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靜自述
螢惑真人面對這樣的蘇靜,反而住了手,坐在一邊考慮了一會,還是不能相信,此事真的是蘇靜的原因,便道
「難道這真的是你的主意?」
蘇靜充滿愧疚的點了點頭。道
「師傅,弟子知錯,弟子願意接受責罰,請師傅不要責怪大師姐,於師姐無關。」
螢惑真人對著顧星道「帶你大師姐出去。」
等著只剩下了兩人,螢惑真人,慎重的道
「靜兒,你的為人,為師自認了解幾分,人人都道你膽小怕事,一張笑臉,更是最好欺負。可是為師卻知道,你是不願與人為惡,也怕麻煩,為師實在是想不明白,也不相信,此事會是你的主意。可是,今日,你如此站出來,又不得不讓為師懷疑。這不是你的作風,是什麼讓你短短時間有那麼大的改變?」
蘇靜「師傅,此事真的是弟子一人所為,不關大師姐的事。」
螢惑真人「為師相信你,可為師,需要一個解釋,你為何會有這麼大的轉變的解釋。」
蘇靜「師傅,弟子和師姐不同,弟子遊盪市井多年,只學會了何為自保。面對任何人,任何事,弟子都不會強出頭,萬事忍讓已經是弟子的本能,更是不會把任何人的話,放在心上,活的如同行屍走肉一般。」
「可弟子也不知為何,每次面對那個人,哪怕對方只是連路都不會走的孩子,可她兩句話,就能挑起弟子的火氣。弟子總想與她爭辯一二,也起了勝負之心。若是往日,受了欺負,雖不能報仇,可弟子都放在心裡,對對方也及其不屑。可是面對她,弟子只有害怕,沒有不屑。她的每句話,都讓弟子認同,她的每次責罰,哪怕莫名其妙,可總會給弟子一個理由。讓弟子,心有怨念,卻無芥蒂。」
說道這裡,蘇靜忽然眼神發光的道
「或許師傅不信,因為我自己都不信,我在她的身邊,感覺到了被尊重。」
螢惑真人「在仙丹宮,有人不尊重你嗎?你可是為師的親傳二弟子。」
蘇靜搖頭,道
「不一樣,師傅不知,她除了對蔣公子不同以外,對其他人,就是林夫人,都是幾乎不理會,更別說如此你一言我一語的交談。我看到了她對師姐的話,沒有任何回應,我看到了她對林夫人高高在上的下命令。可是面對我,她會耐心的和我交流,因為我,才會對師姐和師弟的話有所回應。」
「那天,一望無際的海面上,她任性的想要一隻大船,可我們只能拿出一個筏子。面對各個門派人的言語,她都是堅持己見,毫不理會。可是弟子明明躲了她數月,又一次沒忍住的多說了句,弟子都沒想過她會聽到。可是她聽到了,也回了,在場四十多人,她只看著我的眼睛,和我說話,哪怕,因為她的幾句話,我變成了賭注的獎品。哪怕,我只是成為了她的護法,可是弟子做了這麼多年的隱形人,忽然就變成了萬眾矚目。師傅,弟子不止是願賭服輸,而是,找到了自己的位置。」
「對師傅而言,弟子,聽話,懂事,從不犯錯,對仙丹宮而言,有弟子沒弟子,都沒有區別。可是在那裡,弟子是她的二護法,是和林夫人一行人平起平坐的存在。那裡,有弟子的位置。」
「和林夫人相處十年,弟子也從未和林夫人說過除(在下仙丹宮二弟子蘇靜)這句話的第二句。密境二十多年,更是和他們只是認識。可是就因為那還是孩子的小姑娘有意讓我做護法。從此她們便接納了我,邀請師姐,必然不會少了我。可是當我真真成為了她的護法,一直於她們親近的大師姐,忽然就變成了外人。」
「師傅,弟子不孝,辜負了您的信任,給仙丹宮丟了人,給師傅臉上抹了黑。可那個主人,是弟子心甘情願認的。師傅,和主人對弟子都很重要,若有機會,弟子想讓師傅見見主人,因為,她真的不一樣,弟子跟她,不是自降身份,而是高攀。」
螢惑真人愣神,就那樣看著一臉自信的蘇靜,那種神情,是她這個當師傅,從未見過的。就是笑容,也誠心了很多,而不是慣性。
「為師教了你幾千年,你這是第二次,對為師說這麼多話。你可還記得,第一次,是為什麼?」螢惑真人說。
蘇靜「第一次,是希望師傅相信我和師姐,讓我們去查密境的真相。」
螢惑真人點頭,隨後道
「師傅信你,你不是沒見過世面的人,可一個十多歲的孩子,當真值得嗎?」
蘇靜從懷裡掏出尹浩還給她的藥瓶,雙手遞給了螢惑真人。道
「師傅請看這個,」
螢惑真人不解,可還是接了過來,只聞了一下,就看向蘇靜道
「你從何處得來此物?」
蘇靜「當初還不是主人的小姐提出三個條件,讓弟子跟她,最後沒談攏,小姐便送了弟子這個,說是也算認識一場。」
螢惑真人「你可知,這是什麼?」
蘇靜「是可以讓師傅有機會成功渡劫的東西,」
螢惑真人「不止如此,這是極品,是可以讓人萬無一失飛升的丹藥。」
蘇靜馬上露出笑容,道
「如此,弟子便提前恭喜師傅了。」
螢惑真人合上了瓶子,伸手扶著蘇靜起身,東西也幫蘇靜揣了懷裡。道
「能得到此物,是你的造化,師傅能得一個飛升的徒弟。也是為師最大的安慰,你且留好,萬不可隨意示人。」
蘇靜搖頭拒絕,再次跪了下去道
「弟子剛拿到東西,就想給師傅送回來,可路途遙遠。不敢輕易交於別人,才耽擱至今。師傅,這是弟子的孝心,請師傅收下,弟子自知給師傅丟人了,還請師傅責罰。」
螢惑真人搖搖頭,道
「錯,確實是大錯,若是你師姐,為師就是打死了她,也不能容。可事已至此,為師也不好多說,為師活一日,總能護你一日。若是為師真的失敗,你師姐就是這仙丹宮的下任宮主,也能護你兩分。此事便過去了。至於這丹藥,你自己留著,若那小姐,真有你說的那麼厲害,你想跟著她,就必然不能是現在的修為,這也是你的保命符。」
蘇靜感慨,又感動,師傅,對她,竟是比對師姐還好。重重的對著螢惑真人磕了一個頭之後,才道
「師傅放心,主人說了,她不缺這東西,想來也不會少了弟子的,您放心收著就是。」
螢惑真人一臉嚴肅,慈愛的摸了摸蘇靜的腦袋,道
「這東西,那有那麼好得?就是為師,也只是能煉出來,可保證不了是極品。又怎麼會不缺?這話你也信。」
蘇靜「師傅,是真的,」說著看了門口,好像在確定有沒有人,然後膝行了兩步,對著螢惑真人耳語了句。
螢惑真人皺眉,道
「你所言當真?」
蘇靜「弟子不敢欺騙師傅,所以師傅放心留下,以她們的為人,對自己人,不會虧待。」
螢惑真人想了想,便收下了,同時對著蘇靜突如其來的自信,打趣道
「你的意思是,為師虧待你們師姐妹了?」
蘇靜立馬搖頭,道
「沒有,師傅對我們最是公平了,誰都沒虧待。」
螢惑真人感慨萬千的道
「你們師姐妹,除了你,都不是省心的,可是如今最省心的你,還真是給為師出了大難題。真是不犯錯就是不犯錯,一犯錯,就能把天捅個窟窿。想比之下,為師更想多要一個小錯不斷的星兒了。」
蘇靜「是弟子的錯,」
螢惑真人「聽說你跟了那孩子以後,零零散散的在床上養傷就有一年時間,可是真的?」
蘇靜立馬沉了臉,遇到親人了,所以有點撒嬌的感覺,道
「是真的,也不知那鞭子是什麼製成的,威力極大,一鞭,就能讓弟子皮開肉綻爬不起來,可小姐的規矩是,最少二十鞭。」
螢惑真人皺眉,急忙查看蘇靜的身體,發現沒什麼問題,然後掀開了衣服,皮膚也是光滑如初,疑惑道
「倒是沒有留下傷,只是為何沒有一絲傷疤?」
蘇靜「弟子也不清楚,可是二十鞭,弟子能躺一個月,可是能起床之後,沒幾天就好了,罰的多了,昏迷的時間也越久,但是只要人醒了,就不會有事了,只是當時受罪而已。」
螢惑真人皺眉,道「你從小聽話,又不會犯錯,她憑什麼罰你?若是像這次一樣,犯這麼大錯,她還不打死你?」
蘇靜「師傅放心,小姐的規矩是小錯二十,大錯也是二十,所以師傅不用擔心。」
擔不擔心又不是一句話的事,螢惑真人心疼的看了會蘇靜,嘆了口氣,道
「若是你不願意,為師會出面和她談,總能帶你回來,可你是自願,為師,能如何?」
蘇靜「師傅,弟子是自願的,只是對不起師傅的栽培,師傅,弟子自知犯了大錯,可是弟子一天是師傅的弟子,就永遠是師傅的弟子。」
螢惑真人「那小姐有那小姐的規矩,仙丹宮也有仙丹宮的規矩。打~你也受了不少了,所以為師不打你,可也不能不罰,所以罰你去禁地面壁思過十年,你可服?」
蘇靜難為的道「師傅,弟子服,可小姐那邊……………」
螢惑真人「主子的話是命令,師傅的話,就不是了嗎?在外如何,師傅不管,可既然回來了,就收了心,今日便去後山。」
蘇靜「是,弟子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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