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72 章 Chapter.122 兩小無猜（上）

「這不是很清楚嗎？」

斯內普的出現嚇了莉莉和佩妮一跳，佩妮很害怕，並且警惕地想要伸手把莉莉拉到自己身邊。

莉莉在最初地驚嚇過後倒是很快恢復了鎮定，她盯著斯內普沒動，「什麼很清楚？」

斯內普被莉莉這麼看著，一下子臉頰上就泛起了淡淡的紅暈，他差點說不出話來，半天才說道：「很、很清楚你是什麼、我……」

「你說什麼？」

「我是說我知道你是什麼人，」斯內普有些激動，但刻意壓低了聲音，「你是個女巫！」

莉莉本來還覺得好奇，聽到這話頓時變了臉色。她飛快地深吸了口氣壓住怒火，冷硬地說：「希望你知道對別人說這種話是很不禮貌的！」

說完，莉莉轉身拉起佩妮就往山坡下走去。

「不是，」斯內普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但見莉莉要走連忙追了上去，「我不是那個意思！」

莉莉根本不理他，佩妮倒是厭惡地回頭看了他一眼。

斯內普根本不理會佩妮，只是看著莉莉，急急忙忙地想追上她。但他的鞋子似乎不太合腳，下坡路走得跌跌撞撞有些狼狽，而他的衣服就更不合適了，這一跑寬袍大袖的活像一隻大蝙蝠，不過一瞬間到讓哈利想起了他第一天出現在教室里的樣子。

斯內普最終追上了莉莉，跑到他們前面，他急急忙忙地說：「那不是不好的意思！我觀察你有一陣子了，你就是個女巫！我媽媽也是女巫，而我是男巫！」

莉莉眉頭皺了起來，旁邊的佩妮發出嘲諷的冷笑。

「男巫？」譏諷的語氣幾乎要從佩妮的聲音里滴出來了，「我知道你是誰，你是笨蛋斯內普家的那個瘋男孩！」

斯內普像是才發現佩妮似的狠狠地瞪著她，然而佩妮根本不在意，轉頭對看上去很迷茫的莉莉說道，「他家在河邊那條蜘蛛尾巷裡，媽媽說過絕不允許我們往那邊去。」

莉莉恍然大悟，她顯然記得她們的媽媽的確是說過這樣的話。

斯內普有些著急，但佩妮並沒有給他解釋的機會。

「你為什麼要偷看我們？」佩妮臉上的表情和語氣都顯示出強烈的厭惡，顯然認為斯內普的行為是下三濫。

「我可沒有偷看你，」斯內普同樣非常厭惡佩妮，他傲慢地仰著下巴瞥了佩妮一眼，「你不過是個麻瓜。」

佩妮顯然沒有聽說過「麻瓜」這個詞，但是她絕不會聽不出他的語氣。

「你這個怪胎！」佩妮尖聲叫道，轉頭拉上她的妹妹，「莉莉，我們走！」

莉莉沒有反對，順從地跟著佩妮離開了，只是這一次，她走出去一段之後忍不住回頭看了斯內普一眼。

斯內普沒有再去追她們，他就站在那裡，看著她們一直走遠，穿過遊樂場的門，然後看不見了。哈利看得出他臉上的不甘和失望，很顯然他為今天這一刻籌劃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沒想到事情最後會變成這樣。

斯內普又眺望著遠方發了會兒呆，回過神后他往附近的地上看了看，找到那朵被莉莉丟掉的花，這時候它已經變回了它原本的樣子，撿起來端詳了一會兒，花朵枯黃乾癟的花瓣翻動起來，卻沒有重新變得生機勃勃。

斯內普有些泄氣，把花朵再次丟在了地上。

忽然這時候，眼前的情景一下子消失了，像是突然化作了一股青煙飄散在空氣中，還沒等哈利反應過來，他周圍的場景就全變了樣兒。

那是在一片小樹林里，哈利身旁有一顆巨大的樹，大大的樹冠上鬱鬱蔥蔥，但粗壯的樹榦下部卻缺了一塊，讓樹榦底部變成了一個半空的洞口，並且在裡面向下深深地凹下去，像是有一個通往地下下密室的通道一樣。

莉莉出現在不遠處的小河邊，她四下看了看，最終目光落在這顆大樹上，但她在樹洞的背後，看不到這個洞口。「你在哪兒？我看到你往這邊來了……」

斯內普有些激動，連忙從樹洞里爬了出來，聲音局促，「我、我在這兒！」

莉莉突然看到斯內普冒出來嚇了一跳，但她沒有逃開，不過也沒有再靠近。

斯內普緊張地咽了口唾沫，想要走近她一些，可是卻看到她警惕戒備的眼神，又停下了腳步，他從地上撿起一枝連在一起的兩片樹葉，心念動了動，那兩片樹葉動了動，然後像是扇著翅膀一樣朝莉莉飛了過去。

莉莉新奇地看著飛過來的樹葉，第一次見到除自己之外的人有同樣的能力。

莉莉一抬手，樹葉就落在了她的掌心裡，她盯著樹葉仔細看了看，很快，樹葉就又飛了起來，朝著天空飛去。

莉莉一隻看著樹葉飛走，再低頭髮現斯內普已經來到了自己面前。

斯內普伸出一隻手，掌心上正是上次莉莉丟掉的那朵花，現在它又是盛開的模樣，停在最美的時候。

莉莉認出了那朵花，抬頭對斯內普笑了起來。

斯內普也跟著對她笑，滿臉通紅。

場景再次變化，這次他們是在盛夏，雖然記憶中感受不到溫度，但是光是看到那些透過樹冠照下來的熱烈陽光，就可以想象那時的熱氣。

斯內普和莉莉盤腿坐在前面的小河邊，晶瑩的河水輕盈地在蜿蜒的河道中緩緩流淌，倒是為這炎熱的畫面帶來一絲涼意。

兩個孩子看上去都已經長大了一些，莉莉換了一身淺色的背帶褲，此時毫不在意地坐在草地上。斯內普到仍是那身衣服，不過褲子倒是長了一截，勉強蓋住了他的腳踝。

看上去斯內普和莉莉已經很熟悉了，這麼熱的天他已經沒法把長外套穿在身上，他把它丟在一邊的草地上，樹影斑駁，那件女式襯衫看上去也沒那麼刺眼了。

「未成年人校外禁止施魔法，如果你違反了，就會受到魔法部懲罰，他們會給你寄一封宣判信。」斯內普正說道。

莉莉立刻擔憂地說：「可是我在校外已經用過魔法了呀！」

「我們還沒關係，」斯內普說，「我們還沒有魔杖，因為小孩子還不懂得控制，他們不管，一般由家裡人自己管束。」

「可是我家裡的人都不會魔法。」

斯內普聳聳肩，「那就沒人能管你了，其實我媽媽也沒空管我。不過一旦我們到了十一歲，他們就會把我們召入學校訓練我們，那之後就得小心點兒了。」

兩個人沉默了一會兒，莉莉伸手撿了一根樹枝，樹枝滾了一圈，然後立了起來，像有生命似地情況地跳動著。然後莉莉像是突然又想起什麼來，又扔掉了樹枝。

她轉頭看向斯內普：「你說的這都是真的，對嗎？不是開玩笑？佩妮說你是在騙我。她說根本沒有霍格沃茨這所學校，她說我可以去圖書館或者問任何人。霍格沃茨是真的存在，對嗎？」

「對我們來說當然是存在的，但是對她來說就不是了。」斯內普說，「不用去問什麼人，麻瓜根本不被允許知道魔法的世界。等我們到十一歲就會收到信的，只有你和我。」

「真的？」莉莉有一點高興，「我們都會收到信？」

「千真萬確。」雖然斯內普還是穿著那身古里古怪的衣服，但是他對自己的前途充滿信心的樣子讓他這模樣竟顯得別有一番氣派。

「信真的是由貓頭鷹送來的？」

「一般來說是這樣，」斯內普點頭，「不過你是麻瓜出身，學校應該會派人來向你的父母解釋一下。不然他們可能不會相信一隻貓頭鷹送來的信，就把你送到一個沒聽說過的學校去。」

「如果去了學校……」莉莉有一絲猶豫，「麻瓜出身會有什麼問題嗎？」

斯內普楞了一下顯然有些遲疑，但看莉莉擔憂的樣子連忙說道：「沒什麼問題。呃……即便是巫師家庭的孩子也必須到了那個年紀才能去購買魔杖，所以…大家其實沒多少區別。」

「啊，太好了！」莉莉高興地笑起來，鬆了口氣地向後倒在草地上，顯然她一直為此十分擔心。

「別擔心，」斯內普也倒在她旁邊的草地上，「你會變許多魔法，我看到了。我一直在……」

斯內普的聲音越來越輕，後面一句根本聽不見。

莉莉也沒有在聽他說話，四肢伸展地躺在柔軟的草地上，她望著頭頂茂密的樹葉，和樹葉縫隙里蔚藍的天空，被漏下來的陽光照得渾身暖洋洋的，一絲慵懶的氣氛蔓延開來，讓人有些昏昏欲睡。

斯內普偏頭看著她移不開眼，但一片祥和安靜的氣氛下也有些困倦起來。

忽然來問道：「你家裡的事情怎麼樣了？」

斯內普一下子像是被人從舒適的被窩裡拉出來，他微微皺起了眉，「還好。」

「他們終於不吵架啦？」

「吵啊，」斯內普語氣里透出煩躁，「不過應該不會太久了，至少對我來說是這樣，反正我就要走了。」

「你爸爸不喜歡魔法？」

「他什麼都不喜歡。」斯內普坐了起來，有些心煩意亂的樣子，無意識地順手抓起了地上落的樹葉，把他們捏碎。

莉莉也坐了起來，「西弗勒斯？」

「嗯？」斯內普抬頭看她，臉上又有了點笑，顯然他喜歡她叫他的名字。

「再和我說說攝魂怪的事吧？」

「那有什麼好聽的？」

「如果我在校外使用了魔法，會不會……」

「他們不會為了這個把你交給攝魂怪的，攝魂怪是專門對付那些真正幹了壞事的人。它們看守巫師監獄——阿茲卡班，你不會進阿茲卡班的，你太善良了……」說著，斯內普的臉又一下子紅了起來，手指不自覺地開始碾地上的野草。

這時候忽然背後傳來沙沙聲，斯內普警惕地立刻就站了起來，莉莉也回頭看去。

佩妮尷尬地倒在一顆樹下面，她一直躲在後面偷看，想要再靠近一點，結果一時沒有站穩。

「佩妮？」莉莉聲音里透著驚喜，似乎想爬起來去幫佩妮。

但斯內普比她快多了，他一下子就跳了起來，「你在那裡做什麼？現在是誰在偷看？」

佩妮有些驚慌失措，哈利一下子就認出了她那樣的表情，她成年後這樣的表情代表她一定是在絞盡腦汁想什麼傷人的話。

果然佩妮指著斯內普的衣服叫道：「你看看你穿的那是什麼？你媽媽生你時候穿的孕婦裝嗎？」

斯內普頓時變了臉色，忽然佩妮頭頂的樹枝咔嚓一聲，落下來砸在佩妮的肩膀上，佩妮嚇了一跳，然後疼得哭了起來，她驚恐地看了斯內普一眼，然後害怕地轉身踉蹌著跑了。

「佩妮！！」莉莉剛剛就慌慌張張地從地上爬起來，佩妮已經跑走了，她生氣地瞪著斯內普：「是你做的嗎？！」

「不是。」斯內普立刻說，但臉上表情心虛又害怕。

「就是你！」莉莉往後退了一步，「就是你！你為什麼弄傷她？」

「不、我、我沒有！」

莉莉氣沖沖地瞪了他一眼，完全不信他的謊話，轉身追著她姐姐去了。

「我、我不想你生氣……」

此時莉莉已經跑遠了，哈利周圍的場景又開始變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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