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9章 東窗事發
既然如此,那自己就只能想辦法變強了!陳東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此次出關,本是對自己的實力已經有著幾分自滿之心,在這瞬間就此消散不見。心中只有一個感慨:原來自己還是不夠強大,還是渣渣啊!
對於雷朝陽所說的星眼,陳東大概是明白,為什麼會把這事稱為星眼之劫了!
此事過後,整個世界將不會再有蒼天境的強者存在,這不是劫難又是什麼?
當然,這也不是絕對的,總有人會想盡辦法,這世間終是有些手段可以欺天的。而到那時,哪怕是蒼天一品境,也有著稱霸整個星空大陸的實力。
但是,正如雷朝陽所說,更多的人是會想盡辦法去變強的。因為只有變強,才能在星眼中活下去,才能擁有更強大的未來。
修真本是逆天行事之舉,就算面前有萬千劫難也應當迎頭趕上,就這麼簡單。
看到陳東一臉凝重的樣子,雷朝陽又開口道:「殿下,你也不必憂心此事,不說這星眼現世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從星眼初現到成形至少是需要上千年的時間。老臣相信,千年時間,足夠讓殿下踏出那一步了!」
「呵呵,老祖你倒是對孤信心十足啊!」陳東也是從善如流,不再想這件事,但對於這件事總感覺有些古怪。
這星眼之劫,怎麼就感覺整個星空大陸是一個大鉰養場,而達到蒼天境的修士,則是那些已經長大了就了牲畜呢?
星眼之劫,感覺就是圈養這個世界的人在收割。
再想想,自己以前在萬界時,又何嘗不是如此!
只不過,星空世界的人並沒有如這般明顯而已。
這些個世界啊,就像是層層套起的套娃一樣,衝破一層,外面還有一層,踏破一層又一層,似乎,永遠都沒有盡頭一樣。而要想在這個過程中堅持下去,唯有不斷的變強、變強、再變強!
「老祖,虛氏的反應怎樣?」陳東不再談星眼之劫的事,提起虛氏的事情。
提起虛氏,雷朝陽倒是露出一絲笑容:「殿下,倒是接到消息,虛子虺已經進太安城了,不過讓人意外的是,他居然沒有來找殿下的意思,三天前,他居然又帶著人又悄無聲息的離開了太安城。這一來一走,知道的人沒有幾個。」
陳東微微皺眉,這可不是自己所希望的事情。在計劃中,虛子虺若是在,自己便可以煉取他體內的血脈,能讓自己的實力再添一分的。
可沒有想到,他居然是走了!
這讓陳東想到了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提醒了他。而這個人,跟他們虛氏肯定是有著不錯的關係。
如此一來,便不用多想,也能知道這人是誰了。
「老祖,他去過聖王府?」
「來的時候直接進的聖王府,走也是從聖王府走的。中間,沒有見過其它的人!」
「這麼說來,就是他落雲聖了!」陳東淡笑著,腦海里想到之前落忠的傳訊,微微皺眉道:「天霓公主呢?她那邊可有什麼事情發生沒有?」
「殿下放下,朝風兄弟親自率人暗中保護天霓公主,縱是無事,每隔兩個時辰他也會傳訊與老臣的,天霓公主平安無事!」
「這就好!老祖,接下來你需要做的事情有兩件!」
「請殿下吩咐!」
「第一件:孤與天霓公主的完婚,抓緊時間辦好,我們盡愉起程回天劍。第二件:就是查清楚星眼之劫的事情!如果此事是真的,那麼咱們就必須為做進入星眼而準備了!」
說到後面時,陳東的臉上明顯的閃露出殺意!
雷朝陽不用多想也能猜得出來,這位太子殿下心裡想的是什麼事!
一旦確認了星眼現世這件事,那麼接下來那些顯赫於世的大世族就會倒大霉了!不說整個星空大陸,至少天劍皇朝域內會是如此!
太子殿下缺少始祖級的血脈啊!
其實,對於陳東這樣的修行方式,雷朝陽是非常的羨慕!
不只是他,傳揚出去,絕對是所有的人都會羨慕的。
想想,只要融合他族血脈便能提升修為境界,試問,還有比這更輕鬆的修行方式嗎?
雷朝陽敢對天發誓,絕對沒有。
但他卻是不知道,陳東能做到這一點,是因為他體內有著天印。沒有天印,想要融合這麼多的血脈,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沒有人能做得到的。
而這世上天印只有一枚,所以像雷朝陽心裡所想的,想讓陳東怕這血脈延續下去,那絕對會失望。
陳東的血脈後裔又怎樣?沒有天印,便不可能再重複他的修行方式。而如果有天印,縱然不是陳東的後裔也同樣是能做到這一點的。
這種修行方式的關鍵,不在於血脈,關鍵在於天印。只是,陳東不說,雷朝陽又哪會知道?自然是只能誤會。
不過,至少他是猜中一半。如果星眼之劫是真的,陳東絕對會掠奪大量的各族血脈融合,提升修為的。因為陳東心中非常的清楚,如果自己要入星眼,那肯定是會帶上周薇一起走的。如果沒有足夠的力量,那又怎麼捨得帶上她呢?
同生是好,可又怎麼捨得與她共死?
看到陳東說完后便站了起來,雷朝陽微怔:「殿下,你這是要出去嗎?」
「嗯!老祖,你陪我一起去聖王府看看!」
「這……」雷朝陽自然是明白陳東的心思是什麼,這哪裡是去看看,分明是要去鬧事啊!
但是,能阻止嗎?
肯定是不能!
雷朝陽在瞬間便有了決定!
神念傳訊,將陳東所說的兩件事呢吩咐下去。爾後,讓隱藏在暗處的眾人隨之行事,往聖王府的方向而去。
一路上,雷朝陽也不好問陳東,但是心裡自認是猜到幾分,默默地為落雲聖一家致哀三分鐘。
陳東沒有隱藏行蹤,所以,這消息很快就傳到了落忠、落雲星等人的耳中。
知道這事,他們的猜測也和雷朝陽一樣。
別的人不知道,他們自然是知曉虛子虺行蹤的。
這是赤果果的要去報復。
落忠和落雲星兩人,可以說是不約而同的出現在金殿處,求見落皇。
在這些天,落氏皇族死的人已經夠多的了,再這樣下去,落日皇朝的顏面將會蕩然無存,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落皇的神念化成分身,出現在金殿中,聽完兩人所說,落皇的眼裡意象查閃過一絲猶豫不決之意。在兩人不解的目光中,落皇的分身就此消失,不見蹤跡。
這是什麼意思?
兩人大是不解,不管怎樣,你倒是說點啥啊,哪怕是降罪於兩人,也能讓人知曉接下來應該怎麼辦的。
就現在這局面,那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落忠,你意下如何?要不然咱們去聖王府?」落雲星以試探地語氣問道,說實話,他很生氣,但並不想與陳東見面的。
因為,誰也不知道,見面後會有怎樣的結果。
而兩人所不知道的是,在這星空大陸的某一禁忌之地,落雲天的真身睜開眼,從修練中醒來。
之前金殿所發生的事情,他已經知道。
目光流轉,他看上一旁,在不遠處,還有兩道身影在修練中。
落雲天輕嘆著,目光再動,卻是往天空看去。
在三人的頭頂上空,一團星輝正在匯聚!雖是未有成形,但隱約可以看出,這些星輝勾勒出的是只大眼睛的模樣。
這就是星眼!
早在三百年前,落雲天便發現了這星眼雛形。等他趕到這地方,發現雷皇雷澤坤和虛墨都趕到。
三人各是一皇朝之主,自然是相識。
來此的目的,那更是不用說也知道。
這三百餘年,三人一直待在這裡參悟修練,意圖從這星眼化形的過程中,參悟出一些東西來。
只可惜的是,這三百餘年,三人耗盡心智,也未曾有多少收穫。
當然,三人也曾想過要趁星眼未成之前毀掉它,但這也辦不到。三人的力量,根本就撼不動這星眼。
也正因為是這樣,落皇才會允許陳東在太安城的肆意妄為,因為,他無法分身。
真要是真身坐鎮在太安城,利用城中的防禦大陣之威,別說雷朝陽等人,就算是像雷老師助手陽這樣的超九品再來三五個,也是有把握斬殺的。
只是,現在真的不行。
遙遙地看了眼星眼,落雲天神念微動,旁邊的虛墨和雷澤坤兩人,心有所感,同時睜開了眼睛。
「落皇,何事?」雷澤坤的眼中閃過一絕對不雷芒,神色不悅。
虛墨的表情稍微是要好點,但如果落雲天的答案讓他不滿意,他也絕對不會介意與雷澤坤聯手,給落雲天一個小小警告。
看著兩人那均是不善的目光,落雲天一臉淡然地開口:「雷皇,你家的太子有些放肆了!虛皇,朕的兄弟可是為救你兒子而得罪他家的太子,這事你們得管。」
「朕的太子?」
「朕的兒子?」
雷澤坤和虛墨兩人同時開口,大是不解。不過,兩人也不會再問落雲天,微微閉眼,分出一念回歸皇朝。
須臾間,兩人眼睛大睜,雷澤坤坤是一臉笑容,至於虛墨,則是暗斂怒意,卻是又有幾分無可奈何之意。
「落皇,虛皇,吾子多有放肆,但你我皆有容人之量,豈能與他這小輩一般見識。再者說了,大劫當前,吾等當攜手合作,而不是在這樣的小事上計較,影響大局。兩位,你們說呢?」
「雷皇,朕看著你兒子便忍不住殺念叢生,你也應該知道,若朕真身在太安城,他早就死了多時。」落雲天淡聲說道,但他話聲一轉,又沉聲道:「不過雷皇你也說得對,要想度過這星眼大劫,你我還真得聯手行事。也罷,讓你家孽障滾出太安城,朕不與他計較。」
虛墨倒是從容,笑眯眯地道:「落皇休得生氣,雷皇言之有理,小輩之間的打鬧而已。雷皇,把你家太子身邊的蒼天境撤走如何?要玩,就讓他們小輩自己去玩。」
虛墨話中暗含殺機,但他不相信陳東真有這本事,所以,才會說出這番話的。
這也怪不得他,實則是陳東在太安城,太虛皇朝與他接觸的太少了。對於陳東在太安城做的那些事情,他是真不知道多少。
當然,真要怪的話,只能怪落雲聖。
這位聖王為了勸退虛子虺,將陳東是貶低了好幾分。
有些事情,明是陳東所為,可在落雲聖的嘴裡說出來,卻是成了雷朝陽等人的手段。
自然,也就誤導了虛墨。
所以,他才會說出這番話來。
至於落雲天,對陳東的事情是件件都知道,可問題是,他和虛墨又不是什麼至交好友,現在自家死了不少族裔,巴不得虛氏也遭些殃。
當然,落雲天還有個小心思,那就是希望虛墨在陳東那裡受挫,然後遷怒到雷澤坤的身上,如此一來,卻是可以和虛墨聯手了。
兩人聯手,足夠可以壓制住雷澤坤。如此一來,星眼大劫降臨時,便由不得他了。
想到一些極有可能的事情,落雲天又怎麼可能會提醒虛墨呢?
一個知情,一個無知,再加一個有意,三人湊在一起,事情又怎麼可能辦不成的?
雷澤坤得意而笑:「好,虛皇都開口了,那朕還有什麼好說的?就讓他們這些小輩鬥上一斗,多些磨練,也是一樁好事。朕會下令諭,召回他身邊的人。」
「好!這話可是雷皇你自己說的。落皇,你怎麼說?」
「朕又有何能說?現今人在太安城,兩位有意,那朕只能讓人閉起雙眼,不管不問了。不過兩位也得定個時間吧?可不能一直斗下去不是?」
「那就定到吾兒與你落家的小公主成婚之前為止。什麼時候你落皇不想看熱鬧了就什麼時候下旨讓他們成婚,主動權交給落皇你,這公證人也算是落皇你。」雷澤坤輕笑著,有些意味深長地道:「但有一事,希望落皇你能應承,可不要偏上某一方啊,做事情得公平。」
「朕自然可應允你雷皇。」落雲天有些無奈,心中卻是念頭萬千,雷皇此舉,是把刀遞給朕還是另有它念?
這姓雷的,可不是什麼好人來的。
他是這樣想,但是,雷澤坤的話卻是引得虛墨大為贊同。
說實話,他現在有些擔心,害怕落雲天偏上雷氏。
畢竟,雙方又要聯姻了不是?
想想,虛墨感覺自己上當了。如果不是耗在這裡,對於他們的這些小動作,自己又豈能不知曉的?
一點玄芒,破空而至,來到陳東兩人的身前,玄芒崩散,凝聚成一道身影。
這人現形間,已經布下禁制,隔絕了陳東兩人與外界的聯繫。
看清這道身影,陳東楞住,大是心虛。
因為,他認識這人是誰。來的是堂堂天劍皇朝的聖主雷澤坤,也就是現在自己所冒充的雷道父皇。
而在陳東楞神之際,雷朝陽早已經躬身施禮:「老臣雷朝陽參見聖主。」
聽到他的呼聲,陳東也略微回過神來,朗聲道:「兒臣參見父皇。」
說這話時,陳東心裡絕對的不是滋味。
這可是真正的數典忘祖啊!可這也怪不得別人,是自作自受的結果,如果不是冒用雷道這個身份,又怎麼可能要對這雷澤坤施禮參拜,還要稱他為父皇呢?
一報還一報,這就是現世報吧!
陳東在心裡安慰著自己,也只能如此。畢竟,這位的出現,真正的才考驗算是降臨。如果他能分辨出來,那就不是計較這些事的時候,而是要想著如何逃命了。
對於雷朝陽的話,雷澤坤並沒有回應,一雙眼睛一直盯著陳東看。一息,數息,良久……看的陳東和雷朝陽兩人是心中發慌。
一個怕他辨認出來真假,一個怕他降罪,責罰沒有護衛好太子殿下。
也不知過去多久,雷澤坤終於是有了動作。
他沒有說話,而是一指朝雷朝陽點來。
面對他出手,雷朝陽根本躲都不敢躲,一雙老眼中,露出絕望之意,縱是要取走這老命,他也認了。
而陳東看到這一幕,心裡卻是閃現出一道慌意。
差點就要轉身逃走了。
可理智告訴他:穩住,能贏!
能贏嗎?
顯然是有點玄。
雷澤坤並沒有對雷朝陽下殺手,手指落下,劍芒橫生,竟是輕易地刺開雷朝陽的皮膚,待他手指收回時,指尖赫然多出一滴血。
雷澤坤伸出另一隻手,沾血而動,虛空畫符。
這手段,陳東是真不知道,只是有種預感,這似乎不是什麼好事情。至於雷朝陽,倒是知道,但在這種情況下,他根本就不敢亂說話,更別說開口提醒陳東了。
當然,在他心裡,也不認為是什麼壞事。因為,他當陳東是真的雷道。
符成,雷澤坤右手化掌壓落,符印化成一點紅芒,朝陳東射來。
陳東心裡不安的念頭更甚,下意識的想躲,卻是又怕露餡,只能生生穩住身子。也就是在這瞬間,紅芒入體,隨之消散。
下一須臾間,不等陳東反應過來,腦海深處,屬於雷道的記憶被巨力抽取,匯聚於眉心處,衝出來。
感應到,陳東二話不說,果斷地召出雷火劍,朝雷澤坤斬出。
本命神通出,陳東口中輕喝,怒容滿面:「落皇,這玩笑孤一點都不喜歡,你一朝之尊,居然敢如此戲弄孤,那也就休怪孤不給你面子,殺!」
這話,自然不是說給雷澤坤聽,而是說給雷朝陽聽的。果不其然,在聽到這話后,雷朝陽的第一反應就是相信陳東,面前這人不是真的雷皇,而是落皇變化的。
想到方才的一幕,屈辱感湧出,他也是隨之一劍斬出。
雷朝陽要護著陳東,生怕他受傷,后出劍,劍芒卻是先至。
這只是雷澤坤的一道神念幻化,又能有多強?面對一個陳東都沒把握抵擋,再加一個雷朝陽,縱是真身降臨也得吃虧。
雷澤坤都來不及說半個字,這分身已經被兩人斬殺。
陳東一臉警惕地看著雷朝陽,一旦發現他有什麼問題,那就只能不顧舊情先出手了。不過,讓陳東意外的是雷朝陽居然毫無異狀,他不知道這分身就是雷澤坤。
確定下來,陳東鬆了口氣,腦中念頭涌動,怒喝出聲:「恥辱,這絕對是孤的恥辱。老祖,你先平了聖王府,孤要進皇城,找落皇討個說法。」
「殿下,你一人前往,會不會太兇險了點?」雷朝陽不放心,但是,陳東又怎麼可能讓他跟著?他跟在身邊,自己又怎麼好逃呢?於是,陳東悍然搖頭:「老祖不必擔心,你傳訊,讓朝風老祖帶人速來皇城,孤真要有事,也好接應。」
「是,殿下!」雷朝陽不疑有它,他腦海內此刻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真的要鬧大事情了。
見著陳東已經買水遁離去,雷朝陽不敢遲疑,連忙傳訊給雷朝風。同時給眾人傳令,做好隨時殺出太安城的準備。
但是,陳東真的地會去皇城?
那是不可能的事!
飛遁離開,見左右無人,陳東本尊立刻化虹遁離,只留下一道神念分身,繼續前往皇朝城。
而真正的他,早已經露出真容,朝天霓公主府而去。體內天印隨意而轉,融合諸多氏族的血脈氣息也是真正的顯露出來。
在和雷朝陽一起時,陳東早就想到會有今天的局面,所以一直都是隱藏著自己真正的血脈氣息。
現在,終於是派上用場。
一路神色平靜地走過,陳東看著四周,心中大是感嘆:太安城雖好,但終非久留之地,自己也是時候離開了。
神念傳訊,周薇得知,在陳東趕到時,她也尋機會單獨出府,在陳東的隱匿下,兩人大搖大擺地朝北城而去。
落日皇朝的大城,布局基本上都一樣,東尊西貴,南平北亂!
東城,居住的都是些身份尊貴之人,西城則是有錢人的居住,南城為平民,北城最為混亂,三教九流,邪魔外道,可以說是應有盡有的。
陳東沒有打算逃出太安城,從一開始便沒有這心思。就算是要走,也得等到這件事情過去之後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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