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閻王」駱清河變臉
當貝音看著謝長如把那些東西一樣一樣從袋子里拿出來放到林佑面前的時候,她臉色沉了,難看至極。
謝長如照顧林佑這麼久,一日三餐都準備著,不可能沒有發現林佑不吃什麼東西,唯一的可能,就是剛才,駱知是故意這麼說的。
而林佑,也根本不去反駁駱知。
自己被刻意冷著了。
林佑幫著這個駱知,冷著自己。
見兩個人同時盯著自己買的早餐看,謝長如困惑,「怎麼了,你們也想吃嗎?」
駱知笑笑,「我不吃。」
貝音惱羞成怒,低罵了一句,「蠢!」
說著,拎起包包,踩著高跟鞋走了。
謝長如更是懵逼,「她怎麼了?」
駱知笑笑,覺得眼前這個謝長如在某些方面,真的是十分可愛,有點傻,但是也傻得可愛,她莫名覺得,這種性格的女生,就挺適合林佑這種大忽悠的。
「可能是犯病了,沒事,別理她。」
駱知很少這麼去直接的說一個人有病什麼的的,林佑發現,駱知還真的是對貝音一點好感都沒有。
只是,林佑到底還是覺得奇怪,駱知從來不是一個把個人表現得這麼淋漓盡致的人,就好像,她哪怕是知道季子慕是個什麼樣的人,她卻也不會直接去挑明撕破臉皮,她有自己的算計與打算。
而面對貝音,駱知的言行顯然與她本身的形式作風不同。
林佑直覺,駱知一定是發現了貝音做了什麼事,並且這件事,或許還與自己有關,否則,駱知不會隱瞞自己不說的。
他想象不到貝音會做什麼對自己不好的事,那到底是他認識多年的人,曾經還喜歡過的人,他想象不出來,也不忍心去猜測。
只是,在這些事情上,他卻更相信駱知。
如果有一個人他必須要相信,那麼這個人就只可能是駱知。
駱知不僅知道自己的身份,知道自己的一切秘密,更加重要的是,駱清河的手術是自己主刀完成的,在駱清河這點上,以駱知有恩必報的性子看,自己這恩情,她得記上幾輩子。
因此,駱知堅決不可能害自己。
大約是心中的天平早已經在往駱知那邊傾斜了,已經內心深處也早就認清了對貝音的態度,在此刻意識到貝音對自己可能有的不好的心思時,他的心情都沒有太大的波瀾。
駱知見謝長如還看著自己,就連明明什麼也看不見的林佑,都好像在審視自己一樣,駱知淺笑,「你們吃,不用管我。」
謝長如這才拿起勺子,端著那碗青菜薑絲粥,舀了一小口喂至林佑嘴邊。
林佑沒有拒絕,張嘴喝了,在品到那一絲姜味時,他好像突然明白,為什麼貝音走的時候要罵人了。
他唇角微微上揚,「薑絲粥?」
謝長如一愣,垂眸看了一眼,是薑絲粥啊,「昨晚我聽你打噴嚏,大概是空調調的溫度太低有些感冒了,就買了碗薑絲粥,想著你喝了一暖暖身子...」
「怎麼,你不喜歡喝嗎?」
駱知眉梢微挑,看好戲的心蠢蠢欲動,「原來想給你暖暖身子啊...」
林佑自然聽出了駱知語氣中的挪揄。
只是他沒能看見,無法確定,否則駱知現在的表情,肯定是十分有意思的,只是...
謝長如到現在還是每天來看自己,這醫院的很多護士,都直接把她當成自己女朋友了。
林佑眉頭微蹙,難道謝長如不知道嗎?
她這這樣頻繁的來照顧自己,還什麼都不要...
林佑不想自戀,可他身上又確實什麼都沒有能讓人圖的,用別人的話來說,大概是還有張好臉,身材也還算可以...
難道,謝長如圖的是自己的美色和身子不成?
想到這,林佑心裡莫名有點慌,可又覺得是自己想多了,畢竟當初,他就問過謝長如了,謝長如當時就表示過根本不會喜歡自己的。
駱知笑著看面前的這兩人,見謝長如真的是一小口粥的喂到林佑嘴邊,倒是林佑這會,不知道在發什麼呆呢,遲遲不張嘴。
「怎麼不吃呢,你不是最喜歡吃薑和雞蛋了嘛?」駱知好笑的看著。
林佑語噎:「...」前面說他不吃薑和雞蛋的人,也不知道是誰,彷彿見了鬼似的。
這會兒倒是轉變得挺快。
也罷,她高興就好,自己吃什麼有什麼區別嗎?
林佑張嘴咬下那口喂到自己嘴邊的雞蛋腸,細嚼慢咽,心想:確實還是挺好吃的。
謝長如見林佑好像還挺喜歡吃的樣子,不由笑了,又舀了一勺粥喂到林佑嘴邊。
兩人誰也沒有意識到,這種餵食的舉止,實在是過於親密,畢竟,林佑傷的是眼睛,又是手,難道他還不能自己吃飯不成?
駱知看得是津津有味的,覺得自己要是再繼續待下去,就真的是太沒眼見力了。
她起身,拎起那袋貝音帶過來的早餐,「你們先吃,我待會再過來。」
林佑眉頭一蹙,連忙問,「你去哪?今天是來幹什麼的?」
他可不會認為駱知就是這麼空手跑過來氣一氣貝音的,她沒那麼閑,也沒有那麼無聊。
真要有這時間,她恐怕是要和駱清河天天時時刻刻的粘在一起的。
駱知笑笑,「不急,等你吃飯了再說。」
說著,她出了病房,把病房門都給帶上了。
到樓下的時候,見兩個衣衫襤褸像是拾荒者的人,將手裡的早餐放到兩人面前,這才去找了個安靜的地方,給駱清河發信息。
不遠處,一輛車上,貝音盯著這一幕,氣得牙痒痒。
不用猜,都能知道,駱知手裡拎著的那袋早餐,肯定就是自己剛才帶去給林佑的早餐。
她竟然就這麼把自己的早餐送給了別人!
察覺到從貝音身上流露出來的敵意,車後座的季子慕冷眸瞥了一眼,寒意瘮人。
「別打你不該打的注意。」
語氣沒有半分感情,冷冽得彷彿能凍傷人。
貝音背脊一僵,一股寒意自下往上席捲全身,「知道。」
這個季子慕看起來總是不動聲色,可那些手段,以及他做過的事,正在做的事,都讓她十分清楚,這個人,沒有人招惹得起。
這種人,什麼都有,不怕死,也不把人命當回事,捏死一個人,就好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的簡單。
甚至因為勢力散步各方,受某些保護,總是能夠逃脫某些制裁。
這個人,能夠給她她想要的東西,可同時,也能把她從前所有的一切,包括她現有的一切都毀掉,甚至是她這個人。
貝音很怕季子慕。
季子慕對於駱知的在乎,更是她一直以來對駱知始終是又怒又厭又不敢言費原因。
她不怕駱知,不過是個家世好點的紈絝千金大小姐罷了,可她怕季子慕。
她想要活著,並且想要下半生衣食無憂的活著。
所以,她不能得罪季子慕。
季子慕透過車窗,看著那道身影,忙著別的事,他已經很久沒有看見駱知了,他想和駱知說說話,可是他很清楚,恢復記憶的駱知,只怕是根本連看一眼都不願意看自己。
再想要得到駱知,只能是讓駱知再失憶一次,讓一切回到起點,回到駱知最先開始失憶的那會。
季子慕攥著袖口的手,只見都快陷進了血肉里。
無輪是研究還是駱知,兩個,他都要。
努力了這麼多年,斷然沒有放棄的可能。
現在,他在等,等一個時機,而他清楚的知道,這個時機,很快就能到了。
一個,能夠讓駱知自己乖乖的回到自己面前的時機。
一個,能讓駱清河主動放手,能讓駱家拱手讓人的時機。
季子慕笑,快了,駱知遲早都是自己的。
貝音餘光小心的打量著這個季子慕,見他又笑又怒的,情緒變化太無常,古怪得讓人覺得陰森森的可怕。
她突然覺得,被這種可以稱得上是變態的男人看上,駱知也真的是有夠可憐的,可轉念一想,像那種只知道籠絡男人心的千金大小姐,恐怕很享受這種來自愛慕著的追捧也說不定。
貝音嘲諷的想著。
此時,在她的心裡,環繞在幾個男人中間的駱知,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心機女,甚至還有些白蓮花綠茶。
她突然覺得,自己不應該把注意力過多的放在林佑身邊的人身上,自己應該儘早在林佑哪裡打探到消息,拿到某些東西,這才是她現階段應該做的事。
至於那個駱知,真要針對,也是髒了自己的手,畢竟針對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大小姐,顯得自己無能又小氣。
她貝音,可不是這樣的人,這種千金大小姐,她是半點都不看在眼裡的,不過是有幾個臭錢罷了。
貝音的情緒變化,卻被前排的助理全然看在了眼裡。
等到貝音下了車后,助理小心的提醒道,「大少爺,這個貝音,恐怕對駱小姐沒好心思...萬一她要是對駱小姐下手怎麼辦...」
季子慕眸色一沉,音色冷冽,「她下手的那天,你也該把墳地安排好了。」
助理一怔...發生了這麼多事,大少爺對駱小姐的執念,是半點沒有減少,甚至還有些加深了。
季子慕看著窗外的貝音,她正往醫院走去,眸色逐漸變冷。
沒有人能對駱知動手,誰動了,就該死。
助理順著季子慕看過去的視線防線看去,看見了方才下車的貝音,他熟悉季子慕,這會倒是有些覺得這貝音可憐了。
自以為可以操控一切,如魚得水,實際上,卻已經被打上了廢子的標籤,只待大少爺的一句話,走向就全然變了。
這貝音如果一直待在國外,待在恩西教授身邊,沒有人會去打她的主意。
只要她從前不接金生拋出的橄欖枝,甚至大少爺也不會考慮用她。
可她想要的太多了,從她買了回國的機票那刻,就註定了一切的結局。
這種貪得無厭,又對主人家的人起了心思的人,結局早已被註定了。
...
來到醫院附近的咖啡廳,駱知點了一杯喝的,靠窗而坐,拿出手機,給駱清河發消息。
駱知:待會幾點過來呀?
此時,駱清河正在開會,氣氛正是嚴肅詭異,一個個的,唯恐駱清河發火。
突然,桌子傳來一聲細微的震動,一個兩個的都不自覺的屏住了呼吸!
天...誰這麼大膽啊,開會還敢開震動?
完了完了,這閻王怕是要發威了。
可就在眾人都想看看這個粗心大意的倒霉鬼是誰時,卻見閻王本人————駱清河,拿起了旁邊的手機,點開來看...
「...」一個兩個的,都陷入了沉默。
看見時駱知發的消息,駱清河唇角微微上揚,才剛分開沒兩小時,小阿知就給他發消息了,這麼想著自己嗎?
連這兩小時都耐不住?
會議室里,一個兩個,都目瞪口呆的看著駱清河。
天,他們沒看錯吧,這閻王居然笑了?
笑了?
開著會,前一秒還嚴肅得彷彿要把這公司杴個底朝天的樣子,這會兒,看了一下手機,竟然就這麼笑了?
這也太詭異了...
這發消息的人是誰啊?
竟然能讓閻王一展笑顏?
有一兩個人隱隱猜測,沒準就是上次來過公司的那位駱家小姐。
畢竟這林總有多珍視這駱家小姐,一個兩個可都是看在眼裡的,那乾材烈火的,直接就在電梯里幹起來了。
那可不像是平常的林總能幹出來的出格事啊。
由此可見,這駱小姐就是能夠讓這林總破格,做出些讓人目瞪口呆的事。
比如,這會兒,公然在開會的過程中看手機,還一邊看一邊傻笑,然後現在好像還是在給對方回消息...
這百分之百就是那駱小姐啊。
一旁的言宣是看得一清二楚啊,他多想提醒一下爺,這會正開會呢,注意著點,可是當他輕咳一聲后,注意到的人,卻只有那幫開著會爺不忘八卦的人。
至於駱清河,這會都想直接結束會議,跑去醫院找他的小阿知了。
若非是想養媳婦,只怕是他這會連工作都不想干,就想日日夜夜都和他的小阿知待在一起,做些愛做的事,說些愛聽的話。
駱清河唇角微微上揚,回復完手機,將手機放回到桌上,再看向會議室的各位時,臉如履寒冰,眸光寒氣逼人...
「連這些年的走勢都沒有人吩咐下去做統計過嗎?」
一個兩個的,都低下了頭,這閻王變臉,也太快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