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二十七章 求她抹去
「既然你知道是我特意抹去了她的記憶,就該知道我那麼做的用意,何必非要讓她想起來?」蕭意歡有幾分不悅。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讓烏雲裳忘記發生在她身上的事。
要是被她給想起來,回憶起那段骯髒不堪的過去,豈不是會毀了她?
「我不過是希望她能識抬舉,不要繼續在這裡糾纏了而已。難道說你想跟她走?她可不是什麼好人。」鳳寧易回答。
「我怎麼可能會和她走?不管是她說的話,還是別人說的話,我都不會相信,我只信你一人。寧易,讓她走吧。」蕭意歡拽著鳳寧易往前走去。
可還沒走兩步,烏雲裳就追了上來,「能不能告訴我,我丟失的記憶究竟是什麼?」
鳳寧易笑了一聲,看向蕭意歡,「你看,你不想讓她知道,她偏偏想要知道。我該怎麼辦?」
蕭意歡氣得不行,「我之前就和你說過,忘記就忘記了,永遠不要想起,你為何……」
「如果你的人生之中有一段空白,我想你應該也會想要知道吧?不管是好還是不好,那都是屬於我的記憶,我有必要知道。」烏雲裳執意要回自己的記憶。
「不要怪我沒有勸過你,知道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麼,對你來說沒有任何好處,甚至會毀了你的人生。烏雲裳,我讓你忘記是為了你好!」蕭意歡忍不住大吼出聲。
「我知道你那麼做是為了我好,但我不需要。」似是知道從蕭意歡這裡要不回自己的記憶,烏雲裳看向鳳寧易,「你不是說你有辦法?不用理會她,把我的記憶還給我。」
「意歡,你看到了,是她硬找我要的,可不是我想要給她。你可不能怪我。」鳳寧易伸出手,放在了烏雲裳的頭頂上。
蕭意歡想要阻止,但看到烏雲裳那樣子她就明白,就算她能阻止這一次,之後,她也還是會找到鳳寧易,要回她的記憶。
既然她非要如此,何不就讓她想起來。
蕭意歡站在一旁,看著烏雲裳在自己的記憶中掙扎,臉色一點點變得慘白。
她痛苦地嘶吼一聲,倒在了地上。
「不會的,那不是真的。一定是你在騙我。一定是你在騙我!鳳寧易,你這個騙子!騙子!」烏雲裳渾身抖如篩糠,腦海中不斷地回放著方才看到的畫面。
從前那些怎麼都拼湊不起來的碎片,一下變得完整起來。
她知道,她看到的都是真的,並非是鳳寧易為了騙她特意為她編織的假象。
這一切都是真的,真實得讓她覺得羞辱到了極點。
她也終於明白,蕭意歡為何非得要抹去她的記憶。
的確是為了她好。
只可惜,她沒有領情。
「我並非是有意騙你。當初我發現你身上的傷痕,猜測到你經歷的事,知道你若是一直記得,縱然我能讓你恢復武功,你也永遠不可能回到煙雨樓,不可能再回到從前。所以我只能用這樣的方法……」
蕭意歡發現,她救的人,一個二個都不領她的情,非得要自己撞到了南牆,見到了棺材,才能明白她的好。
「意歡,能不能再讓我忘掉!我求你,求求你!」烏雲裳跌跌撞撞地走到她面前跪下,想要再次將這段記憶從自己的腦海里抹去。
但蕭意歡卻搖了搖頭,「我只有能力為你抹去一次記憶。無法再完成第二次。」
她能想起來,是因為鳳寧易對她施加了巫術,這記憶在她的腦海里根深蒂固,可不是那麼輕易就能抹去的了。
「為什麼,為什麼你要這麼對我?你廢了我的武功還不夠嗎?煙雨樓已經是你的了,你為何一定要徹底毀了我?」烏雲裳看向鳳寧易,一雙眸子紅如烈焰。
鳳寧易伸出手,想要給她一個教訓,讓她不要再用這樣的語氣和態度和自己說話。
誰知道他的巴掌還沒有能落在烏雲裳臉上,就被她的內力震出了好幾米遠,差點摔在地上。
站在一旁的蕭意歡也被波及,摔倒在地,吐出了一口血。
「意歡,你沒事吧?」鳳寧易快步走到她身邊,一把將她抱起來,帶回了鳳府。
「到底是怎麼回事,為何她突然會變得那麼厲害?」明明先前連鳳寧易一招都接不過,怎麼會突然有那麼強大的內力?
「走火入魔。她練的內功心法原本就邪門,不容得她的情緒有任何大的波動。但我讓她知曉了當初的真相,她一時急火攻心,就走火入魔了。」
「那……會有什麼後果?」蕭意歡想到烏雲裳那雙血紅的眼睛,心中還有幾分擔憂。
「既然是走火入魔,她肯定活不了太長時間了。不過在那之前,她的內力會有極大的提升,我身邊的人絕不會是她的對手。眼下,只能犧牲北堂奚嵐了。」鳳寧易說這話的時候,特意看了蕭意歡一眼,想看看她會不會反對。
但她卻是一臉的淡然,並沒有太多表情。
「不過,也不一定非得犧牲。她走火入魔之後,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說不定不止會想要殺了我,也會間接害了別的人。到時候說不定都用不著我們出手,就會有人解決她了。」
「那樣自然是最好不過。」蕭意歡長舒了一口氣。
「你方才吧是還很關心她嗎?怎麼突然就怕成了這樣?」鳳寧易可還記得她方才不止一次阻止自己恢復烏雲裳的記憶。
「因為那時候,她還算不上我的仇人。我不讓你恢復她的記憶,也是怕她在知道當初發生的事之後,會對你恨之入骨。我並非是為了她,而是為了你。」蕭意歡解釋道。
鳳寧易對這個答案很是滿意,「我知道,你永遠都會站在我這一邊。」
他看著蕭意歡嘴角還沒有擦乾淨的血跡,握著她的手,問道:「你師父怎麼還沒有來?當初你說幾天,後來說兩日,又過了這麼幾天了。他該不會是不想來了吧?」
他並不想懷疑蕭意歡,但她一日推一日,到現在還沒有他師父的影子,著實不太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