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結局一
太陽高照,儘管清晨之時下了一場小雨,但隨著太陽跳出來,所有的雨露都被蒸發掉,就好像它們從未出現過一樣。
趴伏在床上,讓鹿元元稍稍有些清醒的不是那獨屬於衛均身上的味兒,而是她蓋在被子底下的身子。直接接觸絲滑的床單薄被,所以就滑溜溜的。
最起碼,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沒這樣解放天性的睡過覺,還是穿些衣服的。
可是,她為啥現在沒穿衣服?
眼睛刷的睜開,不去理會剛剛睜眼的不適,一下子就瞧見了自己的旁邊兒還躺著一個人。
視線在他的臉上轉了好幾圈,儘管還閉著眼睛呢,但可以確認自己看到的是真的,不是做夢。
兩手抬起來,身上也用勁兒,直接爬到了他身上,抱住。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回來了就把我衣服都給脫了,你可真是個人!」臉往他頸側鑽,這呼吸之間,真是滿滿的,都是他的味兒。
那原本還睡著的人硬生生被她給撲醒了,隨著睜眼,他一邊抬手把她給擁住,「看來是又忘了,分明是你熱情如火。本王都受傷了,你也不放過。」撫著她光滑的脊背,衛均一邊低聲說道。他的嗓音有些啞,能聽出有些累,不過,卻分明又滿是成熟男人的性感。
「受傷了,哪兒呢,我看看。」她稍稍抬起頭,倒也沒有大驚小怪。主要是都能把她衣服給脫了,可見不是太嚴重。
衛均斜睨她,一邊慢慢的抬起覆在她後背上的左手,鹿元元看過去,只見他的左手從手腕開始纏著紗布,一直纏到掌心。
紗布纏的還挺厚,一絲藥味兒,但沒有血味兒。
「看樣子沒傷了筋骨,只是皮外傷。和這些日子我的胡思亂想比起來,已經好太多了。算了,不和你計較了。」抓住他的那隻手,拖到自己跟前兒,她還是用鼻子聞,沒血味兒,可見癒合的還不錯。
「還會胡思亂想,看來本王並沒有錯付。聽說,你昨晚半夜不睡,在外面和那些木料較勁,又說了好長一段人話。這些時日,連一個口信都沒有的事,原諒你了。」衛均任她抓著自己的手看。這麼長時間,她真真的是顯得特別沒心沒肺。回來送信的護衛沒得到任何回信的就回去了,手寫信沒有,口信也沒有。
唉,真的相當氣人了。
但,又分明的知道她其實本性就如此,沒心沒肺不是總比多情要好得多?
可是,昨晚回來,守在這兒的護衛向他稟報,說她剛剛回了居室,而且,還說了好一段讓人意外非常的話。
他聽了,也才恍然,她對他,並非那般沒心沒肺。
「是嗎?完了,我忘了。」他這樣一說,鹿元元才開始回憶。這麼一回憶,她忽然發現,她的記憶又停留在昨天的晌午左右。晌午過後……她幹了什麼,做了什麼,說了什麼,全忘了。
「忘了便忘了,無傷大雅。」因為,該知道的他都知道了。
把他的手扔開,鹿元元又鑽到他頸窩趴著,昨晚他回來了,到底如何折騰的她都忘了。但可想,必然是胡作非為,同歸於盡,不然她也不會是現在這狀態。
聞著他身上獨有的味兒,聽著他的呼吸,還有他一下一下的心跳聲,鹿元元眼睛也跟著閉上了、
「雖是忘了,但我很累也是真的。咱倆再睡一會兒吧,待得醒了,我帶你去看看你不在的這段時間,你的王妃都做了些什麼大事。」鹿元元小聲的嘟囔,越隨著說,聲音漸無。
這會兒,倒真不是像睡,而是莫名的累。
這種莫名,源於她犯病了,忘記了。若是記得,那麼必然知道這累來源於哪兒,自然是昨晚的同歸於盡。
她說睡,衛均也沒再動彈,兩個人就這樣,再次睡過去了。
待得再醒來時,那真真是已過了晌午,太陽最為熾烈之時,兩個人擁著,熱出了一身的汗來。
「看來我真的沒做夢,你是真的回來了。唉,整夜整夜的夢見你,這忽然間真的回來了,還覺著像做夢。」坐起身,她一邊感嘆著,連自己不著寸縷都不在乎了。
看著她就坐在自己旁邊兒甜美嫵媚的模樣,衛均也不由的彎起薄唇。
誰又不是呢?
他午夜夢回時,也全都是她。
如眼下這種模樣,或熱情,或羞赧。
「我餓了。」看著他,鹿元元彎起眉眼來。
什麼都沒說,衛均起身,鹿元元的視線也從他的臉往下滑。
盡數的看了個遍,她也頗為滿意,「很好,都在,沒少什麼。」
「有你命令在先,本王哪敢有閃失。」他可不就得什麼樣子出去的,再什麼樣子回來。
「那這手呢|?」說是如此,可手不還是傷了。
衛均抬起左手,自己也看了看,「有時,殺人也容易銼著筋骨。」
「好吧,你都這樣說了,我也不再問了。不參與呢,就沒問的權利。不過,我還是想知道我家小胖和阿羅在哪兒?真回帝都了?」這是個狐狸,也不知怎麼忽悠的他們倆。
「嗯,他們回帝都了。那裡繁華,熱鬧,適合他們。」從青溪城返回時,自然是同路的。只不過,後來他把他們都甩了而已。
繁華?熱鬧?
鹿元元轉了轉眼睛,她的錢還在莊園呢。不說阿羅,就喬小胖,但凡回去了不見她,非得拿她的錢泄憤不可。
思及此,心忽然的有點兒疼。
衛均下了床,自己先穿戴好,這才給鹿元元拿來了衣裙,一件一件的往她身上套。
鹿元元盯著他看,盯著盯著,忽然心裡豁然。她還有一頭羊在這兒呢,心疼那些錢做什麼?九牛一毛罷了。
心頭豁然,自然也歡快了,配合著衛均穿戴好,下床,洗漱。
他一隻手不方便,她還真挺貼心的,幫他洗漱,有模有樣的。
衛均任她伺候自己,也不由的笑,因為真的很毛躁。
宅子里還是那般安靜,小丫鬟和護衛聽不見動靜更見不到人影,該出現的時候出現,不該出現的時候決計不見蹤影。
用過了午膳,鹿元元便帶他去看自己這段時間的成果,那花池裡的菜長得那叫一個好,甚至可說過分了。
衛均看著,也不由搖頭,隨後又看向站在自己身邊的人。
「看我幹嗎?」她也扭頭看他,陽光好,她眼睛都有點兒睜不開了。
「做了那麼多的事,這臉蛋兒倒是沒晒黑。」一手抬起,捏住她的下頜左右晃了晃,隨後道。
「我是沒晒黑,幾個小丫鬟倒是都黑了兩三度。這啊,就是天生的,天生曬不黑。」倒也不是她吹噓,是真的沒晒黑。
衛均放下手,「雖是如此,但往後也不要在日頭底下曬得太久了。喜歡做這些,可趕在清早傍晚時做。」
「你都回來了,我還做什麼。真閑來無事的話,玩兒你就好了嘛。」哪還用得著在這花池裡耗時間。
無言,「可能本王真的看起來脾氣非常好。」
「嗯,不止瞧著脾氣好,還有一種因為年紀大而自帶的寬容寬厚,特有安全感,像老父親。」眯著眼睛,她這話說的,那可是相當氣人。
衛均就那麼看著她,保持著那個表情,這是給她第二次機會,重說一遍。
鹿元元也彎著眼睛笑,伸出雙臂環住他的腰,下巴抵在他胸口,「我爹死的早,我可缺父愛了。」
無話可說,衛均一手按在她頭上,手指沿著她的髮絲摩挲,「那本王也不能做你的父親。」
「嗯,那倒是。」點點頭,她可明白了。
摟著她後背,衛均緩慢的挪動,朝著不遠處的樹下走。太陽這麼烈,就這麼在太陽底下曬著,他還真擔心把她給曬壞了。
「真不想知道青溪城那邊的情況如何?」衛均輕聲問道。
「你若說,我就聽一耳朵。你若不說,我就不問唄。」反正,他好好的回來了,阿羅和喬小胖也回帝都了。大家都挺好,也沒什麼可問的了。
「把你關在這兒,還真是個正確的決定。」衛均嘆了口氣。因為只有她自己,就這麼待在這兒,自己找事情做。閑來無事想想他,鼻子聞不著任何其他人的香甜,可說非常好。
不聽他說那些,反正,她就是懶。
再說,知道他會奔赴回來,她可不能夠非常有耐心的待在這兒。
也或許,她從始至終都是那種只待在原地的人,被動。
若想靠近她,卻不朝她奔赴的話,那結果就是錯過了。
「你真是不打算讓其他人知道這地兒啊,阿羅和喬小胖若是見不到我,到時非得懷疑我是不是被你給賣了。」他顯然就是把這地兒做成秘密之地了,他的親信護衛嘴跟擺設一樣,絕對不會透露。
「身上這些肉,倒是能賣些價錢。」衛均垂眸打量,覺著還值些錢,可賣。
送個他白眼兒,還要賣她?若真賣了,那他到時有的哭了,可沒人欺負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