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夏元皓入將軍府庫房
管家領著僕役繼續追索,但血跡在經過月亮門后不久便消失了,猶豫一會兒之後,管家決定通知將軍夫人,在後宅丫鬟的帶領下搜索。
「夫人,有刺客闖入,還打傷了將軍,現在刺客闖入后宅,請夫人派人協助。」管家對一個婦人說話。
將軍府夫人的年齡已經接近三十歲,但她的臉上沒有任何的皺紋,看起來只有二十一二歲的樣子,她身上帶著很隆重的威嚴感:「小翠你帶人協助管家捉拿刺客。」
一個丫鬟回答道:「是。」
在小翠管家帶著離開時,將軍府後宅的某處閣樓有人影移動,不是夏元皓在此地,這是一個女人的身影。
蘇錦娘的閣樓在後宅的邊沿,她在自己的閣樓上將夏元皓和東伯風打鬥看的一清二楚,也將夏元皓逃跑的路線看的一清二楚,但在夏元皓進入后宅不久也失去了蹤跡,尋覓良久無果之後選擇了放棄。
管家不會輕易放棄,稟報大娘子搜索后宅可以想象的到,但蘇錦娘還是決定睡覺,自己的閣樓沒有人真敢進來搜索。
將脫下的衣服掛在架子上,只穿裡衣褻褲準備睡覺時,蘇錦娘感覺視線里有黑影閃過,緊接著一柄通體漆黑的劍橫在自己的脖子上。
「在下無意傷害夫人,只想借貴寶地歇歇腳,請夫人稍安勿躁,否者傷到夫人就不好了。」夏元皓半威脅半安撫的說道。
向兇徒妥協就是愚蠢,蘇錦娘自認自己不是笨人:「壯士還是自己離開吧,等會管家會帶人前來搜尋,壯士留在這裡是藏不住的。」
「所以在下來請夫人幫忙。」夏元皓在蘇錦娘的耳邊,一邊細嗅傳進鼻尖的清香,一邊吐著熱氣說道:「早就聽聞將軍的夫人美若天仙,今日一見果然不凡,若是夫人拒絕合作,在下拼著傷勢加重,也要將夫人擄走,嘗嘗將軍夫人的滋味。」
十八九歲的模樣,六分清純中帶著四分嫵媚,凹凸有致的身材看起來分外誘人,總的來說就是極為少有的人間極品,這是夏元皓心底的評價。
「蘇小娘休息了嗎,有刺客進入后宅,逃到附近便失去蹤跡,管家需要進來搜尋,還請夫人打開房門。」小翠的聲音傳入夏元皓和蘇錦娘的耳中。
小翠和管家在房門外等了好一會兒,始終不見房門打開,也不見蘇錦娘的出聲回應,小翠想著再一次上前敲門。
「小翠姑娘,再等等吧。」將軍府後宅的最有權勢的兩個人,第一個是將軍府的嫡夫人,第二個就是這間房裡面的蘇錦娘,蘇錦娘憑藉年輕美貌,幾乎把將軍府後宅的風頭全部搶光了,管家不想捲入后宅的鬥爭。
「啊」
一聲女人的驚叫突然傳來,還不待管家和小翠破門而入,哐當破窗的聲音出現。
管家一腳將門后的門閂踹斷,與小翠和僕役一起湧入房中,只見肩膀染血的蘇錦娘半倒在地板上。
蘇錦娘身穿單衣,但衣服整齊不亂,小翠心中一絲遺憾閃過,她上前將蘇錦娘扶起來,極為關心的問道:「小娘遇見了刺客?沒有受傷吧?」
蘇錦娘搖頭:「刺客剛剛挾持我,你們便來到房門外,將刺客驚的跳窗跑了,幸虧你們來的早。」
「夫人肩上的血跡……」管家略帶遲疑的說道。
蘇錦娘看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回答道:「這是那個刺客的血,他的胸前好像有傷。」
一聽蘇錦娘僅僅只是受到驚嚇,小翠心中的遺憾更甚,看來大娘子的想要壓倒蘇錦娘需要等下一次的機會了,她關切的對蘇錦娘說道:「夫人受驚了,奴婢這就派幾個婢子前來服侍。」
蘇錦娘看了小翠一眼,柔聲但堅定的拒絕到:「多謝小翠姑娘的關心,不過錦娘有自己的女婢使,就不用小翠姑娘勞心了。」
看著暗地交鋒的小翠和蘇錦娘,確定蘇錦娘沒有收到實質性的侵犯和傷害,仔細尋看房間確定不可能再藏著人,管家明哲保身的對蘇錦娘說道:「夫人既然沒事,屬下還要繼續搜尋刺客,就先告退了。」
蘇錦娘送走管家,再將小翠送走,最後對自己的女婢說道:「都散了吧。」
等到房間再次安靜下來,蘇錦娘關好門窗,來到自己的梳妝台,在一個盒子裡面拿出一個陶瓶,回到自己的床榻,掀開墊床的厚布墊,將床榻木板上的銅環拉開,一床榻下出現一處空間,裡面躺著不夏元皓。
夏元皓看著蘇錦娘出現,他瞪著眼睛想要說話,但這張嘴卻說不出話來,他在不知不覺中中毒了,蘇錦娘身上的香味是一種毒,讓人軟癱無力。
蘇錦娘將夏元皓拖了出來,把他身上的刀劍扔到一邊,用繩子把夏元皓的雙手綁住,這才一手將蒙在夏元皓身上的黑布扯開。
「哎喲。」蘇錦娘捂著嘴唇狀似驚訝的說道:「想不到攪得將軍府天翻地覆的刺客居然是個少年呢。」她拍著夏元皓的臉,「看起來很可口嘛。少年人,你難道不知道女人的房間不能隨便進嗎?」
看著夏元皓憤怒的眼神,蘇錦娘樂呵呵輕聲的說道:「都說少年人氣血未定,少俠以後可要自己注意哦。」
夏元皓眼中的透出一絲驚訝,剛才沒有把他交出去已經意外,現在聽語氣明顯有打算留自己活口的意思,這將軍的夫人還真是詭異,這將軍府還真是精彩紛呈。
將空了的陶瓶收起來,替夏元皓的傷口簡單的包紮,蘇錦娘把夏元皓拖到房間一角,擦了微微出汗的額頭,對夏元皓說道:「再有一個時辰你的毒會自動解開,到那時你就儘快的離開吧,東伯風的府邸不是隨便誰都能進。」
「多謝夫人治傷。」雙手一用力便將麻繩掙斷,身體在麻繩斷裂的瞬間站立,夏元皓微笑著對蘇錦娘說道:「東伯風的府邸不是誰都能進,而我陳江河可不是一般人哦。」
「你…你怎麼沒事?」蘇錦娘面對突然出現的情況,一時間間有些發懵。
夏元皓解釋道:「若今天陳江河會中毒,那麼在幾年前我就已經死了。」伸手將蘇錦娘的蠻腰抱住,「夫人捨身救助在下,在下對夫人感激萬分,東伯風不是善類,夫人在將軍府過的定不如意,夫人願意和少年人一起私奔嗎?」
夏元皓的目光真摯,語言情真意切,彷彿他說的就是自己的心裡話。
突然出現的舉動和話語,蘇錦娘一時間有點吃不消,抵著夏元皓的身體,拒絕的說道:「少俠說笑了,錦娘是將軍府的人,若是跟少俠走,會給少俠帶來數不盡的麻煩,所以死少俠還是獨自離去吧。」
」不行!絕對不行!「夏元皓神色果決的說道「夫人處在水深火熱中,卻讓江河獨自苟且,這是萬萬做不出來的!」
」......「
蘇錦娘一時間都說不出話來,這演的就好像真的一樣,以夏元皓的神色和語氣,旁人看見說不定還真以為兩人之間有什麼。
要早知道你沒有中毒,早把你交給管家帶走了,腹誹的同時各種念頭翻飛,看著這個看似老實實則危險異常的少年,蘇錦娘雙肘抵著夏元皓的胸膛,語氣委婉拒絕的說道:「錦娘殘破之身,不足以侍奉少俠,,更何況妾身比少俠大上好多年紀,今晚的事情還請少俠忘了吧,少俠的羅敷另有他人。」
「怎麼會!那些閨閣中的姑娘太青澀,哪有夫人這般漂亮和善解人意,江河就喜歡比自己年紀大一點的婦人,」原本深情老實的眼睛當即亮了起來,夏元皓舔著嘴唇,說道:「夫人就是江河一直尋覓的羅敷啊!」
還有這樣的嗜好,蘇錦娘心中暗罵,同時也有這種心思翻飛,想起不久前自己看見的場景,她一咬牙的說道:「錦娘不是不想跟少俠離開,而是不敢跟少俠離開,東伯風在東夷的權勢極大,惹怒東伯風會讓少俠身處險境,若是少俠殺掉東伯風,錦娘便可安心同少俠離開。」
面對受傷的東伯風,自己都險些喪命,讓自己去刺殺他,這不是讓自己找死嘛,夏元皓鬆開自己的手,向後退了一步:「夫人說笑了,尊夫武功很高,在下不是對手,夫人這艷福在下是享受不到了。」
蘇錦娘還想要說些什麼,然而夏元皓直接躥窗戶離開。
將軍府巡邏的僕役到處都是,本來已經沒有可能離開,但在換上僕役的衣服后,這原本艱難的局面就又變的暢通無阻。
「站住!你是誰?」
守衛庫房的僕役看見有人靠近,借著油燈的光和月光均沒能看清來人的長相,其中一個僕役本能的這個人靠近。
「鏘」
玄釭劍瞬間出鞘,看守庫房的四人剎那間被割喉。
等四人最後的掙扎停止,將他們重新扶了起來,借著木棍的支撐,讓四個人重新「站」起來,若不走近仔細瞧瞧,基本不可能發現原本的人已經死了。
斬魄刀猛然麾下,門上的銅環被直接咔的一聲劈開,借著銅環的缺口,將庫房的孟打開,在將軍府所有人預料不到的情況下,夏元皓便這樣再次走進將軍府的庫房。
借著打火石點亮油燈,庫房的諸多架子和木箱映入眼帘,借著紅光看見了熟悉的黃金和白銀,夏元皓當即呲著牙將黃金和白銀塊往預先準備好的布袋裡放,但放著放著他就停下自己的動作,黃金和白銀很重,就算自己裝又能裝多少,遠不能解讓自己受傷的羞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