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丑妻不下嫁13
堂外的證人還未請進來,堂下的李衡便已經嚇的渾身抖得像個篩子。心裡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他完了——梓成功將他做的事全都挖出來了!
那幾家店鋪本是梓如是出嫁時的陪嫁,便一直交予梓如是自己打理,但是原身過於相信李衡,便將這幾家店鋪都交給李衡管理。
李衡便肆無忌憚的從幾家店鋪里支出,拿去養他在青樓的娼妓。他也不曾料到梓父會突然去這幾家店鋪清算。
玉佩和黃金的事,他都可以狡辯,畢竟沒人知道他把那玉佩和黃金放到了那裡。但是,這幾家店鋪,他想著反正以後梓如是嫁給自己,這幾家店鋪就都是自己的了,就從未遮掩過。
黑閻王見著李衡抖得像篩子一樣,面色白如麵粉,這下還有什麼不知道的。只是,審理還未完,堂外的百姓還等一個結果,那他便要把這程序走完!
「來人,將堂下的證人請上來!」
「是!」
沒一會兒,公堂上多了一排的人。
「你們都是什麼人?」
「回刺史,小民是城南織造閣的掌柜程琳。」
「回刺史,小民是城南織花閣的掌柜秦立。」
「……」
一眾掌柜介紹完后,露出最後一位穿著暴露且極其艷麗的女子。
她揮著染了迦南香料的手帕,扭著纖腰往堂前走了幾步,見到癱坐在地上的李衡,目露幾分驚訝。
緊接著又見著他身下一灘黃色液體,一股尿騷味襲來,熏的她急忙退後了幾步,又用手帕捂住了口鼻這才皺著彎眉說起來:「回刺史,小女是城北煙雨樓的秦素素。」
「你們可都是和李衡有關的人證?」黑閻王大致看了一眼堂下的人,見到秦素素的時候皺起了眉頭,「將李衡做的事都說出來!」
「回刺史,李衡從織造閣共支取了一萬兩千兩白銀,還有織造閣特供首飾百餘許。」
「回刺史,李衡從織花閣共支取了兩萬七千兩白銀,還有織花閣特供錦衣、披帛以及來自海外的迦南香料共計七十萬四千兩白銀!」
「……」
一眾掌柜報完后,最後那個女子撩了撩頭髮,媚眼一拋:「他常到我這兒來過夜,昨天他來我這兒放了個箱子。」
「什麼箱子?」黑閻王轉頭避過那女子對著他發送的眼波,沉著聲音問著。
「那箱子我帶來了,刺史要看看嗎?」秦素素在煙雨樓可是迷倒萬千人的花魁,倒是未曾見過這般一本正經的男人。心下覺得有趣,便頻頻往黑閻王那暗送秋波。
「呈上來!」只是黑閻王卻從不看她一眼,只是一心放在審理案件上。
那小箱子被呈上來,李衡直接癱軟在地,早在他看見秦素素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輸了。那玉佩和銀票,他都放在了平時常去的秦素素那裡。卻沒想到梓家連煙雨樓也搜。
堂外楚執雲勾起唇角,要不是那天他派了侍衛跟上李衡,說不定還不會這麼快找到這些證據——不是誰都有這麼大的魄力,將這些價值連城的東西存放在一個娼妓處。
畢竟自古以來,都盛言妓子無情,婊子無義。
誰會想到煙雨樓的花魁就是這麼個特例呢?
只是,李衡沒想到他派了人去跟蹤他罷。
大局已定,堂外的一眾百姓才反應過來,原來剛剛李衡那番聲淚俱下的話只是在騙取他們的同情心,把他們當做槍使,誰信了他,誰便與梓家對上。
「這李衡也忒不是個東西了吧?!梓家人一片好心被當做驢肝肺!」
「要我說,這人就得拉去沉塘!」
「別別別,可別讓他這種人壞了塘里的水。」
「就是,就是,他這種人就不應該被生下來!」
「……」
堂上黑閻王的臉色越發難看,他竟不知大周國還有這般不知羞恥的人!
「李衡,現在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有什麼話好說的嗎?!」
李衡癱軟在地,雙目失焦,只是念叨著他要見梓如是,他是冤枉的這兩句話。
堂外的百姓看不下去了,都紛紛吼到:「判刑!判刑!」
黑閻王便派人將李衡關押了下去,接近巳時的時候,將判決書發放了出來:
「晉城李橫,不識好歹,以怨報恩,借著梓家的善良在梓家為非作歹,入室強姦傻女,偷盜騙取梓家錢財,罪無可恕!死到臨頭,還在公堂之上狡辯,試圖混淆視聽,罪加一等!但鑒於梓家的寬容,便奪取李衡平民的資格,沒為低等官奴,即日起負責修繕晉城城牆!」
梓如是見了判決書,勾起一抹笑意,黑閻王刺史沒公布出來的是,李衡的寬鬆對待是因為梓家要求閹割了他,免得他再去危害其他的女子。
看著翠欣院里原身最愛的海棠,梓如是紅唇輕啟:「你要的李衡一輩子不能科考,一生為奴,還有一世不舉,我做到了。剩下的,咱們慢慢來。」
坐在院里的石椅上,梓如是慵懶的曬著太陽,手中攤開的書信泛著黃——這正是原身外公留下的信封。
「這個外公倒是個有趣的,晉城這邊收拾好了,便去聖醫谷拜訪他老人家好了。」
一個月後,梓父將梓家的產業都規劃了一番,留下幾個心腹在晉城守著,便和梓如是,楚執雲一道往聖醫谷去了。
距聖醫谷最近的一個城市乃是大周國邊境——樂陵郡,也是楚執雲的封地。他們雇了最快的馬,也得要半個月才能趕到樂陵郡。
一路顛簸,路途漫長,梓如是便將原身平時翻看的醫術拿出來仔細翻閱,打發時間。
梓父還行,本就是行走四方的商人,這點路程倒是算不上什麼。只是心疼他的女兒,一路上問了梓如是八百次需不需要休息。
只是,他得到的答案永遠只有一個——那就是不需要。
畢竟梓如是這一個月來,每天無事便將鍛煉撿了起來。到了出發那日,便已恢復了二十一世紀三分之一的水平,這點路程倒是不放在眼裡。
只有楚執雲與梓父一路騎行,但是總是在梓父那裡吃閉門羹。饒是他臉皮再厚,也不敢再去與梓父套近乎了。
他算是看出來了,他這個舅舅,還記著當年如是那件事兒呢。如是臉上的黑疤一日不除,估計他這個舅舅一日不願搭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