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選擇困難症？別說笑了，還不都是因為窮么（二）
「一會兒，我會將您提供的契約，通過這個圓環，傳送給身處地府的經理，屆時，會將由他為您進行鑒定，而這裡……」
007748又指了指對面漆黑一團的畫面。
「我們可以通過這個實時跟蹤術，對您的契約進行全方位、全時段的立體式監控，直到契約安全到達地府。而整個傳送的畫面，只會被您和我，以及我身後立體錄影機看見。」
說著，007748伸手指指向了肩上的紅球。
「請問尊敬的客戶，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嗯，開始吧。」
和藹的圓臉，完美的微笑，富有磁性的聲音，平靜淡然。
多年的修道，讓胖道士穩穩沉住了氣，強行壓下了內心的所有焦躁，若是放在多年以前，你這業務員敢這麼多廢話，老子早就掀桌子了！
再次鼓了鼓身子，007748也學著胖道士的動作，只用兩根手指，夾起了它認為乾淨的一角，以一種讓人眼花的速度，快速將那坨契約丟進了圓環。
見那抹暗含淡黃的白色消失於圓環之中，007748顯然是靈魂一松，看神情，若不是在客戶面前，就憑那剛才不足一秒的接觸，他估計能把生前所吃過的最後一頓，全部都給吐出來。
黑色畫面一抖，一顆小白點突然出現其中，迅速放大。不一會兒，一個不停旋轉的不規則物體，便佔滿了整個屏幕。
雖然規定，無論顧客關注與否，身為業務員，都必須時時刻刻緊盯屏幕，以便做出最快的反應。
可是令經理感到奇怪的是，面前的顧客東張西望的也就罷了，但是作為精英中的精英，007748卻也不曾將目光停留其上。
剛準備開口提醒，讓007748注意傳送畫面。
一個與胖道士房間內，同樣大小的黑色圓環，便出現在了經理的眼前，一團乳白瞬間噴出。
還未來得及伸手接去，這團契約便悄無聲息的，落在了潔白的毛皮之上。
雖然二者本應都是白色。
但是，在這片白到冒光的桌墊上，那粘稠濕漉的一坨，卻顯然應該歸為黃色。
「007748！」
經理低頭看著最愛，和最愛身上的，那萬物都無法接受的存在，巨大的吼聲通過終端機，傳入了胖道士的房間。
就像是樹枝上震落的積雪，就在經理喉結震動時，一撮撮細小的碎屑，通過圓環落向桌面，在毛皮上蹦跳了兩下，不見蹤影。
「你……你……你！」
再抬起頭時，經理的整張臉，已經和那身衣服，融成了一片，紅的發光。
「你知不知道，我這張獨角獸皮價值多少？」
不知何時，一旁的黑色已經撤去，畫面再次由經理辦公室佔據，怒不可遏的鬼魂，一下閃現在了檀木桌前，大踏步的走來過來，那情形，好像現在就要破空而來，一口咬死這惹禍的業務員，通紅的臉龐，因為不斷的放大而越發扭曲。
「你是故意的，是不是！」
「不，不是的，我還以為您會接住的。」
「什麼叫你以為，你以為有個屁用，難道你以為你是老闆，你就能成為我的上司？」
「不是的，經理，你聽我解釋……」
「解釋？你的解釋能值多少錢？你知道為了這一整張的獨角獸皮，老子我花了多少代價！就你這種業務員，我看你連做夢也不會夢到過……」
「都有完沒完了！」
胖道士圓臉一拉，聲音雖小，但不滿的情緒顯露無遺。
「不就是一張馬皮么，至於么！是給你撕了啊，還是給你燒了啊，不就是髒了一點么，連正事都不管了，老子還他媽在這熬夜等著呢！你知不知道，熬夜最傷身體了。還是說，等老子死了，你這契約也就作廢了，剛好，連這報酬也就不用給了？」
身子一頓，半天才將怒火平復下來。
臉色與衣服逐漸分明，經理牽強的堆起了笑臉，「先生所言極是，我這就幫您鑒定。」
說著，再次閃到桌前，彎腰細看了一眼，惹出自己怒氣的導火索，目光卻再次鎖定了，胖道士身旁，瑟瑟發抖的業務員，那忿恨的神情彷彿是在咆哮，『你居然敢讓我徒手接住這個玩意兒，你他媽是不是想魂飛魄散了！』
『啪啪』
再次收拾了一下心情，經理拍了拍手。
「經理。」
一個妖嬈的女鬼忽然閃入了畫面，嫵媚的說道：「您找我有事？」
「去，把這個契約拿去，叫技術部的鑒定一下，一出結果，馬上過來彙報。」
「這好像不妥吧。」
看著經理的小蜜，見到契約的表情，胖道士忽然笑道：「你若將其拿出了我的視線，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沒關係的，這點您可放心，畫面會一直跟隨而去，以保證您能時刻見到契約，而且，以本庄的信譽，定不會出現絲毫偏差。」經理篤定的說道。
「這我可就不知道了。」胖道士雙手交叉，往腦後一墊，身子沿著藤椅的弧度，略略下滑了些許，看樣子，舒服至極。
權衡利弊，經理稍稍掙扎了片刻，示意身旁已經站立不穩的秘書先行下去，雙手張開，遠遠虛罩著契約，「那麼，既然先生您不放心，那就由我來為您親自鑒定。」
功法運轉，眼見這乳白色的一團，已經微微晃動了，胖道士的一句話，卻又讓經理停頓了下來。
「等等！」
胖道士高聲吼道。
「先生還有什麼疑問？」
收起功法，雖然面色未改，但是語氣卻顯得僵硬。
看了眼業務員肩上的紅球，胖道士優哉游哉。
「我記得，好像貴庄的頭號規定就是，不準在客戶面前使用法術，而現在作為經理的你，難道要在一個業務員，一台記錄儀和我這個客戶面前，公然違規？」
『你二大爺的！老子與你近日無怨往日無仇的，招你惹你了，你非要這樣逼老子！』
中年鬼魂越想越氣，可有無計可施，唯有一咬牙，一跺腳，言語屈服但是語氣不善的說道：「多謝先生提醒，我將謹記於心，下不為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