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造孽啊……

「顛倒」式修鍊，持續到下課鈴聲響起，陳宇這才鬆口氣。

感受了下丹田內的氣海，他很「欣慰」。

感謝校領導，感謝班主任。

他應該能蹲級到初中去了……

「怎麼停了？」班主任趴在講桌上，盯著陳宇。

「啊？」陳宇環視周圍三三兩兩離開的同學，詫異：「下課了啊？都下課了。」

「他們有下課的條件和資本，你有嗎？」

陳宇：「……」

【受到心理傷害：精神+1】

「哪也不許去，繼續修鍊！」

「……你能饒了我不？」

「我這是在救你！」班主任恨鐵不成鋼：「你都能自殘了，修鍊對你來說還是難事兒？」

【受到心理傷害：精神+1】

沉默半晌，陳宇站起身：「行，我聽你的。但我現在想上廁所。」

「憋不住了？」

「嗯，憋不住了。」

「好。」班主任也起身：「我跟你一起去。」

陳宇：「……」

【受到心理傷害：精神+3】

「走啊！愣著幹嘛？你不是憋不住了嗎？」

陳宇：「……」

班主任：「其實我也快憋不住了。但我怕我一走，你就溜沒影了，就一直忍著。想不到你也要去廁所，哈哈。你這孩子從客觀來說，還挺善解人意的……」

陳宇：「……」

【受到心理傷害：精神+5】

……

蹲在衛生間的隔間內，陳宇陷入沉思。

很顯然，這樣下去是不行的。

他受到了詛咒，不能按照正常的方式修鍊。

只有「勤奮」的懶惰，才會進步。

繼續留在那班主任手裡，會被教「廢」的。

又不能和別人攤牌，解釋自己的特殊性。

說了也沒人信。

有人信了，可能就要粘上麻煩……

「還是要逃。」

「這學，不上也罷！」

念頭至此，陳宇提上褲子，但想了想，又脫了下來，掏出手紙擦乾淨屁股，這才重新穿上。

「嘩啦……」

將大號沖乾淨，他打開門，小跑著跑出衛生間，腳步一頓……

班主任竟然守在廁所門前……

班主任：「上完了？」

陳宇：「……您上完了？」

班主任：「嗯，上完了。你上完了？」

陳宇：「我還沒上。」

班主任：「放屁！我聽見抽水聲了。」

陳宇：「對，我剛才就是放了個屁，以為上完了，現在發現『硬貨』還沒出來……」

說著，陳宇臉色發黑的走回衛生間，再次蹲進了隔間里。

「造孽啊……」

班主任也走了進來，靠在隔間的小門邊：「等你。」

【受到心理傷害：精神+4】

「唉……」

隔間內，陳宇仰頭，深深嘆了口氣，卻正巧看到了換氣扇，眼前一亮。

連忙起身，趴在門前聽了聽外面的動靜，他站在馬桶上，輕手輕腳的拔掉換氣扇電源，用力一推！

「咔嚓。」

「咚……」

換氣扇被推了出去。

露出一個大洞。

應該能容納他鑽出去。

可還不等陳宇開始爬，「大洞」外面就出現了一張臉。

班主任的臉。

陳宇：「……」

班主任面無表情：「你幹嘛。

」

「……我…我嫌它不夠通風。」

「損壞校內設施，記過一次，跟我去教導處算下賠償。」

【受到心理傷害：精神+2】

……

「老師，我覺得我們應該談談。」

交完罰款，走出教導處，陳宇一臉認真的開口。

班主任瞥了陳宇一眼：「放。」

「平時你不是不管我嗎？」

「現在想管了。」

「這個世界有好學生，就永遠有差生。你不可能面面俱到。」

「但我也不能讓你更差。」

陳宇頭疼：「還是別管我了。給我自由才是正確的。我已經廢了，讓我自生自滅吧……」

聞言，班主任腳步停下。

「怎麼了？」陳宇也下意識的停住。

「……你是一個學生，不是教師。」班主任與陳宇對視，語氣平淡：「你永遠也想象不到，當一個學生因為成績問題，在老師面前自殘，會對他的老師造成怎樣的衝擊。」

「……」陳宇頭更疼了……

「當時我忽然覺得，我愧對了『教師』這一職務。」班主任眼神複雜，說道：「所以，我必須要教好你。一時一刻，不能讓你鬆懈。以後你會感謝我的。」

陳宇：『那我可真特么謝謝你了。』

班主任：「距離高考還剩33天，這一個月的時間，除了睡覺，每時每刻都要修鍊！雖然考不上大學，但大專怎麼也要考一個！」

陳宇：『您放心，就您這麼教，能考回初中就不容易了。』

班主任：「如果你連大專都考不上，我作為一個老師，起碼也問心無愧了。」

陳宇：『像您這麼損的老師，現在真不好找了。』

班主任完全不知道陳宇心底的吐槽，仍在自顧自道：「明天你就搬到我宿舍來住，手把手教你。回去和你家長說一聲。」

「我媽肯定不同……」

「不同意，我就到你家裡家訪。實在不行，我搬你家裡住。」

「……」

【心理受到傷害：精神+5】

……

青城二中，晚七點。

放學鈴響起。

陳宇彷彿虛脫般癱軟在座椅上，心態接近崩潰。

接近一天的苦修，他成功將實力退化到了一星期前的水平……

「真不錯。」

班主任很欣慰：「天賦再差，這樣努力下去，就算考不上大專，明年復讀也有希望。」

陳宇：「……」

【心理受到傷害：精神+4】

今天他的「努力」，不少同學看在眼裡，嘴上不說，臉上的敵意卻都淡了許多。

作為榜樣的女班長，在走出教室前，還停在陳宇身邊，當著全班同學的面，豎起一根大拇指：「天道酬勤，繼續。」

【受到鼓勵：精神-2；自信-1；幸運-1】

陳宇：「……」

「啪啪……」班主任笑了，帶頭鼓掌。

「嘩啦啦啦……」

班級里頓時響起了不算稀疏的掌聲。

【受到鼓勵：精神-4；自信-2；幸運-1；魅力-1】

陳宇：「……造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