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一次穿越吧
時回香爐第二次點燃。
迷迷糊糊中羽衣只覺得四肢冰涼,好像所有的熱度都朝著脖頸涌去了,而這唯一匯聚溫暖的地方,卻只剩下了麻木。
——就是感覺哪哪都不得勁的樣子。
羽衣頗為疲憊地睜開眼,無力歪在一旁的腦袋視線微微向下,然後她呼吸一窒:[……謀殺啊!!!]
「相葉桑?!」
[快把菜刀從我脖子上拿開QAQ!]
鋒利的刀刃顫動了一下后迅速撤離,拿刀的主人舉起雙手,聲音清甜又慌張:「不是我乾的!」
片刻之後,她瞪大眼,雙手難以置信地摸上了自己的胸口。
[Surprise~]羽衣呈大字型躺在砧板上,[看來這趟旅程的艱巨任務是要交給你了,閻魔大王。]
「啊不是相葉桑……」
[放心,作為軍師,我會手把手教你怎麼做的。]羽衣翻了個身,揮揮拳頭,[另外,這次我又是個什麼東西?]
一塊石頭鏡豎在了她面前。
羽衣看到一隻毛絨絨的白色垂耳兔,被割裂的腦袋耷拉在一側,乾涸的血漬染紅了脖頸上的一圈絨毛。
[……]加點孜然大概會很好吃吧。
[不行不行不行。]滿腦子都是鐵鍋燉自己的垂耳兔垂死砧板驚坐起,它兩隻小短手摸摸沉重的大腦袋,[我還能搶救一下的!閻魔大王,能幫我把頭接回去嗎?……謝謝。]
視角終於恢復正常,羽衣抬起右腳撓了撓被拔了一撮毛放血的脖頸:[這個樣子可不能去見鬼燈,我得偽裝一下。]
半分鐘后,腦袋下圍了一圈紅色蓬鬆軟毛的垂耳兔在鏡子面前歪了歪腦袋。
[完蛋。]它一爪子按在了額頭上,[用力過猛。]
「但至少顏色很有辨識度……」
可她要這玩意兒幹嘛。
[重點難道不是在於掩飾傷口和防掉頭么!]羽衣後腿開始拍打桌面,[啊啊……我們還是先商量一下接下來的計劃吧。]
「我和鬼燈絕對不行!」一想到欺壓他的地府惡鬼,閻魔大王就瘋狂搖頭,一臉菜色。
[都這副模樣了還怕他認出你來么,再說。]羽衣祭出了殺手鐧,[來都來了——]
閻魔大王眼角一耷垂頭喪氣。
[而且你要熱情、大膽、奔放,興許他就喜歡這一款呢,實在不行……你就色、誘。]羽衣試探著從高高的灶台上跳下來,[聽我指揮,我說一句你跟著我說一句,其它的見機行事。]
垂耳兔咬著少女的褲腳把她往外拖:[我們,時間,有限,嗨呀庫!]
「我覺得不行……」
[男人說什麼不行,還有走路要並腿不要外八!]
……
炎炎夏季,連續十幾天滴雨未下的天依然是晴空萬里。
丁蹲在井口邊看著打上來的半桶水,尋思著現有的繩索似乎有些短了。
「明天開始蓄水吧。」他提起木桶,視線卻不由自主地停留在了旁邊新堆的小土包上。
——還是有一點難過。
但他很快就收回了目光,像往常那樣一步一步朝著家的方向走去,直到一隻巴掌大的毛絨絨從山坡上滾下來撞到了他的鞋尖上。
「唧!」暈頭轉向的垂耳兔晃了晃腦袋,然後抬起兩隻前爪目標明確地……抱住他的腳踝。
丁停下腳步,表情有些為難,但還是蹲下身撓撓它的下巴,從木桶里掬起一抔水湊到它跟前:「渴了?」
垂耳兔歪歪腦袋,嘰嘰咕咕地滾進他懷裡。
被投懷送抱的丁頓時神情嚴肅。
但很快,他的下巴就被軟軟的、熱熱的毛球親昵地蹭了蹭。
「……算了。」
當場破功的丁有點泄氣地捧起垂耳兔,他盯著圓溜溜的紅眼半晌,低下頭和它額頭相抵:「帶你回家。」
都是白底帶著紅色。
兔子應該比錦鯉好養吧……
空出一隻手抱他的小兔子,丁另一隻手重新拎起木桶朝家走去,這一次,一位氣喘吁吁的少女攔住了他的腳步。
「你好,這是我的兔子。」
↑
相葉桑說的,流汗中的青春少女特別性感。
「它除我之外還沒有對誰這麼親昵過。」從不做劇烈運動、一跑就感覺胸口兩坨肉都快下垂到腰部的閻魔大王強撐著膝蓋抬起頭,他剛張開嘴,冷不丁就對上了一雙帶著金屬質感的灰眸。
「……」
果然還是不行啊啊啊——!!!
[嗨、呀、庫!]
「我……」在丁以及羽衣的雙份死亡注視下,趕鴨子上架的閻魔大王終於僵硬地念完了他的台詞,「我們,還真是,有緣呢,哈哈哈。」
丁不吭聲,只是拇指指腹揉搓著垂耳兔的小腦袋,半天才蹦出一句:「所以?」
閻魔大王向羽衣投來了毫無主見的求助目光。
[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少女湊近丁,將有些凌亂的秀髮撩到耳後,聽說你喜歡小動物,剛好,兔兔我們可以一起養。]
「……?」
[念。]
「你、你不覺得我們很像嗎,聽、聽說你喜歡小動物,剛好兔兔,兔兔我們可以一起養。」
[……卡卡卡卡卡!感情呢?撩發呢?]
羽衣有些跳腳,渾身的毛炸一圈更像個絨球了。
「它不喜歡你。」丁後退了一步。
「該喂它吃東西了,它只是在生氣這一點。」閻魔大王瞄著丁懷裡的『提詞器』,「剛好家裡還有它喜歡的菜葉子,既然碰到了,就到我家做客吧。」
「不用。」丁抿抿嘴,「這兔子……你賣多少。」
[……]這是什麼死亡話題啊。
羽衣戰術後仰,不過放心,該她出場了。
垂耳兔掙扎著從丁的懷裡蹦了起來,在空中來了個180°大旋轉后甩起兩片大耳朵一前一後糊在了他的臉頰上。
「怎麼了?」丁伸出手,接住砸他一臉、又急急忙忙揪他頭髮、完了還控制不住往下掉的毛兔子。
只見他的兔子耳朵向後撇,弓著背發出了憤怒又奶聲奶氣的氣音。
「唧!!!」
「它暫時還不想離開我。」少女嘗試抱走丁懷裡的垂耳兔卻被他一個側身躲開。
「你家在哪……走吧。」
[看來是個不錯的開始。]
垂耳兔四肢朝天躺在丁的掌心,喉嚨里發出類似嘰嘰咕咕的軟軟聲音,[加油吧,閻魔大王。]
少女在看不見的地方哭喪起一張臉。
「你什麼時候養的兔子。」丁跟在少女身後,突然冷不丁地開口,「村子也不大,也算是經常見面的熟人了,還沒問你的名字?」
閻魔大王後背瞬間僵直:「相葉羽衣!」
半眯眼的垂耳兔兩隻耳朵『噌』一下豎了起來。
——就、就挺禿然的。
羽衣抬起頭,看見了閻魔大王求生欲極強的目光。
[他還是個孩子!!]
垂耳兔兩腿一蹬。
[這個時候你應該對他嫣然一笑,說下次見面的時候再告訴你!!]
[而不是直截了當地賣隊友啊閻魔大王!!!]
……Tobecontinue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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