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為人師表一身正氣(求推薦票)
「謝老師,可以開始了。」
瑾青溪提醒道。
「那好。」謝遙不再與那角落裡的菜雞鬼深情對視,拿起道具,左手握銅鈴,右手持桃木劍,對她們點了點頭。
「嗚嗚嗚……」
母女倆在盆內燒起了紙錢,發出嚶嚶哭泣,告慰亡魂。
長母幼妹,白髮送孤,哭聲哀怨,凄凄切切,無悲憫之宣告,無矯作之哀嚎,唯不見者,三十六年。
此情此景,謝遙亦有所感,以那桃劍、銅鈴為器具,配合著奏響「哀樂」。
叮~叮~叮~
謝遙有節奏的敲動,銅鈴發出悠揚清脆的聲音。
他此時沒再關注角落那隻鬼,若是有注意,就會發現,那團黑影像是被鈴聲所觸動,慢慢靠近,化作一團黑氣,融進銅鈴之中。
燭火搖曳,老舊的銅鈴表面,似乎明亮了那麼極其微小的一些。
瑾青溪輕輕啜泣,但白帽遮蓋下,一雙眼睛卻牢牢盯著謝遙,他每敲響那銅鈴一聲,她眼睛便愈發明亮。
許久,哭聲漸歇。
瑾青溪母女站起身來,將鐵盆收置到一邊,清理掉了現場的瑣碎物。
「這就好了?」
「辛苦謝老師了。」瑾青溪帶著女兒一躬到底。
謝遙見狀,也放下了手中「法器」,感覺非常地失望。
就這也叫法事,也算得上超度?
我還想等許諾變成厲鬼回來,與他大戰三百回合,將它超度成我的魔葯主材的……
就在這時,謝遙突然有被窺視的感覺,抬頭往窗口看去。
赫然一個臉色慘白的人頭浮現在那裡,目光灼灼盯著此處!
「這是許諾?不對吧這麼老……」謝遙有些意外。
而許妍也注意到那裡,驚呼一聲:「濤叔!」
什麼濤叔?活人,不是鬼?
謝遙茫然這是誰的時候,那人開口說話了。
「好你個瑾青溪,枉我叫你一聲大嫂!我大哥死了才幾年,大侄子屍骨未寒吶,你居然帶野男人回家廝混!鄉親們,把這對不知廉恥的狗男女抓起來!」
他這邊大呼小叫地從窗口跳下來,同時院子里響起了很多人的動靜,大門被撞了幾下,「咣當的一聲轟開。
路燈異常明亮,一眼看去,好傢夥,院子里少說有十幾二十個精壯漢子,還有五六個中年婦女。
「哼,我早就說紅顏禍水,這女人,剋死丈夫不夠,還剋死兒子!」
「老許家這是絕後了啊,可憐他那老母親,年輕時還救過我的命哩。」
院子里一下議論紛紛指指點點,這幫人顯然是早就約好,有備而來,大半夜的竟把許妍家門口堵得似個菜市場。
「都別吵,村長來了!」直到有人嚎了一嗓子,大家才安靜下來,讓開一條路。
一名精神矍鑠的老人,拿著拐杖,踱著步子,走到了最前方。
瑾青溪一見此人,彷彿見到救星,急忙道:「村長!請大家不要誤會了,這位是妍兒的老師,我只是請他來為諾兒做法事超度的……」
然而,不等她說完,這老人就重重嘆了口氣道:
「溪妮子,我知道,你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不容易,確實也需要一個男人照顧。我之前不也想讓濤子照顧你么,是你自己說要守寡十年。
「可你現在,孩子屍骨未寒,你當娘的做出這傷風敗俗的事情,你讓他死去的爹怎麼瞑目啊!」
「就是,還什麼讓一個老師來家裡超度?撒謊也挑個好點的。」
「深更半夜和這麼個小男人關起門來,還能什麼事兒?」
「還別說,這後生長得可真俊,不怪她紅杏出牆,是我也忍不住。」人群里幾個婦女也評頭論足嘰嘰喳喳,閑言碎語不堪入耳。
那些男子倒是沒說話,只是同仇敵愾盯著謝遙的臉。
「村長,不是這樣的,我……」
「不要狡辯了!我年紀是大了,但眼睛可不瞎!是什麼情況,我自己看不見嗎!」村長重重地一杵拐杖,水泥澆築的地面上直接被破開一個洞,入地三分。
瑾青溪臉色刷的一下煞白,許妍也感覺到不對勁,直接躲在了謝遙背後。
瑾青溪咬著嘴唇,看了下謝遙,終於道:「這件事和謝老師無關,你們究竟想怎樣?」
「好辦!」剛才扒在窗戶上的那個叫做濤子的男人一拍手,笑道:「嫂子,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大哥死了,有我這個好兄弟幫忙照顧你們母女,也算妥當,只要你嫁給我,這就是我們自己的家事,今天這事兒就算是過了,這小白臉我們也放他一馬,怎麼樣?」
「媽!不要!」一聽這話,許妍揪緊了瑾青溪的衣服,小臉煞白。
那男人看自己的眼神,貪婪根本不加掩飾,若是母親改嫁給他,自己將來的遭遇,不敢想象。
瑾青溪哪能不知道?但她看了眼謝遙,認命似的摸著女兒的頭,「小妍,我們不能連累謝老師。」
許妍表情凝固,嘴巴張了張,但最終,沒再反抗什麼,低下頭:「我知道了。」
語氣低沉,她拚命握緊的拳頭,指甲因為太過用力刺入手心,溢出血絲。
這時,瑾青溪突然拿出一個木盒,裡面裝著那個銅鈴,遞給謝遙:「謝老師,請替妾身保管此鈴,若有朝一日,有唐姓之人尋你討要,你將此鈴給出,可保你一場大富貴,算是今天之事的答謝。」
「好。」謝遙沒有多說,直接把銅鈴丟入背包中,突然頓了頓,問道:「如果可以選的話,你會想讓他們死嗎?」
「……」瑾青溪一下愣住,她忽然覺得,自己面前似乎擺了一個按鈕,只要按下去,那些欺負自己的人,就會死去,永遠的在這個世界上消失。
「我想!」她沒說話,許妍突然顫抖著說了一句,引得謝遙看了她一眼。
小小年紀,殺心這麼重,不比我差哎……
「小妍!」
瑾青溪一下捂住女兒的嘴,深呼吸,試探似的道:「死得話,也不至於?但至少,至少,可以懲罰一下。」
「我知道了。」
濤子沒聽到對面在說什麼,但見她們這個態度,知道這個他覬覦了三年的女人,和她的女兒,今天終於要到手了。
看了眼站在旁邊還在接受女人「饋贈」的謝遙,他暗罵一句廢物,不過是長了張好看的臉而已。
「小王小武,把他給我攆走,等會兒沒人了,斷他一條腿。」濤子陰狠地皺眉,不想和謝遙走太近,走太近對比太明顯。
「你還在這幹嘛?沒你事了,你可以滾了。」有兩個壯碩男子從人群里走出,一人一邊,伸手搭在謝遙的肩膀上,準備給他點顏色瞧瞧。
用力一搬,沒有搬動。
謝遙笑嘻嘻地看著他們:「用力點,沒吃飯嗎?」
兩人臉色一變,覺得在大家面前丟了臉,其中一個漲紅了脖子罵道:「我擦你個婊子養……」
他話沒說完,謝遙突然主動往前走了一步,肩膀撞在他們胳膊上。
咔嚓!咔嚓!
無比清脆的骨裂聲。
這兩人粗壯的手臂,就像是路邊可以輕易折斷的樹枝,徹底變形。
在他們發出慘叫之前,謝遙雙手往上探,將其下巴卸掉,往下一拉。
這兩人便立即如兩條死狗一般,腦袋著地,發出令人心悸的悶響,瞬間就不動彈了,甚至都難以判斷是昏過去還是已經死了。
喧鬧的人群一下子呆住,一時間居然沒有反應過了什麼。
這個年代,大多數人都有參與過初中的基本體術教育,身體素質不會太差,也學習過一些簡單的搏擊技巧;
尤其這些從事體力勞動的漢子,各個都是打架的好手,就一個照面,整個人就被打到近乎殘疾了?
濤子離得最近,他聞到了撲鼻的血腥味。
他……他殺人了?他的動作,根本不像普通人!瑾青溪到底勾搭了個什麼人!
無與倫比的恐懼,忽然就將他徹底籠罩,看著謝遙一步步朝他走來,濤子徹底怕了,他覺得那就是個死神。
別殺我別殺我別殺我……他的褲襠處有一片黃褐色迅速瀰漫開來,伴隨著濃烈的騷臭味。
「咦…」謝遙皺眉停下腳步,嫌棄地扇了扇鼻子。
真臭啊!他晚上吃啥了?
這時,村長一拍拐杖,怒喝道:「小賊,你敢濫殺無辜?視聯邦法律為何物!」
謝遙看向那村長,上下掃視一圈,問道:「你已開了四竅?」
村長臉色一變,但旋即眼中精光大盛,耳根鼓動:「如何?」
謝遙譏諷道:「這麼大年紀才開眼竅和耳竅,難怪老眼昏花。你瞎了眼,看不到村裡惡霸之歹毒;你聾了耳,聽不到無辜寡婦之心聲。
「似你這等裝聾做瞎,仗勢欺人的老廢物,活著做甚?你也配當村長?死了更好。」
「臭小子你找死!」有人怒罵。
這話說的村長怒不可遏,但他人老成精,仍舊戒備的看了謝遙好幾眼,才怒罵道:
「年輕人嘴上積德!我看你一點元力也無,也敢在此大放厥詞?」
謝遙卻根本不理他,而是自顧自道:
「你說聯邦法規不可濫殺無辜,但誰能證明我濫殺?你們難道不是死於變異體襲擊?」
「我是高中魔藥學老師,即便還未服用魔葯,但我的身份評級是E級,在有充足的排除潛在危險、需要自我防衛的理由下,造成無等級人員傷亡,只要財產損失不重大,根本不會追責。」
「哪怕再多一些,也只要繳納足夠的維修稅,並上交一份報告說明。」
「治安部甚至很喜歡我這樣的人才,能夠幫他們減輕對你們這些低價值人口的管理壓力。」
「你?!」
他自稱沒服魔葯,那便還不是術士,也敢這麼猖狂?
村長指著謝遙,不敢置通道:「你敢殺良冒功!」
「哈,你們也配自稱為良?」
謝遙嘴角上揚。
「這個世界很黑暗,沒有價值的凡人,生命就像是野草一樣一文不值。」
「這個世界也很光明。」
「因為有我。」
「讓你們這些人類的渣滓,無所遁形。」
「至於你……」
謝遙目光移到村長的身上,不屑道:
「只開四竅的武修,在突襲事件中死在魔種手上,合情合理,這種奮不顧身的精神值得鼓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