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玫瑰・第一曲 守護者（2）

不一會兒，玖夜端來一盆清水和一捆紗布，對瑪格麗特說道：「我要為您療傷了，可能過程非常疼痛，請您忍一忍。」

她點點頭，示意玖夜開始。

盡量輕柔地解下瑪格麗特的內衣，很快，那遍體鱗傷的身體便呈現眼前，這時候玖夜竟不自覺地站起身一手摸著自己的下巴一邊注視著那些傷口。

的確可以用「傷痕纍纍」來形容，那一根根條形的傷痕是鞭傷，那近似圓形，結了疤的傷應該是雪茄燙傷的吧，還有那數不清的，正在往外滲血的細小傷口……。

「看夠了沒有？」少女清亮的聲音里充滿冷冽。

管家先生微微一笑，隨即拿起紗布蘸上水：「抱歉，您身上的傷太有藝術感染力，令我不自覺地陶醉其中。」

時鐘「滴答滴答」地緩慢向前推進，在這座古老的城堡里，就連時間也似乎都是靜止的，不知過了多久，久到柜子上的紗布足足用完，管家先生才停下動作。

「命總算是保住了。」他暗暗鬆了口氣，轉眼只見盆內的清水已經變得深紅，空氣中也沾上了血腥氣味。

從始至終，瑪格麗特不曾發出一點聲音，只是咬著下唇緊閉著眼睛極力隱忍劇痛；想起就在不久前這個惡魔拿掉她腹中孩子的那一幕，和那時候的穿透骨髓，痛徹靈魂的感覺相比，這些又算得了什麼呢？！

同樣在此過程中玖夜也沒有說過一句安撫的話語，若不是她的主人傷勢嚴重，他甚至想使使小壞以此試探人類的忍耐極限有多強，畢竟身為惡魔，他向來不屑於溫柔，哪怕只不過是偽裝的溫柔。

其實，玖夜一直在考慮是否要用魔法來療傷，最後他還是放棄了這種想法，只有讓瑪格麗特銘記這份痛苦，她的靈魂才會更加堅忍黑暗，這樣的靈魂才是極品中的極品，總之他是這麼認為的。

等到管家先生將一切處理完畢，瑪格麗特公主已再次陷入昏睡的狀態。

他將被子拉好，剛一轉身只聽得低沉的鐘聲敲響，「當——當——當……」，一共響了十二次。

孤懸的新月，幽深的城堡，午夜的鐘聲，一切的一切都彷彿融進了哥特式的幻想，神秘莫測令人好奇，卻又詭異陰森不可靠近。

淡色的月光映亮了玖夜的面容，惡魔絕色的臉有一半隱現於閻暗之中，血紅的唇彎成優美恰當的弧度：「晚安，我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