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那是匪行雲的孩子
更改過的劇本老早就到了導演手上。
只是余藝不在,段一媛的戲份能省則省,一定要上的動作戲,都交給了替身。
這樣的效果,著實太差。
那帶子,導演都不願意去看第二遍。
好在余藝過來了。
知道她的戲是個什麼樣子,給段一媛的交給她,導演也算鬆了口氣。
對這件事真正清楚的人沒幾個。
改劇本的事情,卻是劇組所有人都心知肚明。
暗地裡各種謠言肆意,大多都是以為余藝仗勢欺人,自己要求加的戲份,欺負段一媛好說話。
這消息傳來傳去,自然也就落到了余藝的耳朵里。
她沒大在意,依舊拍著自己的戲,也時常注意著段一媛,給不少的懷疑都給遮掩了過去。
這份維護,其他人就是看見了,只是以為是余藝心虛。
可拓真和張玲玲卻都是一臉困惑。
她們不明白,為什麼都鬧到這個份上了,余藝還不出聲解釋。
段一媛享受著受害者的照拂,不願意出聲也就罷了,余藝都給私底下的謠言說成了什麼樣子,為什麼還不吭聲?
即使解釋一句也好。
拓真有的是辦法讓他們聽。
她不僅什麼都沒去說。
甚至還是對段一媛百般維護,那份縱容的程度,拓真從來都沒看到過。
他這脾氣,能忍下一段時間,已經是到了臨界點了。
但眼看著段一媛給眾人簇擁,笑得花枝亂顫,余藝給一旁獨自補著妝,段一媛腳下不穩,身體晃了晃,險些要摔倒似的,余藝連妝也不補了,忙過去扶了一把。
她反應的快,段一媛給及時攙住,什麼事兒都沒有。
倒是余藝,用身體給段一段當了肉墊,后腰磕上桌角,臉色當時就變了。
可她已然什麼都說。
確定了段一媛平安無事,又繼續化著妝,給戲份拍完,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似的。
拓真實在是忍不下去,
等余藝那頭暫告一段落,他走上前,不由分說的拉著余藝向外走。
張玲玲想跟著,都給他喝止。
「這是要去哪?」余藝掙了兩下,回頭去看段一媛,「有什麼事晚點再說,我現在還有....」
「她離開你視線一會兒,死不掉的!」
拓真沉著臉,帶著余藝回了酒店,問前台要了醫藥箱,塞給余藝,道:
「衣服,我看看磕的怎麼樣?」
「啊?」
余藝一愣,下意識的抓緊了領口,「這...這不合適吧?」
「你腦子裡都是些什麼亂七八糟的?」
拓真瞪了她一眼,乾脆又給藥箱奪回來,從裡面找出紅花油,倒了一些在掌心搓熱。
「誰願意佔你便宜?我不看就是了。」
他一臉不耐,卻是乖乖的閉了眼,催促道:「快點!可能會疼啊,誰讓你自己不小心,也不知道你欠了那段一媛什麼?這事兒不是第一次了吧!」
難得拓真會說這麼多話。
余藝嘆了口氣,也沒解釋,撩起衣擺看了一眼。
剛才確實是磕了一下,撞在後腰側,她艱難的看了一眼,能瞥到一小塊的青紫。
是有點疼。
只是一直沒發現罷了。
「我自己...」
「別廢話。」拓真一臉不耐,遞了手過來,「在哪?」
余藝瞥了他一眼,猶豫了下,還是牽著他的手,觸上了傷口。
紅花油給體溫養熱,只是一揉,仍是有些疼。
她忍了一會兒,到底是吸了口氣。
「疼了吧?」拓真雖然閉著眼,卻一直聽著她的動靜,察覺到她疼了,就忙放鬆了幾分手下的力道,卻又忍不住道:
「知道疼了,可就別那麼莽撞,她撞一下能怎麼?又不是玻璃做的,倒是你...」
「好了,我其實沒什麼事。」余藝嘆了口氣,疼勁已經過,紅花油的味道又太過刺鼻,她揮開拓真的手,道:「我有苦衷,以後會告訴你的。」
拓真嗤笑一聲,這才睜了眼睛,諷刺道:
「所以,不只是余晴,段一媛其實也是你失散多年的妹妹?」
「才不是。」
「那你為什麼對她這麼好?」拓真雙臂環抱在胸前,堵住路,認真道;「余藝,今天你必須給我個交代,不然...」
他不是在開玩笑。
其他人他不在乎,也不關心死活。
但余藝不行。
她現在是透支自己,來照顧段一媛。
而這種方式,除了讓余藝不停受傷之外,沒有任何好處。
反倒是段一媛,不僅落了個好名頭,又給照顧的極為妥帖。
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打從進組開始,就是如此,還不管怎麼去問,余藝都只是沉默不語,連個交代都沒有。
拓真怎麼能忍?
他今天一定要個說法。
要是余藝不交代,她就別想離開。
余藝給他堵在房裡,一步都動彈不得,她嘆了口氣,無奈道:
「我答應...」
「我不想聽借口。」
他一手捏了余藝下巴,迫使她抬起頭,跟他四目相對。
拓真沉著臉,認真道:
「我不相信這件事只有你和段一媛知道,劇本被改成這樣,投資方又是逐浪,那天她來找你,也帶了助理。如果我沒算錯,這件事情,最少已經有五個以上的人知道了,憑什麼我跟你要個解釋都不行?」
他平時不是懶得動腦子的嗎?
怎麼忽然精明起來,讓余藝都無話可說。
她猶豫了會兒,到底是道:
「段一媛懷孕了。」
「然後呢?」拓真一點都不驚訝,甚至還挑起眉毛,道:「孩子是你的?」
「你是傻瓜嗎?」
「我看你才是吧?又不是你的孩子,就是她懷的是二十胞胎,和你也沒關係吧?」
拓真說話向來都是不客氣。
此時心情不好,更是毫不忌諱。
語氣里都帶著刺。
段一媛懷孕又如何?
即使如此,也沒有說是讓余藝付出半條命,給她養胎的道理。
余藝嘆了口氣,用力的捏了捏額角,聲音越發輕了。
「那孩子,是匪行雲的?」
「是誰的她也...」
話才說到一半,拓真一愣。
他花了好一會兒時間才理解了余藝的話。
「不..不可能吧,我哥怎麼會喜歡她,一定是什麼地方弄錯了,余藝你...」
「沒有錯。」余藝苦笑一聲,輕聲道:「只是,他也不知道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