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小蛇（劃掉）姑奶奶是靈龍（嚴肅臉）

沒過多時，便爬到了山腰附近，一塊平坦之處的胖道士。四下張望了片刻，小聲嘟囔道：「不愧是逆鱗山，這整個小山頭，除了這些樹木以外竟然再無活物。」

身靠著一顆巨樹，胖道士盤腿坐了下來，袖口裡摸出了那紅色的香囊，又從中抽出了一沓A4紙大小的黃色宣紙，一把剪刀和整整一套的文房四寶：筆、墨、紙、硯。

喝了一口老酒，研開了墨，從那一沓黃紙中取出了少許，對摺，再用吐沫潤了潤毛筆的尖端，沾上少許墨汁，寥寥幾筆，便在這已經對摺好的宣紙的一面上畫出了半個小人的模樣，接著，拿起剪刀，按著剛剛畫好的圖案，裁剪開來。待裁剪完畢，再次展開，一個個粗糙的小紙人，便出現在了胖道士手中。

可是做到這一步，這胖道士倒是一下子停頓了下來，看著自己右手中指，還沒有完全癒合的牙印，心中不免是一陣的懊惱。

索性閉上眼睛，一邊嘴裡嘟囔著什麼，「點兵點將……」大拇指一邊在其他的四個手指上，亂搓了開來。

可等到『口訣』絮叨完畢，再睜眼一看，這大拇指卻剛好停在了中指之上。『我擦！一定是順序錯了，不行我要再來一次！』胖道士心想，然後又是一陣亂搓，結果還是中指。不信邪，再倒著來一次，依舊還是中指，第四次、第五次……直到這胖道士都不耐煩了，這結果依然沒變。

頹然放棄了再次嘗試，對著老天比了一下那多災多難的中指，然後把手放在了嘴邊，卻咬破了大拇指，的胖道士惡狠狠的想著，『我還就不信這個邪了，賊老天你以為你是誰啊，我還就咬大拇指怎麼著了，哎呦……』

忍著指尖傳來的疼痛，可不敢浪費那些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鮮血，胖道士小心的把血，抹在了紙人的頭頂之上，待最後一張紙人，也浸染上了這紅彤的鮮血，胖道士趕忙把拇指，含在了嘴裡，閉上眼睛，左手的食指和中指夾住紙人，舉到面前不斷的晃動，嘴裡『嗚嗚啦啦』含糊不清的念叨著。

足足念叨了將近兩、三分鐘，隨著一聲，不怎麼清楚的「去！」，猛然睜開眼睛的胖道士，把手裡的紙人拋向了空中。

隨著微風，紙人四下飄散，可就在落地以後，這些紙張卻如同活物一般，紛紛站立了起來。

看著滿地的紙人，胖道士欣喜的點了點頭，抽出嘴裡的胖手，正色道：「全部聽令！站成一排！向右看~~~齊，向前~~~看！！」

一陣手忙腳亂，小紙人全部排成了一排，而那胖道士，則在一旁掐指算了下時間，略微有些不滿。

「報數！」

「一、二、三、四……」

雖音量不大，但和胖道士音色無二的聲音，此起彼伏，最終停在了『四十八』之上。

『四八、四八，死吧、死吧，你瞧我這點背的！』胖道士暗忖著，還想多做兩個吧，可是一想到這還沒消痛的指尖，便也就放棄了這個想法。『四十八就四十八吧，總比三十八好聽。』

自我安慰了一番，拿起毛筆的胖道士，便在剩下的宣紙上又畫了起來。

「這次的工作，就是叫你們幫我建個房子。」頭也不抬，胖道士邊畫邊說著，「地點就選在這半山腰上，最好是在明天早上完成，這門、房子、籬笆、傢具什麼的，全部都要木頭做的，反正這邊啥都不多，就木頭多，你們就可勁的給我整吧。規模不要太小，也別太大，太空曠了的話，住著也不舒服。還有，這屋子一定要造的結實，最好是那種，連這山都給震倒了，這房子也不會有半點損壞的程度。」

說著，胖道士便把手裡畫好的幾張宣紙，分發了出去，「這具體要求嘛，有兩點，一是、你們一定注意，首先這房子的大體布局，一定要按我的來，要是等明天，我發現和我的想法有出入，哼哼！我就把你們撕碎了，一點、一點的扔進火坑裡。」

正在細心看圖的眾紙人們，直覺的身上一涼，不由的哆嗦了一下。「還有，我就在旁邊休息，所以，你們最好給我輕手輕腳的，別整的跟打仗似的。剛剛所說的，只是萬種死法中的一種。我不管是什麼原因，要是你們誰吵到了我，我定會讓它生不如死。」

紙人們又是一陣惡寒。

看完圖紙，為首的紙人向前一步，敬了一個標準的軍禮，朗聲道：「保證又快、又好、又安靜的完成任務，請首長放心！」

「嗯！不錯，忙你們的去吧，要是有什麼問題就過來問我，但是要是我睡著了，除了那些圖紙上關鍵的問題，其他什麼無關緊要的，就別再來煩我了，你們自己決定就好。」

「得令！兄弟們開工了！」為首的紙人一揮胳膊，一眾紙人瞬間散開。

看著蜂擁而散的紙人，胖道士老是覺得似乎是少了些什麼，至於到底是少了什麼，現在的他著實還沒有頭緒。

索性也不想了，收拾起地上的東西，又喝了兩口小酒。

身子靠在大樹之上，眯著眼回味著，剛才的夜宵，胖道士心裡，是一陣的唏噓，『還真沒看出來啊，這老太太手藝還真不錯，居然有我的十之七八了！這拉麵做的，可真是一絕啊，要是貔貅那小吃貨在的話……哦！對了，我知道忘了什麼了，貔貅這小傢伙，還沒吃東西呢，今天看它這麼拚命的，要讓那老鳥人保守秘密，現在估計是已經餓的不行了吧。』

想到此處，胖道士趕忙把手伸進了香囊之中，掏出了那煙盒般大小的貔貅，放在面前仔細觀察了起來，這一看不要緊，倒是快把胖道士的肺，給氣炸了。

這玉石貔貅，比起先前所見，已經完全變了個樣。雖說都是匐地而卧，但是這姿勢可是有著很大的不同。

只見它，如同是小狗般的趴在地上，小頭枕著自己的小爪子，歪著腦袋，閉著眼睛，不時的還有一個個泡泡從鼻子里冒了出來，再看這前爪上的白毛，竟然都已被這嘴裡流出的口水給浸了個通透。

『你這懶蟲，你老大我在外面，累死累活的，腆著臉給你找食吃，你倒好，在老子的袋子里睡的是那個香啊！真是他奶奶的本末倒置，我看以後你做老大好了，這種又當爹、又當娘的老大，誰愛當誰當去，反正我是受夠了！』剛想抬手砸了這個玉石的胖道士，卻聽見玉石中發出了那貔貅孩童般的聲音。

收手一看，原來是這貔貅在說夢話。只見那玉石也不曾變化，嘴巴也沒有動做，依舊是歪頭睡覺的模樣，可這聲音，卻從玉石內傳了出來，「老大，老大……我好餓……我想喝牛奶……我要吃肉肉……」

聽著這稚嫩的聲音，想著平時貔貅那撒嬌的樣子，胖道士的心裡，算是稍稍消了點氣，『哎，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想我一世瀟洒，今朝卻毀在了，你這豬頭之上！早知道，當初就不該相信你爹，什麼貔貅納福、招財進寶、只進不出的！都是他奶奶的，誇大功效的虛假宣傳！我看吶，對我而言，你這傢伙，存在於世的作用，無非也就是，給我打打下手，有事沒事的，逗我開心一下罷了！可我所付出的，卻是要喂你、養你、教你道術、幫你善後，好不容易完事兒了吧，你還要這般、那般的，惹我生氣！』

不再多想，胖道士把玉石貔貅放在嘴邊，輕聲叫道：「我說，小傢伙，起來吃飯了！別睡了，再睡就睡死過去了……」

「老大，你別吵我了，我好累呀，你就發發慈悲，讓我再多休息一會兒吧！」

見言語已經被這小傢伙自動『屏蔽』了，胖道士眼珠子一轉，計上心來。

從懷裡掏出了那，還熱乎著的白布包裹，攤開放在了地上，而後將那貔貅，順手擺在了白布之上的烙餅旁邊，又用左手，蘸了點罈子口的老酒，抹在了這貔貅的鼻頭上面。

稍等了片刻，只見原來擺放貔貅的地方，白光大盛。待這白光散去之際，這白色的小狗般大小的貔貅，便蹲在了那裡。

一邊舉著肉爪，揉著眼睛，一邊還不斷的抽動著鼻尖，貔貅嘴裡含糊不清的說道：「老大，你可算是想起我了！我都餓的快前心貼後背了！」

「哼！還好意思說！我給你布置的任務你都完成了么？就知道睡！睡！睡！我看你以後咋辦！」

「還能咋辦，有老大你罩著不就萬事大吉了！」應該是給罵習慣了，貔貅也不多說，抱起旁邊的烙餅，便大口的咬食了起來。

一張臉盆大小的烙餅，不出三口，就已吃的是乾乾淨淨。大舌頭舔了舔嘴唇，又抱起另一張烙餅的貔貅，眼巴巴的看著那，坐在身邊的胖道士，「老大，你吃了沒有，要不這個給你吃！」雖然嘴上這麼說，可是那兩個小爪子，卻將這吃食是抱的死死。

「瞧你這點出息！你老貔家的臉，都叫你給丟盡了！」胖道士笑罵道：「你自己吃吧，我可是吃過了，這些都是給你留的，你就給我乖乖的安心吃吧！」

見胖道士已經吃過，而且還對自己懷裡的烙餅，並沒有絲毫的興趣，貔貅咧著大嘴，搖著尾巴，又開心的張大嘴巴，咬了下去。可是才咬了一口，貔貅就仰著腦袋，一臉怪異的看著，正盯著自己微笑的胖道士。

「咋了又？看我幹啥？吃飽了是不？不想吃了是不？吃不下了是不？要是那餅子你真不吃了，拿來給我，可別浪費了！真是不懂事的娃，好心好意幫你找東西吃，你居然還用這種眼神看著我……」

也沒理會胖道士的絮叨，放下手中烙餅的貔貅，一個箭步，便從那白布之上，竄到了胖道士的大腿之上，然後是後腿一蹬，就又從這盤著的大胖腿處，跳躍到了突出的大肚皮上。

兩隻後腳踩著肚子，前肢的小爪子按在了胖道士胸部的貔貅。一雙眼睛直勾勾的看著，自己那笑的有點不自然的老大。

見到貔貅這個樣子，胖道士連忙怒喝道：「幹啥？不好好吃你的東西，又跑到我身上來做什麼？」

「老大，你說你吃過了？你都吃的什麼啊？」陰陽怪氣的聲音，自貔貅嘴裡發出。

「這個嘛，我就是吃了點麵餅啊。」胖道士有些心虛。

「不對，還有吧！」

「哦，對了，我還喝了點小酒。」說著從身後拿出了那小半壇老酒的胖道士，將其在貔貅面前晃了晃，「這還剩了一點，要是你口渴了，你就拿去喝吧！」

「就這些？」

「對！就這些！」

「不行，你得張嘴讓我瞅瞅！」

「你這熊孩子！還敢管到你老大的頭上來了！真是三天不打……」

胖道士話還沒說完，貔貅卻一臉正色的說：「你要是不敢張嘴，就證明你心裡有鬼！」

「行！行！行，我張還不行么，真是服了你了！」

胖道士張開嘴巴，貔貅湊上前去用力的聞了聞，然後就縮回了腦袋。

「我說小祖宗，這下你滿意了吧，趕快吃你的餅子去，我可是一直都放在懷裡暖著呢，一會兒放涼了，可就不好吃了，」

可是話音未落，身上的貔貅，卻是大喊大叫了起來。一邊喊叫還一邊用它那小爪子，拍打著胖道士的胸脯，「你騙人！你騙人！明明吃了好多肉，還騙人家！難道你吃的涼拌牛肉、涼拌豬耳朵、煙熏肉都是面做的？哇……老大你吃好吃的，也不叫上人家，到頭來卻給我吃這些東西！老大好壞，老大，你的良心大大的壞了……」

此時胖道士心裡可是那個鬱悶啊，沒想到這小東西鼻子這麼靈，居然連自己到底是吃了什麼都能聞的出來。不過既然已經被識破，自己也沒必要再裝下去，可是總不能說是自己吃的太開心了，把你給忘記了吧，靈機一動，這計謀不免便又湧上了心來。

「別鬧了！你以為我不想叫你出來一起吃啊！可是當時的環境不允許，旁邊還有別人，以至於我無法，將你從我的袋子里拿出來。要是放你出來，嚇壞了那些凡夫俗子，你包治啊！」

「真的？」貔貅吸溜著鼻涕，揚起小臉問道。

「那還有假！我啥時候騙過你啊！」

「剛才！」

「嘿！你還挺記仇！剛才我不是說了么，我吃的是面、餅，也就是麵條和餅子的意思，那個麵條裡面有肉，我也沒辦法啊。當時也想叫你一起來吃吧，可是這麼多人看著呢，我也不好辦啊！再說了今天只是去踩個點，混個臉熟，到了明天，我還不會帶你一起去吃么！」

「此話當真？」

「那是！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時候我說話反悔過？好了，好了，就這麼點小事，你看你還哭上了，有沒有出息啊！快去把那餅子吃了，我好考核一下你今晚的修鍊成果。」

本來是滿心歡喜的跳下胖道士的身子，可是聽到他說，等自己吃完，就要考核今天的修鍊成果，貔貅只覺得是頭大如斗、天旋地轉。

雖說是每晚必有此劫，自己也早就習以為常了，但是真正到了這個時候，貔貅的心裡，卻也會每晚一次的，打起了鼓來。一種莫名的不安，一瞬間就湧上了心頭，回想起昨天晚上的慘痛經歷，不免周身上下又是一陣惡寒。

話說就在昨天傍晚，已經連續三天，沒有足時修鍊的貔貅，終於還是被胖道士發現了。

「要是我記得沒錯的話，關於這個問題，我三天前就已經跟你說過了吧！」

「是，是的！」

「你倒好！趁我現在趕路沒時間，能偷懶就偷懶，能清閑就清閑，把我的話全當成耳旁風了，你還當我是你老大不……」

「老大！別生氣啊！你聽我給你解釋！」

「解釋毛線！解釋就是掩飾，掩飾的都是他奶奶的事實！哭！哭！哭！有什麼好哭的，我是打你了，還是罵你了？搞的是你受了什麼天大的委屈似的！站直了，不準哭！既然現在你偷懶已經成了事實，那我們就來想一下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你自己說說現在你該怎麼辦？」

「老大！我向你保證！我以後再也不偷懶了！」

「耳朵都聽出繭子了！沒用，換一個！」

「要不我幫你捶捶背，捏捏腿？」

「沒時間！再來？」

「我去幫你打點水喝？」

「不渴！你要是再想不出什麼好辦法，那我可就要說了，到時候你可別叫苦！」

「老大，你等等，我就要有了，就要有了……嗯……要不今晚我背你走一段？」

「我又不是沒有腿，讓你背我幹什麼，有時間想這個餿點子，還不如……嗯……不錯！就這麼說定了，你背我走一晚上，我就先饒你一馬，不過下不為例，你要是再敢偷懶，看我不家法伺候！」

就這樣，可憐的貔貅背著那，死沉死沉的胖道士走了一晚上，不僅如此，由於入夜天降大雨，它還不得不翹起尾巴，幫胖道士遮雨，這遮雨的同時，還要忍受胖道士那，無休無止的唧唧歪歪，好不容易耳根清靜了下來了吧，扭頭一看，原來是這胖道士正趴在自己背上打著鼻鼾做著美夢。

也不知走了多久，直到那金黃的陽光曬醒了背上的重物，貔貅這才得以休息。

一想到，那酸痛了一天的，腳上的肉墊，貔貅就是一陣難過，瞟了一眼對面，那正乾的熱火朝天的紙人們，心裡不由的盤算了起來，『要是再發現我還在偷懶，該不會是也叫我做苦力去吧，不行，我得能拖多久算多久。』

看著面前慢慢拿起烙餅，小口咬食的貔貅，胖道士不禁莞爾一笑，『昨天晚上是不是對它太嚴厲了，畢竟還是個小孩子。原本只是想稍稍懲戒一下，走個幾十公里就好，可是誰叫它背上這麼多肉，趴著這麼舒服，我也就不自覺的睡著了，下回還是要注意一下才行，換一個懲罰的方法……』

正幻想著如何換個方法欺負這小傢伙的時候，忽然似有感應的胖道士，只覺得渾身一緊，一種多年養成的危機感襲上心頭。

皺著眉頭，望向天空，胖道士朗聲道：「既然來了，何不現身，畏首畏尾成何體統。」

這一吼不要緊，倒是把那正惴惴不安、吃著東西的貔貅，給嚇了一大跳。

爪子下意識的一松，這吃了一半的烙餅，掉在了白布之上，一個翻滾，最終這烙的焦香的餅面，全部躺倒在了土地之上。

也顧不得去撿，貔貅一臉驚恐的望向，旁邊出聲的胖道士，還以為是，對方又想出了什麼，損它的法子。

可這回胖道士卻並沒有看向它，而是昂著腦袋，望向天空。

忙隨著他的目光望去，只見原本漆黑的空中，漸漸凝聚出了絲絲金色。以為是什麼妖怪作祟，嚇的貔貅一溜煙的，鑽進了胖道士的懷中。不過害怕歸害怕，就在貔貅跑路的時候，還不忘拾起地上的烙餅，叼在了嘴裡。

「好敏銳的靈識！佩服，佩服！」好似天邊傳來，又好似是直接回蕩在耳邊，聽來像是一位八、九歲的小姑娘發出的聲音，清脆而悅耳。

待貔貅在胖道士懷裡，拱出了一個舒服的位置時，再向空中看去，那絲絲金色的細線，此時已扭合在了一起，形成了一條神龍的模樣，只是這神龍，只有小蛇般粗細，周身上下布滿了細小的金色的鱗片，頭頂的兩隻鹿角，竟比整顆龍頭還要長上幾份，嘴巴微張著，一團金色的霧氣隨著小龍的呼吸一進一出，四隻小爪子虛抓在空中，小蒲扇般的尾巴擺來盪去，整個龍身，蜿蜒盤旋漂浮在空中。

「呔！你這小蛇，深夜來此、擾人清夢，究竟是有何居心？」胖道士板著臉，神情淡定的，一手撫摸著，懷中貔貅那柔軟的皮毛，一手指著空中那隻迷你神龍。心裡想的卻是『這丫的，未免來的也太快了點吧，我還啥都沒準備好呢，你就來了，雖然也不見得我會怕你幾分，但是你讓我精心設計的困龍陣怎麼辦？』

聽到對方，不但有恃無恐呵責自己，還叫自己是什麼小蛇，空中的小神龍，被氣的是火冒三丈，龍身一擺，沖著地上的胖道士吼道：「你！你！你！你這個死胖子，我還沒找你麻煩呢，你倒好，你這個惡人還先告上狀了，還說我什麼擾人清夢，你也不看看，你在什麼地方蓋的房子？」

假裝四周張望了一下，胖道士一臉無辜的說道：「不就是一個破山坡么，有什麼好稀罕的，我在這蓋房子是給你面子，你懂什麼？」

白了一眼空中的神龍，胖道士低頭愛撫著貔貅，「你說是吧！」

「對！我老大這是給你面子，你以為我老大，會隨隨便便的，就在一個鳥不拉屎的地方蓋房子么？在這蓋房子是看得起這地方，要是我老大看不起，就算你說破大天，我老大也不會鳥你的！」埋頭吃餅的貔貅，含糊的聲援著胖道士。

「哇呀呀！氣煞我也！」見這一人一獸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裡，空中的小神龍扭動著身子張牙舞爪的吼叫著：「不要臉的死胖子，沒心沒肺的死胖狗，這麼些年來，你們還是頭一個敢跟你姑奶奶我這麼說話的！我勸你們趕快低頭認錯，我還能饒你不死，要不然……哼！」

「小姑娘！這飯可以亂吃，但這話可是不能隨便亂說的，明明是你不請自來，打擾到了我等休息，還敢在這大放厥詞，什麼左一句死胖子、右一句死胖狗的，難道你們這些仙氣靈智之物，就只有這般修養，還是只是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傢伙，喜歡無理取鬧？」

「哼！我說呢，怎麼有人敢在此處動土建房，原來你這胖子的臉皮，已經厚到了無人能敵的地步了，這顛倒黑白、混淆是非的本領，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姑奶奶我也不跟你廢話了，咱們手底下見真章，看我的最強一擊！龍破擊！」

為何本熊的雙眼會飽含熱淚，因為對於這片熱土愛得深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