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合篇
植物肉
晚飯時間餐桌上,齊沓盛了粥放到荒弭面前。然後坐在他旁邊,荒弭嘴唇紅腫得可愛。
「我可以自己來。」荒弭剛拿起勺子又掉了下去,手掌本來恢復得差不多,奈何硬是攥壓著桌沿。當時倒沒感覺,等事後,疼痛感又上來了,真一事打回解放前。
齊沓拿過勺子,愧疚感股股往胸腔涌。吹了吹還沒溫卻的粥,餵了荒弭一口,荒弭快嚼了幾秒后慢下來,齊沓忙問:「不喜歡肉鬆嗎?」
「肉鬆?」荒弭只覺酸酸甜甜,肉味並不強。
齊沓自己也嘗了一口,還滿意,解釋說:「是植物蛋白肉鬆中的檸檬胡椒味,不是真的肉鬆,植物加工配調料后味道趨向肉,拿來配粥。」
「我挺喜歡肉鬆麵包的。唉……我可以吃。」齊沓從他的表情和語氣猜知荒弭不喜歡,不喜歡的東西他強撐著吃又會產生心理陰影,然後胃難受,而且這種加工類食品自己也知道不是百分百營養,只能先把它處理掉。對於已經走向廚房的齊沓,走路顯得有點艱難的荒弭還是選擇乖乖看著他倒掉。
幸好齊沓沒有一鍋燉,直接換成白糖粥,清淡卻可甜透心頭。新的一碗擱置眼前,「這個不能有任何挑剔的理由。」齊沓也不會太慣著荒弭,自己能保證一定營養的怎麼也會讓荒弭嘗試。
荒弭聽話地喝粥,實際上自己挺喜歡粥,在學校就很喜歡糊米酒湯圓。齊沓見他孩子吃樣,忍不住哄小孩般,「真乖。」
荒弭扭頭狠瞅了他一眼,咬牙說:「齊寶寶也挺乖的。」自己可是顧及他冷麵帥哥樣從不從內部拉低他,給足了面子,他現在竟這麼嘚瑟。
齊沓認輸:「投降。」
吃完飯,齊沓直接把荒弭當重症患者照顧,絕不讓荒弭走一步,洗洗又睡下了。
第二天晚上,齊沓親自把人送到宿舍。
沈會看喪屍正到高潮部分,寢室燈突然被拍亮,嚇得啊叫扯下耳機。
「燴豬肉,要有自知之明,有些人就是不能看刺激心臟的電影。」
沈會囧,竟然把自己弄成個笑話,還被來訪的齊沓看到了,乾咳幾聲轉移話題,「荒弭,你竟然讓客人拎東西,忘了613待客之道了?」唯有清楚的旁觀者孟簡眼裡在壞笑。
齊沓解釋說:「荒弭的手受傷了,這幾天麻煩你們幫忙照顧一下。」
沈會和羅剎聽得雲里霧裡,齊沓怎麼說得荒弭只屬於他一樣。
荒弭忙拉回兩人往那個方向飄的思緒:「五一表演那晚手抽搐傷到筋,齊沓帶著我住在診所附近。」
「齊沓兄弟放心,我們從不放任室友任其自生自滅。」羅剎保證道,繼而笑嘻嘻問道:「買了什麼好東西?」
「弱鬼,你就不能勸你的口水讓它收斂一下?」
齊沓把袋子放到荒弭桌上,把其中一盒什麼東西拿出來,扭頭說:「這盒是給荒弭治手傷的。」意思很明顯,吃什麼都不能把眼饞放到專屬荒弭的營養品上。然後提起袋子讓三人隨便抓裡面的植物肉,齊沓本以為荒弭會喜歡,還訂了整整一箱,最終還是用來收買室友心。
「還是齊沓兄弟懂我們,終於不用吃荒弭買的各種甜食了。」沈會感激涕零般。
羅剎也附和:「以後常來啊。」荒弭瞅了兩人好幾眼,一群白眼狼。
齊沓說出的話讓他硬生生把想手撕兩個白眼狼的話給不小心吞了下去,「只要你們照顧好荒弭。」
「保證完成任務。」兩人誇張的軍姿。
齊沓回到荒弭椅背,孟簡拿了零食,說:「你們聽說過一個德國大叔的戀愛術嗎?」
沈會啃著海鹽海苔味,含糊著說:「說來聽聽。」
「德國大叔和女人逛街吃飯,都有一個特點,會把自己的錢包遞給女人隨便她買,你們知道這代表什麼嗎?」孟簡吊人胃口后笑著瞥了齊沓一眼。
羅剎急:「什麼?」
「你是我的。」孟簡又看了齊沓一眼,荒弭正好逮著瞅齊沓的孟簡,表情帶著點我啥都知道的勝券在握。齊沓知道孟簡猜到兩人的關係,並會站在自己這一邊,微微笑著回復孟簡。
一直強調不算戀愛過的羅剎驚呼:「肉麻糊我一臉,我談戀愛絕不接受這種。」
沈會附和:「土味情話糊我一臉。」
孟簡搖了搖頭,跟戀愛小白說話真麻煩。真正戀愛過才知道,曾經認為的所有肉麻和土味情話從對方口中聽到真的很動聽。
「不過,我突然覺得這大叔好虛勢。」羅剎雞皮疙瘩掉一地后重新分析這個戀愛術,「他那樣不是通過錢財炫耀自己的社會地位嗎?」
齊沓說:「如果他真心喜歡那個女人,心甘情願掏腰包時沒有任何目的性,那就不是虛勢。」齊沓站著靠椅背,荒弭坐著靠椅背,三人看不見的地方,荒弭的腦袋貼著齊沓的腰,自己只想坐著休息聽幾人討論。
沈會啟動知識檢索模式:「虛勢,實際上是『虛張聲勢』的縮寫詞,表明一個人說話做事不懂或不在意其內涵。因此顯得無大腦。」
孟簡接話:「舉個日常例子,在社團聚會的時候,大家把手機放桌上準備暢談,卻發現話題不投機,只能面面相覷彼此尷尬。小明作為其中一員,時不時拿起手機看有沒有來電或信息。實際上沒人預先通知會聯繫他,他這樣只是想讓其餘人認為他朋友挺多,來這純屬被要求或給面子。」
「還有最常見的例子就是,虛勢的人無論別人談到什麼,他都會說一句『我曾經也怎樣怎樣』。」羅剎想起后挺激動。
沈會眼神艾特羅剎學以致用,沈會浮誇地說:「哎喲,這植物肉是大神買的吧,這麼美味!」齊沓和荒弭嘴角抽搐。
羅剎阿諛奉承地說:「你也覺得美味啊,我曾經在辣也拔啦國吃到過,真是不枉那一行啊。」
荒弭想讓他們少丟人現眼,「你倆就是虛勢的化身。」
然後,荒弭桌上的手機就振動個不停,齊沓好奇瞥,荒弭卻不管不顧。
「把齊沓拉近我們滾滾群怎麼樣?」孟簡這是紅線牽到底的打算。
沈會和羅剎雙手贊成,孟簡朝荒弭抬了抬下巴,荒弭當然是點頭表示可。進去之後齊沓才知道滾滾群約定俗成的發泄方式。
吃夠了聊完了,又各扎進自己的小天地。荒弭送齊沓到樓棟大門口,大門口還是一如既往沒光亮,僅僅看見衣服輪廓的光還是老遠的昏黃路燈投散剩下的。沈會三人每次都是疾步走過,因為夜晚小情侶送到樓棟門口后卿卿我我個沒完沒了。
「這幾天先別去夜跑了。」齊沓和荒弭也難逃這種暫別模式,齊沓把荒弭帶到大門一旁幾乎沒人過的牆角,就算過也只知道肯定是在撒狗糧。摟著荒弭,頭放在肩窩說。
荒弭手回摟著,低聲說:「好。」
齊沓把人推開些,唇覆上去,溫柔挑逗,隔開后鼻息又交錯。他們很難再有這種很長的見面機會,荒弭已經沒了攝影課,齊沓課程又很緊張,加上兩人還得和各自團隊準備參加大創比賽,一周能見到一次還得托同去手語園的福。
兩人都知道五一的膩歪即將結束,荒弭摟得更緊,齊沓置於其後腦勺的手不停將其往前送,恨不能永遠觸碰到彼此的唇。
許久之後,荒弭抓著他的腰微推,喘著息提醒:「末班車要走了。」
齊沓又啄了一下他的嘴唇,說:「注意手上的傷,17號我們到匯演中心看錶演。」
「好。」又貼唇,回歸溫柔,溫柔地安撫。
幸好回到宿舍室友們都顧不上他,否則紅了的唇還真不好解釋。
五一七
從匯演中心出來,廣場上已經亮起華燈,小孩在泡沫遊樂園裡竄上竄下,年輕夫婦靠坐在木椅上,或低頭族,或享受歲月靜好。
「走吧。」齊沓碰了碰荒弭擱在一側的手指。
「不騎共享單車了嗎?」荒弭掃了一眼來時的共享單車停放位置,已經空了,只好默默跟上。
「散步。」
剛走到兩個世界的交界處——紅綠燈,站在一旁的大叔質樸裝扮,低罵一聲,「這雨是有多智障。」
是夠智障,連續虛張聲勢了好幾晚也沒真正現身過。離綠燈還有四十秒,「呵,這次是要用行動證明了是吧。」大叔嘲諷,慢慢從包里掏出一把傘,撐開,雨聲啪嗒啪嗒。
終於綠燈,雨勢加大,齊沓問:「要躲一下雨嗎?」
荒弭笑了起來,「我還沒見過你變成落湯雞的樣子。」
「是嗎?」齊沓本要轉向水果店的腳尖擺正,繼續往前。
兩個憨憨並肩走在雨中,發梢被雨珠裹挾,偶爾碰在一起的手無來由相互勾搭。
漫步需40分鐘的人行道可沒匯演中心那般豪華,反而像陳舊的深巷小路,坑坑窪窪,高樓建築也被各種低價出租小樓頂替,出租門面前的人行道越來越窄,連個路燈也不捨得安置。
「怎麼越來越黑……」荒弭後背發涼。
來時乘陰涼的好地,夜晚沒了光亮,四周的人群早在不同路口轉向,獨留兩人相伴十幾分鐘。一側的馬路車輛也稀少,也不開個前燈,夜間悄無聲息的虛影,一晃而過。
「我挺喜歡的。」齊沓握住垂在一旁的手,雨拍打頭頂堆砌的枝葉,偶爾掉下一兩滴。
荒弭緊盯僅顯一點灰白的步道,注意力感知掌心的溫熱,唇角勾起弧度之時,他真碰壁了,齊沓的「小心」還是遲了許多。
突然的「斷頭」步道與他的左半邊額頭來了個親密接觸,「沒事吧?」本走在最外側的齊沓把他推到「斷頭」步道最裡面,手撫開濕發,輕揉他的額頭。
荒弭背靠牆面,專屬齊沓的味道混著夜雨的清新撲了滿鼻。額上的微涼和掌心的溫熱撫摸,剛被斷掉的嘴角繼續上揚。
「沒事。」荒弭抓住還在輕揉的手,邪笑:「我想……」
齊沓湊近,鼻尖相抵,「幹壞事?」繼而唇齒相依。
頂上小雨滴一路積攢,和休憩在葉片上的夥伴匯合,瞬時胖了許多,一起往下滾滾滾,碰到仍交錯的鼻息,一興奮,起了搗蛋的心思,擠進交錯的鼻尖,順流而下。
荒弭被這涼颼颼一碰,一個機靈頭往後仰,唇中卻被乘勝追擊,早置於後腦的手不滿不專心,往前送。
也算是品嘗了一番夏雨的味道。
不遠處傳來汽笛聲,齊沓才放開,荒弭整個人攏在他懷裡,昏暗的步道打了掩護。
膩歪了這麼久,終於產生下雨天末班車時間會不會提前這樣的憂慮。心思是有的,但步伐就是跟不上節奏,仍慢悠悠。
前面傳來磕磕絆絆的敲擊聲,兩人交握的手放開,淡定往前。
走近,原來是個視力障礙者,老奶奶一個人沿著步道靠里慢步,兩人故意在不遠處就開始聊天。經過老奶奶身邊時,老奶奶又拿著拐杖點點點走到最里靠牆前行。
「齊沓,前面……」荒弭頓步。
齊沓也意識到,兩人轉身追上老奶奶。
「奶奶,您好!我是閩北大學的學生,剛剛過來的時候,前面有個斷道,我扶你過那。」荒弭站在老奶奶右側說。
老奶奶笑笑,「謝謝你們,我帶了導航,你們不用擔心。」
老奶奶掛在脖子上的導航儀適時出聲:「直走400米處有紅綠燈。」
兩人看著前方四十米的斷道,齊沓說:「奶奶,我們就送您到前面。」
「直走360米,直走360米……」導航儀一直重複。
「咦?怎麼有堵牆?」老奶奶拐杖抵著矮牆動彈不得。
荒弭扶住老奶奶的胳膊,說:「奶奶,您往左移移。上個月拆遷,這戶人家把院牆重新往外移了不少。」
「真是謝謝你們。」老奶奶感謝了一下後繼續往前走。
步道該重視一下了。
幾分鐘后,兩人終於來到大道,雨停了,卻沒個人影,只留下公交站牌前隱隱綽綽的樹影,車輛也少得可憐。
「查南的公交。」荒弭看向從閩北方向上來的車輛,碰了碰身邊的落湯帥男。
車輛穩停,又開走,前後不過幾秒。
荒弭:「嗯?」
齊沓拉著荒弭的手腕,把他抵在站牌旁的古槐樹上,站牌頂上的黃光直打在兩人身上,「荒弭,會怕嗎?」暴露在光下。
對面五十米處的人行道上不時走過幾個同齡人,視線往他倆方向瞥了瞥,而後若無其事地往前走。
荒弭微抬下巴快速輕啄了一下,齊沓能感覺得到他比平時還要快速的心跳,後退一步,恢復正常公共社交親友距離。
活在光下,本是自如的,但還是情不自禁有些怕,原因除了外人習以為常地打量目光,別無其他。
「齊沓,末班車。」荒弭偏頭朝齊沓,「我不喜歡你落湯雞的樣子。」
齊沓笑笑,「好。晚安,荒弭。」
兩人都乘上末班車,不時的顛簸提醒道:今天是五月的第三周星期日。
「我去,荒弭,不要告訴我你在雨中撒歡?」羅剎剛想轉身找孟簡和沈會聊天,就看到刷門進來的荒弭,全身濕漉漉。
沈會附和:「你不會是被今天的『全國助殘日』逼瘋了吧?」
「你們兩位小童怎麼想得這麼膚淺。」孟簡一開口,兩人就快速拿出手機在滾滾群艾特他,表情包狂揍。
「確實是走了一段路。」兩人擺出不可思議表情包,荒弭只好再解釋,「那段路沒公交,共享單車也沒。」解釋完畢,拿出乾衣服走進衛生間。
放到桌上的手機屏幕本亮起,嘟嘟振動,靠扶梯的沈會無意瞟到,壓低聲音想驚呼,「我去,荒弭好像談戀愛了。有個人給他發來微信,你們猜聊天界面備註名是什麼?」
羅剎十分好奇,孟簡卻笑了。
沈會得滿足一下羅剎的好奇心,故意慢慢抽絲剝繭,「『我的吉他』,荒弭不是玩鋼琴的嗎?還有頭像,簡直就是情侶標配,一個『』,一個『。』,一問一答?」
「我看看,我看看。」羅剎湊近,「這個問號的頭像怎麼這麼熟悉感覺見過。」
「不會是哪個系的系花吧?」沈會揣度。
羅剎一時摸不著頭腦:「應該是,但這頭像真的熟悉。」
「荒弭出來問一下不就好了,用得著這麼傷害自己腦細胞?」孟簡就一看熱鬧不嫌事大的。
「荒弭是誰,我們至今仍單身的少爺代表,一個三人團的代表拋下了我們,還有什麼生的希望,肯定得一輩子享受這該死的富貴人生。」
聽完羅剎這精湛的「悲鳴」,孟簡嘴角抽搐。
「不不不,我們還是在熄燈后再審問荒弭,不然他害羞一搪塞,我們就很難再找到機會了。」
「燴豬肉還是你淡定。」
真正淡定的孟簡只是呵呵。
「現在來討論一下今天上熱搜的『517』加個愛心的話題。」沈會發起討論。
羅剎回答:「國際不再恐同日近幾年,憑空出現很多聞所未聞的節日,都快過不完了。」
「也沒全讓你過,看著別人過而已。」孟簡撐著下巴,「很多都是在為自己爭取所需。」
荒弭開門進來,歪頭抹著頭髮,站在正對陽台門中央聽三人討論。
「沒錯,而且已經形成組織式,口號、標誌都有了,走上街頭的人也有了,一部分在頭破血流后爭取到了,一部分就此倒下,沒再發聲。」沈會說。
沈會掐斷話題,邀約荒弭:「哦,荒弭,我們在討論今天的熱點話題『517』,我想你應該知道不只是助殘日。」
荒弭擦拭的動作一頓,點了點頭。
「真是打擾了,我今天看到話題,點進去之後直奔著兩則視頻去了,評論區沒怎麼注意。看完視頻給我一個最大的感受你們知道是什麼嗎?」三人有點好奇,「特么的做記者真危險。」
烏鴉飛過……
「弱鬼,我還以為你會說視頻的內容是某些機構打著治療同性戀病的名號養肥自己,沒想到我們關注點完全不一樣。」
荒弭臉色變得冷冽。
「燴豬肉,我也是第一次接觸這種熱點話題,大一之前都在寒窗苦讀。突然冒出來這麼種治療戀愛的報道戀愛有什麼好治的,真是迷惑,所以我關注了記者暗訪的驚險,記者居然還要偽裝病人掏腰包買傷害自己的葯。蒼天吶,我為什麼要學新聞,當初腦袋肯定被門縫夾了。」
「沒想到還是一無所知的旁人看得更清,一點就是關鍵。這還真是一種戀愛,只是罕見,所以一現世,大家本避而不及的心態又爆發。」孟簡簡評。
「所以說,人們為什麼熱議?」羅剎還是一臉懵。
「因為這把雙刃劍被兩派各自磨得霍霍響。反方分為三類:一部分人思想狹隘,傳統觀念已經無法扭轉。一部分人雖然接受現代開放思想教育,但是沒接觸過這方面,和你類似,又不同,他們喜歡站在道德制高點否定。還有一部分人就是自認為考慮周全的,例如後代繁衍問題、下一代的思想教育問題,俗稱怕孩子學了去。正方分為兩類:理性的就是單純為那群人出點力,呼籲尊重與包容。感性的認為太過於不公,甚至由最初的四處宣傳正能量,到只會口誅筆伐,你不贊成就不是朋友這類威脅就出來了。」沈會叭啦了一小段,羅剎一知半解。
「那我還是做個路人吃瓜吧,反正那熱搜熱度不是降得很快嗎?就像抱著吃了一天的西瓜,你覺得很撐,也涼爽了,但放在整個夏天看,只是酷暑中的一丁點水分,無足輕重。」羅剎不怎麼想深入了解。
沈會想起還沒發表看法的荒弭,「荒弭,你怎麼看?」
「愛,不應該被牽制。但對我來說,愛只包含當事雙方,無關其他。能得到包容當然最好,得不到也沒損失什麼。」荒弭拿下毛巾,「我和齊沓上個學期就在一起了,地震那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