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直接面對

夏荷也很喜歡和趙立鳳相處。

這個姨說話溫柔，人長得又漂亮，全班同學都羨慕她有這麼漂亮的一個姨。

姨無論賣什麼東西都會先想著自己。

涼鞋有她的一雙，裙子她穿不上，卻特意給自己在城裡買了一條白連衣裙。

白連衣裙加粉紅色的涼鞋，穿上這一身行頭上學的時候她都能感覺自己變成了公主。

班上好幾個女人拉著她的手驚訝的看了又看，而男生看她的眼神，嗯，她的臉好紅。

在趙立鳳她們租住的屋子裡，夏荷看到了兩個聚精會神聽故事的孩子。

「你們想一想，為什麼兔子和烏龜賽馬，最後贏的是烏龜呢？」這倆孩子老愛聽這一個故事，趙立鳳最後從單獨的講故事變成了智力開發提問題。

「姑姑，我知道。」趙正文連忙舉手：「是因為兔子跑到一半的時候睡了覺。」

「對，兔子覺得烏龜跑得太慢了，怎麼也趕不上它，所以就放鬆了緊惕睡了一個大覺，等它醒來的時候烏龜已經勝利了。」趙立鳳摸著趙正文的頭說道：「正文，雖然你比你的同學們晚進了學堂一個多月，但是，不要緊的。你就是那隻烏龜。」

說到這兒趙立鳳自己都忍不住笑了笑，哥哥要知道自己將他兒子說成是王八會不會揍自己呀。

「而他們呢，就是兔子。」趙立鳳接著說道：「他們有的在跑，有的在睡覺，你呢，不管他們在幹什麼，你就一直不停的努力的往前爬，總有一天，你會勝過他們的。」

自己可是向他的班主任譚老師保證過的，若是拖後腿考了倒數十名，下學期就沒得讀了。

「正文，趙家灣山太高，路太遠，趙家灣的家太窮。」有些事，趙立鳳不想隱瞞現實：「你知道媽媽為什麼要離開家裡嗎？」

趙正文低下了頭。

爸爸媽媽要吵架要打架呢。

離開也好，離開了有姑姑，姑姑比媽媽好一百倍呢。

給他和妹妹買新衣服，送他們進學校讀書；還經常給他們燉肉，說他們長身體的時候得多吃。

姑姑做的這一切，媽媽都沒有做過。

「是因為她覺得家裡窮，她覺得你爸爸沒出息，她丟下你們去找她的幸福。」毒瘤有時候是需要刺破才能面對才有治癒的機會。趙立鳳不想幫洛七打掩護，當然，她也沒想過要編排她的是非。

實事求是，實話實說，等以後他們兄妹長大了，願意認她自然是她的福分了。

趙正文臉漲得通紅。

同學們總會說今天我媽媽給我做了什麼吃的；我媽媽給我買了什麼穿的。每當這個時候他就不吭聲。

總不至於說我姑姑給我做了什麼，那別人問起媽媽呢？

所以，他選擇了迴避。

「正文，咱們得努力，你爸爸每天都在努力打鍋盔，掙的錢就交你們的學費；供你們吃穿，以後有錢了還可以在鎮上買房子，讓家有一個家的樣子。」當然，這個家還差一個女主人。

趙正文聽到這話的時候頭抬了起來，真的行嗎？

「行的，你爸爸在努力，你和妹妹也要努力！」趙立鳳鼓勁他們道：「只要我們人人都努力，就一定會實現自己的目標，因為我們像烏龜一直堅持不放棄。」

夏荷站在門口，聽著趙立鳳講了這麼多相當的感動。

其實，她讀書也有些吃力的，特別是數學，她簡直想要放棄。

今天無意中聽到姨給兩個小孩子講故事，夏荷也受到了啟發。

是啊，自己的媽媽生病過世了，家裡也很窮，可是媽媽沒有放棄，她一碗面一碗面的賣出去，掙了錢五毛一元的存上供自己開支。

一個女人撐起一家人，她也是不容易的。

可是，誰又是容易過的呢。

趙立鳳的遭遇她也聽媽媽說起過好幾次。

媽媽總說女人有兩次投胎的機會，一就是出生。

要是遇上重男輕女的家庭就是一次苦難的旅程，這種事讓小依依遇上了。

一是嫁人，嫁一個糟糕的家庭一個不疼人的男人，這一輩子差不多就毀了，很不幸，姨攤上了。

母女倆都足夠的苦命。

不，他們全都是苦命的人。

連著林婆婆也是一樣的。

呵呵，這是怎麼樣的一個群體啊，都沒有一個是完整的家庭。

夏荷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然後跨進門喊了一聲：「姨。」

「荷兒放學了？」趙立鳳驚喜道：「來，荷兒，認識一下，這個是我的侄兒趙正文，這個是侄女趙正娟，正文正娟，叫姐。」

「姐姐！」兩個孩子在鎮上讀了一周的書，再經過趙立鳳每天晚上講故事的教導，從山上帶來的野氣就慢慢消失了。變得越來越有禮貌越來越乖巧。

「乖！」夏荷很高興當了姐姐。

坐下又陪著他們看了看作業，然後聽見屋裡小依依的哭聲。

「醒了就鬧。」趙立鳳真是被女兒打敗了，睜眼沒看見她意見就很大。聲音有大，氣性也大，哭起來就沒完沒了：「來了來了。」

抱了小依依，把了尿，夏荷立即就去接過她。

今天孩子們都在家，趙立鳳決定下廚做點好吃的。

讓夏荷看著兩個孩子做作業，她帶著女兒去了菜市場。

「姐，哥，我去買條魚今天晚上一起吃。」趙立鳳路過麵攤的時候打著招呼。

「好，有點忙，你們做好就先吃吧，不要等我們。」袁鳳靈連忙道：「估計著收攤有點晚。」

做生意就是這樣，沒生意的時候愁得不可開交，有生意吧又顧不上自己吃飯。

人多，而且自己也打算做點好吃的肉，索性就買了兩條。

好吃魚少是不夠的，買得多，乾脆又去請林孃。

「我就不來了。」林孃淡淡開口：「我一個人吃飯習慣了。」

有些東西，哪怕你再不願意也得習慣。

「林孃，您來吧，我要做飯，您來幫我看依依。」對林孃最見效的就是抬出孩子來：「而且，林榶，我保管您來了不後悔，我做魚的本事也是一等一的好！」

有這麼厲害？

林孃不相信她。

「林孃，你喜不喜歡吃麻辣的？」趙立鳳問道，她在糾結煮酸菜魚還是麻辣魚，可是那三個孩子又不能吃太辣啊。

「還很，年輕的時候經常吃，年齡大了就吃得少了。」林孃也是知道趙立鳳不是嘴上功夫厲害的，而確實是有點本事，對今晚的魚倒是有點小小的期待了。

那就成是麻辣魚了，三個小不點也簡單，最後一道工序分開一些，給他們象徵性的弄一點辣椒上去就可以了。

香噴噴的麻辣魚上桌，袁鳳靈和趙立成也收攤回來了。

鎮上的生意就是那樣的，一到傍晚就沒人來吃了，整天街道都比較清靜。

「開飯嘍！」趙立鳳今晚的菜也簡單就是一個水煮麻辣魚，魚下面有豆芽菜和土豆片。三個孩子的那一份就是單獨的。

不過，今晚這頓飯很熱鬧，加上小依依的話八仙桌正好是一桌。

「嗯，果然不是誇口的。」林孃吃了一筷子滿意的評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