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百事通的疑惑

眼見韓正東走了，百事通卻要留在這陪王七聊聊天，先王七就現百事通預言又止，似乎有什麼話不方便說，見韓正東走了，這才問道：「四爺可是有其它的現？」

百事通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先去把院門關了，拉王七進了房間，這才低聲說道：「有些事情可能不該和王兄弟說，但不和你說，我又沒地說去。」

王七道：「有什麼事四爺儘管說，小七就算爛在肚中，也不會到處去講，燕子的嘴巴也緊得很，四爺放心好了。」

百事通瞅了瞅，終於開口說道，「王兄弟還記得不記得那個耍三丈長銀鞭的蒙面人？」

說起那個蒙面人，王七當然不可能忘記，他和燕子兩人曾經和那人斗過，兩人聯手，還略處下風，後來百事通和韓正英二人到醉客居的時候，也被那蒙面人襲擊，碰巧被韓正英的霹靂蜈蚣彈傷了，這才脫險。

「那如何能不記得？」那人是王七入江湖以來，碰見的武功最為怪異，內力最為深厚的敵人，雖說那人內力比嚴長老略遜，但招式過於怪異，真比試起來，也不一定弱於嚴長老多少。

「怎麼，你又見到那人了？」冷小燕也插口問道。

「人我是沒見到，但我懷疑那人就在我鏢局之內？」百事通說此話的時候，神色極為不正常，有如見到鬼魅一般。

王七上去拍了拍百事通的肩膀，道：「四爺不必緊張，這裡很安全，不用擔心什麼？」

百事通可能也意識到自己過於緊張，緩了口氣，道：「我懷疑那蒙面人就是我三哥？」

地獄鎖可疑王七是知道的，但如果說地獄鎖就是那蒙面人這也太可怕了吧，那蒙面人一身西域古怪鞭法，殺人如草芥一般，性格囂張，和地獄鎖冷靜孤僻的性格似乎明顯不同。不過百事通為人謹慎，如果不是現了什麼，他絕對不會亂說此話。王七問道：「四爺可是有什麼現？」

百事通又緩了口氣，道：「我和那蒙面人交過手，當時就覺得他的鞭法似曾相識，和我三個的天堂鎖鏈有相似之處，但是一直不敢朝這方面去想。」這種心情王七當然可以理解，誰願意相信朝夕相處的兄弟是個潛伏多年的敵人。

「那四爺什麼時候開始懷疑的呢？」冷小燕問道。

「我今天去藥房查金瘡葯時現，小孫領葯的時候正好是我和二公子遇襲之後，和我們傷蒙面人的時辰剛好吻合。雖然我問小孫的時候，小孫說地獄鎖沒有受傷，但小孫領葯的時間是半夜時分，如果不是當時受傷急需救治，大可不必晚上到藥房敲門領葯。」

「這倒是一個疑點，可還有其他佐證？」見百事通的臉色，似乎這兩點還不會讓他如此驚慌。

「現在回想起來，當時和那蒙面人交手的時候，他的目的似乎只有我一個人，二公子好像並不是他的目標。」

「什麼？」當時百事通遇襲，事後韓正英和王七詳細地說過，那蒙面人似乎對百事通的行蹤很了解，那他當然也應該知道，韓正英比百事通的身份地位要高上許多，不管是抓為人質或者是做別的，韓正英都應該是頭號目標才對。可那蒙面人對正主韓正英無所作為，倒是一門心思全在配角身上，這當然不合情理。

「確實如此，還有件事情也很奇怪？」看來百事通還現不少事情。

「四爺請講。」

「我二哥出事後，我現鏢局夫人的房裡多了一個婢女。」

「這很平常啊。」李玉兒貴為鏢局夫人，掌管衣食住行的婢女應該不下十個，王七初來乍到，就看見了好幾個，多個少個也不是件奇怪的事情。

「多個婢女本身並不奇怪，我原來也沒放在心上，但這個婢女情況比較特殊，她不是由我們內勤給夫人選進的，夫人進這個人也沒有知會我們內勤一聲。要知道夫人的婢女都是有月錢的，如果沒有在內勤登記，相當於黑戶，不能按月放月錢。」

「這是有些奇怪，哪有光幹活不拿錢的道理，還有呢？」王七接著道。

「這個婢女身份也很特殊，似乎鏢局夫人有不少事情都是委託她來處理，連小蘭小菊都對她頗有怨言。我前幾天就聽過小蘭她們的抱怨，先還一直以為是小女子之間的勾心鬥角，也沒有留意，今天我又看見這婢女在院里行走，略感詫異，稍微跟了下，現她去的是我三哥的院子？」

「這與尋常有何不同？」

「夫人的婢女向來都很少在鏢局裡面四處走動，當然小蘭小菊除外，她們除了是夫人的婢女，也是夫人的弟子，但這個女子初來，連我也從來沒見過，應該不是夫人的弟子。」

「還有嗎？」雖然疑點已經不少了，但王七還想聽聽有沒有其他的。

「我剛才還抽了空去了夫人那，從小蘭那打聽到，最近這個婢女進出十分頻繁，不知道在忙些什麼？」

看來李玉兒和地獄鎖還真有某種聯繫，他們到底什麼關係，居然連李玉兒嫡系的百事通也不清楚。這麼一來王七知道的倒不必和百事通說了，他現在已經夠緊張了，沒有必要讓他更增煩惱。

冷小燕看了看王七，王七所猜想的與百事通的疑惑不謀而合，這個小七還真夠厲害的。

「那四爺打算怎麼辦？」王七問道，王七自己可以一走了之，但百事通身家性命都在鏢局，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如果不走，地獄鎖和李玉兒聯手起來，鏢局裡面還有什麼事情他們擺不平的。

但事情似乎也還有疑點，百事通清楚的記得，當時去醉客居的時候，是李玉兒主動讓韓正英跟在一起的，如她知道此行有危險，斷不會叫親生兒子陪著，以當時韓正英的反映，應該對蒙面人之事是毫不知情，當時如果不是他的霹靂蜈蚣彈立功，恐怕百事通還過不了那個晚上，百事通眉頭緊鎖，對眼前將要生的事情一籌莫展。

見百事通沒有回答自己的問話，王七也沒有追問下去，他的煩惱看來百事通是全有了，不過自己還可以收拾行李走人，百事通該怎麼辦，他想不出，看來百事通也想不到。

「我看四爺不如去總鏢頭那裡說說看。」冷小燕見他們兩個都不做聲，在一旁出主意。

「那不行，四爺一切都是推測，並無確實證據，依我看，你們總鏢頭對地獄鎖信任的很，四爺和總鏢頭還不如地獄鎖和總鏢頭那麼親密。所謂疏不間親，四爺此舉只會有不好的效果。就算總鏢頭相信，找那幾個人對質，那些人都可以矢口否認，一點效果也沒有，反倒失去了總鏢頭的信任。而且四爺此舉同時得罪李玉兒和地獄鎖兩個人，相當於和自己鏢局裡面的所有朋友絕交了。」王七分析得很透徹，百事通所想看來他全都知道了，百事通號稱通百事，可當局者迷，碰上這樣的事情，他當真不知道怎麼處理，要不然也不會放下架子和王七討論。畢竟王七這孩子天生好心腸，且完全是旁觀者，與局中人一點糾葛沒有，斷不會把自己賣了。

「那依你說四爺該怎麼辦？」冷小燕替百事通問王七這句話。

王七沒有回答，反問道：「現在四爺在鏢局裡面最信任誰？」

「二公子。」看來也只有韓正英值得信任了，畢竟自己從小看著韓正英長大，這孩子雖說有些公子習氣，可本質並不壞，值得信任。

「韓正南和李玉兒兩人，哪個更信任四爺？」王七接著問。

別人心裡怎麼想百事通並不知道，王七這個問題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搖頭。

「那四爺更信任韓正南和李玉兒中間的哪個？」

這個問題百事通好好考慮下，本來他是會毫無疑問選擇李玉兒的，可生了這麼多事情，還真不好說，他認真考慮后，仍回答，「是夫人。」

「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王七並沒有挑明告訴百事通該怎麼做，但他叫百事通去面對，既然事情躲不過去，他也還信任李玉兒，就應該向李玉兒去問個清楚。如果李玉兒不再信任他，他在鏢局的日子環境就更加惡劣，再無樂趣可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