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遲緩

疼痛遲緩

齊沓預訂的旅館類似民宿,廚房、卧室、衛生間齊全,只是更加簡約。

「今晚先將就一下,明天我去拿衣服。」兩人坐在床上,齊沓看了一下荒弭的手,繼續說:「我先去洗。」然後打開電視,荒弭說想看CCTV13。

初三畢業后那個暑假,荒弭把自己偏愛的評分較高的國產劇看了個遍,摸清劇集套路后,再也沒碰過電視劇,只是偶爾看一下電影。雖不喜歡影視劇,荒弭的時間還是有趣地一劃而過。

新聞的魅力在於它不斷更新,沒有陳舊意味,新鮮感永遠不會過時。荒弭只要看,只會越看越清醒,無論面對怎樣的報道,他總是很好地把自己放在旁觀者的位置。很多熱門事件,他不會第一時間置評,而是看兩派網友的主要觀點。這樣做,他的情感永遠是中立的,不會傷害別人,別人也無法傷害他。

「走吧,我帶你去洗。」濕發齊沓穿著浴袍出來,即使是只露出鎖骨部分,仍無比魅惑,荒弭視線碰上就慌亂躲開。

「我可以自己來。」荒弭拖著拖鞋,眼瞼下垂落地,企圖繞過擋道的齊沓。

齊沓一把握住他的手腕轉身,荒弭語無倫次般急,「齊沓,我可以自己來,你先讓我試一試。」齊沓沒回話,進到浴室后給浴缸放水,「我……我用花灑就可以,可以不用浴缸。」雖說兩人之間也沒什麼可隱藏,可荒弭始終覺得感覺不一樣,不是什麼激動地親密進來,而是正經的個人正常日常生活。

那人並不聽招呼,放好水后黑沉著臉起身,視線瞥了一下垂在兩側的手,嗓音溫柔,「有什麼事叫我,不要把門反鎖。」然後走到門外靠牆,額前的水滴仍間斷式滑落。

啪,齊沓手忙握住門把手,欲推門而進,荒弭慌亂勸阻,「我沒事,不小心滑落而已。」門把手回原位,齊沓的眼眶有怨怒。啪噠,不只是花灑落地聲,還有沐浴露之類的砸地聲,齊沓破門而入。荒弭仍身著裝,頭上有一簇洗髮劑濁液,地上的花灑朝上對著他的臉狂噴,雙手胡亂摸索,嘴唇欲開啟,只是被水流堵住。

「我沒事。」花灑被移開的那一瞬,荒弭開口就是這句話,眼睛隔著水霧,發現齊沓已經站在眼前。

齊沓的手已經置於衣領處,圓領亞麻襯衫已經濕透,可以隱約看到肌膚。即使手指執著於解紐扣,齊沓仍可感知一側的怦怦聲,「別拒絕我。」荒弭抬起的手和欲出口的話都回落原地。

胸口逐漸遇涼,臉頰是齊沓撲來的若即若離的氣息,視線無來由地追逐著他微低的臉。「齊沓?」荒弭看見了湧出眼眶的淚滴,雙手輕撫上去。最後一顆紐扣也解開,齊沓雙手捏緊衣角,頭抵著荒弭胸口,肩部抖動,荒弭可以聽見眼淚的落地聲,砸在他的心裡。

「齊沓?」自己鼻子也泛酸,抖動的手指使盡了力讓他抬起頭。臉頰兩側傳來力道,齊沓這才意識到荒弭的手還傷著,順勢抬頭,紅了的眼眶還在蓄淚。

「齊沓,不要什麼都往自己身上攬。你的小少年有能力處理好。」齊沓只是哽咽,淚水決堤,荒弭手抖動著輕貼他的臉,「齊沓,你一直有把我守護得很好,所以,不要哭。」

荒弭說完就沿著淚痕一下一下啄吻,嘴唇滿了酸澀,「我會更加努力,與你並肩。」繼續吻著下巴。

這次歷練真的讓自己了解自己的實力到底在哪,該往哪個方向改進,相比於得知機構真面目,荒弭更感激讓自己知道他與齊沓的距離真正有多少。

鼻尖蹭了蹭,荒弭淚水也滑下,「你也不能拒絕我。」雙唇緊貼,睫毛閉合,嘗試擠開微顫抖的唇縫。

齊沓的手鬆開衣擺,輕放到衣內後背,啟齒迎接那團軟。荒弭溫柔安撫,雙手的抖動也在不知不覺中停止。齊沓的掌心傳達出熱量,荒弭後背躲避式往前挪了點。齊沓從唇中退出,雙掌也移到衣外,沙啞的地說:「好。」襯衫滑下落地,荒弭整個人靠坐在浴缸里。

後腦勺被單手捧著微後仰,右手揉捏塗了洗髮劑的黑髮,髮根被撩撥,荒弭困意襲來,雙眼緩緩閉上。揉搓的動作在進入夢鄉前停止,荒弭惺忪睡眼睜開,齊沓的臉就從後方俯往前,左手微抬下巴迎合,臉與臉反方向,「閉眼。」曖昧話語后,唇舌勾纏。

好在齊沓還知道荒弭頭髮沒清洗,含了一下唇后收回腦袋,荒弭雙頰染了紅,甚是惹人。

洗好了發,齊沓移到身側,荒弭這又躲閃起來,「我可以自己來。」齊沓不聽,沐浴乳準備按在手掌,荒弭急,雙手輕推齊沓胸膛,耳廓漸紅。

「這樣好不好?」齊沓抽下橫杠上的一條白色軟綁帶,綁住雙眼,長長的尾端順著他的背部垂下。沒等回應就繼續摁沐浴乳,雙掌揉搓出泡沫后撫在背部,摩挲過後移到胸前,荒弭能感知手掌遊走的部位開始灼熱。

手準備探入水中,荒弭忙握住手腕,像沒握一樣,只要齊沓想,隨時可以繼續往下,知道齊沓看不見,亂扯道:「可以了,我已經自己洗好了。」

「齊沓……齊沓……」荒弭見齊沓手伸入水中,臉上暈了許多紅,語言制止不了。而幾秒后,荒弭臉上全是尷尬,因為齊沓只是把他抱出來。

「摟好。」荒弭乖乖摟住脖子,齊沓扯下架子上的浴袍蓋在荒弭身上。荒弭的嘴唇已經不是溫熱,而是燙,貼著齊沓下巴一下一下往上,直至嘴唇。摟著的雙手順著後腦勺往上,輕扯開綁帶,白色綁帶從眼睛上滑落,剛好懸空落在荒弭的後腦勺,兩個人被白色綁帶鬆鬆垮垮圈著。

重獲光明,齊沓眼瞼下垂,是臉上布著紅暈的荒弭正閉著眼貼自己的唇,沒有進犯的打算。浴袍只壓到腋下,頸側、鎖骨一片白皙。拍滅所有光,抱著人走到床邊,仍貼唇把人輕放下,棲身壓上去。直撬開齒,逮住那軟就吮吸,荒弭仍摟著對方後頸往下,口腔內極力回應。

齊沓突然從口中退出,「怎麼了,荒弭?」也是因為腔內一直挑逗的荒弭沒了反應,任齊沓怎麼吮吸也沒回應。齊沓忙隔開,月光投照下,荒弭眉頭緊促,額前滲出冷汗。

「手臂……很疼。」荒弭只覺得兩隻手臂像風濕一樣內傷疼痛,整雙手似乎也被牽動痙攣,這讓他懼怕雙手是不是要廢了。齊沓這才想起診所老闆的提醒,可能是經脈被壓著扯動。

齊沓側躺,抹去他額頭的冷汗,輕聲撫慰:「沒事的,荒弭,這只是遲緩的疼痛。」手指開始不輕不重地上下按壓,荒弭覺得疼痛果然緩解了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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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零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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