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血紅的圖案在秦千戈果斷自殘下，迅速成型，傳送陣出現了，比辰煜想象中的速度要快一些，他心底微鬆一口氣，「秦千戈，注入靈力。」

秦千戈點頭，調動身體里的靈力，不留餘力的輸出靈力。傳送陣光芒閃爍，與此同時周圍的火紅光芒開始變得暗淡。

辰煜同樣看見發出光芒的傳送陣，他心神更加緊張，大聲朝著秦千戈說道，「秦千戈，不要拒絕我。」

話音剛落，撤去周圍火紅色的屏障，化作一道金紅色的小龍，飛快的射向秦千戈的胸膛處。

周圍的屏障一消失，貪婪的消靈石霧氣便張牙舞爪的從四面八方沖向正中間的秦千戈。

紅色小龍沒入秦千戈的胸口，秦千戈摸著自己的胸口，眼前一暗，下一刻恢復光明時，已經到了一個全新的地方。

秦千戈單膝跪在草地上，平緩了一下因為傳送陣擠壓而引起的頭昏腦漲。耳邊是一條叮咚的溪流，空氣中是瀰漫的靈氣，叫秦千戈迅速平靜下來。

安全了。

「前輩，你在嗎？」，秦千戈右手貼在胸口處小龍沒入的地方，輕聲道。

「我在。」，辰煜的語氣有些疲憊，卻還是兇巴巴的說道，「作為我的僕人，你要提供身體給我休息，懂嗎？」

「前輩請便，能幫上前輩的忙，是我的榮幸。」，秦千戈起身，面上是如春風一般的笑容，語氣輕柔的說道。

「算你識相。」，辰煜說完補充的說了一句，「放心，不會對你產生什麼不好的影響。」，說完感覺像是在和秦千戈解釋，頓時乾巴巴兇巴巴的說了一句，「我休息了，沒事不要打擾我。」

「好的。」，秦千戈等了片刻，不見辰煜再有動靜，施施然的走到旁邊的小河邊，看著倒映在河面上的，自己臟污的面孔不由一笑，脫掉全身的衣服走進小河中。

自從被秦城父子囚禁在黑水牢中，他便沒有機會清洗了。後面又經歷幾次戰鬥，流出的血混合著灰塵，只能用四個字來形容，不堪入目。

一個猛子扎入水中，咕嘟咕嘟幾個氣泡冒出水面，秦千戈破水而出，露出俊秀的面容。身上的臟污也已經盡數洗去，秦千戈借著水面觀察胸口處的印記。

一條小小的金紅色的龍盤踞在他的心口，旁邊還有一個小人，依稀可以看出和秦千戈相似的眉眼。下一刻，一龍一人消失了。

隱藏起來也好。

秦千戈想起辰煜口口聲聲說的主僕契約，不禁好笑。他從來沒有聽說哪一個主僕契約，僕人可以探知主人的情緒。

當時簽訂的瞬間，他感知到的另一個情緒應該就是辰煜的，驚喜，試探，抑制。雖然只有一瞬間，應該是辰煜單方面的切斷了聯繫。

而且儘管辰煜總是把僕人兩個字放在嘴邊，每件事情又會和他說一聲，做出的事情也不會對他產生危害。

不像秦城，口口聲聲對他父親尊重敬愛，背後還是毫不留情的下了殺手。

撇開這一切，他活下來了，還有比這更重要的事情嗎？

至於辰煜所說的休息……從辰煜的態度看，空間里金紅色的巨龍應該是辰煜的身軀，那麼展現在他面前的人形辰煜，大概是使用了什麼秘法。

既然是秘法，就好像他吞服的破界丹，有益必有弊。當時在傳送陣里辰煜變透明的人形他看的清清楚楚，應該是撐不住了。

以後可以多注意寶物靈藥，不說辰煜救了他的命，湧泉相報，他們之間還有一個說不清道不明的契約。

在河水中漂洗乾淨破損的衣服，靈氣烘乾后穿在身上。從秦家出來，他的身價就只有身上的一套衣服，以及寒冰劍。

只可惜寒冰箭應該是留在瀑布下的山洞裡了，傳送陣當時只把人傳送進去，遺漏了旁邊的寒冰劍。

突然感知一動，秦千戈將目光轉向西南方向，那邊有三個人過來了。

秦千戈想起丹田中的黑色靈力，不由一頓，從來沒有聽說過哪一種屬性的靈氣是黑色的。或許是他孤陋寡聞，知道的太少。

想了想秦千戈神識沉在丹田之中，嘗試將黑色的靈力轉化為他之前的變異冰靈力，十幾年來他最熟悉的一種靈力。但是黑色靈力只當他不存在，自顧自的圍繞著金丹的位置轉動。

秦千戈眉頭微皺，嘗試另一種方法。

靈力從丹田到體外一段時間裡，秦千戈的神識沉在其中，尋找冰靈力的存在。

一點冰藍色的光芒亮起，彷彿一盞在黑夜的指明燈，無數冰藍色的光芒亮起，不一會兒將秦千戈調動到身體里的一團黑色靈力轉化成了冰靈力。

秦千戈睜開眼睛，指間霧氣繚繞出現一小塊冰。將冰塊吞下，秦千戈眼睛微亮，只要把他的丹田當做存儲靈力的地方，而他的身體則是一個中轉站，在外人的目光中他就是純正的冰系修士。

而且丹田裡的黑色靈力無所禁忌，只要是靈氣它都能吞的下。相當於他直接省略掉了提純靈氣的過程，吸收靈氣的過程會比別人至少快一倍。

在戰鬥的過程中也能緩慢的補充靈氣。

百利而有一害，不過是靈力要加一道轉化的過程，不過沒關係，熟能生巧，他最不缺的便是毅力。

也算是因禍得福了。

那麼現在就只剩下一件事了！

「前輩，你在嗎？」，秦千戈用靈識在空間問道。

「不是告訴你沒什麼大事不要來打擾我嗎？」，辰煜不耐煩的說道，最後還是心口不一的問道，「發生什麼事了？若是什麼無關緊要的小事……」

未盡之語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前輩恕罪。」，秦千戈態度良好的道歉，「只是前輩在我的身體里休息，若是旁人有意探查，會不會打擾你的休息。」

「還以為是什麼事？」，辰煜嗤笑一聲，語氣中充滿自信和驕傲，「把你的心放到肚子里，你就是個普普通通的人族。」

以他的修為，能發現他的存在還不知道在哪裡？

「前輩修為高深。」，秦千戈小小的誇讚辰煜，緊接著又問道，「前輩，我的丹田發生了異變，會不會連累前輩。」

異變？辰煜想到當時秦千戈放出之間的黑色靈力，明白秦千戈的意思了。當時秦千戈的身體脆弱，龍血即便可以強化身體，叫秦千戈用了也只會加快他的死亡。

他好不容易等到的一個人族，離開的機會，自然不能輕易放過。所以他才會和秦千戈簽訂了契約，有了兩者之間的聯繫，龍血會親近秦千戈，不會因為能量強大而毀掉秦千戈的身體。

而當時龍血攜裹著靈氣進行重塑秦千戈的身體是他沒有想到的事情，更不會想到最後靈氣會變成黑色。所以當時他只是叫秦千戈煉化靈氣，而不是給秦千戈煉化方法，節省時間。

當時可以出去的希望放在眼前，他就沒想起這一點。

秦千戈丹田靈力的變異可謂是萬萬里都挑不出一個，不說能在服用破界丹正好撞上了沒有靈氣的地方，幸運的活下來，更被說有龍的精血來重塑身體。

這些想法在辰煜的腦海中過了一遍也不過一瞬間，下一刻辰煜淡淡的說道，「放我進你的丹田。」

丹田是一個人修行的核心，至關重要。只要不傻，就不會放無法控制的東西進去。

而他要進去秦千戈的丹田裡，也冒了風險。若是秦千戈沒有真誠的敞開丹田，到時候兩敗俱傷……

只是他和秦千戈已經綁在了一起。

辰煜提醒道，「魔族的靈氣就是黑色的。」，幾萬年前的事情秦千戈想不起來也正常。

「前輩，魔族是？」，秦千戈疑惑的問道，心底卻是有了想法，應該不是什麼好東西。果然辰煜接下來的話驗證了他的想法。

這一次辰煜也沒有心思嘲諷秦千戈知識淺薄了，「萬年前，魔族和人族，妖族共同存在。但是魔族貪婪，想要成為三千世界唯一的主人。率先引起了戰爭，當時屍橫遍地，血流成河，人族，妖族損失慘重，無數小世界毀於一旦。」

「只是最後卻是魔族被驅逐到資源匱乏的邊緣地，也就是魔界。」

秦千戈提煉了一下辰煜的說法，魔族，人妖喊打。如果被人發現他的靈力是和魔族一樣的黑色……

秦千戈拒絕想像，果斷答應了辰煜的要求，「前輩，我準備好了，你進來吧！」

辰煜準備片刻，「我開始了。」

話音剛落，秦千戈便感覺胸口處有什麼東西流動。

事實上，他的胸口上小龍緩緩浮現，活靈活現的遊動起來，紅光微閃之後消失再一次沒入秦千戈的胸口。

順著靈氣不可思議的順利到達秦千戈的丹田裡。

漆黑的背景下光芒點點閃爍，辰煜的到來為這裡增添了一抹鮮艷的金紅色。

辰煜試探著在黑色的靈力中遊走，沒有受到阻礙之後如龍入海一般，歡暢在秦千戈的丹田中翻騰。

之前說了要在秦千戈的身體里休息，就是因為他們之間簽訂了契約，有助於他的傷勢修復。現在到秦千戈的丹田裡，辰煜發現自己的傷勢恢復的速度加快了一分，疼痛也在緩解。

「前輩？」

辰煜游到靈力的中央處，正好是曾經金丹所在的位置，這才回答秦千戈，「我到了，事情解決了，只要你以後不要蠢的和別人說起。」

秦千戈點頭，「前輩放心，我會保守秘密，打擾前輩休息了。」

辰煜從鼻腔里高傲的「哼」了一聲，「不要因為這種小事再打擾我的休息了，我不是每一次都這麼好脾氣。」

「前輩放心。」

辰煜滿意的盤踞起來，金紅色的眼睛緩緩閉起來，總算是能好好休息一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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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到某一段的時候總感覺怪怪的，姨媽笑233333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