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1 章:番外:張雲雷
在隋師姐的神仙朋友圈中,張雲雷是一個比較特立獨行的人。以獨特的品味,極高的顏值,穩重的人格,靠譜的人品成為了一道亮麗的風景線。
張雲雷此人,婆婆媽媽還事多,頂著師哥的名頭老舅的輩分操著老父親的心。
隋雲霽敢打賭,就是沈導郭老師都沒這麼管過自己。
「姓隋的你要瘋啊,還學人家小年輕穿超短褲,現在入秋了入秋了你知道嗎?就你這老胳膊老腿的將來犯關節炎別喊疼。」
男人雙手掐腰站在沙發前面喋喋不休,雲霽癱在沙發上捏捏眉心覺得堵得慌。
眼瞅著她師哥這破洞牛仔褲沒比她的短褲多遮住多少,但此時她就是一個字都沒法反駁。
因為她說一句師哥有十句等著,然後把她媽媽拉過來一起訓她,耳朵都要生繭子了。
也不知吃錯什麼葯了,自打她回來,此人就一直精神不正常,看她的眼神三分憐愛兩份愧疚四分慶幸,讓她一度懷疑師哥被人掉包了。
後來她確定了,師哥還是那個師哥,因為他光顧著表現情緒,忽略了那幾種感情加起來根本不到十分。
其實對於張雲雷來說,這幾種情緒都很好理解。
第一,這是他從小帶大的妹妹;第二,兩人同生共死過;第三,妹妹一走兩年,生死不知,乍然回歸,自然如珠如寶待之。
隋雲霽一度瑟瑟發抖,懷疑要麼老張得絕症了要麼她得絕症了。
可怕!
張雲雷比隋雲霽大上三歲,雲霽來家裡的時候他已經能上台了。
當時還是跟著師父學藝,領著一幫大小夥子上躥下跳,皮的人憎狗嫌,忽然之間來了個小姑娘,把一幫小夥子新奇的跟什麼似的,你逗一下我說一句,變著法的往師妹跟前湊。
這麼說可能不太形象,您設想一下,一群小夥子,整天沒個正形,個頂個的妖魔鬼怪,忽然裡面落了個小姑娘,梳兩個麻花辮,瓜子臉,白白凈凈,碎花小裙子,這哪是小公主啊,這分明是天上的仙女下來了。
那時候張雲雷發現,只要拉著師妹一起,他挨罰的次數就大大減少。
他會後悔這個決定的。
因為沒過幾次,師妹就蛻變成了另一副模樣,見天兒的跟他作對,戲精矯情愛裝,跟他打起來屢屢佔了上風。
他放狠話:我才不跟小姑娘計較呢!
隋雲霽:你被小姑娘打了。
張雲雷:我是你師哥!
隋雲霽:你被小姑娘打了。
張雲雷:我京劇唱的比你好。
隋雲霽:你被小姑娘打了。
張雲雷惱羞成怒:你沒完了是嗎?能不提這回事了嗎。
隋雲霽:你還好意思提京劇?呵,不是我看不起你,但凡老沈教出來的都是垃圾。
張雲雷:沈導可是你師父。
隋雲霽:可是沈導的徒弟沒被其他小姑娘打啊!
是,沈導的徒弟專打別人。
別看隋雲霽多歧視張雲雷的京劇,其實歸根結底也是打嘴炮,佔佔口頭便宜,當時的張雲雷嗓子亮,老生的唱段叫座,可唱旦角就差了點意思。小隋從殷老師那裡學習回來,練功的時候就順便教給師哥一起唱,等張雲雷倒倉之前,兩個人能完整合作一段《四郎探母》了。
張雲雷唱旦角,隋雲霽唱生角。
可沒等正式扮上唱一段,張雲雷倒倉回家了。
要問德雲社誰最期待張雲雷回來?絕對是隋雲霽。
當時張雲雷回家,掏空了她的家底,那三百八十二塊六毛五分代表著足以讓她在學校里橫著走的辣條和乾脆面,代表著被家長收走以後可以私底下支援的水滸卡和連環畫,代表著她得攢多少年攢起來的家當。
裡面還有二百塊是她從東北帶來的小金庫啊!
後來師父師娘往姥姥姥爺家送年禮,她跟著捎過兩回東西,始終也沒有回信,雲霽徹底明白師哥是註定要當老賴了,心裡煩悶,也就隨他去了。
再後來,師哥回來了。
這是要賬的大好時機,隋雲霽拒絕了。
不是因為所謂的人性,實在是老張的頭髮刺激到了她。
張雲雷覺得自己特帥,一直試圖將郭麒麟拉入坑,之所以沒打隋雲霽的主意純粹是因為他覺得小隋的髮型就挺好看的。
不管為什麼,隋雲霽都感謝他不拉入坑的恩情。
但也不是一帆風順的。
辮兒哥哥那時候還不是無數丫頭們的辮兒哥哥,他只是德雲社的一個小演員,耽誤了六年,是個人就比他有能耐,當初壓軸的小角兒,現在說一場台下稀稀拉拉,演員都比觀眾多。
隋雲霽不在乎,誰演出都不耽誤她掙錢,滿世界的溜達,那邊給岳哥助演完,大褂也不換就過來找大林,看著台下觀眾稀少,連凳子都被借走大半,她也不嫌棄場子清冷,照常上台一鞠躬,醒目一拍來了段《珍珠翡翠白玉湯》,老段子越說越有味,後台演員在候場門聽著,觀眾覺得票錢沒白花,可勁兒鼓掌,演員高興,觀眾高興,張雲雷看看擦汗的師妹,沒言語。
當天晚上各回各家,點兵點將少了老張。
還是小隋從小飯店裡把喝悶酒的張雲雷刨出來的。
師哥喝的爛醉如泥,走都走不動。雲霽心想著萬一放這兒被人撿/屍來個嬌妻帶球跑,那將來她一家子容易成惡毒炮灰,轉過念頭一看這泰迪頭,隋雲霽覺得她太看得起她師哥了。
彼時身強體壯的師姐努把力,居然把師哥背起來了,就這麼一步一歇慢慢往家挪。
她忍,以後出門再不帶手機她跟郭麒麟姓。
張雲雷暈暈乎乎的,只覺得夜色清涼月也溫柔,他發現自己的處境,迷迷糊糊喊了聲「小邇邇」。
雲霽實在是背不動了,讓他下來,自己也歇口氣,聽到師哥的話,她說:「是我!」
張雲雷看了她半晌,低頭問:「我是不是很沒用?」
隋雲霽:「你才發現嗎?」
張雲雷苦笑道:「沒和你開玩笑,當初我走之前,多風光,數一數二的小角兒啊,現在,誰都比我有能耐。」
隋雲霽暗自腹誹:放心,你的審美無人能敵。
張雲雷對月抒懷:「小隋啊,你哥哥我是沒啥前途了,你自己找個人認哥哥吧!」
雲霽思考了一下,問他:「你覺得孟鶴堂怎麼樣?我盯他老長時間了,咱爹說他能成個小角兒,我也覺得他能火。」
張雲雷雖然喝醉了,但就在這一刻,他久違的智商佔領高地了,擰著她的耳朵訓了足足十五分鐘才算完。
訓完以後接著對月抒懷。
雲霽摸摸他的頭,說:「我師哥是個天才,別人背十遍,他一遍就能唱好,無論學什麼都有模有樣,你會起來的,這是早晚的事,我擎等著跟師哥吃香的喝辣的!」
張雲雷說:「好,以後師哥罩著你。」
第二天,張雲雷把雲霽的房門敲得咣咣直響,殺氣騰騰:「姓隋的,誰讓你摸我頭了?我跟你勢不兩立。」
當時臨近年關,隋雲霽沒說什麼。等到了正月,立刻找了把剪子挑一綹頭髮出來,獰笑著問張雲雷:「你之前和我說什麼?」
老張戰戰兢兢,如履薄冰。
後來,也沒什麼特別值得說的事情了。
邇邇出嫁的時候,老張給封了紅包,當年倒倉走的時候邇邇給了他三百多塊錢,他給添了點,給她壓妝。
雲霽沒跟他見外,查了下銀行卡,被結結實實的震驚了。
她異常的驚詫:「你真是張雲雷?」
老張冷哼一聲:「我家姑娘要出門子,必須得硬氣,腰裡有錢,心裡有譜。你就看夠不夠,不夠老舅給你添。」
被老張王霸之氣糊了一臉的小隋開始思索那年冬天,要是她沒有把人帶回來,說不準人家娃都會打醬油了。
畢竟這才是霸總的正確打開方式,如此的王霸之氣,何愁沒有嬌妻帶球跑。
嘖!
她站起來,問:「中午想吃什麼?我去做飯。」
張雲雷眼神一亮,正要點菜,隋雲霽開口:「你想好了再說。」
他家姑娘已經走進了廚房拿起了菜刀,張雲雷冷汗涔涔:「你做啥我吃啥!」
郭麒麟:呵,您還是一如既往地廢物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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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張給邇邇的卡里確實是三百多塊添了點,也就幾個零吧!
抱歉發晚了,這章可以嗎?有點糾結,不知道行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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