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受自己
燼蘋終於如常地上學,不過學習的孩子們年紀小,說起話來,都是直來直去,毫無避忌,「童無忌言」吧。很快,就有人不知死,聊著聊著就談起燼蘋。「那個怪物,怎麼又來上學!」
「就是!」
坐在前面的祁趣,看著燼蘋越來越差的臉色,手指都緊緊握著,自己也像受了刺激似的,咆哮道:「安靜!」
這時候,全場鴉雀無聲,老師拿粉筆的手也停了下來片刻。
「祁趣,你跟我出來。」語文老師把祁趣叫了出去,不過祁趣站出來的時候,狠狠地對後面的人,「再給我聽到你們再講燼蘋的不是,看我怎麼整理你們!」然後,有恃無恐地走了出去。
老師早在外面等著他,臉上都擺滿了幾個大字,「把事情交代清楚」!
「有事嗎,老師?」
「居然還敢問有什麼,老師就是想知道你發生什麼事情,居然在課堂大喊大叫!」
「有人在說燼蘋的壞話。」
「這樣,」老師遲疑了,的確她對待語馨突然之間變成燼蘋的事有自己的看法,也很同情這娃的遭遇,但是不代表,這樣就可以在課堂不遵守紀律。「就算是,這事情輪不到你管?」
「那麼也是,是老師該管的。」
「你……」
「不過老師,你怎麼管?你又不會經常在燼蘋的身邊,而說他壞話的同學四周都是。老師一個人也管不了。」
老師正要跟他講道理,他居然扯遠了,於是老師一氣把他罵了一通,「學習就得有學習的樣子……」
「不過老師,學習真的很重要。不過氛圍同樣重要,我是燼蘋的朋友,我不希望他生活在這樣的氛圍而導致學歷變差,從而讓老師討厭。」
老師越聽越覺得這娃挺有意思,居然也有自己的想法,她認同祁趣的見識和對朋友的關心,不過課堂紀律還是很重要。
於是她跟祁趣講了一大堆的道理,並強調紀律的重要性,說說說真,自己不知間地談到燼蘋的身上,「燼蘋這娃,之前的性格真的很不錯,雖然鬧一點,但是對老師我們。還有同學挺有禮貌。但是這事件發生了,還是發生了,你知道你們這年紀的娃,只是話多,很多時候他們真的沒有惡意。大眾的言論真的很難控制,就算是身為老師我,也很難阻止別的同學在背後說燼蘋的壞話。不過,這其實都是其次,目前最重要的是讓燼蘋接受自己是男孩子的身份。」
「最重要的是接受男孩子的身份?」祁趣突然短路了。
「對!就是要讓他接受自己現在的身份,如果他連自己的身份都接受不了,又怎麼讓別的同學接受……」然後她講了一大堆自己的見解,最後說道,「我知道你很關心燼蘋,而你又經常跟燼蘋玩。這樣吧,你就不要再跟別的同學鬧了,我把你們兩個調在一起,好好地跟燼蘋聊天,好好地打開他內心的結,讓他接受他自己……」
後面的話,雖然祁趣不懂,不過他還是很認真地聽完。他一直把「接受自己」這幾個字銘記在身上。
果然中午的時候,老師就安排祁趣跟燼蘋一起坐了。然後每逢別人講到燼蘋的時候,都會感覺背後一片冷,轉身就會發現時祁趣在往他們扔一個殺氣騰騰的眼神,只盯住,什麼都不做,不過這兇惡的眼神,足以把他們嚇到。然後,第二天他們都會莫名地遇到很多形形色色的事情。
從此,這小學就流傳這樣一個故事:千萬不能提「燼蘋」這兩個字,不然會有怪物向你索命的。
燼蘋走神的時候,祁趣輕輕地敲打他的手;當別人說起燼蘋的時候,祁趣會緊握著他的手,告訴他不用聽,不用怕……從此,他們兩個可謂形影不離,有燼蘋的身影,旁邊必定有祁趣這位凶神在,以燼蘋為支點,方圓3米,絕對沒人敢靠近。至於二傻他們,他們早被祁趣買通了,他們可從沒有說過燼蘋的一句不是,還是跟往常一樣跟燼蘋玩。
二傻傻乎乎地說道:「反正以前我們都沒把燼蘋當做女孩看,現在更好,他還是男生,以後不要顧及到他是女,然後讓球給他!」
二狗用球砸他的頭,「扔我幹嘛!」
「你找死啊!還敢說燼蘋的事,看來是被祁趣教訓得少了。」
「我沒有說燼蘋的壞話!燼蘋本來就是男孩子開朗的性格,很玩得開。我說他就像爺們,有錯?」
「你們說什麼,我好像聽到你們在說『燼蘋』了。」祁趣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活像鬼了。
二傻馬上嚇到,雙腿都打顫,「我沒有!真的沒有……」
「好吧。」然後祁趣拿著兩瓶可樂,飄遠了。
「你說祁趣,他是不是人,我感覺他比燼蘋還更像怪物!」
「我也覺得!感覺他沒腳會飛,校園各個角落,都有他的身影似的,真的很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