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途.啟程前
終於知道,旅行中心情最好的一天是即將出發的前一天,大概規劃好了行程,還未出發,剩下的只是靜靜的等待,彷徨不安還未洶湧襲來,內心懷抱著最為純粹的幻想與期待。
出發前,GYC說,前天你那猥瑣的表情。你糾正說,那是恰到好處的愉悅的心情。
是恰到好處的好心情,充盈之餘微微側漏而出,不暴露秘密的同時,陶醉的笑著。
你穿著藏藍色的7分牛仔褲,腳上穿著亮色的小黑皮鞋,腳踝剛好露出來,身上穿著暗紅色的半亞麻無袖背心,外搭一件前短後長、藍色淺得泛白的薄薄的襯衫,帶著銀色的圓大框眼睛。復古風中帶著清新的味道。你很喜歡這個裝扮,這更加讓你開心。點開網易雲的一個歌單,開始漫無目的的聽。坐在桌子上,背靠淡黃的木料書架格子,腳才在斑駁的凳子上,隨著音樂緩緩的踩著節奏,陽台上淺橙的陽光也在為你伴奏,陪你起舞。
你對Z說:「我現在好開心啊!」
X和GYC不停的勸說Z去植物園玩。之前和Z、T已經去過了,如果你的記憶沒有錯的話,一直都只是T和你在開心的走著,Z似乎沒有什麼心情,估計是有過這樣的經理,所以才一直拒絕X她們。
你邊聽著歌邊看著門窗外遠處的梧桐花,偶爾回頭看她們在不停的勸說和抵抗。
你對X說:「我本來要賞花的,然而只能看到你的內褲。」然後就自己笑了。
CL在很專業的給漂亮的學妹化妝,據說是因為要拍照!你很喜歡那個女生的裝扮,一身白色顯得清淡而又不單調,讓人看著很舒服。估計是輕輕踩凳子的聲音影響到她了,偶爾也會回頭看一下。她一定覺得這是一個怪人。
眼裡看到的喧囂是那樣的靜謐,讓人陶醉。
手捧被子,偶爾喝上一口,你說:「我覺得我現在已經醉了!」說完便兀自仰頭大笑,她們沒有理你,繼續討論著,最終Z屈服了。你從桌子上下來,在寢室裡面踱步,穿梭雨她們的喧囂,開闢出一片寂靜之路。偶爾會不理會她們,直接說出一句想到的想說的話。
Z說:「你也跟我們去吧!」你靜靜的看著她,笑著,說:「不去。」
彷彿因按耐不住的喜悅,整個意識都要飛起來了。
你沒有跟她們說第二天要去拉薩,你打算明天背起背包之後再跟她們告別,台詞已經想好了---我可能要離開學校一個星期以上了,我要去奔赴一場奮不顧身的旅行。然後帥帥的關門而去。想到這麼帥的台詞、這麼帥的身影,心更加的飄忽著。你說:「我現在好想作詩啊!可惜沒文化。」你沒有把那一句蹩腳的自以為是的詩說出來---酒不醉,人自醉;不曾飲酒,人已陶醉。接著踏著堅定中帶著飄忽的步子,一遍又一遍的來回,不知多少回。
傍晚吃完飯走到宿舍的四樓,X打電話說叫你回去開門,掛了電話就已經看到她們在寢室門口等待著。這讓人稍微有點開心,雖然是瑣碎的細微只是,不曾被當事人察覺,但是被身邊的人需要了還是讓人開心的。進門的之後,Z說,GYC說你買了相機。GYC緊接著說:「是真的,我看到了!」你用淡淡的語氣說:「哦,那是LXY的。」然後很自然的拿給她們看。
GYC說:「你看,她真的有,」然後對你說:「Z說你不是這樣的人。」
你心無波瀾,用很淡的口吻說:「我借來玩兩天,不過如果我有錢的話一定會買的。」
微坐在桌子上,你對Z說:「借你的充電寶給我吧!」
GYC很激動的來了一句:「她要出去玩!她一定是要出去玩!」好像是我一個人在偷偷的做很有趣的事被發現了,撒嬌式的抱怨,試圖拽著你、攔著你、跟你一起走一般,這樣在瞬間發現了一件事之後無意中帶著親近的語氣急著說出來的樣子讓你很喜歡,你仰頭大笑著,沒有回應。當你笑的時候,GYC說:「你看,被我猜中了!」Z問:「你去哪裡啊?」你略微遲疑,說:「去一個很遠的地方。」然後Z喊了出來:「她要去西藏!」你再一次仰頭大笑,頭微微的靠在了木格子邊,似乎承擔了你的喜悅。GYC也跟著狂笑著:「又被猜中了。」Z一直喊著:「完了,她真的要去西藏。」不曾說什麼,卻每一點都被猜中了!相對於臨行前再帥帥的告別,這樣的形式更加的精彩。你對G說:「有時候意料之外可能會更好。」
GYC說:「你不要說話,讓她說。」
事已至此,只能坦白了。你說:「我是要去西藏。」
Z說:「我就知道你要去西藏,你看,我多了解你。」
「我本來打算明天再說出來的,我連台詞都想好了,」「我要去奔赴一場說走就走的旅行了!」「你讓我的台詞變得很尷尬。」
本來是Z建議兩個人一起去的,只是後來你不想一起去了,總有種感覺,如果兩個人去的話,或許永遠都去不了。還有一個理由,以前和Z一起遊玩了那麼多次,每次都讓人有種感覺,彷彿她一直覺得那樣很枯燥無味。總覺得,如果對一個地方滿懷期待,就不應該和Z一起去,她會毀了那一份心情。雖然這樣說很過分,但是這是你拒絕她的其中一個理由。新校種滿海棠花的那條大道上,你曾和她說過,或許有一天自己要一個人去西藏了,所以要提前說一聲。不知她認為你有幾分認真,不知她聽到你說要去西藏的時候是否會感到難過,也不知道自己這樣做是否太殘忍。只是,她不曾說過一句抱怨的話,只是爬到床上睡覺了!應該是去植物園玩得太累了,因為X和GYC都爬到床上躺著了。9點多的時候,X開始說話,叫了一聲Z,她就醒了,然後自言自語的在念叨著:「奇怪,為什麼我會醒了呢?為什麼會醒呢?」很認真的思考,並試圖找出答案的樣子。然後叫了一聲你的名字。你應了,但是她沒有說什麼。你又問:「叫我幹什麼?」也沒有回復。人的每一個動作,每一句話都有其意義,有時無意義也是它的意義。你想,她一定是做了關於你的夢,關於西藏之行的相關的夢吧!其實還是有所感想的,只是一直不曾說什麼,也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盜夢著,偷盜了別人的夢想。
有一天你對G說:「我好像想明白了一個問題。」
G問:「是什麼?」
其實你只是想說這一句而已,然而,這樣的說法明顯是在等待著這樣的提問,就像一個傻小孩一樣自以為欺騙了大人卻不曾想別人一直都知道你將要做的每一個步驟。你說:「差不多已經忘記了,很久以前一直希望有人為自己指引一個方向,有時候以為是偶爾遇到的老人,有時候以為是某個老師,」「一直以為這是青年時期的中二期,」「似乎不是這樣的,至於原因,或許是我猜錯了,所以就不說了!」只是猜測的話就留在了心裡。在不知道的時候,曾經有指引方向的人存在,一直在教你做很多事,你就那樣自然而然的跟在後面走著。然而有一天他離去了。因為不曾悲傷,所以並沒有在意過這樣的事,只是從此以後,只要對某個男生有點好感,就會在那個男生身上看見那個人的影子,連笑容也是,彷彿是他在那裡笑一般,即使時間洗掉了離去的人的音容相貌,那樣的感覺也不曾有半分減少。至此之後,每天都在和不同的夥伴不停的玩耍,沒有感覺過悲傷、思念,只是一年又一年即將要過春節的時候,就會問媽:「SBG什麼時候回來啊?」有時候會說:「我昨天晚上夢見他們回來了。」然後又沒心沒肺的和身邊的夥伴完耍。只是在不知不覺中,什麼都覺得無聊,生命變得枯燥無味,不知即將要去哪,不知要做什麼,一直在尋找可以指引方向的人。然而一直在失望。最後忘記了尋找。當別人滿懷對某事滿懷期待的時候,不知不覺中做了別人想做的事。選專業也是,進的大學也是,旅遊也是。在無意中偷盜了別人夢想的同時,不是是否也在傷害著別人。很多年以後,他回來了,你再次看到了他的容顏,如陽光般燦爛。然後,你忘記了對過去的他的那種親切感,只剩下對現在的他的疏離感。慢慢的不再從男生身上看見他的身影,從此青梅變路人,才開始覺得悲傷。躺在床上,回憶起往事時,才發現,曾經有指引方向的人存在過,所以才會尋尋覓覓,而今那個人永遠不會再回來了!
那時你沒有感情,不知失去了什麼,當有了一絲絲感情時,你便開始悲傷了。
所以不用再去尋找了,也不要再去偷盜別人的夢想了!
GYC說:「天啊,你也太帥了吧!」「如果你明天出發的時候再說出來就更帥了!」「我誰都不服,就服ZJY。」然後就吵著要去雲南。
你在心裡念叨著她說的那一句:「我誰都不服,就服ZJY。」似乎是得到了認可一般,挺讓人開心的。
晚上好累,就癱在床上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