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九洲試煉,萬麓迷宮
天同歌蹲下來看了看虎身,又看了看畫東瀛,歪著頭說道:「這個?我可以吃嗎?」
畫東瀛看著他一臉寵溺的回答:「可以,紅繞還是清燉?」
天同歌露出虎牙開心道:「都可以!」
其他人都瞪大了眼看著他們。
白九瑜也興奮道:「我還沒吃過這類猛獸的肉,不知道味道如何?快快快洗了把它烤了,這麼大一隻,夠吃好幾天了,反正鹿都給我們吃完了,這畜生想吃我們吃不成,反倒落入我們手中被我們吃,它可能做夢都沒有想到,我有點餓了,昭臨你呢?」
天同歌有點委屈道:「我最近怎麼吃都感覺沒吃飽!」
白九瑜道:「那是你在長身體,你要多吃一點,那樣才能長得壯一些,你這樣看起來瘦瘦弱弱的細皮嫩肉的,要經常鍛煉!」
天同歌道:「哦哦,我明白了!」
這時花天慕又嘲諷道:「就你們兩人一開始就像五百年沒吃過飯一樣,狼吞虎咽的,一個勁兒往嘴裡送,吃了半隻鹿,還跟我們搶!尤其是天昭臨,鍋都被你給舔光了,你還好意思說沒吃飽!我看啊!你一口氣能吃半個揚洲!」
天同歌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畫東瀛瞪了一下花天慕,花天慕被盯得汗毛直立,都不敢再說話了,他別過臉去,假裝沒在意。
井三溟道:「那我們就添柴加火,各有分工!怎麼樣?!」
天同歌道:「那我和畫炎、三溟還有花大公子,我們一起去小水潭裡處理這隻老虎,剩下的的人,在這裡看守營地!」
花天慕不滿道:「我不想和白九瑜一起!」
白九瑜氣道:「我還不想和你一起呢!」
天同歌道:「花二公子的身手雖然沒見識過,但保護九瑜綽綽有餘,九瑜你們暫且留在這裡。」
天同歌的話,讓白九瑜沒再表達什麼不滿,然而,花天慕一臉嘚瑟的表情,讓白九瑜看著實在不爽,很想在他那二百五的臉上狠狠扇一耳刮子!但是他看起來身手矯健的樣子,還是不要去惹他,給自己添堵。
白九瑜嘆氣道:「我知道了,有花二公子保護我,我沒什麼意見,呀,花二公子真是個不出的保鏢!」
花天慕惱怒道:「你,可別得寸進尺!小爺我可沒功夫搭理你!哼!」
花天慕真的沒再搭理他,他在火堆旁坐下來,往火堆里添柴,白九瑜也沒搭理他,隨手抓起野果啃了起來。兩人誰也沒在搭理誰,井三溟見狀說道:「你們可不許吵架了,好好看守營地。」
白九瑜道:「放心吧,你們快去快回,等你們回來!」
井三溟拿起鍋,畫東瀛抓起虎腳把老虎拖走,天同歌看著他一臉輕鬆地將整隻老虎拖起來,有點驚訝,他的力氣如此之大。
他們拿著火把跟在畫東瀛身後。
林子里的飛禽走獸聲,一直迴響在周圍,白九瑜有些害怕,但又不能讓花天慕知道,怕花天慕趁機嘲笑他,白九瑜故作鎮定,扶著腰輕輕坐在火堆旁。又站起來,扭了扭腰,興奮道:「我的腰,哎,終於不痛了!」
花天慕湊上來問道:「哎,你跟未奕的孽緣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我好很奇。」
白九瑜朝花天慕翻了一個白眼說道:「這件事跟你有關係嗎?多管閑事!」
花天慕道:「哎,你這人怎麼,人家好聲好氣跟你說話,你說話怎麼這麼沖呢!」
白九瑜道:「你要是想知道,你就去問他本人!關於他的事,我連想都不想講!」
花天慕道:「哎!你!」
白九瑜道:「哼!」
白九瑜轉過身去,沒看他,自顧自地將乾柴扔進火堆里。然後,嘀嘀咕咕道:「我也挺好奇你們是怎麼掉到沼澤里的?」
花天慕答道:「幻像。」
白九瑜轉過身來問道:「什麼幻像?」
花天慕道:「我跟未奕暫時找不到下山的路,就想趁太陽下山找個落腳點,我們打算先找到水源,但是,就當我們看到不遠處有小溪、有草地、有流水的聲音、還有鹿群在小溪周圍吃草的時候。我們以為找到水源了,然後就興奮地跑過去,沒想到接下來的事讓我們猝不及防。」
「我們不知道踩到什麼東西,就感覺身體墜落,一直往下沉,然後我們就看到小溪、草地在我們眼前消失了,換了一幅景象,我們周圍出現了沼澤,而我們就陷入沼澤之中。」
白九瑜好奇道:「之後呢?你們怎麼出來的?」
花天慕道:「還好未奕及時喚出麒麟鞭破靈我們才得救的,我們險些喪命,真是虛驚一場。」
白九瑜又問道:「你們怎麼找到這裡來?」
花天慕道:「未奕說,周圍有一些很淡氣息,他猜道可能會是你們經過這裡,所以就通過氣味找到了這裡。」
白九瑜道:「你們是狗吧,鼻子那麼靈!」
花天慕朝著白九瑜喊道:「你才狗,我們是狼,是狼。」
白九瑜道:「哦哦,這也差不多吧!都一樣,反正你們族類那麼多,看起來也差不多。」
花天慕道:「狼跟狗看起來一樣嗎?!就算是狼狗也有區別吧?!你們狐狸跟狸子是一個種族嗎?!跟你說話能被你氣死,你跟天昭臨還真是臭味相投,兩人穿一條褲子!湊合!」
白九瑜道:「哼!沒大沒小!」
花天慕道:「哼!倚老賣老!」
花天慕一個健步又飛到樹上,在吊藤上躺下來。
過了一會兒,井三溟端著砂鍋回來,花未奕手中拿著用葉子包好的鮮肉。
井三溟來到石灶旁邊,將砂鍋端上去放,白九瑜蹲在石灶旁添柴。
白九瑜道:「三溟,你在這裡先看著,我去昭臨那邊幫忙。」
井三溟道:「好!」
白九瑜朝著小水潭的方向走。
天同歌又坐在石頭邊上,看著畫東瀛忙活,畫東瀛抬頭看他,兩人的視線正好對上,天同歌不敢看他,趕緊別過臉去,說道:「剛才謝謝你,在冀洲皇城,那天我說話有點重,你不要往心裡去,我只是覺得我們之間有別,不能靠得太近,你修魔我修仙,如果雙修很有可能會爆體而亡,所以,我……」
天同歌欲言又止,又開口說道:「我們之間靈力相衝,其實我靈力很微弱,純靈,我這麼多年來都在為提升修為做出很多種嘗試,好不容易收穫一些成果,我怕前功盡棄,對不起!」
天同歌底下頭,雙手抓著膝蓋,不過把實話說出來后,天同歌感覺心情好了很多,他今天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就突然想跟他說這些,不過他又突然後悔了,感覺自己又說了不該說的,就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很矛盾的人。
天同歌嘆氣道:「其實吧,我就是這樣一個人,自私、矛盾又無情。」
畫東瀛走到他身旁,蹲下來,握著他的手說道:「昭臨,你不用告訴我,跟我說你是什麼樣的人。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在乎,因為我都知道,你活在我心裡,我感覺很暖。」,畫東瀛抓起他的另外一隻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說道:「你在我心尖上,它是你的,我也是你的。你若是棄了,便棄了,但阻止不了它在跳動。」
天同歌看著畫東瀛欲言又止道:「我……」
畫東瀛道:「昭臨,你僅僅只是你自己,我喜歡的僅僅是你,我仰望星空不是為了看星星,而是想擁有月亮,昭臨你就像那月亮清冷高貴散發著迷人的白月光,你只要站在那裡就能讓我熱血沸騰,成為我的全部。
我願生生世世追隨你的腳步直到地老天荒!我現在已經不敢向你奢求什麼了。我希望你不要討厭我,不要趕我走,我想要保護你,你要是受傷了我會心疼的。」
天同歌看著畫東瀛,他那種哀求的眼神,一個高高在上的君主,九洲人人都敬畏的魔尊,居然對他說出這種話,讓他一時間犯迷糊,有點反應不過來。
天同歌整理好情緒道:「我沒有要趕你走的意思,你在的話,我也會很安心許多,字面意思,別理解錯了。」
畫東瀛眼神里透著一絲喜悅,天同歌看著他,又說道:「但是,我們之間要保持一定的相處距離,就像我和九瑜一樣,只是朋友,你能明白吧,不是那種雙修的關係。」
畫東瀛道:「嗯,我明白,我等你,不會違背你的意願。」
天同歌有時候覺得畫東瀛冷冷的,讓人不敢靠近,但他總能讓自己有一種歸屬感、安全感,他對別人總是冷冷的,但對自己,卻總能笑臉相迎,熱情相待。這讓他想起養在院里養的藍桉樹,人亦像樹,樹亦像人。
天同歌道:「我,對不起……」
畫東瀛道:「昭臨,追隨你,我心甘情願!」
天同歌看著畫東瀛,莫名其妙的心緒湧上心頭。火光離他們越來越近了,腳步聲也越來越大,畫東瀛站起身,又自顧忙去了,白九瑜和花未奕拿著火把走過來。
白九瑜看著坐在一旁的天同歌,說道:「昭臨,這麼大一隻老虎,不知道什麼時候能處理完,我現在已經餓得不行了。」
天同歌道:「我也不知道,應該很快了。」話音剛落,天同歌的肚子咕咕地響。
天同歌尷尬道:「其實我也餓了。」
白九瑜就像找到了臭味相投的夥伴,興奮道:「是吧,是吧,我就說嘛!現在你是長身體的時候特別容易餓!」
花未奕調侃道:「小師弟,在岩棲山的時候,你也是這麼說的,我還記得你把我的晚飯給偷吃了,你說你在長身體要多吃一點,可是你吃了那麼多,沒見你長多少,現在看你好像越長越矮了呢。」
白九瑜氣得滿臉通紅,氣道:「花未奕,你胡說八道!」
花未奕看著氣急敗壞的白九瑜,莫名興奮起來,他喜歡把白九瑜逗得滿臉通紅,也喜歡白九瑜對他破口大罵!因為只有這樣白九瑜才願意跟他多說幾句話。
天同歌道:「九瑜,我們先把這些鮮肉都拿回營地。」天同歌指著畫東瀛身旁被切好的鮮肉。
白九瑜道:「可以用錦囊來裝,為什麼一定要拿。」
天同歌道:「我錦囊里裝了一些東西,沒空的錦囊了。用錦囊來裝鮮肉會臭的,用過一次就不能用了。」
白九瑜若有所思道:「也是哦,我錦囊里裝了一些銀子,還有一些雜七雜八的東西,總不能為了裝鮮肉,把東西都給扔掉吧。」
白九瑜突然想到了什麼,轉過頭去問花未奕,道:「花未奕,你有空的錦囊嗎?」
花未奕道:「我錦囊里也裝了一些銀兩,還有一些東西,如果要用的話不是也不可以,我這就回去,把東西先交給天慕,把錦囊空出來。」
白九瑜興奮道:「好好好,快去!快去!」
花未奕拿著火把離開,消失在夜色之中,白九瑜看著他的背影,突然想起了當年在岩棲山的種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