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我身上下來
身後,跡部、幸村緊跟著羽衣走出廚房,在大廳里看見陌生的女孩后,兩人不由有些好奇:「葉子,這位是……」
「她是那邊夜之森神社的水波姬。」
「也是巫女?」跡部斜眼看著女孩,卻發現水波姬此時正蹲在地上逗弄小蛇,小蛇百無聊賴的拍了拍銀白色的蛇尾,突然扭頭向羽衣飛快的游去。
「不要過來了啊瑞希。」羽衣看著突然就陰鬱了的水波姬,無奈扶額。
——那邊被你丟下的才是你真正的主人啊笨蛋!
雖然內心嘆息無數遍,羽衣還是俯下身朝瑞希伸出手:「算了你先過來。」
「你在幹什麼!」離羽衣最近的跡部突然一把扯開少女,深藍色的眼倒映出少女的迷茫臉龐讓跡部很是氣惱,「你不知道蛇是很危險的嗎?!」
「啊?」羽衣愣了一下,「瑞希沒毒的。」
「那也不行。」幸村走過來,態度強硬,「不管怎麼樣還是趕出去比較好。」
犀利的紫色眼眸對上冰冷的翠綠蛇瞳,瑞希突然豎起大半個身子,銀白的鱗片片片舒張。
「這種有攻擊性的動物留在身邊太危險了。」幸村眯起眼。
瑞希直接朝幸村豎起了獠牙。
「的確。」跡部看了眼隨時準備攻擊的瑞希,「本大爺贊同幸村的說法。」
「……」羽衣給了兩人一個獃滯的臉龐。
「你這不華麗的傢伙到底有沒有在認真聽?」跡部頭頂蹦出一個十字路口,一巴掌按在了羽衣頭上。
「嘛,不要這麼緊張啊。」羽衣把頭頂的大手扯下來,以少年們完全反應不過來的速度走上前揪起瑞希的尾巴,「你們看,這其實是一條黃鱔,敲可愛的!」
「……」大眼瞪小眼。
「那為什麼是白色的呢?」幸村彎起眼。
「得了白化病。」
「你是這樣認為的嗎,嗯?葉子?」幸村溫和的念著羽衣的名字,眼神極其和善。
「……」突然感覺自己智商捉急。
但是與其讓兩位無神論者相信這是神使,還不如讓他們相信瑞希是條黃鱔更靠譜些啊喂!
跡部幸村你們要知道……
二位可是這間神社裡唯二的人類啊。
——大家都不是同一個物種,有些話題根本就不能好好聊好嘛。
「大神不要理他們。」瑞希吐了吐信子,原地『砰』的一聲化為人形,短手短腳的整個人纏上羽衣后回頭給了幸村一個挑釁的眼神,「連神使都不知道真是無知的人類。」
這個敢把他扔進鍋里煮的,他的印象可是非、常、深、刻!
白蛇化形來的太突然,神社裡頓時出現兩尊石像。
一瞬間的意識放空后,跡部抽著眼角伸出手指著瑞希:「……神使?」
「啊,是的。」羽衣扶額嘆氣,「水神的神使,瑞希。」
「難道神明不是人們臆想出來而是真實存在的?」
「難道大神沒和你們說嗎?」一直在牆角陰鬱種蘑菇的水波姬抬起頭,「大神就是這間神社的主人,羽衣神啊。」
「羽衣神?」幸村幽幽的轉過頭盯著羽衣,溫柔磁性的聲音略顯低沉。
——像現在這樣的情況就很糟糕了。
羽衣覺得有必要為自己申辯一下:「雖然我是神明,但是我總不能逢人就證明自己是神明吧。」這樣多尷尬。
幸村呼出一口氣:「不管怎麼說,總歸是有些難以置信。」
畢竟,神明作為在人類心目中的信仰,永遠都是那麼遙不可及、光芒萬丈。
「如果說神明是人類臆想出來的其實也沒錯啦。」羽衣托腮,「除了在高天原有神位的,其他絕大多數神明都是因為需要而存在,信仰一旦消失,神明也會消失。」
「消失?」跡部開口。
「是的,徹底消失。」羽衣不著痕迹地看了眼水波姬,眼睛微微眯起,「而且,再也沒有復活的可能。」
「……啊啦,這種話題說多了真是讓神聞者傷心聽者流淚啊。」一片沉默中,羽衣突然抬起手,用寬大的衣袖遮住半張臉,「所以,不如吃點飯開心開心?」
「跡部幸村你們去盛菜,小水波你來擺放碗筷。」羽衣很自覺走到飯桌前坐好,「還有瑞希……」
「唔?」瑞希巴眨著碧綠的大眼。
「你給我從身上下來!」
……Tobe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