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7 酒駕拘留
蘇靜柔離開宏正集團之後沒再回酒店,開著車在這座繁華的城市漫無目的的遊盪。努力維繫三年的婚姻經不起舒瑤的稍稍撩撥,這些年她從不會在雷煜城面前提到這個名字,單純的以為只要不去提起,他就會徹底忘記那個人,殊不知這只是自欺欺人的戲碼。那個名字,那個人,那四年的感情似乎早已深深印在了他心裡。即便她用再多的年限,再大的努力,也無法將那個人從他心底連根拔除。
依舊清晰的記得舒瑤跟他分手那會兒,他整日整夜的在酒吧買醉,喝到吐,吐完繼續喝。要多深的愛才能讓身性淡漠的他如此受傷,那時候她是真的嫉妒了,嫉妒之餘還有心疼。她甚至傻傻的跑到了巴黎,去勸說那個女人,勸她回來。然而那個鐵石心腸的女人果斷的拒絕了她的請求,說夢想是她最大的追求。可是既然放手了,為何現在又要回來破壞他們的婚姻。
車子不知不覺開到了皇廷,那兩個碩大的字打著五彩的霓虹燈光,閃到了她的眼睛,突然想要徹底放縱一次。努力朝著他喜歡的方向改變,褪去了驕縱任性,變得蕙質蘭心,溫柔體貼,可是最終什麼也沒得到,他的心依舊離她很遠。
蘇靜柔進了皇廷,沒有去樓上的貴賓包房,而是在熱鬧非凡的樓下大廳,坐在吧台一杯一杯的灌醉自己。舞池裡熱情舞動的男人女人,昏暗的燈光打在他們身上,極盡曖昧,彷彿這就是最原始的宣洩。她喝完酒瓶里的最後一滴酒,也加入了他們的隊伍。
薛鵬濤和往常一樣,有事沒事都喜歡跟兄弟們來皇廷燒錢。今天是他新任女朋友的生日,在皇廷請了一桌,自己也多喝了幾杯。女孩子看他對自己出手闊綽,整個人都興奮得黏在他身上,也不知道為什麼突然就厭倦了,一個人跑到樓下尋找新的樂子。在吧台站定,視線鎖住舞池,通常性感妖嬈的女人都可以從那裡找到。隨著旋轉燈光的方向,他一眼就看到那**舞動的女人,不正是讓他動過心的蘇靜柔,整個人立刻來了精神,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嘿,這不是蘇老師嗎?」薛鵬濤笑著搭訕。
蘇靜柔甩了甩凌亂的頭髮,微微抬眼,看到熟人也顧不得害羞,纖細的雙手搭在他雙肩,邀請他一起舞動。薛鵬濤看到她,原本就心癢得很,現在骨頭都酥軟了。顧不得她已婚未婚,長臂摟著她的蠻腰,一起扭動了起來。兩個人的身體越靠越近,直到最後緊緊的貼在了一起。縱使薛鵬濤閱人無數,那方面的抵抗力已經訓練得很好,可是在她的撩撥之下,身體迅速起了反應。
蘇靜柔此刻已經有些微醉,可還是清晰得感受到了他的**,她是真的被嚇到了,長這麼大以來第一次和雷煜城以外的男人那麼親密。她猛地推開他,逃離似的離開了舞池。薛鵬濤第一次在女人面前吃癟,悶哼著詛咒了一聲,跟著離開了舞池。
回到吧台,蘇靜柔又叫了兩瓶烈酒,既然已經來到這裡,那就讓自己徹底醉一次。她握著酒瓶直接把酒灌進嘴裡,薛鵬濤卻在這時握住了她的手,止住了她的動作,笑說,「喝那麼猛會醉的。」
「不用你管!」她沒好氣的回了一句,搶過酒瓶仰頭喝酒。
這一次薛鵬濤沒有制止她,而是拿起旁邊的另一瓶酒陪她一起喝,一邊假裝若無其事的問,「蘇老師有煩心事,難道是跟老公吵架了?」
『老公』兩個字刺痛了她的耳膜,她喝得越發急了起來。
薛鵬濤一看她的反應,猜想自己戳中了她的軟肋,心裡暗自得意,一邊添油加醋道,「你老公也太不憐香惜玉了,這麼美的嬌妻也捨得傷害。換做是我,肯定每時每刻寵著疼著,哪裡捨得讓你一個人在外面喝悶酒。」
眼看著蘇靜柔越喝越猛,他在偷偷竊喜。雖然他很想把她灌醉然後騙到床上,可趁人之危不是他薛小爺的所作所為,之所以想把她灌倒只是突發奇想,想惡作劇一下,誰讓這女人總是無視他的存在,讓他丟盡臉面喪失尊嚴,他很好奇明天一早做成他們上過床的假象,這個女人會有什麼反應。想到這裡只覺得今天找對了樂子。
一瓶烈酒下肚,蘇靜柔已經有點頭暈,臉上漲得通紅。薛鵬濤一看時機成熟,長臂輕佻的勾住她的脖子,痞痞的笑著道,「蘇老師,我們去開房吧!」
意識漸失的蘇靜柔聽到開房二字,猛地清醒過來,操起薛鵬濤沒喝完的那瓶酒直直的從他頭上倒了下去。在薛鵬濤發怒之前,她拿起鑰匙就跑出了酒吧。
「靠,被耍了!」薛鵬濤怒罵一聲,趕緊追了出去。自那以後薛鵬濤再也不敢輕視任何人的酒量,甚至對『惡作劇』三個字有了心理陰影。
當他追出酒吧時,看到蘇靜柔正打開車門。他緊張的大吼了一句,「蘇靜柔,你別開車,我送你。」
聽到他的聲音,蘇靜柔轉頭給了他一個微笑,在他追上之前開著車揚長而去。薛鵬濤是真的急了,想要開車去追她,匆忙找到自己的車時,發現車鑰匙還在會所。他一拳捶在車上,憤憤的自語道,「就讓你這女人出車禍好了!老子不管了!」
——
蘇靜柔借酒壯了膽,開著車疾馳在路上,一輛輛跑車都被她遠遠的甩在了後面。她恨自己為什麼酒量那麼好,想要徹底醉一次都不能如願以償。想到雷煜城的背叛,她又頭痛了起來,還有些昏昏沉沉的,疾馳的車子路線也變得歪歪扭扭,幾度差點撞到別人,最終被警察追上,攔了下來。
讓她出示駕照時,才發現包還落在了會所。她突然就笑了,自嘲的笑了,原來最黑暗的一天也不過如此。
「你還笑得出來,酒後駕駛可是要處十五天以下拘留的,駕照也沒有,身份證號多少?」
「不知道。」她淡淡的回答。
「不知道?」警察臉都扭曲了,「那你家住哪裡,監護人是誰,電話號碼多少?」
她依舊冰冷的回答,「不知道。」
「好一個不知道,那你就等著坐牢吧!」
後來她被帶到了警察局,警察又仔細的詢問了一通,大概深怕抓了惹不起的人,在皇城,吃著國糧,每個人都得小心翼翼,一個失誤也許不止會丟掉工作,甚至會無法生存。
面對警察的盤問,蘇靜柔選擇沉默,一句話都不說。
最後的結果自然是被拘留,索性給了她一個單間,裡面空空蕩蕩只有一張木床。躺在那張硬床上,後背咯得疼。想到這一天心情就像做過山車,從期待到擔憂,最後到心碎,眼淚終於沒能控制的流了下來。腦海里浮現出的都是他的身影,兒時的,現在的。此時此刻她害怕得居然不是他的背叛,而是他的離開,無法想象沒有他的日子,蘇靜柔會變成什麼樣子。
「煜城哥哥,不要離開我,求你不要離開我……」那一晚,睡夢中她呼喊得也都是他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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