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高興
第292章高興
逐雀臉色白了白。
黑水和青芒兩個人，在聽到逐雀那些話的時候，早就怒火中燒。
只是一直在壓著，才沒有爆發。
眼下聽到秦湘的話，兩個人都跟著附和，一定要讓燭龍族付出代價，否則他們都咽不下這口氣。
龍渙聽得秦湘的話，目光卻一直落在秦湘身上，他看著這個站在自己面前的姑娘，眼底的寒霜，卻在瞬間盡數消除，冰雪消融，萬物新生。
秦湘沒看到這一幕，只是緊緊抓住龍渙的手。
逐雀沉默了好半天，他直直地看著秦湘，有些莫名的氣短。
他心裡這時候也明白過來，秦湘應該還不知道以前發生了什麼事，現在聽說了個，知道了，生氣了，才想要替龍渙狠狠出口氣。
逐雀轉過彎來，乾巴巴地說：「那，那都是很久之前的事情了，當年那些人，現在基本上都死了……」
沒死的，就剩下那幾位族叔。
要那幾位族叔的命……
逐雀覺得，那幾位族叔肯定不會同意。
逐雀不敢答應。
秦湘看出來他心虛，審視著他，「都死了？你確定？」
逐雀張了張嘴，卻沒發出聲音來。
「看樣子，你是在騙我了。」秦湘淡聲：「既然燭龍族沒誠意，那就算了，我就不送了。」
話音未落，她便抓起龍渙的手，提步便要往洞穴里走。
逐雀一顆心立即提了起來，他連忙道：「還有幾位族叔活著，但那時候的事，我，我覺得也不能怪他們！他，他們也只是聽從築龍族長阿爸的話……」
築龍族長的阿爸，當時是現任族長，其他人除了聽他的話還能怎麼辦？
那時候燭龍族已經當了『小偷』，偷走了真龍族的一切，不可能再撕破臉還回去了。
他們能做的，就只能聽命行事。
沒什麼人能夠違抗族長。
逐雀覺得，這件事真的不怪塞山族叔他們。
就算塞山族叔他們有錯，也罪不至死。
逐雀眼巴巴地看著秦湘，希望秦湘能夠手下留情。
秦湘卻一直沒有說話。
她是想給龍渙出氣，但剛才那番話，意氣大過了理智。
她不可能真的對燭龍族不管不問。
燭龍族現在就是個炸彈，丟到哪裡都會炸傷一大片，而且還是個毒氣炸彈，爆炸之後，賭氣還會不斷蔓延。
除非秦湘真的有把握，將燭龍族圈死在他們自己的族群內，不讓他們有亂跑的機會。
否則，不能排除燭龍族破罐子破摔，拉著其他人一起共沉淪的可能。
還是得解決這件事。
在整個大陸的安危前，個人恩怨有時候便顯得，沒那麼重要了。
只是……
秦湘心裡實在是氣不過。
她正惱怒地想著，該怎麼辦的時候，感覺到掌心被颳了一下。
龍渙蜷著手指，用指尖輕輕地剮蹭了一下她的掌心。
秦湘便朝他看過去。
龍渙對她眨了眨眼，眸色柔和，雖然沒什麼表情，但仔細看，和剛才的神色，判若兩人。
秦湘一怔。
龍渙用另外一隻手，摸了摸她的發頂，目光躍過她，看向逐雀，道：「明天，我們跟你去燭龍族。」
秦湘和黑水青芒三個人，面色多少都有些不贊同。
秦湘更是直接擰起眉來。
唯獨逐雀大喜過望。
龍渙這麼說，就是同意救他們燭龍族了，逐雀連忙行禮：「謝謝大祭司，謝謝大祭司！」
龍渙卻沒再說話，拉著秦湘的手，便進了洞穴。
留下黑水一個人氣急敗壞，瞪著逐雀。
青芒雖然震驚了那麼一瞬，但他性子比龍渙還冷，根本沒什麼表示。
黑水想拉著他，跟自己一起發火，青芒卻全無反應，弄得黑水像是個啞火的炮仗，火星子都蹦到嗓子眼了，卻又被一盆冷水堵在那兒。
……
秦湘被龍渙拉著進了洞穴，便忍不住嘟囔：「怎麼就那麼輕易答應他們了？龍渙，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好說話了？」
龍渙聞言，拉著她到裡面的草鋪上坐下來，抬手摸了摸她的臉頰，「你也在想，該怎麼處理這件事。」
秦湘蹙眉，「我是在想，但也不是沒別的辦法……」不一定非要讓龍渙退步。
「燭龍族不僅是燭龍族。」龍渙說了一句，看似不著邊際的話。
但他的意思，秦湘卻是明白的。
龍渙和她的擔憂，是一樣的。
燭龍族現在就是一塊燙手的山芋，他們如果真的抱著『我活不了你也別想好過』的心態破罐子破摔，會釀成大禍。
撇開其他的不談，秦湘和龍渙都不想將這件事鬧到那種無可挽回的地步。
人就是這樣，有時候做事並不能隨心所欲。
看秦湘拉著臉，不太高興，龍渙抬手攬著她，「其實，剛才我很高興。」
秦湘抬頭看他，目光不解。
龍渙卻沒有過多解釋，而是低頭，親上了她。
秦湘過了好一會兒，在幾乎缺氧的情況下，後知後覺地明白過來。
她剛才護著龍渙，龍渙是明白的，所以他高興，也不願意讓秦湘為他的事而傷心。
這件事，由他出面，到此為止，挺好的。
起碼在龍渙看來是這樣。
燭龍族歸於大祭司谷，對外公開當年的事情，再除掉逐風這個隱患，也算是把當初的龍族名頭，還給了龍渙。
挺好的。
秦湘被龍渙放開的時候，微微喘息著，拽著他的手臂，道：「只要你高興就好，我就想讓你開心。」
龍渙拇指摩挲著她的耳垂，淡淡地笑了下。
秦湘感覺到他現在心情是真的挺好，側臉在他掌心裡蹭了蹭。
兩個人沒再提剛才的事兒，不知什麼時候，並肩躺在了草鋪上，龍渙抱著秦湘，兩個人就這麼依偎著，溫情永遠最動人。
過了好一會兒，外面透進來的光，愈發黯淡，秦湘才打著哈欠道：「躺了一會兒，都困了。」
龍渙拍了拍她的肩膀，「困了就睡。」
秦湘揉著眼睛，「不行，你不是答應了逐雀，明天去燭龍族嗎？我得去準備點東西，今晚有得忙了。」
龍渙聞言，想起來秦湘需要一些做準備的時間，有些後悔說出的話，他當時不該向逐雀承諾那麼早。
龍渙想去跟逐雀說，延後一天，秦湘趕緊攔住他。
說都說了，這時候去反悔像什麼樣子？
以後燭龍族是要併入大祭司谷的，龍渙在他們面前，就得有個說話算話的樣子，否則怎麼立得住威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