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心如刀割，英魂歸來！

「桀桀，不要怕，待會兒再吃了你哦...」

拓跋元將身上的甲胄脫下，嘿嘿笑著，將手探了過去。

「姐姐！」

許是方才那句話太過大聲，一個小女孩蹣跚著走了出來，小身子緊緊護住了那個少女。

「丫丫，你怎麼出來了？快回去，回去！」

少女都要急哭了，大喊。

向來聽話的小女孩這次卻極為倔強，任憑少女如何推搡，始終都擋在她的前面，怯生生道，

「大...大叔，吃...吃丫丫，不吃姐姐...」

「哈哈哈！」

拓跋元笑的更為猖獗，搖了搖頭，道，「不，大叔...」

「兩個都吃！」

他的神情頗為猙獰，言語間沒有絲毫的憐憫，就宛若站在跟前的只是牲口。

「不，不要吃姐姐...」

丫丫嘟了嘟小嘴兒，小臉蛋上滿是倔強，還張開了小手，想要攔下眼前這...

食人魔。

「你快滾回去！」

那少女終於生氣了，惡狠狠地將丫丫往後一推。

小女孩重重地跌倒在地，顧不得擦傷的手，那雙大眼睛中儘是委屈，想哭卻又不敢哭出聲，小聲囁喏：

「姐...姐姐...」

「丫丫！」

少女終於忍不住了，踉蹌地跑了過去，抱住了小女孩，淚水奪眶而下，失聲痛哭起來。

她恨，恨這黑暗的世道，恨自己無能，連親妹妹都護不住！

這妮子...

還太小了呀！

「姐姐，不哭...丫丫...丫丫聽話...」

丫丫將流著血的小手舉起，替少女拭去眼角的淚水，乖巧地依偎在她的懷中。

「嘿嘿，還真是感人！」

拓跋元好似還沒有罷手的意思，冷笑連連，緩緩踱步過去，不少突厥人更是在起著哄。

在篝火的映襯下，這些「人」的嘴臉是這般可怖！

「畜生！老子丟你們八輩子祖宗！」

「放了她們！她們都是無辜的啊...」

「蒼天呀，您就開開眼吧！」

好一些將士見著這令人心酸的一幕，竟是流下了血淚，聲嘶力竭地吶喊、低聲...

抽泣著。

他們心如刀割，卻無可奈何！

餘下的四五十個女子蜷縮在夜幕中，這個時候唯有黑暗才能給予她們一絲溫暖。

「桀桀...」

這些蠻子殘忍一笑，猶如想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兒，抬起了腳，就要衝著這姐妹兩狠狠踩下去。

這一腳挨上...

就是不死也得重傷！

「姐姐...」

丫丫終究只是個小女孩，何曾見過這般殘酷的一幕，大眼中滿是恐懼，小身子都在瑟瑟發抖。

「蠻子狗！」

「住手！」

楊都尉等人更是怒不可遏、目眥欲裂，直恨不得掙脫束縛，與這些蠻子狗殺個痛快！

「嗖！」

就在這時，一道輕響劃破天穹，擊破了夜的靜謐，去勢驚人！

「唔...」

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一支通體黝黑的箭刺穿了拓跋元的喉嚨。

箭的末端，是銀色的鵰翎！

「銀翎箭？怎...怎麼可能？」

楊都尉眼尖，認出了箭的來歷，駭然失色。

世所皆知，用金雕羽毛製成的鵰翎箭，已是箭中之極品，但還有更為罕見的銀雕！

銀翎箭...

史書記載，唯有一支隊伍使用過！

其數目只有三千人，卻被譽為「幽州的守護神」，哪怕他們消散了三四百年，依舊是漢家的驕傲。

一如...

遠走漠北、至今仍不知下落的燕雲十八騎！

「咚！」

拓跋元跌倒在了血泊之中，那雙眼睛睜的老大，似乎不敢相信自己就這般死去。

「丫丫，別看！」

「哦...」

小妮子乖巧地縮在姐姐的懷中。

「噠噠噠~」

馬蹄輕踏！

除了小女孩外，其餘人都朝聲源處望去，朦朧月色下，一隊人馬正在迅速接近，就如同...

幽靈出沒！

一個個俱是銀甲白袍，騎著白馬，手持長矛，背負大弓，臉上還戴著一塊泛著寒光的面具。

「義之所至，生死相隨；蒼天可鑒，白馬為證...」

楊都尉淚如雨下，喃喃說著。

「白馬為證！！」

憋屈、憤怒在此刻都一併迸發，他狀似癲狂，仰天大笑：

「誓言...你們果然沒有忘記曾經的誓言！在幽州危難之際，真的...」

「真的回來了呀！」

「弟兄們，都看到了嗎？老子...老子沒有騙你們！白馬義從的英魂，一直都在守衛著幽州！」

「你們...」

「能不能再睜睜眼，好好看看？」

到後面已幾近哀求，聲音中滿是哽咽之色，令人聽著心裡也是直泛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