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5 章 Chapter.85 離開莊園

德拉科最終無可奈何地站在用家養小精靈小床變形的船上，事實上與其說這是一個下水道，不如說其實是一個地下暗河，似乎是建莊園大宅往下挖地下室時候就挖通了的，於是當時的家主毫無環保意識地直接把排污水道直接通到了暗河裡……也就是亂排亂放的意思。

當然，製藥的密室會產生很多污水，自然也需要排污，不過現在不用擔心納吉尼可能從這游到密室里去了，別說密室，被貝拉他們炸來炸去的，怕是連密道都徹底毀了。

暗河的河道雖然不是很寬敞，但水流的流量和流速都不小，所以除了陰暗潮濕之外並沒有什麼腐爛發霉等臭味，不過光是那中濕重的怪味就足夠讓德拉科滿臉扭曲了。

「我們快走吧，」德拉科屏息盡量讓自己減少吸入的氣味，「多奇，上來。」

「小少爺，多奇不離開馬爾福莊園。」多奇搖了搖頭。

「別犯傻，貝拉遲早會發現這個家裡還有家養小精靈，她就算把這兒夷為平地也會把你找出來的。」

「是的，貝拉小姐和她的壞朋友們一直在破壞馬爾福家的莊園，即便她是女主人的姐妹，多奇也絕不能允許她這麼做。」多奇說。

「不允許又怎麼樣，你還能拿她怎麼樣？」德拉科皺了皺眉，「我父母都只能從這裡逃走，讓他們雀占鳩巢把這兒當做食死徒據點，你不過是一個家養小精靈，而且都老成這樣了，過來，我們也正需要一個家養小精靈，格蘭傑做的那些難吃的飯菜我已經受夠了。」

德拉科不耐煩地對多奇招了招手，多奇卻雙手握住德拉科的手虔誠地跪了下來。

「多奇不能跟著小少爺走，主人失去了他的家主戒指，多奇也沒有辦法。」多奇說著匍匐在地上，「但是小少爺回來了，這一定是您偉大祖先的召喚。」

「你在說什麼？？」德拉科莫名其妙，想把手縮回來，他手上正帶著之前打開密道之後就帶上的家主戒指。

多奇卻突然起身一把抓住了他，力氣大得德拉科竟然沒能把手縮回去。

「請小少爺授予多奇守護這個家族的榮耀，准許多奇保護馬爾福家族的產業絕不再受到外人的侵害！」

「什麼？」

「請小少爺准許多奇保護您的家族！」

「呃……我准許…你就能做到嗎？」

「多奇誓死守護馬爾福家族的榮耀！」多奇像是得到了命令，蒼老的聲音立刻鏗鏘有力地答道，他虔誠地親吻了德拉科的指尖，然後又突然出現在船上德拉科的腳邊。

德拉科看到他上船，還以為多奇剛剛只是因為看到他帶著家主戒指所以宣誓效忠他而已。

然而多奇卻是匍匐在地上更加虔誠地親吻了他的鞋子，然後就又回到了岸上。

「小少爺，請放心離開，多奇絕不會允許任何人再對馬爾福家族有任何損害！」多奇說著，抬手解除了剛剛固定住小船的咒語並輕輕地推了一下，小船順著水流穩穩地向外漂去，「請小少爺一路保重。」

「你要做什麼？」

「多奇要保護馬爾福家族的榮耀！」多奇一邊大喊大叫地宣誓著，一邊轉頭就往回跑去，他那紅光滿面的模樣甚至像是回到了年輕鼎盛時候一樣。

「等等……」德拉科看著多奇越來越遠，一時心情有些複雜。

哈利也有些心情複雜，他曾經見過盧修斯對待多比的樣子，也見過西里斯對待克利切，德拉科雖然似乎對待多比、多奇並沒有多惡劣但是也從沒以平等的姿態對待他們。不過多奇卻和多比、克利切以及一切他所見過的其他家養小精靈都不一樣，奴性不自由並不是一件好事，如果赫敏見了一定會認為他被洗腦太深，但是無論如何，剛剛那一刻多奇雖然以一種極低的姿態卻竟然閃耀出一種非凡的光輝和榮耀之感。

這不是說哈利就認為多奇比多比好，但從另一個角度上來說，很可惜赫敏沒有看到老派的家養小精靈的這一面。

「德拉科……」

「我知道、我知道，」德拉科打斷了哈利，「如果我們能回來，他們會擁有自己的房間，絕不會再睡在地窖門口的小過廳里的。」

「呃，那很好，不過我不是說這個，」哈利伸手按住德拉科的後腦勺往下按了一點，避開了上方凸起的岩石，「我只是想告訴你你要撞到頭了，而且前面洞口越來越小了，我們最好坐下來。」

「哦……哦，好吧。」

兩個人都坐了下來，為了平衡，而且地方也小，他們只能面對面坐著。

漂了一會兒，德拉科終於還是忍不住說道：「我總感覺多奇打算做什麼。」

「我也有這種感覺……」哈利猜測道，「也許他能用什麼咒語，把不屬於你們家族的人從莊園都趕出去。」

「也許吧，」德拉科琢磨起來，「可是我從來沒聽說過有這種魔法。」

「也許那是只有家養小精靈才能使用的魔法？」哈利說，「看多奇的樣子好像必須讓擁有家主戒指的人來下令。你有聽說過什麼相關的守護魔法嗎？」

「沒有……不過說實話，我以前沒怎麼關注過家養小精靈，不止我，恐怕大多數人都很少會想起家養小精靈的存在。」

「我相信，」哈利點頭，「多比出現之前，羅恩也從沒有提過家養小精靈的存在，我都不知道霍格沃茨竟然有那麼多家養小精靈，而且正是他們在做飯、打掃、照顧著我們的起居。」

「是啊，家養小精靈的職責就是要在主人不注意的時候就要做好一切。」德拉科說著，想起格蘭傑搞得那什麼小精靈救助會，任何改革都是需要有足夠的勢力和金錢來支持的，這兩樣馬爾福家正巧都有，而格蘭傑雖然出身可能不招人喜歡，但她看上去倒像是個值得投資的人，就算是盧修斯也會願意在魔法部內部有熟人的。不過格蘭傑也必須改變她的目標，改善家養小精靈的生存環境是沒問題，放棄家養小精靈的所有權那是絕對不可能的，任何家族都絕不可能同意……

兩人沉默了一會兒。

按照多奇的說法，這條地下暗河最終會通到莊園外，一直到馬爾福家族領地之外的蔚藍湖。不過他們只要出了大宅周圍的區域，甚至不用走出領地範圍，就可以試一試幻影移形了。

河道中漆黑一片，德拉科盡量照亮前方的位置，而哈利則負責避免他們的小船撞上旁邊的岩壁。

「我們應該已經離開大宅的區域了吧？」哈利問道。

「不知道，」德拉科說，「那宅子平面面積不算大，不過我想花園的範圍內恐怕也不能幻影移形。」

哈利想了想，「前面那個花園好像還挺大的……」

「那只是前門庭院而已，後面才是花園。」德拉科說。

「啊？這麼大的嗎？」哈利吃驚地問道，「那剛剛多奇說的周圍還有一片領地？」

「哦，領地倒不算很大，都是從祖先那兒繼承來的。也就是附近這一片，前面到沼澤那一塊好像就不是了。」德拉科說，「我也不是很清楚具體到底是什麼範圍，我們周圍沒有村莊，附近都沒什麼人。據說很多很多年前曾經有一些奴隸聚居區，但是後來不允許巫師驅使麻瓜充當奴隸了，所以那些人都被魔法部消除記憶送走了，要再往遠處一點才有一個巫師鎮。我家的祖先好像不喜歡住在大城市，不像布萊克家。」

「……用麻瓜當奴隸？」

「嗯，」德拉科撇撇嘴，「當然，這段歷史幾乎都已經從歷史書上隱去了，即便是在《霍格沃茨，一段校史》里也沒有。」

哈利想起在魔法部里看到的，那兩個男女巫師的塑像正是坐在一群被驅使壓迫的麻瓜身上……怪不得有不少老家族的人會跟隨伏地魔，他們恐怕都很懷念家族當年的模樣。

感覺到哈利的眼神起了變化，德拉科立刻說道：「你不要這麼看著我，那都是好幾百年前的事了，別說是我，就算是我爸爸、我爸爸的爸爸，也都沒有經歷過家裡有奴隸的時代。而且據我所知，那時候可不止巫師有麻瓜奴隸，不少麻瓜自己不也把其他麻瓜當做自己的奴隸嗎？」

這麼一說，哈利也想起來，的確，麻瓜從前也同樣是有領主和奴隸的。

德拉科往前面發射了一個光球，遠處河道似乎有個轉彎，他皺眉說：「我覺得我們也許可以試一試幻影移形了。」

然而就在這時候，先前德拉科和哈利還好奇過多奇會對莊園里的外人做什麼，結果就在他們正要幻影移形的這時候，忽然岩壁上一塊石頭忽然自己脫落下來搭在哈利頭上，打斷了他的咒語。

「哎喲……」哈利捂著後腦勺，正回頭去看，忽然一根像是樹根的東西從身後伸來勒住他的脖子直接將他從船上拉了起來，哈利一下子就喘不過氣來，本能地用手抓住樹根，雙腿掙紮起來。

德拉科也連忙停下了幻影移形，眼疾手快地一把拉住哈利的胳膊，另一隻手用刀砍咒割斷了樹根，哈利摔坐回船上就那麼一會兒已經憋紅了的臉。

「你還好吧？」船身劇烈地晃了一下，德拉科蹲下來把哈利脖子上還纏繞著的樹根拿開，「這是怎麼回事？」

「不知道，剛剛好像有什麼東西砸了我一下……」哈利說。

正說著，忽然水裡躍出一團黑影，朝著哈利飛來，哈利也沒看清那是個什麼東西，就看到那玩意兒張開的黑漆漆的大嘴裡上下各有三排鋒利的牙齒。哈利的魔杖在剛剛被樹根吊起來的時候就掉進水裡了，他再想撿也沒可能，這會兒手忙腳亂毫無抵抗能力……

「障礙重重！」德拉科反應迅速，替哈利擋下了攻擊。

哈利心有餘悸地問道：「那是什麼東西？」

「好像是食腐怪，」德拉科皺眉，「這裡怎麼會有食腐怪？」

這時候又有一隻食腐怪從水裡跳了出來，德拉科這次用捕捉咒將它按在船尾。他挪到旁邊低頭看了看，「怪了，我就說這種地下暗河裡的怪物大多沒有眼睛，它們為什麼要攻擊我們？」

「德拉科！」哈利還沒來得及拿出他帶來備用的那根芬里爾的魔杖，就發現更多的食腐怪從水裡跳了出來。

「障礙重重！四！sh*！」德拉科噁心地甩了甩魔杖，「障礙重重！這到底怎麼回事？」

很快德拉科和哈利都發現這些食腐怪全是朝著哈利來的。

「走，我們得立刻幻影移形。」

「不行，芬里爾的魔杖不太聽我的。」哈利已經從口袋裡拿出備用魔杖，但是魔杖仍然不大聽使喚。

「隨從顯形呢？」

「我想可以試試……」哈利正說著，忽然幾根樹根纏上了他的胳膊又把他拽了起來。

「該死！」德拉科正要割斷樹枝，忽然腳下猛地一頓，船撞上了前面的彎道岩壁，德拉科被甩進了水裡，暗河裡的水意外地冰冷，德拉科打了個寒顫。

哈利此時已經整個人都徹底被樹根捕獲了，他手被捆住動彈不得，只能胡亂地發射著他能想到的任何厲害的攻擊咒語，他倒是想用火燒一下樹根，可是他的角度只能讓火噴到周圍的岩壁和土上。

不過在哈利不斷地攻擊爆炸之下，上方的土層被炸出一個大缺口，這似乎是地下暗河到地面的一個淺層薄弱處。土壤的鬆動很快讓整棵樹都向一邊歪去，哈利立刻再接再厲地攻擊起來。

上方的土和石頭不斷地掉下來，落了德拉科滿頭滿臉，甚至他張嘴想要咒罵幾句，都只是結了一嘴的土。德拉科噁心地往旁邊吐掉嘴裡的髒東西，一邊向上甩出一個繩索咒，咒語剛剛捆住一條粗壯的樹根，這顆自作死的樹終於把自己作死了，徹底朝一邊傾倒過去，結果綁著哈利的樹根幸運地將他給帶出了地面。

哈利終於從樹根中拯救出自己的右手之後，將纏繞在他脖子上、身上的樹根都割了開來，德拉科灰頭土臉滿身狼狽地從土裡爬了出來。

「呸呸呸，這都是些什麼破事……」原本就渾身濕透的德拉科這會兒又在土裡折騰了一圈，整個人都像是泥漿怪一樣，「要我知道這是誰……」

德拉科的話還沒說完，一個狂怒的聲音劃破山林。

「要我知道這是誰幹的，我一定要讓他粉身碎骨！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