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棠酒香(十六)

第92章 棠酒香(十六)

木苡當機立斷選擇放棄繼續和喬棠溝通,她看向無憂木萁,伸手扯著她的袖子,有些心虛的說道:「姐姐,你來了。」

無憂木萁恨鐵不成鋼的敲了她兩下,心裡又氣又恨,但更多的是心疼:「你到底在想幹什麼,把自己搞成這樣。」

木苡朝無憂木萁傻笑:「這不是沒事嗎,不要擔心了,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無憂木萁眉毛一皺,冷聲問道:「你還敢有下次,你知不知道,你被人當成祭品拿去獻祭。若不是我來的及時,你就沒命了。」

木苡不敢反駁她,只能小聲的嘀咕:「不是還有齊莙和喬棠嗎,那裡就到這個地步了。」

不提這個還好,一提這個無憂木萁更氣。

「你還敢提齊莙,若是真的等他從崑崙綁一隻鳳凰回來你可能就剩下半命了,還能嬉皮笑臉的和我說話,做夢吧。」無憂木萁的話一頓,話鋒一轉:「至於喬棠,你猜我若沒來,是你先沒還是她先沒。」

木苡一愣,無話可說。

喬棠也一愣,癟著嘴敢怒不敢言。

木苡往四周看了看,沒看見齊莙的身影,她問道:「對了,姐姐,齊莙人呢?」

無憂木萁冷笑一聲:「破陣去了。」

木苡:「破陣?星月大陣不是你破的嗎?」

「就這點火能破星月大陣,你也太不把這上古邪陣看在眼裡了。」無憂木萁頓了頓,木苡和喬棠的眼神直愣愣的落在她身上,她接著說道:「星月大陣一旦開啟,除非開啟的人自動放棄,否則是不可能停下來的,不死不休。對於你這種情況來說,星日馬是祭台,心月狐是供奉之處。只要端掉供奉之處,那麼祭品就失去了存在的意義。況且我猜,啟動這大陣的人也不願意供奉之處的東西受到任何損傷吧。」

齊莙的傷還沒好全!

木苡聽完后就拉著無憂木萁和喬棠往心月狐所在的方位走,無憂木萁掙開她的手,憤憤地說:「你急什麼急,好歹是一介星官,若是連這點事都擺不平。我看你還是早點和他劃清界限,一點用處都沒有。」

「他傷還沒好。」

「傷沒好和我有什麼關係,若不是他你也不會來這破地方。」

「來這和他沒關係,海棠酒的引子在這,我必須得來。」

「瞎扯,世上最後一隻棲鸞鳥在百年前就沒有眼淚了,它根本就不是什麼引子。」

木苡的腳步停了下來,她看著無憂木萁十分認真的說:「姐姐,這些我早就知道了。」

無憂木萁一愣:「那你還來,傻了嗎?」

木苡搖了搖頭,「姐姐,他之前傷的很重,到現在都沒好全,我不放心。」

無憂木萁看著木苡那樣認真的看著自己,那些早想好的話怎麼也說不出口,她有些無奈的嘆氣,「下次別這樣了,我們會擔心。你不知道當我看見你的迷蘿花開始枯萎的時候有多麼的慌張,心都蹦到嗓子眼了。」

木苡的眼底蓄起了一抹晶瑩,她有些哽咽:「不會了,姐姐,我再也不會了。」

兩人之間的氣氛凝重,喬棠思慮再三,還是決定開口:「那個,齊莙來了。」

兩人奇迹般的同時轉頭看向前方,夜幕中月桂紗折射出點點的銀光,齊莙臉上掛著微笑,正大步向三人走來。

見著齊莙安然無恙,木苡暗自的鬆了一口氣,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站在她身邊的無憂木萁就開口了:「喲,比我想象中快一點嘛。」

齊莙見著木苡本來想的是問問她怎麼樣了,有沒有受傷,但老天不給他這個機會,木萁先開口了,他只得硬著頭皮回答:「大人說笑了。」

木苡不斷地扯著自己的袖子,拚命的使眼色,無憂木萁也沒再說什麼,只是冷冷的問道:「抓到幕後的那隻手了?」

齊莙指了指身後的一棟高大的木質建築:「在裡面。」

「那就走吧。」

無憂木萁拉著木苡往前面走,路過齊莙連頭都沒偏一下,喬棠跟在齊莙身邊走在兩人身後。

「齊莙,木萁姐姐好像對你有很大的意見啊。」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你自己吧。」

「我?我好得很,什麼事都沒有。」

「是嗎,我希望你待會還會這樣說。」

「嗯???你為什麼這樣說?」

「唉,你等等我,走那麼快乾什麼。」

這其實就是一幢高大的木屋,四人在木屋前停了下來。

這裡木苡簡直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她在做祭品的時候被困在回憶里的那段時間,她把整個棲鸞谷所有的房子都逛了不知道多少次,其中也包括這一間。

「這是棲鸞族的祖祠。」

無憂木萁感到很意外:「你怎麼知道的?」

齊莙和喬棠兩人也感到很意外,她是怎麼知道的。

「我還沒來得及和你們說,這些日子我一直被人困在回憶里。」木苡上前推開木門,看著屋子裡被捆妖繩綁在柱子上的人笑了笑:「曼陀羅,是你把我困在回憶里的吧。」

曼陀羅一身白衣上布滿了血跡,臉上也有著大大小小的傷口,微微翹著嘴角掛著血跡,她望著站在門口的四人揚起一抹笑容:「無憂木苡,我的力量不夠,只能把你困在回憶里。」

接著她頓了頓,歇了兩口氣才接著說道:「阿喬,好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喬棠突然覺得腦袋有些疼,眼前這個奄奄一息的人的聲音在她腦子裡來回飄蕩,她忍不住抱著頭蹲下身,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

木苡皺了皺眉,蹲下身,曼陀羅的聲音就從前方飄來:「阿喬,你不要去想這些,不要去想,唔…….」

無憂木萁拍了拍手,看了看被符紙封住嘴掙扎的曼陀羅道:「別掙扎了,少吃點苦不好么?」

她走到喬棠身邊,把了把她的脈,嘆氣:「喬棠,你想了,別自己折磨自己。」

親眼見證了曼陀羅所有回憶的木苡嘆了嘆氣,這不是作孽是什麼,造化弄人啊!

她扶著喬棠走到不遠處的凳子上坐下,表情柔和的說:「棠棠,我給你講個故事,你安靜的聽就好,不要激動。」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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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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