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1章 見面
「怕了，還望尊少降罪！」旦俅毫不猶豫的承認害怕。
以陳東所表露出來的身份，怕他，那根本就不是恥辱，反而是種榮耀！
陳東聽著，也沒了再嚇他的興趣，身子後仰，靠在椅背上清聲道：「旦老，對於凰陽城你熟悉嗎？」
這話問的，有點不應該啊！
以天氏的力量，對於哪一城是不熟悉的？世人都知道，無論哪一城，都有天氏商行，都有天氏的人。也就是說，星空大陸任何一城，其實都是在天氏的掌控中。
現在，天氏的一等主脈居然問自己是否熟悉凰陽城，這究竟是什麼意思？
旦俅忍不住地多想起來！
只不過，在念頭轉動間，耳邊已經響起陳東的冷哼聲：「旦老，凰陽城與旦陽城相鄰之地，你可別告訴我你什麼都不知道！真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可會是很失望的！而我若是失望，你應該會有怎樣的後果。」
旦俅聽著，哪敢再多想。
心裡已經豁出去了。
以眼前這位在天氏的地位，他如果要為難自己，根本就不用親自找上門，隨便一道令諭，天氏有的是強者來里陽城找自己的麻煩。
所以，還有什麼好想的？
再者說了，就算是有什麼陰謀，自己也總得把眼前這難題渡過去才行吧？
「尊少，您請息怒，對於凰陽城，旦俅還稱得上了解的！在凰陽城內，也有不少的至交好友。若是尊少有什麼吩咐，旦俅定然竭盡所能，也要為尊少把事情辦好！」
「是嗎？那就好，看來我倒是沒有尋錯人！旦老，你隨我去趟凰陽城吧！」
「是！」
旦俅沒有拒絕的資格，也沒有拒絕的理由，他也不敢拒絕。
因為，陳東根本就沒有給他選擇的餘地，直接是命令！
至於去凰陽城做什麼，旦俅是更不敢問！
陳東也沒有心思再留在旦陽城，見旦俅同意，當即是拿出飛舟，直接上路。
幾十萬里的路程，駕御飛舟也就是一天左右的時間。
從旦陽城出發時是中午，等到了凰陽城，亦是中午。
一路上，陳東回憶著天無相呈上來的信息，凰陽城，天氏有兩個旁系支脈的人在這裡，兩脈之間的關係，自然是一主一奴！
為主者，入住凰陽城不過是數千年的時間，至於為奴的一脈，卻是因為這一脈的強者隕落，從而導致沒落的。
直覺中，陳東便覺得凰陽城的天氏有問題。
結合之前天凰的話，可以肯定一些東西。比喻說，她是天氏的身份，她自稱是長女的身份。這兩條，她用不著騙自己。畢竟，對於星空大陸天氏的人來說，特別還是天氏子弟，哪怕是旁系的，也不可能看得起萬界內的生靈。
所以，她用不著在此事上說謊。
確定了這一點，那剩下的事情也就好辦了。
天氏子弟，因為對自己的不屑，不想以真名示人，遂是以所居之城的名字來命名，也能說的過去。
縱觀星空大陸，大小數十萬座城，以凰字命名的城不過三十幾座，被天無相確定沒有天凰這人已經有近三十座，剩下的不過是幾座而已。凰陽城，便是其中之一。
而在這凰陽城內，天氏有兩個支脈共存，一主一奴，如果說，天凰是這奴脈的長女，那麼，不容易被人查出來，也似乎很正常。
但是，面對天無相的查探，她為什麼要隱瞞身份呢？
陳東能猜得到幾分，所以，他才不想再以天氏的身份出身。也正是這樣，陳東才選擇對旦俅出手。
至於說天凰的容貌，那更是小問題。
陳東相信，周薇就算是天凰的一道神魂分身，那容貌也有可能不是一樣的。
回到星空大陸，天凰恢復她自己本來的樣子，這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如此一來，自己想再依著周薇的容貌找到她，希望自然也就不大了。
旦陽城的城主，這個身份夠份量，也能夠不引起他的人懷疑。
旦俅一臉的懵圈，從飛舟上下來，聽到陳東的第一句話，他便傻了。
天氏一等主脈，居然要自己一個個外系弟子來查他們天氏的支脈弟子，而且還不能光明正大的上門，只能側擊旁敲的出手，這怎麼想都感覺是個陰謀啊！
「尊少，這件事怕是……」
「放心，只要你能給我找出這個人，那麼你便可以安然的返回旦陽城，如若不然，你應該知道，你旦得罪我，唯有死路一條的！滅你旦氏，我只需要一個示意。你不信，我可以示範給你看！」
這事還有示範的？
這一試，旦氏可就全完了。
旦俅一聽這話，撲通一聲便跪在地上。
「尊少，您放心，這件事便包在小人身上。只要這人在凰陽城，那小人一旦會把她找出來的。」
「要快，我的耐心有限！」
陳東隨手輕彈，一道屬於周薇的魂魄氣息湧入旦俅的感知中。
以魂魄氣息尋人，那肯定是不會錯的。
旦俅閃身離開，他去尋找人幫忙做這件事。
陳東也沒有閑著，身影閃掠，不一會以，已經出現在凰陽城的天氏商行外。
凰陽城，並非是天氏主掌，城內，天氏支脈所生存的只有這天氏商行。陳東來這裡，便是要親自查探，看看這裡有沒有天凰的蹤跡。
入門，便有夥計迎上來。
「歡迎尊客光臨天氏商行，不知尊客有什麼需要，敬請吩咐便是。」
「我想在凰陽城停留一些時日，你們商行可有住的地方？」
「尊客放心，認衣食住行，天氏商行都有涉及。尊客，您對於住可有什麼要求沒有？」
「當然有，我希望不被人打擾。可以直接告訴你，我有仇家，現正在躲避他，所以才來的。」
「尊客放心，只要您在天氏商行入住一天，天氏便能保全尊客一天，不會讓任何的麻煩找上您的。」
夥計說這話時，臉上透著濃濃的自信。
身為天氏弟子，哪怕是旁系，也是有底氣說這話的。
對於這個答案，陳東倒也不懷疑，當著這夥計的面，臉上肌肉蠕動，變成另一幅面孔。
夥計見著，倒也不心驚。因為陳東已經把話說的很清楚，變化容貌，也是躲避仇家的手段，這不算什麼。
他卻是不知道，陳東這麼做，只是不想驚動某個人。
在說這話時，陳東的目光似乎有似無的落在一人身上。
從衣著來看，這人是天氏商行的夥計。可在陳東眼中，這個看似普通的夥計卻正是自己要找的人——天凰。
一來便見到了人，這是運氣好還是不好？又或者說這女人有鬼？
陳東想著，腦海中飛速地分析著這問題。
天凰——天霓也在看著陳東，眼神中沒有半分逃避的意思，迎著陳東的目光，她大步走過來。
幾步間，已經來到陳東的面前。而隨著靠近，她的相貌和衣著也是在變化，當在來到陳東身前停下時，她已經變成了一身宮裝的靚麗女子。
看模樣，周薇有著六分相似。但如果是以貌識人，絕對沒有人會說兩人是一個人的。
迎接陳東的夥計看到這一幕，眼裡閃過一絲淡淡地不屑：「天霓，你這是什麼意思？可不許在商行內放肆，如若不然，族規可不容情的。」
「天霓，原來你叫天霓。」陳東朗聲開口：「怎麼不躲了？」
陳東這話，無疑是承認，之前的。事情都與他有關。
天霓看著陳東，俏目中儘是不解之意。她怎麼也想不明白，陳東用什麼手段，讓天代那些長老甘心大動干戈地尋找自己。
要知道，這事可持續了一千六百多年，大有尋不到人誓不罷休的意思。
但天霓也知道，這是陳東的手段，就算是自己開口問，他也不可能告訴自己的。
所以，不必問。
天霓搖頭：「我一直都在這裡，一千六百年，我從未躺藏過半分。」天霓說這話時，眼睛一直注視著陳東，一點也不心怯，似乎她說的是真的一樣。
事實上，的確也可以這麼說。
天雪霓就在凰陽城，未曾躲過半分。
因為，發生在萬界內的事情，除了她自己和陳東，沒有第三人知道。
「陳東，一直以來，我都在等你，等了你一千六百年。」天凰輕聲道：「今天見到你，我想咱們可以做個交易，讓你我都達成所願。」
「怎麼說？」
陳東對這話倒是有幾分興趣了，很想知道，天霓想要的是什麼。
天霓則是一臉淡然地道：「你從萬界來，在這麼短的時間內，居然能讓天氏高層為你做事，不管你用的是什麼手段，你很厲害，這是事實。所以，我想讓你中興我這一脈。而做為報酬，我可以在突破時自斬主魂，讓你的女人歸來。」
「你甘心？」
「這是我欠下的債，不存在甘不甘心的問題。欠下的，總是要還的。」天霓沒有說自己欠下的是什麼倆債，但陳東能猜的出來。當年靈虛子的鬧騰，比他殘魂記憶中要嚴重的多。
從旦俅的話中知道，天霓一氏脈的敗落，便是當年靈虛子隕落之時。
「如何才算是中興你這一脈？掌控凰陽城嗎？這沒問題，我……」
陳東還沒有說完，卻看到天霓在搖頭：「掌控一城，的確算是中興我這一脈。但是，我所要的中興，並非是這些。所謂中興，不止是身份地位的改變，還就有相應匹配的實力。你說呢？」
陳東雖然很想否認，可天霓的話的確是有道理，一時間，竟是有種無話可說的感覺。
「直接說吧，你想要我怎麼做？」
「你先告訴我，你現在在天氏是怎樣的身份？」天霓反問。
在兩人交談時，陳東已然布下禁制，那引路的天氏弟子就在兩人近前，可陳東兩人的談話，他是半個字也聽不到。
不僅是如此，只要陳東不願意，兩人的所作所為，這夥計也是看不到的。
在他的念頭裡，陳東和天霓兩人就是在發獃。
傻傻的發獃。
正是這樣，陳東才不怕被人發現身份，在天霓的注視下，陳東緩緩地抬起手，暗金色的血脈印記出現在他的掌中。
「天霓拜見老祖。」
血脈壓制，天霓縱是不情願，也不自禁地躬下身子，給陳東施禮。
陳東散了血脈之氣，邪笑道：「天霓，我要是以天氏老祖的身份下令，你敢抗拒嗎？」
「天霓不敢！」
此的天霓，心中是掀起了滔天大浪。
一個人界小子，居然成了天氏的老祖，這要放在以前，相信任誰做夢都不敢這樣想的。
可現在，事情就發生在眼前，容不得人不相信。
直到陳東散了血脈威壓，天霓才敢抬頭，看著陳東道：「你究竟是什麼人？」
「現在，我是天東尊，天氏一等主脈，老祖級的存在。」陳東一臉微笑地回答。
天霓聽的大是喪氣。
這算是什麼答案，所說的一切，都是擺在明面上的東西，只要有眼睛，就能看的出來。
這有什麼好說的。
天霓很想質問，可想到陳東的血脈，她便不開口了。
不是不想，是不敢。
「我不管你是誰，我的要求是不會變的。就算你是老祖，也無法強迫我。」天霓伸指點在自己的眉心處。
陳東看到，隨著她手指的拿開，其眉心間多出了一個花生大小的黑色禁字。
「這禁制名為散魂！一旦有人觸碰我的神魂，禁制便會開啟，。這禁制傷不了他人，但是會在瞬間滅了我的神魂。哪怕你是蒼天九品境，也無法救到我。秘以，你無法強迫我去做任何的事情。」
「這麼狠？」
陳東搖頭，對於這道禁制，陳東也是知道的。
繼承了天氏始祖的記憶，很多的東西，陳東都知道的。
天霓的話，並沒有半分的誇大。
聽到陳東這話，天霓開淡然開口：「沒辦法，誰讓我天霓已經是奴族了呢？不施點手段，怕是早已經被人欺凌無數次了。」
這話，陳東無法反駁。
身為奴族，連命都不是自己的，其它的自然是更不用說。
「言歸正傳吧，想要我怎麼幫你？」
「嫁給我！簡單一點來說，入贅我這一脈。」
天霓看著陳東，一臉的坦然自若。
可在聽到她這話，陳東卻是有點不淡定了。
讓自己嫁給她，這是在一開什麼玩笑？
天霓似乎是看穿了陳東的心思，嬌聲道：「我肉身已毀，現在。這具身體可是你女人的。你若不願意，那可說別怪我答應他人的。到時，希望少祖你不要生氣。」
這是吃了定了自己。
陳東大是不爽，卻又無可奈何。
這個天霓，已經把一切都算死了，自己能拿她怎麼辦？
正如天霓所說，自己是不可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嫁給別人的。而要處理這問題，最好的辦法還真是只有娶了她。
天霓一直在看陳東，見他露出猶豫之意，知道他是心動了，但是還差那麼一點。於是，天霓繼續道：「我與你的女人，從本意上來說，就是一個人。而且我也可以答應你，只要你願意，那麼我會不定期的讓周薇的魂魄來掌控身體，如何？」
這話，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點。
可以說，陳東根本就無法拒絕。
「記住你所說的話，我答應你。」
「多謝！我也很有誠意的。」天霓朝陳東露出一抹道極為燦爛的笑容，下一秒，她的眼神變得獃滯，爾後一容，又恢復清明之色。而在之後，而在這之後，她的相貌發生變化，變成了陳東熟悉的那個人。
「周薇？」
陳東試探著叫了句，眼前的人聽到陳東這話，急切地點了點頭。
「老公，是我，是我啊！我……」
周薇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見著她目光又陷入獃滯，相貌也又發生變化，變回了天霓的模樣。
「陳東，我這誠意夠嗎？」
「夠！」陳東寒著你回應，如果是可以的話，陳東絕對是。想一掌拍死這天霓。但現在呢？只能忍著！
因為周薇。
「這就好！祝我們合作共贏。」
天霓朝陳東伸出手，這是地球上的禮節。顯然，她能查看周薇的記憶。
陳東並沒有與她握手，只是冷冷地看著她，散了禁制：「天霓，你給我聽著，如果你敢對她亂來，那可別怪我翻臉不認人。」說完，陳東朝那一臉懵圈地夥計道：「行了，給我弄個住的地方吧！」
「尊少，去我家如何？」天霓在旁邊開口，笑眯眯地道：「你來凰陽城，不就是因為我天霓嗎？既然如此，你又何必守在天氏商行，直接去我家不好嗎？」
「可以！」
陳東應聲，說實話，他不想去，但是不放心。
因為，這個天霓給陳東的感覺，就是一個字：邪！
這女人太邪門了。
周薇與她共體，而且現在是她掌握主導權，陳東真的放心不下。
兩人這一應一答，卻是讓那夥計的臉色變了。
在凰陽城，別人或許不知道，可天氏的弟子都清楚，天霓明名花有主，再怎麼樣也輪不到一個外來人得手的。
天霓，有著凰陽城第一美女子的稱號，又有著天氏旁系這個身份，在凰陽城，哪個人會沒有把她當成夢中人的？
可以說沒有。
而在這中間，又是以城中幾個年少英才為最。在這幾人中，被人視為最有希望的，就是這天氏商行的少掌柜天翼陽，也就是他們這一脈的少族主。
因為天霓，所以她們這一脈縱是成為奴族，也算是過的很不錯。
所有的人，都認為天霓在踏入承天境后，會嫁給天翼陽。但現在，天霓的舉動，無異是在打碎了這些人的認知。
這夥計，之前視天霓為少主母，所以也不敢對她太過無禮的。
但現在，他臉色大變，眉宇間儘是怒意。
只不過，他這怒火再濃，也不敢對天霓無理。所以，夥計的目光，落在了陳東的身上。
「尊客，你可能不知道，這世上，有些東西不能亂吃，有些承諾，也不能亂答應的。活著不易，你可別作死。」
夥計的言語中，充滿著威脅之意。
天霓在旁邊聽著，俏目中儘是戲謔的笑容。
不管陳東是怎麼弄的，但他的一等血脈做不了假。
一個旁系支脈不入流的人，居然敢對一等主脈的老祖級存在無禮？天霓是很想看看，陳東會怎麼處理這件事。
面對夥計的發難，陳東只是輕笑著，並沒有開口說話。
隨後，朝天霓道：「你住在哪裡？走吧！」
無視，完全就是無視！
夥計氣的臉色鐵青，心中惡意起，這件事辦好了，少族主鐵定是有賞賜下來。但是，如果眼睜睜地看著，對這件事當做沒看到，那少族主降罪下來，自己全家都得遭殃。
如此想著，夥計是惡上膽邊生，縱步上前，朝著陳東後背就是一拳轟出。
這傢伙，也勉強算得上是個異人，一身實力，相當於是天神境。
這實力，放在萬界是不弱。可在這星空大陸，卻是算不上什麼。未入承天境，連修士都不是的。
陳東聽到動靜，也不回身，甚至是連躺避的心念都沒有，任由夥計這一拳落下來。
可是，當基拳頭離著陳東的後背尚是有著幾寸遠時，夥計卻是一聲怪吼，人倒退而去。
他握拳的右手上，興起一道火焰，在焚燒他的五指，滋滋作響。傾刻間，這地方是傳出一道濃烈的肉香味。
陳東並沒有施以殺手，但是，這並不妨礙他給這夥計一點小懲罰。
在這夥計手臂焚盡后，那火焰才消失。
而此時，陳東已經和天霓兩人一前一後走出了天氏商行。
「今天這事情后，我所在的這一脈將會受到最為嚴厲的壓制。三萬六千餘人的性命就全交給你了。」
天霓開口，那模樣，倒像是這事和她無關一樣。
陳東表情並沒有因為她這話有什麼改變，只是微微點頭：「你們這一脈，現在還有什麼？」
「什麼都沒有，雖然還算是天氏支脈，可是……」
天霓聲音一，眸子深處露出一絲痛苦之意：「奴族，陳東，你知道奴族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嗎？」
不用陳東回答，天霓自顧自地道：「沒有產業，沒有資源，連命都不是自己的，這就是奴族。你說，我們還有什麼？不過——」天霓拉長聲音，戲謔地道：「現在，我們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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