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真相大白！
恐怕森哥到現在都不知道，其實他落得現在這樣一個下場並非偶然，除了我這個罪魁禍首之外，還有一個卧底隱藏的更深，這個人就是林棲鶴。
望著眼前的男人，我的記憶不禁回到了之前在奧城的時候，當我自以為出人意料去做掉林棲鶴那天晚上，沒想到我會遇到自己的前輩。
沒錯，林棲鶴就是代號為「夜鷹」的卧底，與我普通老百姓的身份不同，他是一名真正的警-察。
按照這個男人的說法，他早在森哥剛剛發跡的時候就混入了這個犯罪集團，可是在過了一兩年之後，他卻和組織上失去了聯繫，至於原因，他也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不過他並沒有因此就放棄自己的任務，也沒有因為「失聯」的時間長了就徹底倒向森哥的陣營，而是默默的堅持並且隱忍了下來。
這樣的說辭由不得假，尤其是他還道出了「夜鷹」這樣一個極為隱秘的代號，所以我當即就相信了他，當場聯繫過了半世琉璃，在這個女人的協調下，我們導演了一出林棲鶴假死的戲碼，所謂海邊的浮屍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一切的一切都是奧城警方故意放出來的假消息。
「我怎麼不能來？」
林棲鶴望著馬雲輝的墓碑，語氣哀傷道：「從某種程度上來說，輝哥也是和我同一個戰壕里的戰友，如今他犧牲了，我當然要來悼念一下。」
我點了點頭，輕聲說道：「我能問一些問題嗎？」
當時的事態緊急，我並沒有和林棲鶴產生太多的交流，所以很多疑問都只能先放在心裡，既然今天碰到了他，我當然想解開那些困擾自己的疑惑。
「就知道你會這麼說。」
林棲鶴笑了笑，道：「你問吧，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既然你知道我是警方派來的職業線人，為什麼一直和我作對？」我微微有些生氣的說道，不提這個還好，提起這個我心裡就不舒服，要不是林棲鶴幾次三番的咬我，我也不會引起森哥的懷疑，甚至我還受過一頓皮肉之苦，若非林棲鶴這樣做，我也不會一直把他看做是一條瘋狗。
「首先我想澄清一個事實，我一開始並不知道你的身份，而且就算我以為你是我們警方的人，我也只會以為你和我一樣是個警-察，根本就不會把你和職業線人聯繫到一起。」
林棲鶴聳了聳肩膀，略顯尷尬道：「至於為什麼咬你，這是我的一種生存策略，也是變相削弱森哥這個犯罪集團整體實力的一種手段。」
我靠，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揉了揉太陽穴，有點不耐煩道：「麻煩你說話能不能把意思表達的清楚一點，搞得我雲里霧裡的，都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麼。」
「好吧，沒想到你這麼笨。」
林棲鶴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解釋道：「我在森哥身邊以謀士的身份自居，也就是你理解的狗頭軍師，除了給森哥出謀劃策之外，我也要時不時的咬出一些警方的人出來，這樣才會讓森哥器重我，當然我以前確實也咬出來不少，不過都是我憑三寸不爛之舌栽贓嫁禍的，而且我事先也會考量是否有鼻子有眼讓人深信不疑，森哥你是知道的，他生性多疑，尤其是身居他那個位置，最怕一夜之間失去自己的一切，我就是利用了他的這種心理，再不斷鞏固我自身地位的同時也在直接或間接的除掉他看好的後起之輩，這就是我一開始為什麼發瘋咬你的原因，只是我沒想到，你竟然是自己人。」
「媽蛋，你還真是陰險。」
我不禁吐槽，緊接著又問道：「那你是怎麼發現我是自己人的？」
「一開始我還不能確定，只是感覺你反其道而行之的手法非常符合我們這種人的行事作風，畢竟我經常這麼干，多少都能看出一點端倪，尤其是森哥的生意幾次三番出事，這背後都有你的影子，我的直覺就更加強烈了，也就是在這個時候，我意識到自己很可能給你帶來了麻煩，所以我刻意製造了一些事端，比如森哥在雲城出事就是最好的機會，以我的見死不救來襯托你的有情有義，這是消除你被懷疑的最好辦法，而你也沒有讓我失望，在經歷過那件事情之後，森哥對你是徹底的放心了，眼看你打入了最核心的圈子，我也放心的回到了奧城，一方面是讓你自由發揮，另一方面也是在為我自己謀求後路，也幸虧我之前和林鴻志的私交不錯，得知他想開賭場，我就知道自己的機會來了。」
林棲鶴長出一口氣，說道：「後面的事情你都知道了，只是中間發生了一點小插曲，我真沒想到廖青雲會對你半路劫殺，也幸虧你福大命大逃過一劫，不然我還真是前功盡棄了。」
「等等，我還是有點不懂。」
雖然林棲鶴解釋的已經足夠詳細，但是核心問題還是沒有搞清楚，我追問道：「你上面所說的那些都是基於我是自己人才做出來的，可是你只是懷疑而已，你是怎麼確定我就是自己人的？」
「因為你去了燕京。」
林棲鶴笑了笑，說道：「你以為黃心怡為什麼信佛，她為什麼又經常去郊區的寺廟裡燒香拜佛，而且又對那個算命先生深信不疑？」
我頓時目瞪口呆，脫口而出道：「干，這不會是你刻意引導出來的吧？」
「呵呵，如果不是這樣，當黃心怡遇到麻煩的時候，怎麼會帶你一起去寺廟算命？」
林棲鶴一臉得意的說道：「在你算命之後不久，又有一個女人去了那裡，或許在別人看來，她和普通的善男信女沒什麼區別，可是某些人本來就是火眼金睛，通過氣質和說話的語氣，他就判斷出了那是一個警-察，把這些千絲萬縷的事情串聯到一起，答案就呼之欲出，我由此斷定你就是自己人，恰好林棲鶴要舉行新賭場的奠基典禮，森哥肯定會帶著你參加，我由此設計了一連串的計劃，先是假意派人綁架了孫老頭，然後在阿岩離開之後虛晃一槍，緊接著又策劃了另外一次針對森哥的暗殺，這樣一來，阿岩就不敢離開森哥身邊半步，本來森哥就對我動了殺心，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他肯定恨不得對我殺之而後快，這件事就肯定交給你來做，再加上我對你喜歡出人意料的行事風格已經十分了解，這樣我就找到了名正言順而且不會引起任何人半點懷疑的機會和你見面，呵呵，真不是我小瞧你，如果不是我故意放水，就憑你那點本事，你真以為能跟蹤到我？」
「牛-逼！」
我不禁伸出大拇指，從這番話里基本可以判斷遠在燕京的那個算命先生就是林棲鶴的人了，至於是同一個戰壕里的同事還是生死之交的朋友，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林棲鶴的智謀，他未必精心設計一步一步策劃了整個事件的走向，但卻潛移默化的影響著我們所有人的行為，既而把所有發生的一切穿針引線得到了他想要的結果，毫不誇張的說，無論是人性弱點也好還是行事作風也罷，我們都被他拿捏的爐火純青，也幸虧林棲鶴是自己人，而且他在和組織上失去聯繫之後並沒有改變本心，否則就憑我那半吊子的職業線人水平，估計早就被他神不知鬼不覺的解決掉了。
林棲鶴哈哈大笑，擺出一副故作謙虛的樣子道：「沒你想的那麼厲害，無非就是比較走運罷了。」
「我還有最後一個問題。」
沒理會林棲鶴的臭屁，我沉聲問道：「你是怎麼知道森哥那本最關鍵賬本的破譯方式的？」
其實在我看來，這次之所以能把森哥這個犯罪集團一網打盡，林棲鶴絕對可以稱得上是居功至偉，因為在奧城那次「見面」的時候，就是他提供了破譯賬本的「密碼」線索，大致意思就是那一連串的數字來源於某本書第幾頁第幾行的第幾個字，只要能夠找到那本書，這個賬本所記錄的內容就會迎刃而解，一開始我還不太相信，先不說方法有點匪夷所思，更難的是我上哪去找那本書去？後來還是林棲鶴提醒，如果他猜的沒錯，那本書就在森哥的書房裡面，至於究竟是哪本書，他也不敢確定，反正我一時之間也沒有別的線索，抱著瞎貓撞死耗子的想法，恰好岩哥被森哥留在奧城暗中報復趙秀英——如今想來，我甚至懷疑這也是林棲鶴因勢利導的結果，反正我借口貼身保護森哥順理成章的住進了老宅子里，又借著難得進入書房和森哥見面的機會記住了裡面大部分的書名，沒想到在把這個線索通過半世琉璃提供給組織上以後，那些密碼專家還真破譯了那本最關鍵的賬本，完整的證據鏈條因此形成，這才有了這次的收網行動。
「道理很簡單。」
林棲鶴眨眨眼，說道：「因為這個加密方式……就是我教給森哥的。」
所有的一切真相大白，我頓時瞠目結舌，既而呲牙咧嘴。
媽蛋！這人就是個變-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