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古老的起源故事(10)
(「十年前,將你送到師兄那裡,也是早有約定,你無需自責,你娘親走的早,這些年讓你受苦了。」
俞正愁眉苦臉的扶起了俞白衣,兒子回家,本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可他卻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北關城水深且不論,他在都城為官二十餘年,一向清廉賢明,做事公平公正,因此擋了許多人的財路,引得朝中起碼有一半的大小官員對他不滿,他也早就心知肚明,但他深得王上厚愛,那些人也難以掀起風浪,這次被人設計陷害,無關大意,他與國師商議事情的時候,竟然說著說著就在那裡睡著了。
等他一清醒,這事已成定局,他,俞正,殺了國師,罪大惡極,半數官員聯名上奏,若不是王上念其過往功勞,這會俞府早已不復存在了。
只是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不僅挨了三般刑法,連家裡僅有的錢財都被查收了,經此大變,府里所有的下人與管事,除卻管家與問天沒跑以外,其餘的人都跑了。
三人一路奔波,到了北關時,已經是捉襟見肘了,而那幾個打掃的下人,也不過是臨時雇的。
「爹,怎麼沒看到大哥?」俞白衣見俞正沉默不語,突然問道。
「啊!你師傅沒和你說嗎?」俞正驚訝。
「說什麼?大哥他怎麼了?」
「木兒他早在三年前就失蹤了,當時我飛鴿傳書給你師傅要他告知你一聲,他到底是忘了告訴你,還是知道些什麼,所以有意隱瞞!」
俞正越說越動容,拍案而起,情緒激動的問道。
「小白,明日我要去一趟赫別久居,那是為父久違的故土,同時找你師傅問問你大哥失蹤的事,他可知曉些什麼。」
「爹,你不用去了,師傅已經南下了,赫別久居也被封死了。」俞白衣滿目黯然。
「什麼時候的事?」
「就在昨夜!」
「兩城相隔如此之近,這都過去大半天了,我竟然都沒得到一點消息,王管家出門了,問天一走,府里就無人了!」
俞正神情恍惚了數秒,苦笑著道。
「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要使用萬鎖同心,看來師兄也有窮途末路的時候,先輩的老路,可不是那麼好走的,尤其是現在,又有什麼實力去抵抗那些未知的危險了。」
「未知的危險?那是什麼?」俞白衣不解道。
俞正忽然想到了什麼,連忙抓住了俞白衣的雙手,急切的問著。
「祖傳獸皮書中,那三十七道獸語,你學會了多少道?」
「三十三道!」
「哈哈,當年的約定是對的,我兒天賦異稟,看來所有的事情還沒有想象的那麼遭,最終四道,相關何獸?」
俞正神色一松,手也跟著鬆開了。
「狼、馬、蛇、鵬。」
「爹,風月國最好的戰馬現在何處?」俞白衣不禁期待的看向俞正。
「要論最好,只有都城何大將軍的疾風了,而排在後面的,馬家的黑馬,也是名頭不小。」
隨後他們談了一些瑣事,俞正分析著自己到底是被何人陷害,目標直指都城林王府,俞白衣心裡有了些底,暗自思量。
而說到赫別久居時,俞正卻是敷衍了事,不想多說。
俞白衣也沒有刨根揭底的問,有些東西,順其自然便好,到時自有分曉。
當下重中之重的大事,要找到一匹能讓自己悟道的戰馬。
其他的事,等有了實力,那就一切都好說。
……
清晨。
屋外煙雨朦朧,白霧升起山空。
「少爺,待會去馬府歸還黑馬,你也要一同前往嗎?」
俞白衣扶著門板,面色發白,打了幾個哈切,對著問天點了點頭。
昨晚他睡的不是很好,接連做了幾場噩夢,一再驚醒,到現在還有點心有餘悸。
他匆忙洗漱完,又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這才隨著問天出了府門。
「聽爹昨夜說,馬老將軍昨日肯出面解圍,也不過是還爹當年為醫時,救了他一命的恩情。」
「畢竟過去十多年了,要不是爹親自上門去提了出來,怕是這位老將軍也不會出面,今後恐怕也不會過多幫襯我俞府!」
俞白衣站著破舊的大門前,暗自嘲笑,不談滴水之恩,湧泉相報,這救命恩情,隨著時間的推移,在某些人的心中,或許忘了,或許早已無足輕重。
「少爺,馬家不落井下石,已然是不錯了,俞府想要在這混亂之地站穩腳跟,可比在都城的勾心鬥角中,要好上太多,只是初來乍到,萬事開頭難啊!」
問天早在六年前,也在赫別久居里,待了兩年之久,讀了不少書,能有這番見解,學識和閱歷是不可分割的。
俞白衣不再多說,上了馬後,問天一路牽著他往長街里行去。
長街如織,商販的吆喝聲不斷,但賣的多是兵器一類的,再者便是療傷藥物。
此地雖處邊關,但亦是不減繁華,各色各樣的人都有,行人最大的特徵,就是個個彪悍,因時而敵國騷擾入侵,這一帶的人,武風盛行,而鄰城自雲卻是個例外。
能夠經歷戰火而不倒的城池,必有厲害之處,或有厲害之人,亦或是有超越平凡的力量,在守護著。
「讓開,讓開!」
近乎呵斥的聲音,響徹在長街上。
一輛絲綢裝裹的馬車,在一隊士兵的擁護下,徐徐駛來。
「讓開,還有那個騎馬的,快點滾一邊去!」
領頭的士兵,對著俞白衣大聲叫道。
問天連忙擋在了俞白衣面前,轉身小聲的道了一句。「少爺,怎麼辦?這是陳家的人馬。」
「不讓是吧!找死!」
一條長鞭應聲而來,就在快要打到俞白衣時,被問天一把接住了,並且他用力一扯,舉鞭的士兵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這時,馬車帘布被一側的隨從掀了開來。
從中露出了一個肥胖之人,正是昨日間刁難過他們的陳海。
「從都城來的喪家之犬真是好生威風,連我堂堂陳府都不放在眼裡,現又無故打傷我的人,你二人該當何罪,來呀給我拿下!」
陳海冷笑著,一臉愜意,在他眼裡,敢如此得罪陳府,這二人已經和死人無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