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周目的發現
畫面倒退回森鷗外刺殺完前任首領轉頭和自己的學生同流合污那一幕。
[新手保護期開始。]
猜中了!
我心中隱藏的猜測成為了現實,當存檔點放在遊戲開頭時,時間倒流帶來的好處就是新手保護期依然存在!
目前的我,是有台本的!
被台本操縱的感覺不好受,但對於在這個遊戲世界危機四伏又是個戰五渣的我來說,有台本無疑能幫我避開三個月里所有人的懷疑。
最起碼,在我完全掌握這個角色之前,沒有人可以看破我的偽裝。
尤其是我的學生——太宰治。
在上一周目,這個叫做太宰治的狡黠腹黑以及搞事程度給我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以至於我心中滿是怨念。
在最優解的發動下,「我」做出的選擇很多時候哪怕是我都無法理解,然而太宰治卻能夠跟上「我」的腦迴路,甚至於能夠推算出「我」的下一步行動,交上一份完美的答卷。
只是在這個過程中,他非常熱衷於找死。
做任務時故意的激怒持槍的對手,逼得對方走投無路開槍,各種各樣的挑釁行為,反覆的在敵人的雷區橫跳,一次又一次的和死亡擦肩而過。
哪怕閑著的時候,他也不放過作死的機會。
走在路上都在尋思著那棵歪脖子樹比較適合上吊,有河流的地方,他就要看看適不適合跳水,時不時的摸上「我」的診所,把亂七八糟的葯混合在一起喝下去,千方百計的折騰自己的手下。
不安分簡直像是刻在太宰治的骨子裡一樣。
即使是一個陣營的人,甚至互為師生,「我」也十分提防這個學生,有好幾次,在太宰治走後,「我」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個多出來的竊聽器,從辦公室太宰治待過的的各個隱藏角落裡翻出了監控器。
「我」時不時會檢查一下辦公桌上東西,這個動作有些莫名其妙,在我仔細的觀察下,我發現辦公桌上的東西和離開前有著極其細微的角度差別。
我恍然大悟,「我」會這麼做全是因為有人偷偷摸摸的動過上面的東西,包括鎖在柜子里的某些只有我能看的重要文件。
也就是說有人在「我」離開後來過我的辦公室,而24小時不停守衛在門外的守衛卻沒有告知「我」。
兩種可能。
第一種,嫌犯不是從正門入的。
第二種,我的守衛背叛了「我」。
在我絞盡腦汁的排除下,鎖定了最有可能的嫌犯——太宰治。
前代首領很看重自身以及這些重要文件的安全,所以「我」的辦公室守衛是最森嚴的,沒有從正門以外進入辦公室的機會。
以「我」在港黑的首領地位,只有太宰治這個深得我「信任」的學生能夠威脅到外面的守衛,在我離開以後大搖大擺的進來,然後安然無恙地離開。
他能威脅到這些守衛一次,就能夠威脅無數次。
是人就會有弱點,而太宰治這個人,三言兩語就能夠套出你的弱點,進而不遺餘力的攻擊。
而且太宰治這個人精,擁有一手出神入化的開!鎖技巧。
「我」顯然早已發現這個偷偷潛入我辦公室的人是誰,更換了門口的守衛,給抽屜換了密碼鎖。
然而沒用,太宰治很快就攻破了新來的守衛防線,於是「我」百忙之中特地邀請了對方來了一次國際象棋之後,他的行為收斂了不少。
即便如此,無人可用的「我」還是容忍了太宰治的越矩行為,兩人心照不宣的維持著虛假到不行的師生情。
越來越多的觀察下,我對這個角色可謂是一頭冷汗。
我打賭,如果我有那麼一瞬間表情有絲毫的不對,這個叫做太宰治的黑泥精就會第一時間發現,然後估計我就不知道自己接下來是怎麼死的了。
然而他無論他怎麼作死,除了把自己弄得傷痕纍纍之外,怎麼都死不掉,生命力堪稱小強。
看著他作死的行為,我不只一次的感慨過不愧是同為難度六星的角色,這要是被哪個倒霉蛋選中的話估計會崩潰吧。
因為在第一周目我能自由操縱的時間裡,我鍥而不捨的探索出了遊戲的許多玩法。
這個遊戲除了自主添加的新手保護期之外,沒有任何的提示,一切都要靠玩家自行摸索。
我按照多年來玩遊戲的套路,成功的套出了遊戲的許多玩法。
這個遊戲裡面是有主線任務,支線任務以及日常任務的。
森鷗外的主線任務就是坐穩自己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位置,保護橫濱,實現老師夏目溯石的三刻構想,支線任務目前還沒有探索出來,日常任務就是與愛麗絲的互動。
所以新手保護期間,「我」才會不時的用猥瑣的語氣騷擾愛麗絲,做出相當猥瑣得可以報警的舉動,讓我在愛麗絲的角色身上享受來自可愛蘿莉的片刻治癒時,無數次萌生出生出報警的想法。
蘿莉是不可玷污的!
然而這就是森鷗外的日常。
而太宰治的日常,就是自殺。
這個世界里的一切都是真實的,包括痛感。
若是選擇了太宰治,估計可以原地去世了。
為險而險之逃過更可怕境地的我點一個贊,差點就被角色的照片吸引選擇了太宰治了。
......
又是我可以自由操縱的時間,我一邊對著鏡子照著一周目的錄屏練習我的表情,一邊孜孜不倦的去騷擾系統。
「系統,我現在的金幣能夠兌換包裹了嗎?」
遊戲中不能沒有的東西就是遊戲包裹,是用來存放金幣和道具的重要工具,很多遊戲都是自帶的,只是包裹的欄位有限,想要增加只能通過後續任務或者是氪金來達到。
然而這個遊戲是得用金幣才能兌換。
金幣可以通過任務來獲得,而且不會因為讀檔而失效,有了第一周目的積累,目前我已經積累了一筆很可觀的財富,就等著開啟包裹了。
[已達到兌換包裹的數額,是否兌換遊戲包裹。]
「兌換!」
[兌換成功,玩家只需默念就能查看包裹。]
「包裹。」
一個遊戲裡面常見的包裹界面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共有十個欄位。
「我該怎麼樣存放物品和取出物品?」
[將物品放在手中,心中默念存放,將手放在物品欄,默念存放。]
「存放的物品有體積限制嗎?」
[暫無。]
我皺了皺眉頭。
「有質量保證嗎?」
[沒有。]
同一種物品能夠疊加放在一個物品欄里嗎?」
[不能。]
「能夠存放活物嗎?」
[不能。]
也就是說像食物這樣的東西不能放太久,否則會過期。
同樣的東西也不能疊加存放,不像普通遊戲那樣可以99,必須得保證唯一性。
活的東西也不能放進去,意味著我不能像二星的角色露西那樣可以隨時將人拉到房間里的異空間。
否則就是一個逆天的異能力。
不過沒關係,我可以把死人拉進去,用來毀屍滅跡,完美掩藏證據。
這個想法出現的瞬間,我驚覺三個月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生活已經把我同化成了一個毀屍滅跡都能隨便想到的可怕之人。
甚至在沒有台本操縱的時候,我也習慣了去觀察身邊的人和物,警覺身邊有可能發生的危險。
對著藥房里一柜子的藥品時,我甚至於五分鐘就能夠配置出十副能夠殺死人的葯。
這都是擁有台本的「我」身體力行傳授給我的技巧,讓我漸漸的習慣了。
而習慣,是最可怕的。
它能漸漸的從根本剝奪掉屬於我的特質。
鏡中人略帶陰險的笑容漸漸消失。
我隱隱的察覺到到,自己正在喪失自我。
這,才是這個遊戲最可怕的地方。
當我真的能夠掌握「森鷗外」這個角色的技能和思考方式,一舉一動都和對方別無二致時,我將不再是我。
而是森鷗外。
如果我活成了森鷗外,那麼我和只能夠照本宣科的三星工具人有何區別?
即使沒有了台本,我也只是一個被遊戲操縱著的工具人而已。
如同手拿劇本的角色夏目溯石,哪怕擁有上帝視角,他也不能過多的干涉劇情的發展,只能在關鍵時候出來推一把。
這一刻,我產生了和太宰治一樣的想法。
活在這個虛假的世界上究竟有什麼意義?
或許死亡能夠讓我找到生命的意義,從這個冰冷無情的遊戲中得到真正的救贖。
「系統,玩家能夠脫離劇情,自由選擇生活方式嗎?」
在我想著丟掉台本,去找太宰治來一場死亡的邂逅前。
我非常,非常,非常慎重的,詢問了系統這樣一個問題。
[主線劇情擁有不可動搖性,但是玩家可以根據自己的自主性開發出在遊戲世界生活的方式。]
「好的,我知道了。」
鏡中的我出現了一個不像是森鷗外臉上會出現的表情,有些燦爛,但同樣不乏陰險。
等我坐穩了港口黑手黨首領的位置,就把太宰治踢出去吧,一個組織不需要兩個王者。
稀有度六星的角色,有一個就夠了。
到時候,就把這裡打造成一個符合我心意的,聽我一人號令的帝國。
能夠站在港黑的高層享受寒風吹拂的人,只需要我一個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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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太宰治被評為六星的主要原因是什麼?
太宰治:大概是日常任務過於艱巨?
問:同為六星難度,森鷗外和太宰治最大的不同在於?
森鷗外:在危機四伏中穩住首領的地位並且保住自己的命。
太宰治:在無聊寂寞的日子中讓自己愉快且充滿朝氣的自殺。
問:森鷗外對太宰治是什麼印象?
森鷗外:太宰君,真是個可怕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