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你們幾個就插科打諢會！」老趙賞了他們一人一個板栗，準確無誤地砸在每個人的腦門上。

「嗷嗷嗷！！」幾個人抱著頭哀嚎成了一片，江佑最為委屈，他啥也沒說就吃了這麼個大板栗。

雖然老趙力氣挺大的，但是其實也沒有很痛，江佑看他們嚎地開心，不明所以，跟著嚎。

逐漸被同化.jpg

老趙才不管他們，叉著手臂像個攔路的菩薩似的坐著，面無表情地看著四個人演戲。

這四個覺著無趣，就乖乖安靜下來了。

「首先，對於你們這次打架，我也不是沒有去了解原因。從道德情誼上來說，你們這麼做，很講義氣，不失男兒血性！」

幾個人出乎意料地被表揚了，各個都有些不敢相信。

「但是！你們這麼做，讓自己處在了危險中！還嚴重違反了校紀校規！」老趙喘了口氣：「看樣子你們是都溜走了，沒有被抓到。但是你們有沒有想過你們要是被追到了會怎樣？有沒有考慮過後果？」

「那時候就想著吳可被人欺負了，感覺不能這樣，就上去了，沒想太多。」何揚雙手往後一撐，歪著腦袋回答。

「你還好意思說！」老趙一拍何揚大腿，因為何揚上半身向後靠了，他打不到何揚腦袋：「我看就你最激動！衝上去跟不要命一樣！」

「嘶。」何揚連忙揉了揉自己的大腿：「很痛啊！」

老趙不管他，接著說：「很久之前我就跟你們說過了，你們生在這裡，但是我不希望你們長成這裡的人。高中上來你們是少打了幾次架，但是你們還是很容易衝動，就比如說上次你們和高三那群搶籃球場地...」

老趙絮絮叨叨地把一些陳年芝麻事一件一件挑出來，挨個分析挨個批判，終於在晚自習第二節課上課鈴響起五六分鐘后，把他們放走了。

幾人道了幾句：「段長再見。」就溜走了。

何揚走了幾步，回過頭看了眼老趙。老趙沒走，點著根煙站在操場上看著教學樓。何揚就拍了拍江佑的肩膀，跟他們說讓他們先走，然後去小賣鋪買了瓶礦泉水和一條口香糖，回頭去找老趙。

「不上去？回來找罵？」老趙吹出一口煙，掐滅了煙頭。

何揚把買的東西拿給老趙：「嗓子不好還天天吸煙？多喝水。」

老趙也不客氣，扭開瓶蓋就喝了一大口：「找我有事？」

「嗯。」何揚腳尖在跑道上劃了一筆：「我能好好睡一覺了。」

「能好好睡一覺了？好啊，好啊，這不是不錯嘛...」老趙被水嗆了一下：「你說啥？？能好好睡一覺了？是怎樣的好好睡一覺？？」

「就...沒有做夢，沒有滾到床底下，沒有亂踢人。閉著眼就睡著了，睜開眼就是睡醒了。」

對於大部分人來說，這也許是件很普通很普通，尋常到不能再尋常的事情。但是對於何揚來說，好好地睡一覺，這真的是一件很奢侈的事情。

何揚是老趙帶著長大的，對於何揚睡覺的德行是清楚地不能再清楚了。從何揚嘴裡聽見了能好好睡一覺這幾個字，老趙都懷疑是不是自己剛剛話說太多了，腦子缺氧，已經幻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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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成長中，成為一個怎樣的人，一直是個很令人疑惑的問題，令人煩惱。

比如我，都不知道自己會變成怎樣的人。

我希望，我的第一個兒子們，不單單是談戀愛，我希望我能表達出更深層的東西出來。

但是我文筆有限，不知道能不能寫出來就是了，嘆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