什麼啊」聽到林凡的回答，老人起身拿起門前晾乾的茅草，編起草鞋來。

「爺爺，林嵐哥哥什麼時候回來啊，我想他了。」吃過晚飯，林凡收拾好碗筷，走進廚房擦洗乾淨，搬著一個小板凳來到老人身邊，幫忙編起草鞋。

「算算時間，差不多就是這兩天了。」老人笑著颳了刮林凡的小鼻子。

提及林嵐，老人笑得更盛了，這是他唯一的孫子，他的兒子十幾年前外出狩獵的時候，被熊瞎子撲傷了，回來后流血過多不治身亡，兒媳婦兒也在丈夫死後沒多久去世了，只留下當時才三歲的林嵐。

五年前，恰逢大戍州五大宗派之一的大衍劍派到黃土部落招收弟子，劍派一名長老從林家村御劍飛過，瞥到了正在勞作的林嵐，那長老感受到林嵐的天資不凡，頓時驚為天人，當場就收了林嵐為徒，使得周圍人人羨慕。

提到大衍劍派，便不得不講講這個世界了。這裡被稱之為古界。古界，強者為尊，由中州、北疆、南域、西荒、東澤五塊大陸組成，大陸之間彼此以山海為隔、江河為界，縱橫綿延不知幾十億公里。據古界人口口相傳，億萬年前仙魔神三族在九重天之上展開了一場前所未有的驚天大戰，那一戰鬥得是乾坤破碎、山河傾覆、百族滅絕，萬國覆亡，至此之後文明消失，大地荒蕪，直到七千萬年前，一名為元的奇人橫空出世，屠白虎、降青龍，整百部、攏人族，于山川自然中領略法則，創立了靈修一脈，以吸納四散的靈氣為修鍊之法一舉踏入超凡之境，統御萬族創立了如今的修真文明。被稱為帝元仙君。

或是因為太過逆天，遭天妒忌的帝元在建立仙朝不久后便突然消失，有人說帝元仙帝踏破虛空橫渡飛升了，也有人說帝元仙帝遭天妒忌隕落了……不過，帝元的故事現在也一直被人傳唱……

第二天，清晨的露水還未消散，林凡早已經起床了，梳洗妥當后，便扛著小鋤頭跟著藍爺爺一起去田裡勞作。

良久，日頭越加刺眼，忙活一上午的爺倆剛回到院子。門外便傳來馬鳴，緊接著急促的馬蹄聲隨之而來，一個爽朗的聲音在外面響起。

「爺爺，小凡，開門嘍。」

「是嵐哥哥回來了！」聽見聲音的林凡驚喜地叫了起來，立刻跑出去把院子大門推開。

只見一個身著白色錦緞長袍的少年站在門外，這少年星眉劍目、膚若白雪、身背長劍、腰配錦囊、腳踏雲履，好一副翩翩少年郎的模樣。少年笑盈盈地望著打開門的小凡，向著林凡張開雙手。

林凡見狀急忙撲向少年懷裡，那少年哈哈一笑，抱起林凡朝房裡走去。

「小凡，這才一年沒見，個子又長高了，我都快抱不動了」

「林嵐哥哥，小凡好想你啊，林嵐哥哥有想小凡么？」林凡側著頭望著林嵐的臉龐呵呵笑個不停。

「我也很想小凡啊，哥哥還給小凡帶了最喜歡的豬蹄兒呢，待會就拿給小凡好不。」

「好啊，好啊」聽到有豬蹄兒吃，林凡的小臉蛋笑開花了

「爺爺在家嗎？」

「在呢，在呢，剛跟爺爺從田裡回來，我帶你進去」

「爺爺，孫兒回來了！」走進房間的林嵐看到正在削木頭的老人消瘦的身影后，眼淚再也止不住了，放下懷裡的小凡，直通通地跪了下來，朝著老人重重地磕了幾個響頭。

「回來了就好，回來了就好，這麼小的年紀在外面闖蕩，吃了不少苦吧？快起來！」看著眼前熟悉又陌生的身影，老人連忙上前扶起跪在地上的林嵐，眼眶的淚水已經泛濫地不成樣子了。

「爺爺，不苦，師傅和師兄弟們對我都挺不錯的，哪裡生活條件也好，吃得好、穿的好呢，倒是爺爺你，年歲這麼大了，以後別再勞累了，孫兒長大了，能照顧爺爺了「林嵐緊緊握著爺爺的雙手，看著上面一層層老繭，和皺巴巴的皮膚，也跟著流下淚水。

「爺爺，你們別哭了好吧，一點都不顧忌我的感受，大哥回來是喜事，你們卻搞的我也想哭了，大哥，我要吃豬蹄兒」看著一見面就哭的爺孫倆兒，林凡一臉尷尬，便拉著林嵐的衣袖撒嬌道。

「哈哈！對哦，瞧我這腦子，差點把我家的小饞貓給忘記了，爺爺您快坐下，這次回來給你們帶了不少好東西呢，我拿給你們看」。聽得林凡這麼一說，林嵐哈哈一笑，只見他用手輕拍腰間的儲物袋，面前的桌子上頓時出現了一堆物品，林嵐一邊遞給二人，一邊介紹道。」

「嵐哥，這是什麼？好神奇啊。」林凡盯著林嵐腰間的儲物袋，一臉驚訝的問道。

「哦，這是儲物袋，裡面的空間很大哦，可以放很多東西的呢，諾，給你看看」說著，林嵐便解下腰間的儲物袋遞給林凡。

「咦，怎麼打不開啊？」林凡使勁拉了拉錦囊的口子，發現袋口紋絲不動。

「你當然打不開了，這個是需要仙法才行的，等再大點，哥哥就教你好不」林嵐寵溺地摸了摸林凡的頭。

「好啊...好啊，我也能當仙人咯！當仙人咯」林凡聽后，激動地跳了起來……

林嵐爺爺沉吟了少許，問道「嵐兒，你前幾天的信上說，你這次回來是因為大衍劍派要在部落招生，那你這次回來就是要帶小凡離開嗎？。」

林嵐拉起爺爺的雙手，坐在旁邊的椅子上說道：「爺爺，小凡年紀也不小了，大衍劍派今年招收弟子，我跟師傅求了一個考核名額，我想帶小凡去試試，如果合適的話，就拜入大衍劍派，你看怎麼樣？」

老人一怔，失色道：「當真可以嗎？說實話，我剛也是這麼想的，可是仙人的門派哪有那麼好進，我就怕你為難。」

「爺爺，沒事，我看小凡挺機靈的，腦袋也好使，說不定還真能通過入門測試」

「那行，那後天你就帶小凡去試試」老人深思了少許，點頭道。

於是，整個下午，林嵐和林凡都陪著爺爺在村子里閑逛，老人靜靜望著給村民們回答疑惑的兩個孫子，眼中滿是寵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