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9
「閔總,明天晚上巨上投資要在LUCA大廈辦個酒會,來的都是商界和政界的人,那邊派人來說,趁這個機會讓你們私下碰個頭,該轉交的東西要轉交過去了。」閔行業的秘書朱志文俯身在閔行業耳邊說道。
「劉廷皓呢?」閔行業轉頭問道。
「去的,雖然他是上潼的市長,但是那邊應該會想盡辦法讓他參加。」
「對了,楊華成那小子找到沒?」
「還沒有,他女兒也找不到了,會不會他帶著他女兒躲起來了?」
「給我找,掘地三尺也得找出來,這小子一旦把事兒說出去,我就完蛋了。」
「是,我這就去辦。」
黎月白的公寓內。
季無渡拿出自己的衣服打開黎月白的衣櫥,並撥開黎月白的衣服,他的衣服成功的佔了大半的衣櫥,鞋櫃里也塞滿了他的鞋。
黎月白倚著門框扶了扶額:「待不了幾天,這些衣服你穿的完嗎?而且你這些衣服看上去好像都沒什麼區別。」
「怎麼會沒有區別,你看看,這兩件,這個袖口是兩顆紐扣,這個是三個紐扣,能一樣嗎?作為一名人民警察這點基本的觀察力都沒有。」
黎月白無奈的搖了搖頭,走去餐廳拿出電腦。
「你來看看,巨上投資明晚在LUCA大廈頂樓有個酒會,閔行業在邀請人員內」黎月白手指劃過受邀人員。
「閔行業,李志,范以北,方問海,厲首停。怎麼商界政界的都有,這什麼酒會。什麼主題?」季無渡撐著桌子,從後面看過去,像是他圈住了黎月白。
黎月白:「是關於暨興的城市建設。」
季無渡:「城市建設找個辦公室開個會不就好了,搞什麼酒會。這些老東西正事沒幹兩件,這些花里胡哨的倒是挺會的。」
黎月白伸手倒了杯水,還沒送到嘴邊就被季無渡順走了:「謝謝。」
「有辦法混進去嗎?看看閔行業這隻老狐狸都跟哪些人勾勾搭搭。」
黎月白:「我不知道有沒有把握搞到邀請函,或者我們可以依附別人跟進去。」
季無渡:「暨興不是你的地盤嗎?這點小事辦不到?」
黎月白有的時候真的有點頭疼,季無渡把所有事情都想的太理所當然了,這個酒會一定不簡單,畢竟來的人名頭都不小,肯定不會隨意放不相干的人進去的,這樣的場面戒備肯定是很森嚴的,絕對不是偽造個邀請函就能進去的事。
黎月白:「下午我去問問以前的同事,看有沒有人能提供途徑。」
季無渡拍了拍黎月白的肩膀,抿了抿唇:「這是你表現的好機會,拿出你的實力來,加油,黎警官。」
「對了,我一直想問唐白那輛7系的黑匣子呢?是不是在暨興這邊?」
「馬路的監控都被處理了,你覺得這個黑匣子他們還能留著嗎?」
「也是。哦,對了,下午跟我去找個醫院把繃帶給拆了,怪不方便的。」
「你手臂好了?這麼快?」
「這就是喝牛奶和平時健身的好處,身體素質過硬,一般的小病小痛都不在話下。黎警官是時候改變你自己了,多喝牛奶多鍛煉終究是好事。」
黎月白突然很後悔問他這句話,老老實實的回答一個「哦」不好嗎。
季無渡整了整衣袖,然後轉身,從門關那搬來一個箱子,那一箱子是季無渡的摯愛,來自紐西蘭某個大牧場的牛奶,他把冰箱塞的滿滿的,隨後非常滿足的關上了冰箱門。
吃過飯後,黎月白去了暨興警署,季無渡留在家裡,他調出了整個LUCA大廈的結構布局,一共三十二層,頂層是個打通層,正適合用來辦酒會。二十層往下都是酒店區,二十層往上都是巨上投資的辦公區。其他也並沒有奇怪的地方。
不多時,黎月白回來了,看見季無渡整翹著二郎腿,眼睛盯著電腦屏幕,屏幕上的一串串的綠色小字元飛快的移動著。
黎月白好奇的看過去:「你在幹啥?」
「我嘗試看看能不能黑到閔行業車子的黑匣子。」
「作為一名正義的人民警察,你確定要知法犯法?」黎月白模仿著季無渡平時的語氣。
「首先他就是個犯人,我查他應該的。其次,你不說我不說,誰知道我犯不犯法。我要是因為這事被通報批評了,你脫不了干係。」季無渡一邊盯著屏幕一邊問道:「搞到法子了?」
「方問海還缺倆保鏢,正巧,我倆頂上。」
「方問海?政協委員?」
「嗯,喏?工作證。」
黎月白將兩份工作證扔到桌子上:「明晚六點。」
季無渡伸了個懶腰,攤倒在沙發上:「先不說其他,黎警官,這暨興有什麼比較出名的餐館嗎?」
「黑匣子不黑了?」黎月白瞥了眼季無渡的電腦。
「放著,黑完了它會告訴我。」季無渡搖了搖手中的手機。
好吧,黎月白對這種技術流事實上是存在一定的敬畏心理的,事實上一般人總會去尊敬一個自己某些方面比自己厲害的人,前提是如果季無渡嘴不那麼欠。
此時已將近傍晚,落日的餘暉灑進黎月白的小客廳,整個屋子被照的暖黃,黎月白坐在沙發的另一頭,正在手機上找著季無渡想要的好吃的餐館,餘暉籠罩著他,把他整個人襯托的格外好看,彷彿看他一眼就能歲月安好,柔和的下頜線找不出一絲犀利的感覺,他的臉看上去總是那麼寧靜未曾經過丁點風浪。
攤倒在另一頭的季無渡一時間看他看的有些入神,直至黎月白回過頭:「這家吧,人氣最高。」說著遞過去手機給季無渡看。好傢夥,第二次被他逮到自己這慌亂的眼神了:季無渡你清醒點,一個男的,你盯著他看做什麼,有什麼好看的。
「啊?我看看……」平時最喜歡用眼神攻擊別人的季無渡,短時間內竟然出現了兩次眼神慌亂事件:啊啊啊,振作點!
「就這個吧,走走走。」
吃飯前,黎月白陪這季無渡找了個醫院把手臂的繃帶給拆了。
入夜的暨興城雖沒有上潼那麼繁華,但是夜景與夜市卻也自成一派,暨興是個新老城區結合的城市,往左就是歷史氛圍濃重的老城區,往右呢就是車水馬龍的繁華街道。黎月白住的地方算是夾在兩者中間,找的餐館也不遠。
都說真正的美食不一定是來自高級餐廳,越是人多越市井的地方反而能找到美食,繁華的大樓中能找到這樣的巷子也屬實是不容易,七八點的餐館早已人聲鼎沸,他倆好不容易找到了座位,點完菜之後,事比較多的季警官總覺得額頭有汗,非要去洗把臉。
黎月白安安靜靜的坐在椅子上等著上菜,忽然對面坐了三個一看就沒有正形的小混混,一個個嘴角噙著壞笑,其中一個對著黎月白吹了吹口哨。
黎月白抬頭對上吹口哨的小混混:「有事嗎?」
小混混一號:「看你一個人坐著怪寂寞的吧,哥哥們想喊你去我們桌坐坐,陪哥哥們喝兩杯,沒問題吧?」
黎月白瞬間明白這些人的來意了,抬眼看了下小混混們指的那張桌子,大約還有四五個人,正一臉等著看好戲的樣子,「我在等朋友,就不去湊你們的熱鬧了。」說著,他不去看這些人,端起面前的茶杯自顧自的喝了起來。
其中一個見他不理睬,抬腳就去挨著黎月白坐下了:「別介啊小美人兒,哥哥們好心好意的,你就這麼拒絕了,不太合適吧。」
季無渡從洗手間出來了,正甩著手上的水,抬頭就看到桌子那邊正精彩著,他突然不著急過去了,不禁嗤笑一聲,默默的坐在了旁邊人的長椅上,那桌人正一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
「吃你們的,別看我,我坐會兒,一會兒就走。」
黎月白心裡暗想著:這些人是明擺著來找茬的,這邊鬧市區,餐館里人又那麼多,不太適合動手。正想著,旁邊的小混混二號就上手來搭他的肩膀了,他一個激靈,伸手就把小混混反按在桌子上,小混混直喊著疼疼疼。另外兩個見狀,就想上來幫忙,黎月白當即踢起板凳,板凳飛起一下子撞上另外兩個的胸膛。周圍一陣躁動,大家紛紛看來,那位季警官完全沒有要上來幫忙的意思,雙手支著下巴,還在靜靜的等著看好戲。
混混的其他朋友見狀都跑了過來,黎月白反剪著手中的混混,不禁加大了力道,疼的小混混直叫喚。
「想打架,出去打,別砸了人家的餐館。」黎月白拽著手裡的人就往外推。
季無渡也趕緊起身跟了出去。對方約莫八個人,都是一群瘦不拉幾二十來歲的混混,一個個紋著不倫不類的紋身,燙著五顏六色的頭髮,還有的褲帶中間掛著手指粗的大鏈子,季無渡實在不能明白這些人的穿著是為了報復誰的眼睛。
此時的黎月白被小混混們團團圍著,他手中還按著剛剛那個對他動手動腳的小混混。
小混混:「放開我,你先放手。要打,光明正大的打。哥哥可不會看你長得好看就捨不得打你。」
黎月白鬆手把他一推,他就順勢坐到了地上,小混混爬起身就往黎月白衝過去,黎月白反應很快,抄起巷子牆邊的棍子劈頭就往小混混砸去,其他人見狀,都一股腦沖了上去。
季無渡眼看人多了,黎月白八成不是對手了,正準備跑過去幫忙,不料,短短几秒黎月白就一棍子掃倒了三個,出手非常迅速,彷彿一個專業的打手,不,比專業的還專業,八個人竟沒有一個近的了他的身。黎月白僅用一根木棍竟然把八個人打的滿地找牙。
季無渡一時有些看不明白了:國防科大能出這樣身手的人?上次在地下原水,他是不是放水了?把我累得要死,這降落傘到底什麼來頭?
小混混們一看不是對手,連忙連滾帶爬的互相攙扶著,邊跑邊回頭指著黎月白說道:「你給我等著,只要你在暨興一天,我他媽保准你吃不了兜著走。」
等小混混們散盡,季無渡才雙手插兜地悠悠閑閑從巷子拐角走出來:「嘖嘖,黎警官好身手啊,一個人干八個都不帶喘口氣兒的,厲害啊。」
黎月白扔掉手中的木棍:「季警官,你作為我的同事兼搭檔,看見我遇到這種事,不但不幫忙,還在一旁看熱鬧,合適嗎?」
季無渡:「還不是因為你身手太好,我想多欣賞一會兒,好好學學。」
黎月白瞥了他一眼,無奈的搖了搖頭:「不是我厲害,是他們太菜了,以為搞個紋身就是□□了。」
兩人一邊說著一邊往餐館里走去,待到坐下,菜已經陸續上來了。
季無渡一邊挑著菜一邊觀察著黎月白的臉色:「黎警官真是好姿色,連男的都不放過你,想必之前在暨興應該有不少姑娘追你吧。」
黎月白放下手中的筷子:「你從那會兒就開始看熱鬧了?」
季無渡尷尬的摸了摸筆挺的鼻子:「吃菜吃菜,這家味道不錯啊,黎警官好眼光。趕緊吃完回去,商量下明晚的對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