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蝸居

集中的樓房，貧民窟，髒亂差，所又不好的詞語可以形容這個地方，但不可否認的是，在這兒仍舊有溫情存在。

「婆婆，姐姐回來了，帶來了一車的東西。婆婆，我下去接姐姐了。」

木靈婆婆點著頭，雙手激動的握著窗戶的把手，這間屋子已經被小凱收刮來的物品塞得滿滿當當，她回頭摸索著走到床邊坐下，一雙眼睛用白色的布條遮住，她不能看，只能聽。

「小子，聽著，一會兒車靠港你先下去。」將車挺好后，後面系著的購物車像只耗子尾巴，左右搖晃，她快速將車穩住。

少年已經站在了走廊上，小凱從一旁的門出來，喊著：「姐，我來幫你。」小凱看著一旁站著與自己年紀相仿的燒腦，問著，「你是誰啊？不要發愣了，快點幫忙。」

小凱沒將里波當外人，手腳麻利的接過熾櫻遞過來的購物車，絲毫不費力氣，待購物車放穩后，忽然一哆嗦：「啊，好冷！」

氣溫下去了，源於陽光消失了，熾櫻度哆嗦著身子看看手腕上的表，驚訝道：「零下100度！太快了。」

里波也給著個消息嚇住，身體帶來的感覺很快，他立刻動了，幫著小凱將購物車塞進了房間，熾櫻緊隨氣候，將車開進來，把門鎖好，望著房間中微弱的光，自嘲著：「好吧，看來電也沒有了，我們不是還有存儲的電嗎？很少嗎？」

木靈婆婆從卧室走出來，一雙眼被白布遮住，卻不影響她走路，她輕聲喚著：「是小櫻回來了嗎？怎麼還有陌生的氣息，小少年，你是誰呀？」

里波一雙棕色眸子寫著疑惑，他將頭偏向熾櫻。

「里波，這是木靈婆婆，這是小凱，我們都是木靈婆婆收養的。」

里波聽熾櫻提過木靈婆婆，這樣子一來，他放下了警惕，說著：「婆婆，您好呀，我叫里波。」

木靈婆婆用手觸摸里波的臉，問著：「是里波鴨冒險那個裡波嗎？」

「是的。」

一瞬間好冷好冷，氣氛雖然暖和，但也敵不過現實。

「走吧，孩子們，我們去烤火，去床上躺著，你們帶回來的東西希望能夠熬過一些時候。」

晝夜的溫差太了，傍晚的－100度，半夜的－200度，越往後，溫度越低。冷促使著人類尋找回家的路，聰明些的已經回家烤著火，愚笨的無家可歸的身子弱的已經死在了這個突如其來的嚴寒之中。

卧室有兩間，一間是熾櫻與木靈婆婆住的，小凱獨自一人，他倒是無所謂，朝著里波喊：「走啦，一起睡，我可不想看著你死在屋子裡。」

里波點頭卻又將自己的目光轉向熾櫻。

「里波，沒事的。」熾櫻將里波推進了小凱的房間，「大寒將至，也別啰嗦了，火不能斷了，小凱，你注意些。」

很冷，床上已經有很多取暖的被子，床前放了一堆木材和一個火爐，窗戶開著，因為火爐里的柴正在燃燒，使得空氣中並不那麼的冷。

熾櫻望著邊上已經睡著的木靈婆婆，她不時朝火爐中添置新的柴，放鬆下來的心神使得她回想今日所謂的報仇，並未有想象中的酣暢淋漓，也未有真實的報仇後放下松的感覺，如此，惆悵。

「熾櫻，醒醒。」木靈婆婆推著熾櫻的身子，熾櫻轉醒，左右看了看，「孩子，起來吃早飯了。」

熾櫻在回憶，在思考，熬了差不多一天的夜，身上好幾層棉被就像是千斤重的石頭，她拚命的推開，問著：「婆婆，現在幾時了？」

「不知道，不過你應該餓了。」

熾櫻的確餓了，她從床上站起來，太陽此時也離開了地平線，溫度供給似乎出了很大的問題，陽光很大，皮膚很痛。

熾櫻迅速離開光線的直射，問著：「婆婆，我們能活下嗎？」

「我們是極小的概念，還是極大的概念？」

面對木靈婆婆的問題，熾櫻無法做出更多的答案，矛盾產生於她自己的心尖，離開卧室，客廳的燈是亮的。

「怎麼做到的？供給系統不是已經被巨石毀壞了嗎？」才醒的熾櫻有著極大的驚訝，小凱指指里波，笑的沒有心肺。

「那個，小櫻姐姐，是這樣的，我其實和你和小凱一樣，我…」里波將雙手舉在胸前，噼里啪啦的閃電聲，藍色的幽光。

「你？」熾櫻上千去碰里波的雙手，里波忙往後退了一步，「不行的，我控制不好這些。」

熾櫻被裡波這下搞得發愣，不多時回應道：「沒事的，慢慢來，還好有你在，我們活下來的可能性會比別人多一分。」

里波不好意思的撓頭，小凱輕輕拍了他的肩，一夜相處，失去父母的雙方已然成為了好兄弟一般。

熾櫻摸著已經飽了的肚子，望著被烈日灼傷的窗帘，問著：「木靈婆婆，這天氣？」

「不用擔心，這只是末日。」木靈婆婆說著，雙手拿起杯子，一飲而盡。

熾櫻聽不懂，木靈婆婆一出生就剋死父母和親近的人，即使是現在，沒那麼多的迷信，人也會有意無識的避開她。

於是，像熾櫻這樣的人，這樣擁有異能的人慢慢的聚在了一起，但很多都消失的無影無蹤，木靈婆婆從來不說，還忌諱說這些，可熾櫻也看著木靈婆婆在暗地裡悄悄的抹淚。

「怎麼樣？小凱外面還有人晃蕩嗎？」木靈婆婆走到窗前，雙手放到小凱的肩上。

外面有人在晃蕩，但有的很快就死了，有的又活著。」小凱似乎透過了牆，看見了外面，木靈婆婆對此深信不疑，回頭望著後方的液晶電視，「是時候了。」

木靈婆婆的話剛說完，液晶電視閃了幾下，緊接著就有畫面流出來。

「來畫面了，這次看這些政府如何說明！」熾櫻坐在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把面前吃剩下的薯片拿起來，卡茲卡茲咬著響。

五全衛視，五個大陸新聞集合的衛視，平時觀看的人非常少，如今右上角顯示的人數是前些日子人口普查數量的一半，在這個時代，人人都可以上網，這個情況下的關注度只有這麼些，其他的人或許死了也不一定。

木靈婆婆坐在熾櫻的一旁，說著：「死了一半，活著一半，還有一些或許生不如死吧。」

新聞畫面沒有掃過死去的人的畫面，只是掃過了那些活著人戚戚的臉龐。

「小櫻，這件事你怎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