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009爭執
寧嬌心中對沈卿卿抱著懷疑,抬頭見著沈卿卿躲閃的目光,心中更是篤定幾分。
看來蕭姨娘這次拉攏自己的心還是挺真誠的。
沈卿卿和薛鐘樓之間果然有蹊蹺!
發現了端倪,身為總裁的寧嬌自然懂得什麼叫打草驚蛇,有些事情,不能當場放在明面上來說。
「既然如此,那我先告辭了,卿卿好生歇息。」
寧嬌剛剛從聽雨軒回到華清閣,茶水都沒喝上一口,屋外又有人來傳信,說是薛萬福傳喚寧嬌,要在正廳一敘。
見著那小奴僕低眉順眼的模樣,又想起之前自己初到薛家的時候,這個奴婢趾高氣揚的像是薛家主人似的做派,寧嬌就是一陣的哂笑。
小奴婢也知道自己之前做了什麼,弓著腰立在門口,顫抖的雙腿簡直就要軟倒下去。
「知道了。我即刻就去。」寧嬌口吻淡淡的,有些好笑的盯著這個奴婢顫抖的雙腿,心中惡趣味的想著,若是自己對這個奴婢再嚴厲點兒,說不定這個奴婢就能嚇得當場跪倒在地上。
不過,她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既然這個奴婢知道自己不好惹,她也不介意忘記之前的事情。
寧嬌簡單的換了一身之前薛鐘樓一同送來的青色的交領外衫,袖口綉著金線銀線交織而成的雲紋,隨著衣袖動作的上下,隱隱發光。
這顏色雖然素凈,卻給寧嬌本來就有一些凌厲的眉宇之間添上一絲清雅秀麗。
「帶路吧。」
寧嬌身後跟著跛腳的晴棉,速度自然放的緩慢了一點。
「大少奶奶——」在寧嬌身後的晴棉表情有些局促,她知道是自己走的不快,才讓拖累的寧嬌放慢了腳步,「要不然,您先去吧,若是完了,老爺說不定又要發火了。」
「你是我的掌事丫鬟,如今在薛家是和我最親近的人,等你我本來就是應該的。」寧嬌不容晴棉推脫,堅決要和晴棉一起慢慢走。
一路上,青柳艷花,曲徑幽處,每一處都有每一處的獨特的景緻。
寧嬌倒也不急,放慢了腳步優哉游哉的一邊走,一邊欣賞薛家的景緻。
這樣邊走邊看,一晃眼就用了半個時辰。
「真是對不住,我來遲了。」
見著坐在正廳上陰沉著一張滿臉橫肉臉的薛萬福,寧嬌分外敷衍的說了一聲抱歉,又把簡單的拱了拱手,徑直走到一邊的椅子上舒舒服服的坐下。
「寧嬌,我現在可是你的父親!身為薛家的大少奶奶,竟然這樣不識禮數嗎!我在正廳等了你半個時辰,寧家真的是教出個好女兒!」
薛萬福氣得一拍桌子,身邊的小奴婢們都抖上幾抖。
看來這個薛萬福平時在家中作威作福習慣了。
「大少奶奶?」寧嬌喝著晴棉在一邊倒好的茶水,細細的飲了一口,才慢悠悠的說,「你之前可不是這麼說的。」
「怎麼?現在又認了我這個兒媳婦?」
每一句話都是挑釁,可是薛萬福氣得卻又不知道怎麼反駁。
因為本來就是在寧嬌剛剛來的時候,不承認寧嬌是薛家的打少奶奶,現在又說寧嬌身為大少奶奶沒有一點禮數。
簡直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薛萬福覺得自己和寧嬌這個人一點都不對付,每次看見寧嬌都要被她氣得半死。
寧嬌頂著薛萬福想要殺人的目光,滿不在意的喝著手中的茶水:「可別當誰都稀罕你們薛家的大少奶奶,我可沒承認。」
「寧嬌!」
薛萬福實在是看不慣寧嬌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他薛萬福在鎮子上還真的沒有怕過誰!也沒有誰敢和他頂嘴!
寧嬌倒是頭一例。
「行了,既然父親找我沒有什麼事情,那我就先告辭。」
寧嬌把「父親」的字眼故意咬的很重,心滿意足的看著薛萬福的怒氣又上了一層樓。
抖抖衣裙上不存在的灰塵,寧嬌在正廳的正面前伸了一個懶腰,挑釁似的對薛萬福勾起一個笑。
一聲瓷器碎裂的聲響從寧嬌的身後傳來,回頭一看,原來是薛萬福氣得把桌子上的杯子和茶壺統統摔在了腳下。
「哎呀哎呀,怎麼薛老爺的手抖成這個樣子?氣大傷身,小心別早早就駕鶴西去了。」
薛萬福的臉氣得發白,手指抖若篩糠,看著快要昏過去似的。
薛鐘樓一進門就看到自己的父親怒目圓睜的瞪著寧嬌,地上撒了一地的破碎的瓷片和熱水。
「怎麼回事?」
「我都要被寧嬌氣死了!」薛萬福已經怒不可遏,指著站在薛鐘樓身後的雲淡風輕的寧嬌,更是氣不打一處來。
薛鐘樓正要說些什麼,一邊的寧嬌突然開口:「我知道你們薛家的人都瞧不起我,我也不稀罕你們薛家,想當初,寧家的家業可是比薛家大了好幾倍。」
「好了,夫人,不必再說了。」眼見著二人又要吵起來,薛鐘樓迅速的插在二人中間,對捂著胸口的薛萬福勸慰說,「父親,我知道你不願意,既然我已經許諾,那就言必出行必果。」
「夫人是我娶過來的,是薛家正兒八經的大少奶奶。」
薛鐘樓一早就聽手下的認識說是父親又把寧嬌找到正廳去的,他不用猜就知道,父親是因為上一次別寧嬌嗆了事情不死心,還想給寧嬌一個下馬威。
但是誰能料到竟然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薛鐘樓!你怎麼能這樣幫著一個外人說話!」薛萬福指著寧嬌的鼻子尖不可置信的反問薛鐘樓。
「父親!寧嬌是我夫人,您是我父親,本來就已經是一家人。」薛鐘樓橫插在二人之間,把寧嬌護在自己的身後,「今日所為,我心中自有定奪,父親還是不要太過分的好。」
薛鐘樓這句話,已經很明顯的有袒護寧嬌的意思。
薛萬福死死的盯著薛鐘樓,可是薛鐘樓眼神坦誠的和他對視,竟讓薛萬福感到自己像是在長輩面前瞎搞事、亂跳腳的人。
頓時,薛萬福像是被人抽幹了身子,仰躺在太師椅上,幽幽的含糊的應了一聲:「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