撐腰
挂彩下場,榮喜寶自然是輸了,打是打不過陳娟的,不過陳娟也沒有討到巧,同樣也挂彩了,她贏的著實不漂亮,而且吳羨多絲毫不領情,陳娟這一出手,反而讓她更為難堪。
「誰讓你狗拿耗子,多管閑事!原本我都能打贏喜寶的,結果被你這麼一鬧徹底沒戲了,氣死我了!」
吳羨多對陳娟不感激不說,反而還把她說了一頓。
陳娟如今也在氣頭上,她沒有想到榮喜寶這人這般的難纏,死纏爛打不鬆手那種,她又不能真把榮喜寶給打死了。
看著被一群人圍著的榮喜寶,陳娟又來氣了,明明贏的是她,明明是她出手幫了吳羨多,不讓她輸的太難看,給了光啟帝撐面子,沒想到大家都去看喜寶了。
喜寶當下已經下台了,榮四哥陪在她身邊,四哥如今那真的是頭大,喜寶這臉剛剛好,如今又被揍成豬頭了,他回去免不得又要被說了。
對了,陳娟這個人陰就陰在這裡,正所謂打人不打臉,她則不然,她專門打臉,而且就往喜寶原先傷的地方打,喜寶其實傷的倒也不重,只是她的傷都在臉上,給人一種慘不忍睹的感覺。
一個嬌滴滴的小姑娘,當下被揍成豬頭了,任誰看了都會唏噓不已。
尤其是趙潛,趙潛一看原先被他傷的地方當下腫的更加的厲害。
「這裡有些金瘡葯,你先拿去試試,等著待會兒我去見我阿爹給你討更好的。」說著趙潛就從懷裡掏出葯要給榮喜寶。
榮喜寶也是一個要臉的人,方才她從葉之秋那裡討來了小鏡子瞧了一眼——變豬頭了,難看死了。
「不要你的葯,你走,你們都快點走,四哥我要回家,我想回家了。」
榮喜寶竟是帶著哭腔了,看傻了趙潛。
趙潛這葯是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
「多謝吳兄,這葯我先替小妹收下,今日你看,我們就先走一步了,大家都先散了吧。」
榮四哥說著就背起喜寶往家裡走,趙潛就目送他們隨口來了一句:「打不過還打,逞什麼強啊,這不是找罪受嗎?」
「要你管,照你這麼說人都是要死的,那你還活著幹什麼?」
不巧被榮喜寶給聽見了,直接就回了他一嘴。
榮喜寶當下被打成豬頭了,心情怎麼可能好呢,如今聽到趙潛說的風涼話,她就氣不打一處出。
趙潛立馬閉嘴賠不是,榮四哥見狀忙背著喜寶走遠了。
「喜寶不是我說你,人家吳公子話糙理不糙。陳家的人你都敢打,她們自小習武,你哪能是對手!」
「哼,我也自小習武呢,我可是娘的嫡傳弟子呢,今日她能贏我,也是偷襲我在先,先前我又和吳羨多打了一場,體力透支的厲害,不然誰贏還不一定呢。」
榮四哥算是看出來了,喜寶這是堅決不認慫。這倒是像極了他娘。
只是此番回去,迎接榮四哥又是一頓說落。
「你看看你,你怎麼看你妹妹的,舊傷未好又添新傷,這臉,唉,不知道誰下手如此陰毒,這女孩兒若是破相可如何是好?姜軒到底怎麼回事?」
這一次姜軒和喜寶他們一起回的榮家。
張大娘子直接就繞過榮四哥朝姜軒發問。
姜軒就一五一十的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張大娘子仔仔細細說了一個清楚。
「疼,芸媽媽我好疼,你輕點!」
喜芸瞧見喜寶這個模樣,就忙給她處理傷口上藥,只是這一次比上一次還嚴重點。
「你忍著點上了葯就好了,這到底是誰下手這麼狠!」
喜芸說著也不忘給喜寶把葯上著,她也聽著姜軒說著。當聽到陳娟的名字的時候,喜芸的心咯噔了一下,上藥的棉簽竟然都失手落在地上了。
「這麼說這件事情還真不是喜寶惹的,是那小賤人欺負喜寶的,充大頭把我喜寶打成這樣。不行,趕明兒我一定要去一趟書院,書院必須給我一個說法,說好一對一的,怎麼能以多欺少呢,簡直就是無恥!」
張大娘子什麼人啊?那是響馬出身的人,性子是出了名的彪悍,眼裡可容不得半點沙子。
「娘,陳娟可是陳家的人,她是陳侯府上的……」
榮四哥害怕張大娘子衝動忙提醒了一下。
他不提還好,這麼一提張氏就越發的氣了,直接火大:「陳家的女兒怎麼了?陳家的人就可以任意欺負我榮家的女兒了,喜寶這是做錯了什麼,書院有書院的規矩,這月評還是陛下定下的規矩呢,陳家能大過陛下嗎?不行,我定是要個說法,簡直就是欺人太甚了!」
原本張氏還準備明日再去的,可是一瞧見喜寶的臉,又想起起方才榮四哥的話,她一刻也忍不了,直接就收拾了一下,準備前往書院要說法。
「娘,你這是真準備去書院嗎?要不等等,等爹回來商議一下再去也不遲啊。」
榮四哥這不害怕張氏的暴脾氣控制不住,到時候一言不合把書院的夫子給打了那就不好了。
「你爹?就他!他就一慫貨,跟他說了,他肯定就會做和事佬,屁都不敢放一個。不行,不能任由他們這般欺負喜寶!」
「夫人啊,你就不能念我點好嗎?好歹我也是一家之主,你這麼說,一點面子都不給我留。」
榮四哥瞧見榮老爺回來,也就放心了。
「哼,你還知道回來,你快點看看,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你看看喜寶都被打成什麼樣子了,簡直就是可恨!」
榮一發也是一聽聞喜寶出事了,就一路狂奔回來,他走上前來一瞧喜寶的臉,原本還帶著笑意的臉即刻冷了下來。
「欺人太甚!喜寶今年才七歲還是個娃娃,哪個人敢下如此重的手?」
若是說上次被馬球所傷還能解釋一下是意外,此番被傷成,一看就是有意為之。榮一發仔細查看還發現出手的人還特別攻擊了喜寶的舊傷。
「走吧,趕緊的跟我去書院討說法去,咱們雖是商戶人家,骨頭還有兩根。此番在不發威,真當我們是病貓了。」
榮一發點了點頭,方才他已經從管家那處得知了事情的經過了。
「看來是要走一趟了,這般欺辱我的女兒就是在打我榮一發的臉啊。我的臉打也就打了,我女兒的臉打不得!」
說完榮一發就將衣袖一甩,領著張氏就出門去。
「阿爹,阿娘你們不要去,我好疼,留下來陪陪我!」
真好,爹娘在的感覺真好,出事就有人幫著出頭,有人撐腰。
她榮喜寶當下也是有爹娘的,是榮一發和張小女的掌上明珠,是榮家嬌養的五小姐,不是那個什麼都沒有的瘋丫頭。
榮喜寶不敢去想前世種種,前世歸寧回陳家,陳娟處處看她不慣,說話從來都是夾槍帶棍,很不友好。
陳娟不知道的是,她陳寶兒是那麼的羨慕她,她爹娘都健在,被陳家所有人都嬌寵著。
陳娟不知道的是,她陳寶兒是羨慕趙潛後宮無婦人,從來獨愛她一人。
陳娟更不知道的是她陳寶兒羨慕她無憂清閑,可以隨心所欲的活出自我。
這些她陳寶兒原來也可以有的,可是榮家沒了,她所有親人爹娘,芸媽媽,她的兄嫂們……,都沒了,她只能瘋癲了,唯有瘋癲方才可能活著,唯有活著她才可能找到真兇去報仇!
她一直忍著,在無數個失眠的夜裡,她哭著喊爹娘。
「阿爹,好想再被你舉高高!」
「阿娘,我給我做的鞋子我一直都在穿,都要穿完,不夠穿呢!」
「芸媽媽,我餓了!」
……
榮家被滅,她瘋了,等到陳盛找到她的時候,就看到她瘋癲抱著一堆鞋。
那些繡花鞋都是張氏給她繡的,張氏一直念叨她年紀大了,怕是等不到喜寶出嫁,到時候也不知道喜寶腳多大,就做了好多雙,想著以後總是一雙可以穿的上。
「喜寶,好好好,不去就不去,來喜寶讓爹在瞧瞧,給你吹吹,疼吧。」
榮一發就是標準的女兒奴,對喜寶那是真的是寵愛有加。
「疼,可疼了。不過阿爹我沒有吃虧,我把她也打了,我可厲害了,不信你問四哥!」
喜寶想要笑出來,奈何一咧開嘴就疼。
「瞧把你還能的呢。喜寶不是娘說你,平日里瞧著你還挺機靈的,怎麼這次武試你直接選你四哥,讓他放放水就好了。」
「阿娘那樣不好的,四哥若是連我都打不過,書院的男子們怕是會取笑他。爹娘四哥已經十六歲,是個大人了,也要臉面!」
喜寶這話一說,張氏一把將她摟在懷裡。
「我的心肝啊,你怎麼就這麼懂事呢。」
榮四哥在這時也深深的望了喜寶一眼。
「娘,疼!」
喜寶的臉腫的厲害,一連幾天都沒去書院。
不過此番一鬧,等到榮喜寶在回去的時候,到處都找不見吳羨多。
「喜寶你總算回來了,這些天我都無聊死了!」
喜寶的同桌換了變成葉之秋,不是吳羨多。事實上吳羨多已經不在白鹿書院了。
上次月評事件之後,光啟帝大為惱火,直接讓吳羨多回宮了,不要在這裡丟人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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