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穿越挨揍日
回來路上，豬草籃子還是鐵蛋來背，李豐樂成其事，順便又不吝讚美了鐵蛋習武刻苦等等幾句。
小屁孩經不住誇，路上，鐵蛋賭咒發誓明天必須打兩籃豬草。
李豐奉勸無果，仰天長嘆道：「好兄弟，夠意思！如來神掌在你這裡一定能夠發揚光大！」
鐵蛋深以為然，李豐順便為他擦去打豬草時留下的污漬。
三人很快到李豐家，放好豬草，秋天時長，日頭都還沒有落西山，楊玉閃他們也還沒有從田裡勞作回來，還金妹又提議道：「我們玩會過家家吧！」
「不玩！」
鐵蛋和李豐異口同聲。
玩過家家，皇后鐵定就是金妹的，但是根據歷史經驗，皇上的位置基本上由李豐和鐵蛋兩個單挑角逐，充滿血雨腥風。
小小的身體住著個四十的老怪物，李豐是拉不下臉玩過家家。
鐵蛋是感覺李豐現在會如來神掌，搶皇上的話，自己可能打不過，也不想玩。
「要不玩一會，這次大牛你來當皇上，我來做太監。」
鐵蛋思來想去，討好李豐說道。
「大牛！玩會嘛！我好幾天沒有做過皇后了！」
金妹撒嬌，一臉幽怨的盼望著李豐，順便還吸溜下鼻涕。
李豐想想心中非常好笑，曾經在另外一個世界里，為了玩過家家，搶金妹，小時候和鐵蛋幹了無數架。
有道是一山不容二虎，除非是一公一母。
兩人長大成人後，在另外一個世界里一起喝酒閑聊的時，每次都能談起小時候的囧事。
兩人仔細總結了下，小時候兩個干仗的大部分原因既然是因為金妹！
誰沒有個有趣的童年呢？每每談到這些，兩個人都會開懷大笑不止，喝醉了兩人還會給金妹打騷擾電話。
不過那時候金妹已經嫁為人婦，老公是個四川人，小孩有兩個，她外出打工認識的。
李豐和鐵蛋也有了各自的家庭。
「不玩！我在不去燒火老媽回來鐵定得揍我！」
燒了火，李豐還得去林子里下套子改善伙食，下套子的傢伙事昨晚就已經準備好了。
李豐不管他兩個，去拿柴禾，燒火燒火，等弄完了發現兩個人也不在了，估計是各自回家了。
李豐拉上家裡的柴門，帶上準備好了的傢伙事，在米缸兩把當誘餌的玉米粒，就朝林子出發。
曾經做過，熟門熟路，知道哪裡有野兔野雞。
不過以前李豐十歲左右才會搞這些，現在因為想改善伙食足足提前了三四年。
李豐走了差不多一里地，來到目的地，開始工作。
很簡單的套子，卧牛村的大人小孩都會，事實上除了繩子，其他的是竹子和小木棍，原理也很簡單，不複雜。
在套子里灑上誘餌，只要野兔野雞來吃誘餌，觸發機關，利用竹子有彈性的功能，野兔野雞一踩就能脫落，蟋蟀螞蚱之類蹦上去不會引發機關……
為了提高成功概率，李豐一口氣做了六個才回家。
「野哪裡去了？」
楊玉閃他們已經回來在家，楊玉閃見李豐就責怪道。
自兒子上學以後好像變了個人似的，不用她催促也知道主動燒火燒水找豬食。
對一個七歲的孩子來說已經夠懂事了。
昨晚她也看見兒子在鼓搗那些玩意，心裡知道兒子幹嘛去了。
不過，楊玉閃習慣了對李豐這樣的說話方式，改不了。
李豐也知道楊玉閃這話必不是在罵他，道：「媽！我剛才去林子里下了好幾個套子，明天咱家吃紅燒兔子。」
「你個小破孩還知道怎麼下套子？套著再說！」楊玉閃嗤之以鼻，說完做飯去了。
「啊果！帶我去摘蘋果嘛！」
李梅粘了上來。
她現在還小，楊玉閃白天去田裡勞作也會帶上她，讓她自己在田埂邊玩。
所以李豐放學回來基本看不到李梅。
「好嘞！」
屋後有兩顆蘋果樹，很甜很脆，是兄妹倆為數不多的零食之一。
這時段剛剛好成熟。
李豐帶她摘了兩個蘋果，一人一個。
李梅嘟著嘴一臉不滿意，但是李豐不能給多，小孩子吃多了拉肚子。
晚飯和昨晚差不多，鍋里唯一的幾塊油渣被李魁夾給李豐和李梅。
李梅很快吃完自己那份，可憐巴巴的看著李豐碗里的那份。
「給你，小饞貓！」
李豐把碗中油渣全扒拉給她。
奶奶楊翠花在旁邊埋怨道：「天天就知道搶你哥哥！」
吃完飯，李豐洗碗，楊玉閃餵豬關雞籠。
李魁和李山兩爺子在火塘邊上捲煙抽，自家種的煙葉，晒乾揉碎，想抽的時候找小塊白紙一裹，煙成。
不過味道很嗆，只有年節的時候才會去小賣部買包金沙江。
楊翠花要去村裡大核桃樹下拉家長，鐵蛋家的小賣鋪就在那裡，成為村裡人們茶餘飯後的聚集地。
問李豐去不去。
李豐不想去，沒去。
李梅喜熱鬧，屁顛屁顛的跟著楊翠花去了。
「老婆子！回來的時候打一毛的酒！」
李魁沖楊翠花背影喊道。
天漸漸的黑去，平凡而普通的一天即將結束。
沒電視沒手機，李豐早早的便睡覺。
家裡公雞打鳴的時候天正好蒙蒙亮，李豐便一骨碌爬起來，穿好衣服褲子，他要去河邊看看昨天做的陷阱有沒有抓到魚。
萬一有魚，去晚了會被別人捷足先登。
至於林子里的野兔野雞套子，都很隱蔽，再說晚上野兔野雞不出來活動，等放學回來再去查看。
到河邊陷阱那裡一看，好傢夥，大慨是老天爺也看不下去李豐在學校里騙同學臘肉吃。
每個陷阱里都有四五條在裡邊撲騰，最大那條差不多有七八倆，小的也有三四倆。
李豐在河邊折枝柳條，從魚腮幫子穿過，串成一串，歡天喜地的提回家。
到家時候，楊玉閃正在蒸窩窩頭，李豐把魚丟給她。
「媽！晚上酸菜魚！」
「哪來的？」楊玉閃問。
「小河邊做陷阱抓的！」李豐如實回答，擺出副你快點誇我的樣子。
「說過多少次，讓你不要去小河邊玩，你還去！」
楊玉閃先是驚喜，緊接著馬上暴跳如雷找細柳條枝。
危險！神馬情況？
這才回憶過來，小時候，李豐十歲以前，楊玉閃非常忌諱李豐去河邊玩。
小河雖不大，最深處也只有大人腰部，但對一個十歲以下的孩子來說還是十分危險。
村裡曾經有小孩被沖走過。
十歲以前，李豐每次去小河邊玩，被楊玉閃知道，保准挨揍。
這次只顧想著捉魚改善伙食，忘記了楊玉閃不準李豐去河邊玩這事。
李豐拔腿就跑！
小孩哪跑得過大人？穿越過來也不會輕功！
幾分鐘過後，李豐被楊玉閃按在院子里，用細柳條枝揍了七八下。
真疼！穿越過來第二次挨楊玉閃揍了，李豐捂著屁股一臉無奈！
「還敢去河邊玩不？」
楊玉閃惡狠狠的問道，心中有點奇怪李豐這次怎麼不哭，要是以前，兩下柳條枝下去，李豐就已經鬼哭狼嚎。
「不敢了？」李豐老老實實回答。
攤上這麼個暴脾氣老媽得抗揍。
不去捉魚怎麼改善生活，再說捉魚也不用去河心，在河邊做陷阱就可以。
不過李豐現在不敢解釋，解釋說不定還會再次被揍，好漢不吃眼前虧，先過這關在說。
李魁李山楊翠花也被驚動，都看到這一慕，不過沒人幫李豐說話。
小河對孩子來說太危險，他們都一致認為這事楊玉閃是對的。
家裡唯一一個會幫李豐的人，還沒有起床。
「咋不哭呢？肯定剛才沒把你打疼！」楊玉閃再次拿起柳條枝躍躍欲試。
「哇……」。李豐沒辦法只得假哭出來。
我太難了！
上學路上，屁股火辣辣的疼，又一次在前一次找到重樓的地方拔了顆搗爛，塗抹在屁股上，這才好一點。
捉到魚的興奮勁也沒了，好不容易走到學校，垂頭喪氣坐在教室里。
胡思亂想間，什麼時候上課鈴響，什麼時候張老師進教室來都不知道，上課前起立說老師好也忘了。
全部同學都站起來說老師好的時候，李豐還端坐在板凳上。
「李豐！把手伸出來！」
張老師拿著柳條枝，一副終於逮到你的得意表情。
真倒霉！李豐心中嘀咕，無奈的伸出手來閉上眼睛。
「啪！啪！」兩下過後，李豐手掌心紅了，張老師終於爽了，看李豐的眼神也終於溫柔了點。
事畢，李豐翻開作業本，想了想，認真寫道「88年9月3號，穿越挨揍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