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我想變壞⑵

母親，請原諒你那愚蠢的兒子吧，請你不必再為他操心了，他已經變壞了，不再是你眼中的那個好孩子了，不再是你和父親的驕傲了，他也不再是從前那個學習優秀、遵守紀律、有禮貌的好學生了，他已經徹底變了，所以，請你不要再為他擔心、大動肝火了，他已經不值得你這麼做了，他自甘墮落，總有一天他會受到相應的懲罰的。

「兒子，你告訴媽媽這不是真的，你這不會早戀的。」母親問。

看著母親那眼神，我內心非常糾結，她是那麼渴望我說這不是真的呀，她不希望令她驕傲的兒子有一天會變成壞人，她多麼不想看到是自己的教育方法出了問題，我知道母親內心的著急與顧慮，她對我說出的話感到很著急，同時也有所顧慮，她怕我會不如她所願，讓她在校長和教導主任面前丟盡臉面，這一切我都清楚的知道，不過，我恐怕要讓她失望了，因為我不想我活在這世上就僅是一台學習的機器，同時我要讓她知道她的教育方法確實是出問題了，達到這兩個目的后我會變好的，所以，母親，對不起！請原諒你那不孝順的兒子吧，他恐怕要忤逆你了。

「這是真的，都是真的！你關心過我嗎？我早不早戀了關你什麼事呀？」我說。

母親聽后，似乎要昏了過去，這短短的一句話對她來說如晴天霹靂般震到她，我能感覺到母親那一刻對我失望極了，她的心此時應該很痛很痛，如針扎般痛，她狠狠地扇了我一巴掌，我竟然沒有感到一絲痛感，我失去痛覺了嗎，我變得麻木了嗎？雖然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但不可否認的是「打在兒身，痛在母心」，也許母親打在我身上的痛都轉移到她身上了。

「你還是我兒子嗎，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來？你真是太令媽媽我失望了，媽媽什麼時候沒關心過你呀！兒子，你摸著自己的良心想想，是誰在天冷時為你添衣？是誰在你感冒時精心呵護你、照顧你？是誰在暴雨天，不顧一切為你送去雨傘？是誰在大冬天不顧風寒地凍送你去上學呀？」母親失望地對我說。

「夠了，不要再說了，你們都太虛偽了！說了那麼多，都是為自己開脫，難道這些不是你應該做的嗎？要不然你養兒子干呀？」我說。

也許是母親對我太失望了，她萬萬沒想到那個讓她引以為榮的好兒子會變得這麼不理解自己，難道自己為他所做的一切在他眼中都是應該的嗎？他就沒有良心嗎？他的心是黑的嗎？怎麼這麼不懂得自己的良苦用心呢？母親或許這麼想我的吧！

母親被我氣得暈了過去，林老師和教導主任看到后立刻打了120，把我母親送到了醫院。醫生檢查后，還好沒什麼事，只是被氣得昏了過去而已，休息一下就好了，聽到這句話，我倒是放心了，父親謝過醫生后，生氣地責問我，說：「季銀，是不是你把你母親給氣倒的！」

我沉默，我實在是不知道該怎麼說，母親這是第一次被我氣到醫院頭，我很恐懼，我害怕父親的拳頭，生怕說錯話被他打，記得以前只不過考不進年級前三名就被打得全身見血。林老師見此，向我父親說了這件事情的經過我父親聽后，火氣更大了，特別特別生氣，說：「你小子皮又癢了是吧，不好好學習，竟敢給我早戀，你給我站住了，看我不揍死你！」

我害怕極了，我嚇得傻傻的站住讓父親打，我不敢跑，就在父親要打我的時候，母親醒來了，說：「兒子，你傻呀，不會跑嗎？傻傻的站住讓你父親打呀！」父親聽后跑過去，說：「他敢跑嗎？他要是敢跑，就別回來了，要不然我就把他吊起來打！」

「你這是要氣死我呀，再怎麼說他也是你的兒子呀，虎毒不食子。」母親說。

母親叫我到她身邊來，父親在我不敢過去，父親看到后，喝斥我說：「過來呀，站住幹嘛！」我嚇了一跳，然後走了過去，母親對我說：「兒子，你告訴媽媽這不是真的，好嗎？」

「這是真的！」我說。

「那好，兒子，你喜歡一個人，媽媽不反對，不過，等到你們讀完大學再來往，好嗎？現在你們先保持距離，不要見面。」

「不，不可能！」

「那你去向校長和教導主任認錯去，說那只是你開的一個玩笑，鬧著玩的，好嗎？算媽媽求你了！」

「為什麼呀？我為什麼要向校長和教導主任認錯呀，我又沒有做錯！」

「季銀，媽媽命令你去，因為你做錯了！」

「不，我不去！為什麼我就不能犯一次錯呀，我也是人，為什麼我犯錯了就罪大惡極呀！」

「因為你是好學生，不允許犯錯！！！」

「不，我不是！！！」

我傷心地跑出了醫院，心痛地哭了出來。