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波折

小北在學校的接待處一等就是一天，當天黑下來時，她依然沒有被分配到住處。

小北除了被褥打成的行李包外，還有臨離開家前母親給買的大行李箱。行李箱裡面都是帶的衣服，還有洗漱用品。

小北那個年代的女孩，還沒有開始使用護膚品，有也就是用小塑料袋裝的雪花膏。

用陶瓷瓶子裝的雪花膏，都不是她們這個年齡的女孩子用的。

所以小北的洗漱用品也就只有牙刷、牙膏、香皂，還有一條毛巾。

到了夜裡，宿舍依然沒有分配下來。有的家長打聽到今年學校招生的人來的格外的多，超出了學校的預期。

所以學校一時之間無法都安排下來，而據小北觀察，這所謂的學校，也就兩排用紅漆刷了的平房。

兩排房子之間的空地空間，也不寬裕。這所謂的學校，還不如她所在家鄉的普通高中。

教室里的課桌，是一長條的，做工粗糙的桌子。椅子～不，應該說是長條凳子，也十分粗糙，都刷了厚厚的黃漆。

夜深了，學校的接待人員都不知道跑哪裡去了。小北和幾個還沒有安排住處的學生，以及其家長聚集在一起，都有些摸不到頭腦。

等在接待處的幾個明顯是和小北差不多大的學生，有男孩還有女孩。

小北聽著觀察著這些人，她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只能幹等著，這裡許多人都是外地口音，剛剛出家門的小北都聽不懂這些人都說的是什麼。

正好身邊來來去去的人中，終於有她能聽的懂說話的人了。小北一打聽，還是離家不遠的一個城市裡的。

小北一下子就好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她不僅就緊跟著這個後來的女孩老鄉。

女孩名叫鄭秀妍，她是由她哥哥和她的嫂子一塊兒來送她上學的。

夜裡小北就和鄭秀妍她們一起住在教室里，把幾張桌子拼在一起，搭成臨時床鋪。

鄭秀妍把行李打開，鋪到桌子上睡覺。小北不敢打開行李，她的行李一旦打開弄不好就無法再捆到一起了。

小北就枕著行李，在課桌上隨便應付一宿。九月的北京，夜裡還是非常涼的。

而和小北一起前後腳進學校的人，都先後找到了住處，搬去宿舍安頓。

小北就緊跟著鄭秀妍，難得的是鄭秀妍也是報的法律專業，很有可能她們兩個還是一班的。

有鄭秀妍幫她看一看行李什麼的，她去上個廁所也方便。再有就是他哥哥也可以多出去打聽一下，一有宿舍的消息也能第一時間抓住機會。

終於在第二天快中午時，學校又有了空位，鄭秀妍的哥哥第一時間，帶著兩人上了拉她們去宿舍的車。

小麵包車帶著她們兩人，還有鄭秀妍的哥哥嫂子一起去了宿舍。宿舍離學校上課的地方還比較遠，小麵包開了一會兒才到。

小北的東西都是鄭秀妍的哥哥幫忙搬上車的，下了車又是她哥哥幫忙搬進宿舍里的。

宿舍里已經快住滿了，一共七張上下鋪，十四張床，只剩下一張上下鋪空著。

兩人急忙收拾好，把床鋪上。這下才安穩下來，太不容易了。本來對前途一片樂觀的小北，心裡不僅蒙上了一層陰影。

這學校安排的宿舍是一個大的院子，甚至還比學校上課的院子還大一些。可依然是平房，還是圍著一圈建的平房。

小北現在住的地方在東邊最裡面，是倒座房，坐南朝北的，一天里都見不到陽光的房子。

而小北和秀妍馬上就有新的困擾，和她倆同寢室的都是山東的女生。她們說著山東話，音調高的驚人不說，她倆還聽不懂她們說的是什麼。

後來還是秀妍打聽到，她們都是山東一個縣城的委培生。學成兩年後，她們都是定向委培，回去都有自己的工作崗位。

聽不懂她們說的山東話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她們全部都喜歡吃生的大蒜。

每一頓飯都要吃大蒜就飯，寢室里都是大蒜味。

這對於花季少女來說，是非常讓人無法接受的事。在老家也就吃餃子時才就著大蒜吃，平時哪一個女孩子是吃大蒜的。

就吃大蒜這件事，小北和秀妍都沒有辦法，少數無法對抗多數。

這些剛出家門的山東妞，每一個人的床頭都掛著塑料袋，裡面都是從家裡帶來的剝好皮的大蒜。

當然當真正的大學生活開始后，意識到別人看向她們的眼光，她們很快就把大蒜戒了。

可這是有一個過程的。

在小北等在學校的接待處，等著安排宿舍的時間裡。就有許多家長送孩子過來的，他們看到眼前的情境，轉身就帶孩子走的大有人在。

還有一些父母尋找到另一所不錯學校的，同時也是民辦大學，可條件比這個學校不知道好了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