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貪婪

聽到小馬哥誇獎自己胡允沒有得意忘形而是繼續說道：「馬總您誤會了，我只是看您在我進來的時候看了一眼手錶，所以猜您可能有事。另外剛才路過大會議室的時候我看裡面好多人在忙著布置，而且您的位置也已經擺好，所以就猜測您待會有會，只是推測而已。」

作為公司前台雖然知道不少，但首要職責就是保密，如果前台真的和胡允透露一些事情，那對方的工作自然不保。胡允如果任由小馬哥誤會的話，這可能就會導致前台的女生丟了工作。胡允這兩天和師兄師父呆在一起，心情極好。而且他本人還算心善，所以自然不吝幫個小忙。

「原來如此，小允不愧是頂尖的職業選手，就這觀察力便異於常人。我確實是要開會，既然他們布置完了，那我就去開會了。老成，你們兩個繼續聊，我期待小允這次能給我們帶來和更加驚人的提議。」小馬哥微微一笑，推正眼鏡起身和胡允握手，隨後轉身離開。小馬哥走後，胡允知道要談正事了，正襟危坐看向成武說道：「聽說他準備高價促成心麗傳媒的收購案，這可就有點破釜沉舟的意思了。」

「嗯，他確實準備這麼做，不過就算如此，這場仗他也翻不了身。若是不動，那我可能還要等，但是他動了，我就坐等他退場。」成武眼神依然充滿了柔和，彷彿兩個人聊得只是些小事。然而到了他這個層次，但凡涉及到商業上的那點事情，哪裡又會是小事呢。

「他退場之後，這個位置由你來坐，你就不怕他留下的破釜和沉舟波及到你。」胡允自從向成武提出了新文創的想法之後就一直在關注這方面事業的推進程度，如今網文進入到了免費與付費爭奪市場的階段，原本讓悅文一路高歌的付費模式似乎即將被市場所拋棄，悅文的路非常難走。這個時候武聞徽想借著收購心麗傳媒將現有的IP改編成影視劇擴大收入保持悅文地位的想法可以理解，但是IP改編是有周期的事情，如果在此期間悅文的讀者全部投入到免費小說軟體的懷抱當中又該如何？所以說武聞徽走的這條路沒辦法解決現有的問題，因此必然會失敗。

他離開后呢，鵝廠一定會派成武這個新文創的領軍人物接棒，但是現在悅文可是個狼牙棒，成武如果一個不注意，很有可能就會被扎到。

「波及？不不不，我和他不一樣。他只握著網文，而我手裡掌握著所有的文娛項目。他收購心麗最後還是會成為我的嫁衣，所以現在我任由他發揮。」

看著成武胸有成竹的樣子，胡允點了點頭，不過還是疑惑地問道：「你有想過你手裡能握著這些的根本是什麼嘛？」

「根本？什麼意思？」成武聽到胡允的問詢，心中一愣，疑惑地望向胡允想要知道他這番話背後的含義。

「換個問題，你覺得現在這個模式下割誰的肉最能讓讀者滿意？」胡允繼續問道，但他的問題卻讓成武直皺眉頭，現在的胡允有點認真的可怕。別看胡允只是個20歲的青年，但是面對他，成武總覺得自己是在面對一座高山，這是在小馬哥身上都不曾感受過的氣勢。

「......我們，但是他們翻不起浪的。」成武低著頭說出了自己的答案，隨後心中也明白了胡允的意思。但是資本素來無情，別說是這個階段，就算是資本瀕臨死亡，那資本家也不會割自己的肉來餵養他人。

「是呀，他們翻不起浪來。文娛帝國的建立總是要有人流血流汗，這，自然不能是你，哈哈。不過我只能告訴你，別不看重他們，畢竟他們不是你握在手裡的筆杆子，真要是被他們記住，怕是給你寫進故事裡都猶未可知。」胡允兩手環抱後腦勺，腳撐著地，煞是悠哉。而成武則是沉思起胡允說過的話，他終究還是不捨得，沒有大決心。

「如果不是他們，那這段陣痛期還會更疼。你馬上就要進入演藝圈，其實應該明白這個圈子有多麼怪異。如果說網路是泡沫經濟的話，那這些演員就是泡沫本身，他們的存在其實已經嚴重影響利益分配，如果沒辦法壓下去的話，就只能在其它地方壓成本。」

成武猶豫之後還是做了決定，可惜這個決定胡允不喜歡，雙手落下，腳掌落地，他起身說道：「還真是說不通啊，行吧，那便如此走走看。心麗收購之後，《雪中》我要了。另外，《一人》也給我留著吧。」

「臭小子，你在說什麼？這兩個你全都要，憑什麼？」聽完胡允的話，成武都被胡允的胃口嚇到了，胡允居然想同時把兩個大IP握在手裡，這個孩子什麼時候改名叫貪婪了。

「成總，《一人》給我，你才能在接手悅文之後做出成績。否則，武聞徽這手賭博，絕對會給你造成影響。」說完這句話，胡允轉身離開。他已經拿到他要的東西，而且也付了下次「訂單」的定金，至於到時候這定金能不能生效，就看成武怎麼操作了。反正迄今為止，成武從來沒讓他失望過。

望著胡允背影，成武沒再說什麼。這個臭小子都再三強調了，他也不是執拗人，自然要好好權衡未來的布局了。悅文一直都是他新文創計劃里的一環，然而這一環一直被武聞徽握在手裡，如今武聞徽率領的悅文遇到免費小說軟體的衝擊，看起來是站不穩了。此時成武就是要袖手旁觀，靜待武聞徽退場。

但是退場之前，武聞徽勢必會出手挽救自己，然而他挽救自己的辦法是否可行呢，成武和胡允都覺得無用。而且這些「辦法」還是昏招，但成武打算坐視這些昏招的出現，等到他接手后再著手解決。而胡允勸他早日出手，免得未來無從挽救。

兩個人在此出現分歧，於是不歡而散。不過成武不敢看輕胡允的建議，畢竟胡允的眼光不止一位投資人讚歎過。就連聞名投資界的金江投資總經理朱笑虎都感嘆過胡允不做職業投資人是投資界值得悲哀並慶幸的事，然而投資和商業運作還不一樣，成武如果幫了武聞徽，萬一武聞徽喘過氣來，那他的新文創還怎麼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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