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鵰之歐陽克(十)
「桃花影落飛神劍,碧海潮生按玉簫。」
黃蓉收住劍勢,回頭看去,只見月華倚在一株桃樹下,心中無來由的想到一句詩,翩翩佳公子,遺世而獨立,呸呸呸,黃蓉你想什麼呢!這人想搶你爹爹呢,板著臉道,
「歐陽克!誰讓你看我練劍的。」
不知這小毒物給爹爹灌了什麼迷.葯,說我功夫練得不到家,非得我每日里練足兩個時辰,否則就不許見靖哥哥,好氣哦。
一瓣桃花輕飄飄落了下來,月華伸手稔了,捏在指尖把玩,「好侄女,你練劍是不成了,女孩子家家的,舞刀弄槍有甚麼趣味?今日叔父教你一套步法如何?」
黃蓉氣急,「你這是看不起么?若非我纏著爹爹學些八卦術數,武功豈會如此?」
月華笑了笑,「我可沒有看不起你,這劍法你看了兩遍便能耍得似模似樣,像你這般聰明的姑娘世間少有,只是練武不比其它,不是記住了劍招便行了的,你可知你方才這套劍法攏共有十七處破綻?」
黃蓉有心反駁卻知他所言不虛,這套劍法她確實不到火候,嘴上卻不肯認輸,
「那是我不愛練劍。」
月華腳步微移,不見他如何動作,眨眼間已出現在黃蓉眼前,偏頭示意,
「好侄女,站那去。」
「你才多大,這麼喜歡被人叫叔叔。」
黃蓉雖看月華怎麼看怎麼不順眼,卻是個識貨的,就憑剛剛那一手就知這步法是天下頂尖的輕功身法,想著學了這步法教給靖哥哥,聽話的去了一旁。
「哈哈哈,好教你知道,你月叔父今年三十有六了,好侄女,看好了。」
月華左腳往右側邁出,身子左側,擺出一個將摔未摔的古怪姿勢,右腳隨之邁出,一步步往前邁出,明明腳步一直往前,身影卻忽左忽右,忽前忽後。
慢慢的腳步邁動越來越快,姿勢從難看變得唯美,待帶後來一步邁出竟有九個殘影,黃蓉看得如痴如醉,左右腳不自覺跟著邁動。
「唉喲。」
月華聽得驚呼聲,停下了腳步,笑道,
「好侄女,我這步法很是難學,剛學的幾日是免不了要摔幾個跟頭了,不過只要你功法小成,當世無人可捉你,功法大成,憑這步法就可笑傲江湖了。」
黃蓉眼界見識何等高妙,知他並非誇大其詞,疑惑道,
「這步法如此玄妙,可是九陰真經上的武功?」
月華點頭,復又搖頭,「也不全是,真經上確有一套上乘輕功,名螺旋九影,集步法身法罡氣於一體,練至大成可幻化九道分身誘敵,很是不凡。」
「我將這套輕功去蕪存菁,結合我家傳輕功瞬息千里,以九宮八卦為形,創了一門新的步法,這套步法厲害之處在於沒有內力也能用,若有了內力便能從一套簡單的逃生步法變成可殺人的腿法,可平地拔起數丈,亦可以周身罡氣禦敵。」
黃蓉驚訝的捂住嘴,「這是你自創的?」
月華眉眼帶笑,「好侄女我厲害吧。」
「喏,這是這套步法的一百零八方位,暗合周天星辰之數,可惜只有小周天數,我隱約覺著這門功法還能改進,極限應是大周天之數。」
黃蓉難得沒有嗆他,「能創成這樣,你足以自傲了。」
「我和藥師說過了,這幾日你不用練劍,好好背這方點陣圖吧。」
「這步法可有名字?」
月華眨了眨眼,「要不你取?黃蓉九變?」
黃蓉翻了個大白眼,「我找爹爹去。」
「爹爹,爹爹?咦,爹爹人呢?」黃蓉一路來到書房,卻發現黃藥師並不在房中,奇怪,往日里這個時間爹爹都在書房呀。
找了一圈沒見著,正準備回自己房間就見著黃藥師拿著玉簫出現在亭外小徑,飛奔了過去,埋怨道,
「爹爹,你剛去哪了?總也不見人。」
「近日有些收穫,去找老頑童了,你怎麼了?毛毛躁躁的。」
黃蓉險些忘了正事,拿出步法,
「喏,這是小毒…月叔父創的一套步法,還沒取名,找爹爹你取名呢。」
黃藥師接過一看,又看了眼黃蓉,「原來是這套步法,這名合該你取才是。」
「為什麼呀?」黃蓉疑惑不解。
「前些日子阿月說老頑童誆騙郭靖,哄著郭靖學了九陰真經,說那傻小子雖然笨了些,運道卻不錯,也吃得了苦,你人雖然聰明心思卻不在練武,日後恐受了欺負,說是要給你創一門舉世無雙的功夫出來。」
說完又嘆了口氣,「我早知他是個武學奇才,不論什麼武功一看就會,卻還是小覷了他,不過短短五日,他竟能創出這樣一門步法出來,若是他早出生幾年,華山論劍就沒王重陽什麼事了。」
黃蓉神色複雜,「他當真是這麼說的。」
「爹爹何時騙過你?」
「爹爹,你們是怎麼認識的呀。」
黃藥師耳根微不可查的紅了一瞬,
「許是緣份,就如你和郭靖那傻小子一樣。」
……
月上柳梢頭,人約黃昏后。
黃藥師看著攔在面前的人,臉色不虞,
「你攔著我做什麼?」
月華隨手一拉一扯,把人按在躺椅上,眉飛色舞,
「那可不成,我答應了小黃蓉,不讓你去搗亂。」
黃藥師冷笑,「你如今和她倒是要好。」
月華,「那可不,女兒就是貼心小棉襖。」
黃藥師氣笑了,「那是我女兒。」
月華理直氣壯道,「你女兒就是我女兒。」
黃藥師耳根突然泛紅,語氣不自覺軟了,「不要臉。」
許是月色太撩人,月華情不自禁低頭,湊了過去,含住某人微紅的耳垂,輕輕撕咬。
自從那日蓉兒回來,他已經許久未同阿月在一起,此刻猝不及防,只覺身子一軟,低聲道,「去房裡。」
月華意會,抱著人回了房,不經感嘆,練武之人就是好。
另一邊,黃蓉今個突然得知月華為她特意創了一門功夫,心裡亂得很,只想見她的靖哥哥。
「小東邪來了,兄弟你還不出去會情人。」老頑童耳力過人,黃蓉又滿腹心事,行走間不曾收斂氣息,是以還未到洞口,就讓老頑童發現了。
郭靖聽說黃蓉來了,喜不自勝,三步並兩步迎了出去,
「蓉兒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黃蓉搖了搖頭,「我沒事。」
郭靖無奈道,「是不是你又捉弄歐陽公子被人瞧出來了?還是他捉弄你了?」
黃蓉一臉複雜,「都不是。」
郭靖犯了難,「那是為何?」數日來蓉兒日日說著與歐陽公子鬥法的事,今日竟沒有了,好生奇怪。
「我沒事啦,靖哥哥,要是有一個人費心專門為你創一門功夫,只為不讓你受了欺負,你覺得這人對你如何?。」
「那自是對你極好了。」
「可若是這人圖謀不軌呢?」
「如果圖謀不軌還為你創功夫做什麼,蓉兒我笨得很,你別生氣。」
黃蓉一時噎住,他圖謀的是我爹爹啊,可靖哥哥說的也沒錯,細想起來歐陽克也沒有薄待我的地方,有什麼好玩意總會給我一份,我要和靖哥哥在一起也幫著我。
罷了罷了,既然爹爹都說了是他此生心悅之人,我就勉強接受這個後娘吧,也免得爹爹難做。
黃蓉心結一解,又恢復了往日的靈動模樣,拉著郭靖說了許多話,才心滿意足的離去。
天外天,星空混沌深處。
一座古樸的大殿內,一個穿著絲質長袍的紅衣男子坐在寬大的座椅上,男子面容如妖似魅,奪人心魄,這會兒左手支額,目視前方,笑得一臉促狹。
正前方是一顆白色的透明珠子,約摸有拳頭大小,質地彷彿水晶卻又不是水晶,此刻珠子內泛起一縷縷紅色絲線,雖不明顯,卻讓人無法忽視。
珠子上方一副畫面涌動,正是月華抱著黃藥師的畫面。
一陣低沉的笑聲從紅衣男子口中傳出,
「許堯啊許堯,待你歷劫歸來,看你還如何有臉在我面前笑我,小月華你可要努力啊,別讓人反攻了。」
大殿外傳來腳步走動的聲響,紅衣男子袖袍一揮,珠子上方的畫面瞬間消失不見,隨後閉眼假寐起來。
過了兩秒鐘殿門突然打開,一個華服男子走了進來,見紅衣男子似乎睡著了,走了過去,俯身含住紅衣男子的唇瓣,在其上溫柔輾轉。
紅衣男子裝作被吵醒的樣子,推開身上的人,揉了揉眼,道,
「你怎麼來了?」
華服男子不疑有他,順勢坐在一旁,「牽情珠如何了?」
紅衣男子翻了個白眼,「他倆才下界多久,月華又是人身初成,不諳世事,能有什麼變化。」
華服男子看了一眼牽情珠,「要不是你封了阿堯的記憶,進度怕是能快點,你沒做別的手腳吧?」
紅衣男子臉不紅心不跳,「我哪敢做手腳,許堯又不是不回來,我可不想被他追殺,再說了封了許堯的記憶也是為了他好,說什麼補全七情六慾不過是誆騙那隻傻系統,還不是為了給許堯的追妻大業添磚加瓦。」
見華服男子面露疑惑,又接著道,「你想啊,月華當年做系統的時候就精得跟鬼一樣,要是每個世界都有個狗皮膏藥主動來粘著他,久了肯定讓他察覺,說不定弄巧成拙,以為我們在搞什麼陰謀,他是系統出身,有這樣的想法並不奇怪。」
「可是封了記憶,世界之大,能不能遇到尚不一定,豈不平白浪費許多時間,父神給阿堯的時間並不多。」
「那不有我嘛,有我看護他倆怎會遇不到,一旦遇見了,即使沒有記憶,萬年來相伴的情誼卻是刻在靈魂上,靈魂相吸,總會在一起的。」只是誰壓誰就不一定了,我真是機智,姓許的,你就好好享受小爺的大禮吧。
「我之前又想了想,月華本體是系統,一進小世界就能提取小世界的劇情,未免少了許多趣味,不如將月華的記憶也封了,如此兩人一起經歷那些未知之事,豈不更容易產生感情?」
華服男子覺得他說得有理,遂點頭同意了,兩人一起出了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